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占星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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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占星塔，还是那个神圣庄严的样子，略有些不近人情。
自前几日，天启城的封城大阵解除之后，这边也就同步恢复了正常运转……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在不远处，带着些书卷气、一眼看上去就像个乖学生的少女打了个呵欠，她很自觉就向自己的同伴示意：“喏，到了，去敲门。”
半天没等到反应，她才又例行询问了一句：“哎？你那后遗症那么严重啊？还没好吗？”
“有本事你自己去试试啊，灵魂离体，还被你拉着一通乱搞……”说到这里，尤西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哪怕知道身边这家伙不简单……他还是禁不住碎碎念：“姐姐，我知道你厉害，你很厉害！但我不行啊，下次还想玩什么碎魂逃生，一定要三思自己身上有没有带个谁？！”
想想也是绝望，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爱好呢？而且这家伙玩起来比谁都疯，明明是个那么聪明的人，在那时，却总忽略一些客观事实……
尤西斯很不理解，但他又能怎么样呢？
也只能这么简单吐槽几句了：“你是不会有事，但被你牵连的就不一定了……”
比如说，他，光这后遗症，感觉至少能持续一年，而且每每想到那种感觉，大概都是要做噩梦的程度……
“额……”白喑默默移开视线，躲过了对方幽怨的目光。
她真诚做出保证，虽然放在现在，可信度并不高……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知道……但真的很难受啊！”
反正那种感觉，尤西斯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哼，娇气。”
“好好好，我娇气。”
“……”
眼见自己要落入下风，白喑赶忙停止了这场绊嘴活动，直接进入正题：“看你这么有活力，现在应该是好了吧？能去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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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一番调整之后，尤西斯终于走到了占星塔的正门前。
他拿出了之前就一直带着，只不过完全没起到作用的传讯装备，递上了自己的拜访请求：“咳咳，我们是来自天空城的学生，因为某些保密原因，特来拜访占星塔的现任塔主，还请，通融一下。”
这一次的传讯，很明显是得到了对方的重视，没过多久，就有了回声。
占星塔的大门自动打开，为他们敞开了一条通路。
“这是，邀请我们上去？”白喑向前走了两步，肆意打量，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来，这只是一个能远程操控的科技产物？
这反而有问题了……之前分明还不是这样的。
好像感知到了她的疑惑，尤西斯又把他手里的通讯装备拿出来晃了一圈：“占星塔的魔法都被撤掉了，包括但不限于这大门的防护。”
他手里那东西，也是有一点魔法气息感应功能，而现在，这东西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啊……”白喑再次看向那黑洞洞的大门——果然，这里还是出问题了吗？
“所以，我们要上去吗？”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这种话，白喑也不再去管其他，第一时间就是反驳：“去啊，为什么不去？”
她的理由也算充分，正好就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地步：“他们还能比之前那东西更难搞？不可能。”
“所以，他们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那当然要去晃一圈啊。”
之前他们能那么轻易进峡谷，很大程度上，不也是相信自己有倚仗，而根本不怕出事吗？
不过说到倚仗啊……
尤西斯很容易就想到了某个和他们一起走了一遭的人：“话说，之前在峡谷里，你们那是怎么回事啊？那妹妹那么脆弱？被看个真面目就直接吓跑了？不是吧？明明她才是最强的，而且活了很久呢……”
她啊……
想起茉莉，白喑就忍不住叹气，她缓慢向前走着，探路的同时，稍微构思了一下回复尤西斯的说辞：“时间……不是那种能轻易计量的东西。”
“就像，龙神，你认为他活了多久？又像多少岁的人？”
“啊这……”
哪家好人这么开自己神明的玩笑啊？就看这个占星塔，他们中间有谁敢乱开天启女神的玩笑吗？
尤西斯还在翻白眼，那边白喑就自己补上了回答：“虽然并没有见过几面，但我感觉龙神很年轻诶，也就比我大一点？像是……三十几岁？”
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冒犯，但是，那位给到的，真就是这种感觉。
比起“叔叔”，他更像一个“哥哥”，或许再稍微大一点？但其实他有着很年轻的心态，并且，真的有那股冲劲和决心。
龙神在“听话”的同时，又是一个很叛逆的神。
在白喑这里，能被评价为“循规蹈矩”的光明，远看起来好像都比对方年长。
“但事实上，他是最初的那几位神之一，不是吗？”
还没等到尤西斯回答，另一个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是在楼梯的上方……
“小姑娘，如此臆测神明，你这是大不敬……”
