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O交易法则》拖咬

11、另一个人

　　覃岚手里还夹着支笔头歪斜的钢笔，就那样往于帆面前一怼。

　　“于中将，现在事情真相明确了，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于帆哪还不知道覃岚和池向晚是一伙的，看着他的眼睛都在冒火气，但还是道：“真是多亏了覃少将，不然我还要被真凶给蒙骗了。”

　　“只是池中将也未免太不信任我了，竟然还另外拜托覃少将调查此事。”

　　覃岚嗤笑一声，“他信了你那还得了。”

　　他噢了一声，道：“对了，我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还查到了一些和于中将有关的事情，您想听听吗？”

　　于帆顿感不妙，但又不知他是确实掌握了些证据还是在信口胡说，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落了过来，他只道：“覃少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这件事还和我有牵连？”

　　覃岚笑笑，“要不然于中将怎么会把案件查得颠三倒四的？难道真是能力不足？”

　　于帆喉中哽了口气，不情不愿道：“这件事我确实有责任，还好覃少将查清了事实，没有冤枉了池中将。”

　　“是吗？”覃岚正准备再诈他点什么，却听会议桌另一侧有人道：“有责任那就处罚吧，按军规处罚。”

　　池向晚道：“于中将既然看我不顺眼，还是躲远点，免得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于帆憋屈道：“你说得对。”

　　覃岚也被憋了口气，池向晚这话虽然处罚了于帆，但也算给这事盖棺定论了，不再追究于帆是否有参与此事。但苦主都发话了，他这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生气。

　　后经表决，于帆被罚半年的工资，并扣除半年的贡献点，距离升职更远了一步。

　　而对于池向晚被撤职一事，本是联会各成员共同决定，而今案件虽已水落石出，却还需等到一应检测证据齐全，再征得表决同意，才能官复原职。而在此之前也只能多给他安排几天带薪休假聊作补偿。

　　“小池啊，委屈你了。”会议结束，楚诫和池向晚一同离场，“我说池震怎么在战区待得那么安稳，也不传个信回来问问，原来你早就找到证据了，害得我白担心了。”

　　池震……池向晚垂下眼，抿了下唇，道：“不是什么大事，说清楚就好了。”

　　楚诫偏头注视着他，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看小覃拿出来的证据，应该前几天就查出来了吧，怎么今天才拿出来？”

　　池向晚沉默片刻才开口， “我每次去军库，都能见到林澈。那天晚上，林澈就死在我眼前。我看到凶手拿着刀要杀他，我想救他，但没来得及……”

　　他声音有些低哑，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楚诫观察着他的神情，却只能看到一张满是落寞的脸，他收回视线，呵呵笑了声，道：“重感情是好事。现在事情也解决了，别忘了重新去后勤领个终端。当时刚链接你的终端你就把它给毁了，年轻人脾气太暴了不好，要稳重一点。”

　　池向晚点点头，“是。”

　　离开会议厅后池向晚便先行离去，楚诫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了表情，又在他突然回过头告别时挂上了笑。

　　冯延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停下，敬了个礼，道：“元帅，我回来晚了，没赶上会议。”

　　“没事，发现什么了？”

　　冯延看看周围，压低声音，“我在那条街上，看到了政部的人。”

　　楚诫若有所思，“政部……？”

　　覃岚在军部门口等着，看到池向晚露面忙凑了上去，拉着他到了一片僻静处。

　　“你搞什么？说好的帮我把于帆扳倒，怎么突然掉链子了？”

　　池向晚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反问：“你现在手上的东西能扳倒他？”

　　覃岚一噎，“不能，但总能给他找点不痛快。”

　　“打草惊蛇，只会让人多加防备。”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暂时不能告诉你。”

　　覃岚一顿，狐疑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利用我帮你找线索，其实压根就没想帮我。”

　　池向晚看向他，道：“可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覃岚泄了气，“行吧，人都得罪完了，我也只能站在你这边了。不过你觉不觉得这事有蹊跷，于帆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杀一个仓库管理员，就为了嫁祸你？况且他们的准备也太不严密了，我路上还耽搁了一会儿，赶到的时候证据竟然还好好的没被销毁。”

　　池向晚摇摇头，道：“他们事先做好了准备，只是当晚，除了我、被害人以及凶手以外，还出现了一个人。”

