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指引下》散卓

11、听风吟唱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

　　??远离数理化，远离模考，你的意大利语逐渐熟练起来。

　　??你和阿帕基的交谈逐渐变多。

　　??或许是因为你坚持不懈的话疗，阿帕基的情绪逐渐稳定，有时候还会关心乔鲁诺有没有骗你的钱。

　　??阿帕基喝酒，你偶尔偷偷出去和乔鲁诺一起开黑车，不开的时候在房间演算。

　　??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

　　??……

　　??阿帕基说得对，那不勒斯的飞贼确实特别多。

　　??你总能遇到撞一下你，摸走你包的人，总能遇到开车路过你，抢走你手提包的人。

　　??大多数都追回来了。不管怎么说，你虽然身板弱，但好歹是巫婆。

　　??比如今天，你抱着买好的面包和菜，还有精心挑选的葡萄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没有手了，所以把钱包放在装着西红柿的牛皮纸袋子的侧面。西红柿密密麻麻，从上往下看根本看不到你的钱包。

　　??但是飞车劫匪好像很有经验。

　　??两个那不勒斯少年骑着电动车风驰电掣地路过你，开车的伏在车把上，用力地拧动车把手，后座的少年左手死死抱住司机的腰，右手捞月一般拎走了你的所有纸袋。

　　??“芜！”

　　??“哦吼！”

　　??飞车扬尘，他们欢呼出声。

　　??该死的。

　　??你拔腿向他们跑去，“坤宫，方山蹇！”

　　??路面凹陷出一个小坑，碎石被车轮撞开，又嵌进了车轮。

　　??“……”飞车少年们骂了句娘，倒在地上。

　　??迅速弃车逃跑。

　　??逃跑是吧？好小子。

　　??你扶起他们的车，打算先从抢你西红柿袋子那个毛贼身上创过去。

　　??“你们两个，站住！”

　　??他逃，你追，他插翅难飞。

　　??这时，一个白西装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葡萄，几步就追上了拎着你西红柿袋子的少年。他好像很有力气，手刚刚碰到那个少年，少年就天塌了一般抱住他的大腿，“啊啊，布加拉提先生，不要打我！”

　　??你刹车，把小电驴停在那个叫做布加拉提的男人旁边。

　　??他给了那少年一个极其严厉的眼神，“起来，亚历山大，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把东西还给这位小姐！”

　　??这是演哪出？

　　??你接过袋子，看向这个白西装的男人。

　　??他的黑发刚好修剪到脖颈，光滑得好像绸缎，发顶是一个黝黑发亮的麻花辫，从后脑编到额头，再分两股，整齐地用两个金黄色的发卡别起来。白色的西装点缀着黑色的雨滴，肩头和手臂有拉链作为装饰。胸前的开口让你想到阿帕基和乔鲁诺。

　　??深蓝色眼睛像是那不勒斯的深海。

　　??你打量着他。

　　??好人，不过命不长了。这是你的结论。与此同时，你脖颈上的指骨震动了一下。

　　??“快给这位小姐道歉。”布加拉提把腿从亚力山大环抱的手臂中抽出来，看起来十分想要再给这个小毛贼来一脚。

　　??“对，对不起。”刚才还在欢呼的毛贼瞬间变得乖巧异常。

　　??“布加拉提先生，请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我的母亲。”这个少年在道歉之后迅速地哀求布加拉提。

　　??看到这里，你心下了然，这人估计就是管辖这片街区的□□了。你并不紧张，管辖这片街区的小队人挺好的，很多卖菜的那不勒斯商家都这样说。

　　??你抱着牛皮纸袋，坐在抢来的电动车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小姐觉得呢。”布加拉提突然点你，名叫亚历山大的少年也紧张地望着你。

　　??“我买的葡萄被摔坏了。”你看着亚历山大。

　　??“我，我没钱……”压力山大看着布加拉提。

　　??最终布加拉提为你重新买了葡萄，你同意和解。

　　??布加拉提说那不勒斯治安不太好，想送你回家。

　　??行吧，就几步路的事，虽然你和他不熟，但他毕竟是黑手党，黑手党的面子还是要给。

　　??不过，黑手党都这么乐于助人的吗？

　　??不过好像是挺乐于助人的，他把你送到门口，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那扇门，就挥手走了。

　　??……

　　??此后的几天，你常在附近看到布加拉提，他好像总在附近吃饭，吃完还会陪你聊聊天。

　　??“你在等人吗？”你记得自己在某个下午这样问布加拉提。

　　??“怎么会这么想？”布加拉提惊讶地笑了，“真是有点敏锐的小姑娘。没错，实在等人。”

　　??你没有再多问。不要打听太多的事情，是面对危险人士的第一守则。

　　??不过，没想到他等的人会是阿帕基。

　　??在某个雨夜，阿帕基握着半个酒瓶开门，身后站着为他撑伞的布加拉提。

　　??而你，我的朋友，你窝在沙发上看晚间档的爱情剧。

　　??阿帕基打开门时，电视机里的女主角正在街角和英俊的男主角吻得难舍难分。

　　??“欢迎回家，阿帕基，今天回来得好……”布加拉提收起伞，紧随着阿帕基进门了。

　　??“……早。”你险些闪了舌头。

　　??阿帕基抬起头，将挡住自己眼睛的长发拢在耳后。

　　??“你好，小姐。”

　　??“你，你好。”

　　??电视机里的男女主鼻尖紧靠，耳鬓厮磨，正在互诉衷肠。

　　??你立刻拿起遥控器，在布加拉提望向电视机之前关掉了电视。

　　??你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很奇怪，你原以为活雷锋布加拉提今天碰到了宿醉的阿帕基，不放心那不勒斯的治安，把阿帕基送了回来。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还会时不时地看向你。

　　??你会意了，他们要交谈，但有一些不方便你听的话。

　　??哼，神神秘秘。

　　??“啊，我有点困了……”你说着这样的话，走到卧室关上了门。

　　??他们交谈的声音才渐渐响起来。

　　??你一般不会窥探别人的隐私，但事有特殊，布加拉提是黑手党，你不能不稳妥一点。

　　??你等了一会才关上灯，将后背靠在门板上，耳朵靠近门缝。

　　??“巽宫，听风吟。”你的脚下升起术士才能看到的法阵，他们的交谈声也渐渐飘向你的耳朵。

　　??“和我一起吧，雷欧，你不需要太累，我会安排好你的工作……”

　　??“组织才是那不勒斯秩序真正的维护者。况且，你需要收入，不是吗？”

　　??原来布加拉提等的人就是阿帕基，难怪他会一次次在你家附近“偶遇”你。

　　??他大概以为阿帕基会出现在你周围，谁成想阿帕基的作息完全是混乱的，即使你也很少和阿帕基一起出门。

　　??哼，就这。

　　??你直起身子，一直偷听到阿帕基说他愿意才起身。

　　??“咔哒。”糟糕，脚麻了一下，手指碰到了门把手。

　　??你迅速向床上走去。

　　??阿帕基推开门，看到捞起被子还没完全盖到自己身上的你，他身后是布加拉提。

　　??“早上好，雷欧，今天你起得真早。”

　　??阿帕基的脸黑得像锅底，反倒是布加拉提因为你的胡话而忍俊不禁。

　　??紧张什么，反正，你们未来大概是同僚。

　　??不过现在麻烦了，阿帕基已经加入□□了。以他管你像管小鸡崽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你加入□□。还有布加拉提，他也不像会同意的人。

　　??真麻烦啊，为布兰度大人效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