“哦？”白喑抬头看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迈的老者，不过身体还算健朗，独自站在那里，带着一些天然的威压和风骨。
这位……真的很符合外面对“占星塔塔主”这个身份的刻板印象。
“你是……”
“小姑娘，既然猜到了，又何必要我亲自说呢？”那老者脾气看上去不太好，但实际相处起来却并不难熬，亲和力虽然不多，但的确有。
至少，连尤西斯都不至于怕他，在此时，还能落落大方自报家门：“前辈您好，我们是来自……”
“你，天空城，她，紫雾天阁，我知道，两位，跟我来吧。”
“啊？”被人一竿子挑破想要隐瞒的信息，尤西斯懵了，他默默看向白喑，眼神中还带了一些抱歉意味。
不过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他们那点小手段，骗骗不是人的核心还成，碰到真人，八成露馅。
白喑也没指望这小伎俩能管用。
她向尤西斯打了个安心的手势，然后自觉跟了上去。
……
走上楼梯之后，能看到的人就多了，不过，那些存在大多是在冥想，还有少数的一些，好像是昏迷了，完全不省人事，连呼吸都很微弱。
所以……果然，出问题了啊。
不过那位老者，却没有在意那些，他把两人带上了占星塔塔顶，也就是他的会客室。
里面放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仪式用具，地上墙上，也有疑似阵法的东西……
尤西斯看得脊背发凉，他暗戳戳向白喑示意：这不会是，陷阱？
白喑那家伙却没理他，直接就走进了房间，在老者示意的位置落座。
反而老者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好似开玩笑一般，向白喑打趣：“小家伙胆子不小？”
“这只是正常的天机阵，算是你们占星塔的特色？”虽然白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实物，不过，想想也知道，没人会在自己的办公室搞谋杀，真要想做坏事，最适合的地方不应该是地下室吗？
而说起这个天机阵的功效……传闻中这东西来自天启，是神明的恩赐。
和那位相关，再叠加这名字，很明显，这东西也能和“全知全能”挂钩。
而这样的东西放在这里……
还没等白喑的阴谋论完成，老者就自行给他们做了介绍，无比坦然：“这只是一个储藏信息的阵法，方便调用各种书籍，毕竟我也是年纪大了，很难第一时间想到所有知识，想必你们也会体谅我这个老人家的吧？”
这……
尤西斯嘴角一抽：好，好官方的说法哦……
不过正是这种东西，反而不好反驳。
没看旁边白喑都直接面无表情跳过这个话题了吗？
看他们都沉默以对，老者也不再开玩笑，直接进入正题：“你们知道天启的来历吗？”
这里说的，自然就是那位天启女神。
而提起祂，第一个能想到的，大概也就是神界的那些事了……
白喑回想了一下能看到的资料，然后试探做出回答：“传闻中都说，那是光明的老师，神界中最有名的先知，是一位，极其古老的存在……”
叙述到这里，她停顿片刻，直到看到老者示意她继续的眼神，才又在这个评价后面，添上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事实上，人们所知的，那些古老存在，和祂同时期，死神，自然，前代兽神，龙神……那些好像都来自地上吧？”
唯有那一位不同……
祂来自天上……仿佛最开始就与神界绑定。
所以……
“祂又为什么会在天上？”
听到这个问题，老者沉默几秒，然后笑了：“虽然最开始就知道你胆子大，对神明也没几分敬畏，但你就真不怕，我这个阵法有其他的功效？比如，会把你的想法上达天听……那你大概是要遭殃的。”
“那位神明不会那么小气来为难我吧？”
白喑故作担忧，但还没坚持到三秒，她的表情就自己崩了，果然，做不出来，那种生动讨喜的形象不适合她……
于是，她还是用着最为平常的语气表达自己的观点：“我并不是祂的信徒，从未受过祂任何恩惠……”
“我为什么需要敬爱祂呢？”
用一些比较偏现代的话语描述：“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神明端坐于天上，接受来自信徒的一切指责，包容信徒所生的妄念，予以指引，予以改正。”
“光明神自己说的。”
祂们从不干涉他们，只是引导，潜移默化把他们送到正确的方向……
至少光明的理念是这样。
“那位接受我们的妄加言论，我想，作为她的老师，天启女神也不会介意这些吧？”
“很可惜，祂介意。”
那并不是一位宽厚的神，至少对他们信徒来说，是这样的……
——是吗？那就更好了。
白喑轻轻笑着，直视对方的眼睛，发动了某种早已蓄势待发的能力。
……
感受到有陌生的力量侵入识海，老者懵了一瞬，然后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某种可能。
如此顺畅，毫无阻碍，直接把自己的想法传入旁人的大脑……
行走于人的识海之间，仿佛出入无人之境……
这是……
他惊愕念出那个浮于心头的名字：“通灵书？！”
“是。”
“小姑娘，你这……”
白喑当然知道对方想要问什么，她随意摆摆手：“我们阁主提点过我，我没有在那东西面前展现这种能力。”
她之前做的隐藏身份的手段，显然也包括这一点。
怎么说呢？像这类只能修习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具有唯一性的法术，其实是不能随意展现的，特别，是在“全知全能”面前。
这东西一用出手，就能让那位第一时间确定她的身份，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在之前那种鬼地方，她哪怕不会遇到危险，也绝对没有心情去整那些花活。
毕竟，她和自己没仇，又没有追求刺激的爱好……嗯……那些已知安全的危险事件不算，嗯，能不算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占星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