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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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快报。昨日，原任第九军上将陈奉及原任第九军中将于帆因严重违反联邦法律，被流放至79区强制劳动，刑期……”
“今晨，第七军少将夏怀被发现昏迷在城外某仓库门前，疑似遭遇恐怖袭击，具体情况目前正在调查中……”
“昨日，知名枪械企业麦尔斯被曝产品质量不达标，监管部门责令其立即停止一切生产销售活动，接受检查……”
喻祁阳在半梦半醒间听完了新闻播报，这才慢腾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后脚步一转进了楼下的酒窖，指尖从一个个软木塞上划过，停住。脑海中叶邢的嘱咐声响了一瞬，他揉了揉太阳穴，利落地抽出酒瓶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啜饮着走到外间。
或许是前几天店铺一直没开门或是有人盯着，今天来拜访的人特别多。喻祁阳应付了几个，中途还碰到个难缠的开了一枪。
好不容易消停了点，喻祁阳重新把枪收起来，伸手去拿杯子，酒却已经见了底，他有点想去再倒一杯，但莫名地不想动，只是阖着眼靠在椅子上，轻轻按揉着额头。
两分钟后，喻祁阳睁开眼，屋外阳光已盛，有些刺眼，他正准备起身，突然想起什么，点开终端调出界面把开枪的事情报备了上去。
要等的人还没来，暂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喻祁阳准备关了门去倒杯酒，走到门边刚碰到手柄，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松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两秒钟后，灰烬出现在门前。
灰烬便是两天前来拜访过的那个西装男，今天依旧提着个箱子，穿着身西装，唯一的区别是箱子大了点，西装的颜色从灰色变成了靛青色。
灰烬脱下帽子行了个绅士礼，“您好，我有一笔生意要和老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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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行政中心，十楼某办公室内。
楚诫拿着一份请调申请，面色微肃，几秒钟后他看向面前的人，道：“昨天我问你的时候不是说尽量安排在一周后么，怎么今天又改主意了？”
他的态度平和，池向晚也没故意作对。楚诫毕竟算是他的上级，既然楚诫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还是想要维持表面的和谐，他并不介意配合一二。
于是道：“我了解到34区形势严峻，想早点去现场看看。”
楚诫笑了笑，却没着急签字，道：“年轻人多出去锻炼锻炼是好事，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你不是正在追求一个Omega么，突然走了人家没意见？”
“朋友而已。”池向晚道：“只是请他帮忙确认那批军械伪劣的情况。”
“这我知道，我看到你们在军库里的录像了。”楚诫玩笑道：“那他应该挺喜欢你的，万一弄错了那可是重罪。”
池向晚没接茬，道：“可惜最后还是要请元帅帮忙。”
话毕，只听纸张喀拉声骤响，楚诫垂着眼，看不清神情，只手上青筋暴起。
片刻后他松开手，想要抚平纸张，但没两下又重新把纸揉了起来，扔进处理机销毁，“说笑了，正常的司法程序而已。报告重新打一份给我。”
池向晚静静看着他，没有评价，转而问道：“夏怀醒了吗？我昨晚来这里刚好看到他离开。”
听他说起这件事，楚诫的目光里带了些探究，“还没醒。昨天我们聊了聊，没听到他说有什么异样。”
池向晚并不介意他把这件事安在自己头上，接着道：“那怎么会突然出事？”
“这事确实很蹊跷。”楚诫道：“伤害军部高级军官可是重罪。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池向晚望着他，不紧不慢道：“那可能是他听了谁的话，离开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遭报应了吧。”
楚诫脸色顿时铁青，哪能还不明白他这次过来就是来找事的，板起脸道：“这就是你和上级说话的态度吗？”
池向晚低下头，语气却依旧冷淡，“城外的那座仓库，您应该知道是谁的，曾经又发生过什么。您该不会以为对方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抛尸吧。”
他曾经逮到于帆就是在城外的一家仓库，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猜测这两个地方间应该脱不了干系。
楚诫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池向晚点到为止，为这段谈话收尾，“您放心，我马上把请调申请重印一份，流程走完就会离开，不会在您面前碍事。只是您还是不要再和其他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然您想瞒的事情可能就瞒不下去了。”
楚诫脸色依旧难看，但好歹顺着下了台阶，点点头，道：“34区乱了太久了，要是能趁这次机会把它收回来，也是好事。你的贡献点已经够了，只需要再历练历练攒攒资历就能晋升了，那里是个好地方，刚好适合。”
