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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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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流转得很快很快。某天,天还是那么蓝,水还是那么清,父亲还是那么装严肃,母亲还是那么装青春,让我们大喊一声“好高兴,又是新的一天啦”。
一如既往地,夏末醒来后来到父亲、母亲的房间前,日式和风的门帘被缓缓拉开,今天镜轩说有任务,一大清早就离开了,今天得由自己来照顾母亲。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夏末感到震惊,妍莲的皮肤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汗水,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看的人都感到疼痛。夏末赶紧上前扶好妍莲,把手放在她的皮肤上,慢慢传了些灵气进去,妍莲才慢慢有些缓过气来。
夏末小心翼翼地放好妍莲,不顾风度地把私人医生从房间里拽了过来。
只可怜人家一几万岁的老头,根本禁不起他这么折腾。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拿了个听诊器左听听右听听,又COPY了一下中国古老的把脉艺术,略有些惊喜却又很严肃地告诉夏末:“少爷,夫人有喜了!”
“……你说什么?”夏末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哎……”这位老医生摇着头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少年您和老爷也太不小心了,夫人最近应该有些许害喜的症状才对,两位真是……”
夏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母亲她……”
医生并没有多说,只是交待让母亲好好睡觉,有什么状况不要激动,来找他就好。
夏末安抚好母亲之后打电话给了正驻守现世的父亲。镜轩惊喜万分,随便托了个属下给山本总队长请了假就回来了。
看着一向冷静的儿子和从未失态的老公在家里手忙脚乱地照顾自己的样子,妍莲颇有些欣慰地笑了。
但很快又感觉乌鸦在头顶飞过,“呱呱”地貌似在为自己头上的黑线配音。
只见自己以沉稳著称的老公因为喜悦想抱着自己转圈,又怕动了“胎气”,居然在那里抱着自家的大理石柱转圈……
几个月后,是四枫院家落入兵荒马乱时期的小公主终于诞生了。一看就知道是母亲的孩子,继承了和母亲一样天生的褐色肤色,发丝也很顺滑。
孩子有了自己的意识之后便常常喜欢黏着夏末,或许夏末的哥哥形象比起父母来都要伟大。
在四枫院大宅里常常能看到年未满百的少爷——四枫院夏末带着四枫院家与夫人张得大同小异的小公主到处溜达。
四处尽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众人,鼻血那个流啊……
为什么都那么可爱啊啊啊!
当小公主可以自己拿着玩具玩的时候,四枫院家高层领导人之间召开了一个极其重要也是相当严肃的会议。
夏末缓缓走进房间,看见母亲、父亲正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榻榻米上,于是也一脸迷茫地跪坐下来。
++++++++++++++++++++++++以下纯属对话++++++++++++++++++++++++
“夏末啊……”妍莲率先开口,“你说给小公主取什么名字好呢?”
“哈啊?”夏末感到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呵呵,”镜轩眼镜闪光闪光,“总不见的一直叫小公主吧?万一她也突然蹦出一个‘开什么玩笑’,我们老人家的心脏可不好受哟!”
“呵呵,哈哈,”夏末傻笑状,不就说我吗,“你们觉得呢?”
“嗯……”妍莲思考了一下,“呐呐,果然叫PRC是最好的了。”
“哈啊?为什么?”
PRC…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英文缩写吗,这地方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这种东西吗?
况且,一般日本人、噢不,日本死神会把名字取成英文字母吗?四枫院PRC……冷汗直刷刷地流啊……
“这就不懂了吧,”妍莲一脸得意,“这可是从现世学来的词语哟,Princess的缩写,意思是公主哟。呐呐,厉害吧?”
“咳咳,”一家之主终于发话了,“我们是不适合这个名字的吧。”
……原来我和你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夏末很难得地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对自己的父亲不够认知。
“我看还是叫贞子的好。”推了推眼镜,发表自己的看法。
夏末只觉得自己脚底一滑。
《午夜凶铃》看多了吧?你是在诅咒自己未来可爱的妹妹变成女鬼,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吓你吗?
“都不合适,都不合适。”夏末赶紧摇头否决。“还是叫夜一,四枫院夜一。”
“嗯……”夫妻对看一眼,“好像不错啊……就这么决定了吧。”
一锤定音,四枫院夜一自己被胡乱取名的人生也微微拉开了序幕。
一年后,小夜一看到自家哥哥正练习瞬步,那是一个字——帅!
于是甩掉了父亲,抛开了母亲,一意孤行地来到夏末的卧室。
“哥哥,你今天怎么跑得那么快啊。我都看不见你的影子了。”
“小傻瓜,那是一种步法,”宠溺地揉揉她秀长的发丝,看着一脸懵懂的她,“那是瞬步,以后你也会学的。”
“嗯,我要哥哥教我哟,就这么说定了。”“嗯。”
那一天,她和她的契约成立。
很多很多年以后,四枫院夜一成为二番队队长,隐秘机动副总司令,同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副团长。
很多很多年以后,四枫院凌夜成为零番队队长,隐秘机动总司令,同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团长。
再以后,四枫院夜一爱上了那个叫做浦原喜助的、一直一脸温暖的笑的男人,为他放弃了这个世界,为他放弃了这个有他的世界,作为一只黑猫,留在了一个叫做现世的地方,只有在迷蒙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默默流泪,淡淡地,却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再以后,他也爱上了属于他的人,那个完美的人,他相信自己能为了他放弃世界,甚至她。他为了他费尽了心思,为了他不惜牺牲自由,即使这样,他仍为她保存起她的房间,每天淡笑着走进这个房间,无所事事地站五分钟,轻轻说一句“嗯”,然后黯然转身离开。
再再以后,她和她所爱的喜助回归尸魂界,那一天,他们擦肩而过,她的泪渐渐划下,在这个曾经属于她的地方留下一滴泪珠,听着他依旧宠溺,却不再只属于自己的声音,幸福地回想着他们曾经的过去,悲伤地企盼能够回到那时,懊恼地想着要是没有这么多年的分离就好了,渐渐地,她觉得自己陷入了厌恶这个不满足的自己的漩涡。
再再以后,他依然温暖地笑着和身边的他们玩闹,那一天,他们再次相遇,苦涩攀上嘴角,一瞬即逝的惊喜被浓雾般的温暖深深掩盖,听着她这些年的经历,或幸福、或苦涩,想着她终于长大了,却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助,既然自己不能给她带来完全的幸福就让自己变成这只自由飞翔的鹰的巢穴,为她分担属于她的苦涩。
在什么时候,血缘已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绊,当那年互相碰到对方的小指,一份不断增长的亲情滋生繁衍,使他们互相相依相偎,无法自已,明明知道对方不是永远在身边的石像,却仍凭着自己的感觉逐渐依赖对方。
他说她“既瞬捷又洗练,既纯粹又耀眼,既神圣又豪迈,既镇定又热情”。
她说他“既稳重又柔情,既平和又闪亮,既圣洁又温暖,既强大又灵动”。
对于自己来说,对方已经不仅仅是被那根纤细的血缘的线所牵扯住的人了吧。
他,不能放下她;而她,亦不能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