　　那天，池向晚基本上已被确认前往十六区支援，只差派遣文书，便同往常的习惯一样，去查看补给的物资，再找人定制一份一模一样的。没有什么别的考量，只是为了用得安心顺手些。

　　进入仓库时一切如常，池向晚一边查看一边在终端上和某个话很密并且一直夹带私货想要对武器创作改造一番的老板强调自己的需求。

　　他停在一批手枪前，刚伸出手，眼前便一片漆黑，他没多想，只以为是电源故障，继续说服老板自己真的不需要一把会在枪口开花的枪，聊着聊着，突然听到仓库外传来一阵打斗声，抬眼望去，只见模糊的夜色中，林澈正与一陌生男子交手，眼见就要制伏对方，身后突然有一高黑壮硕的Alpha靠近，用胳膊死死扣住他的脖颈，掏出一把刀猛地刺向他的胸口。

　　池向晚在他动手时便从面前的手枪中摸出一把上了膛，对准Alpha，开出一枪。按照预期，子弹应该准确击中Alpha的肩膀，让他放开林澈。

　　只是，不知为何，手枪出现了故障，这发子弹没有打出去。

　　一愣神的功夫，那边的对战已经出了结果，林澈胸口中刀倒了下去，陌生男子趁机逃走，Alpha松开手追了出去。

　　池向晚看着手中的枪，片刻后，抬眼望向这批为他准备的军械补给，明白了什么。

　　他把手枪揣起来，在终端上找到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发了几条简讯过去。

　　——你想扳倒于帆？

　　——来乾息路的仓库

　　——立刻

　　交代完事情，池向晚走出门，半跪在林澈身前，摸了摸他的颈侧，已经没有任何声息。

　　不多时，灯又亮了起来，有一队人匆匆赶到，在人声喧哗中，给他按下罪名，带了回去。

　　领头的人，恰是于帆。

　　“还有人在场？”覃岚的声音将池向晚从回忆中拽了回来，“那他既然帮我们引走凶手，争取了找证据的时间，立场至少是跟我们相同的，那没事了。”

　　池向晚垂下眼，“大概。”

　　-

　　郊区的工厂中，喻祁阳并未从负责人的口中获取更多信息，顶多知道了一些陈年旧怨，比如早年间靖吉曾与瑞朗齐不合，一度要解除合约，只是后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二者的关系重又亲近起来，到如今简直可以视作共为一体。

　　喻祁阳打断已经说嗨了的负责人，在他想要拉着自己回忆往昔前制止了他，与他友好地交换了联络方式，而后目送他的车队远行。

　　办公室内，叶邢倒了两杯白开水，从喻祁阳进门便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他坐下。

　　“小喻同志，你已经有45天没来看我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居然还不是来看我的，你不感到愧疚吗？”

　　喻祁阳避开了他的视线，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道：“这水味道不错。”

　　叶邢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几份材料，起身往外走，“那你别喝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喻祁阳跟着起身，在路上收到了叶邢塞过来的生产报告，指标显示一切顺利，预定的生产目标已基本完成，只差收尾。

　　喻祁阳把报告收起来，说：“我们小叶真能干。”

　　“夸我也没用，我还在生气。”叶邢带着喻祁阳走到一间靠近边缘的宿舍，道：“我之前说在附近捡到一个人，就在这。”

　　“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伤得可惨了，一身黑衣服都能看出来红了。我给他带回来疗伤，还养他到现在，结果到现在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气死我了。”

　　“我们小叶真善良。”

　　“少来。”叶邢弯了下唇，道：“要不你去跟他聊聊？”

　　喻祁阳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在床上发呆的人，道：“可以。”

　　自喻祁阳见到人的那一刻，便感到一股熟悉感。

　　圆脸，寸头，此前穿着黑衣服，喻祁阳不得不怀疑自己顺利帮一位老父亲找到了他离家出走的不听话儿子。

　　他推门走进去，坐到屋内的椅子上。

　　那人没什么反应，连眼神都没分过来一个。

　　喻祁阳盯着他看了片刻，道：“有人在追杀你。”

　　他没有反应。

　　“我来的时候在附近碰到了人，他在到处打听你的下落。你猜他还会在这里待多久？”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他扭头看了过来，声音干哑，像破掉的风箱。

　　“你可以把我交出去。”

　　“果然是你。”喻祁阳顿了下，问道：“你是狸语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