池向晚颔首，转身离开，在门关上前骤然听到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没在意，手腕一勾，阖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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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中，橘黄色的灯光悠悠亮着，喻祁阳调了个视角，透过机器人的眼睛审视着面前的Omega。
“老板，非常感谢您救下顽石，并对他实施救助。我们已经派人前去将追捕者处理掉了，请您放心。”
喻祁阳挑了下眉。前几天离开工厂后，他便联系了狸语，将顽石送了回去。
在他和顽石谈话后，工厂和老板的联系就基本暴露在狸语眼前了。此时灰烬说这话多半是在展现诚意，但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
“你不用试探，那确实是我的产业。我愿意为它付出一定的代价，但如果超过限度，我也能让人一并吐出来。”
灰烬面上一凝，摘下帽子置于胸口，郑重道：“请您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吩咐好了，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我此次前来是想和您谈一笔大生意。”灰烬顿了一下，从上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递过来，上面是一份清单，压低声音道：“我们打算在近期攻占34区，发展成自己的领地，目前急需一批物资补给。这是大致需求，您看可以吗？”
喻祁阳顿了一下，操纵机器人接过清单一一看过。他猜测对方在知道工厂的事后会自觉有了他的把柄，对他稍微放下戒心，但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坦诚。
“用量比较大，时间也有点紧。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大战在即，需要的物资只多不少，我……”
喻祁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道：“可以。”
灰烬卡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喜出望外，将自己带来的足有半人高的箱子放下打开，里面排着密密麻麻的钞票，“非常感谢。您放心，钱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定金，加急费也一定给够。”
喻祁阳眼睛一亮，大致扫了一遍确定数额，然后操纵机器人，矜持地点了下头。
灰烬高兴完了，又正色道：“对了老板，我还有一个请求。”
定下了大单，手头的积压物资出了出去，喻祁阳正和叶邢分享这个好消息，分出心思道：“你说。”
“关于我说的34区的事情。”灰烬道：“我们派了人提前去侦查，却发现那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喻祁阳虽然在34区附近安排了人手时刻关注势力分布及动向，但对其如今的内部情况并不算特别了解。
“我们派去34区的人中有人应聘做了清道夫，然而在日常的工作与查探中，却基本上没见到尸体，向同行打听过才知道，从前确实每天都需要工作，且工作量很大，但从新任老大上位以后，街上就很少出现尸体。”
34区的清道夫并不是清扫街道的环卫工，而是专门负责处理尸体的人，或许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清扫街道。这在其他区或许有些天方夜谭，但在34区却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这不是好事吗？”
“是，但据其他人传回来的情报，在这段尸体减少的时间段内，有原住民表示他们认识的人曾神秘消失，有些会在一段时间后再神秘出现，有些不会，而那些回来的人，对这期间发生的事情都统一描述为进行了跨区旅行。这些人偶尔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但经过试探，又确认为本人。”
喻祁阳皱起眉，“你们没有继续查下去？”
“我们派了人继续去查，但没在失踪人员之间找到什么共同点，也没法锁定下一个目标，所以暂时没有结果。”
“我们认为那里的情况可能有所变化。但对34区并不算熟悉，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希望能从您这找一个熟悉34区情况的人，辅助我们进行此次行动。”
怪不得前面那么坦诚，原来是有事相求。
熟悉34区的人，喻祁阳倒是认识，但人家未必听他的话。只是34区的情况又着实让人在意，他想了想，道：“可以，但双方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关系，要随时同步消息”
“自然。”
确定好交易地点，灰烬准备离开，在临走前又转过身。
“对了，老板，”他试探道：“我们在一区开了一家原材料厂，如果您有类似的需求，可以与我们建立合作。一应成本由我们负责。”
喻祁阳的思绪还留在34区，闻言顿了顿，“我会考虑。”
送走灰烬后，喻祁阳干脆关了门，进屋倒了杯酒，躺下拨了个通讯。
通讯接通，对面传出一个微哑的男声。
“喻老板，怎么突然联系我了？方择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通讯对面的人正是方释，34区曾经的原住民。
“这次是其他事。你对34区新任老大了解多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34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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