4、南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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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的看着我，不带任何情感，仿佛是正在观察一座雕塑或者是一堵墙。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须臾之间，天地一片空白，好像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他。
还真的是只有。没有背景，没有二二，更没有安大少。我不晓得是怎样进入这样一个空间的，这里应该，还算是，地球吧。
幻觉，么？
“你是，梁琮梁恺之？”他不愿说话就我来，总不能在这儿耗上一个晚上不是？安大少是不在意，咱明天好像还有考试。
“你认识陈寰吧？他现在缠着我的朋友，能不能麻烦你去和他说说……”
“额，既然你不想就算了。能不能让我先出去，我还有朋友在外面。”我微微有点小心虚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难道要哥在这里陪他站到海枯石烂么？呸，乌鸦嘴。
“那个，如果有言辞冒犯到你，真的很抱歉。”不过这梁恺之的相貌真的很不错，就算是放到现代，也绝对是个人气帅哥。这让我又想起了在‘外面’的安什么，都是不缺伴儿的主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良久，梁帅哥终于冒出了第一句话。
“说我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
“恺之。”还没等我说完，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放，以很快的速度从我身后窜了出去。自作多情了，原来不是问我。
“我已经不是书院的学生了，你赢了，也该放手。”梁帅哥淡定地面对着黑影，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这时我才突然醒悟，原来他刚刚看的也不是我。这里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是他们当年的回忆。而我，只是一个有幸得而参观的过客。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黑影几乎是咆哮着，伸手想去抓梁帅哥的手臂，可他还没抓到，就被又一个突然冒出的人推个正着。
这时我终于能看清楚了，这里的背景分明是翩安内苑。格局基本未变，只是屋内的陈设新了很多。
“梁先生，老爷的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您看，这……”小侍模样的人拍了拍袖子，点头哈腰地问道。
“我既然已许诺放弃功名利禄，自然会说到做到。”梁恺之此时的神情很淡然，仿佛在叙述一件不属于他的事情。
“那这位陈公子……”
“理他作甚？我们走。”随即，二人就出了院落。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被推的就是我们的陈寰陈同学。他和梁恺之，果然有点什么。
场景变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时间变了。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子悲伤，而后又是久久地惆怅——这是这份记忆主人的情感。
若是没猜错的话，今晚就是他陈寰悬梁自尽的日子。果其不然，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虽然他已经定在那里好久了。估计是身体有些麻木，他的行动看上去很不自然。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看到我，但我知道，在他的这份记忆中肯定不会有我的存在。于是，我选择了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可是，我忘了，这场幻境不单单是陈寰的记忆。
“你都看到了？”声音有些嘶哑，他问。
“恩。”我答，“其实，我感觉你长得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入目。”青丝凤目，俨然戏曲中白面小生的模样，或许是光线原因，此时的他显得尤为苍白乏力。
“可是我却配不上他。”陈寰自嘲般的笑了笑，“今晚，我会死。”
“恩，我知道。”自古以来，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又岂在少数？“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般对你，你还惦记着他？”
“你不明白，当时的我，也不明白。”陈寰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我不恨他，却恨我自己。若是我有能力，断然不会让他受如此折磨。”
“……”我选择了沉默不语。
于是，无奈的场景又变化了。这次我和陈寰浮在了天上，脚下是富丽堂皇的古风建筑群。若是我没看错的话，恩，应该就是那人。
陈寰的目光聚焦在后院，端坐在角落里那人——梁恺之。
梁琮家境平寒，又从学院退学，哪里能住的上这样的院落？若是幕僚，里主人的院落也太近了，或许说，根本不可能在内院之中。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男宠’二字。这样的事在从前并不少见，梁恺之长的又如此俊逸，那么，刚刚那名小侍口中的老爷，就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梁恺之的……
一瞬间，一切全然明了。
“他曾经兴奋地说要和我在会考中较量一二，却又在考试的前几天突然说要放弃考试。当时我就应该发觉的。可惜，已经晚了。”陈寰的眼神透着哀伤，“若是我早一些看出来，若是我当时没有懦弱地选择悬梁自尽。”
“你怎知，他过得不好。”我张了张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怎地，这样的话就从嘴里冒了出来，拦也拦不住。“锦衣玉食，书画古玩，这些可能是他从未见过的，也是你给不了的。现在的他，样样都可以享受的到，不是很好么？”
“不！他才不是这样一个人！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我看到陈寰的眼睛里在冒火，“若不是那位‘老爷’用梁母的性命威胁他…他才不会……”
“说这种话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声音在颤抖？呵，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凭什么要别人相信？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贪图荣华的人，顺道骗骗你而已。”我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我的嘴里冒出来的，可我的确感觉到了声带的振动。这世界真TM神奇。
陈寰很生气，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因为他的气愤而颤抖不止。背景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我甚至不知道在这个幻境到底呆上了多久。
这个世界开始崩溃，脚下的建筑在一瞬间成了一片废墟。我下意识地想要逃散开去，却又不知该跑向哪里。
外面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南中（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