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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禁锢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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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所以是长胜将军,不是因为“修罗闘”的对手太弱,而是无名太强,不论是剑技还是影术,都到了所向披靡的地步,相比血影军队的将军,能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像这样的死刑犯,即使天赋异禀,也不能无师自通,这绝对受到“高人”指导。而这“高人”大家都认为是“血影王诺”。
因为由始至终,都只有王上跟无名有紧密的接触。无名也在暗地里为王上处理一切不能见光的事,是王的“黑手套”。
“炎明长老,每次大会都是你亲笃的,大小手脚长老都试过了,无名却活下来,是他的实力????”禾故意强调“大小手脚”,好让炎明长老知难而退。
然而,这话似乎说得不留情面了,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终于发言:“别吵了。”
一把嫩幼的孩子语声道:“长老,本座会给你讨公道,那六条‘炎系一派’的命,本座也会给你交代。不过长老也需明白,斯洛现在能‘安然无恙’地出现,也属不易。”稚气的语声中却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王上的弦外之音,在场的血影大多能懂,王后原是“炎系一派”,自从王后被杀,炎明就跟王族心生嫌隙。
炎系一派不敢触怒王上,所以矛头直指王上唯一公认的血脉——斯洛。
一旦王上不测,斯洛就能王袍加身,如斯洛也不在,炎明就能恃着与王后的关系,问鼎新皇。众人心中都有了大概:炎明刺杀不果,无名护主,夺去六命;炎明不愤,向王上施压。
事实上炎明多次刺杀斯洛,都无功而还,都是因无名的阻挠,因此他想实现野心,就先要除去无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上当然知道。
“散吧。”王上一声令下,众人问安后就逐一离开子帅殿。
无名听见,忍住电击的痛楚爬了起来,本想混水摸鱼,挟在人潮中离去。
见状,禾一个箭步,上前拉着无名,厉声:“留下。”
无名心沉一下,果然是躲不过魔鬼的怒火啊????
直到殿中只剩王上、禾、无名。幼嫩的语声才从大殿上传来:“敢逃?每次外出办事都弄得腥风血雨似的,今次派你上阵杀敌,明明都远在边疆,还是闹出事端,看来就只有牢房才适合你呢。”
诺从高台上慢走下来,然后对禾打了眼色,她便识趣地捉住无名左手上的“魔绞手环”,念着解锁的口诀,便把手环取了下来。
禾劝告地道:”魔绞环戴久了,你不是痛苦得想要自栽吧?这么多年也学不乖吗?硬要吃点苦才安乐吗?”
没了手环的影响,无名体内的魔力渐渐回复畅顺,脸色也顿时红润了不少。
“他有那一次学乖?像这次……说了多少遍,办事要干脆利落,事迹败露不成问题,灭口便行。每一次也是这样,放生活口,事传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诺一边展露孩子气的笑脸,一边走到无名身侧,仰起可爱的小脸,对无名续说:“下次大开杀戒,就给本座连根拔起。炎明那边不难摆平,但被平民、士兵目睹,却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倏地,诺亮出一把影剑,影指着无名胸膛:“你是故意放跑那些平民吧?平民加上炎明,事情闹大了,刚才那群大臣都为你的杰作而来……敢给我添烦添乱!”
诺使劲一推,手中影剑贯穿了无名的胸膛,鲜血并发,这应是撕心裂肺之痛,无名却眉头也没皱,闷声不响,彷佛影剑所穿的只是一块巨木。
无论是王上突如其来的挥剑,还是无名木讷无感的样子,禾都司空见惯,她解释来龙去脉:
“无名,长老们在刚才的会议中,原定半年一次的‘修罗闘’决定于本日额外开设一场,炎明长老以血债血偿为由,用六条死去的‘炎系一派’命要求王上在本次的‘修罗闘’中禁锢你的血影能力,王上也答应了。”
这不就应了那句:打狗也要看主人吗?
杀了炎系一派的人,领袖来讨公道不也是在情在理吗?
所以斯洛那刻大吼的“留活口”,也不无道理,要是他们还活着,炎明长老才不能理所当然、言之凿凿地向王上讨公道。
无名难以置信地回看着禾,那“修罗闘”有如炼狱,即使能用血影能力,他还是打得遍体鳞伤,甚至重伤难愈,禁锢力量后要他如何应敌!
当然无名这死刑犯,没有不满和反对的权力。
诺单手结印,插在胸膛的影剑,化成千万幼细的影丝,影丝全都从无名胸膛的伤口,游走至全身,无名全身的血管、神经都被影丝勒紧。
诺脸露小孩的愉悦,期待雀跃地道:“要不要现在就催动血影术,看一看效果?”
禾马上阻止:“效果就是力量反噬,体内的影丝会拉断血管和神经,堵截血影力量的运行。现在试试的话,恐怕只能横着上‘修罗闘’了。本来炎明提议让你戴着魔绞环上‘修罗闘’,反正功能也差不多,能限制你的血影能力,不过……”
“不过魔绞环限制得不够彻底,强行催动力量,还是可以运用一招半式。所以本座拒绝了炎明,若要限制力量,应该要再彻底一点、残忍一点才对,所以这禁锢术最恰用!”
事实上,禾和无名也知道多种的“禁锢术”,不少都是温和的,例如只限制力量,不会反噬,又例如只会出现身体僵硬等。但王上偏偏施行最霸道、最激烈的一种。
诺似乎看穿两位的想法,善意地解惑说:“这是惩罚。刺客刺杀斯洛当然有罪,现在死无对证,你生擒不行吗?六条性命的确没了。这是罚你做事粗疏、冲动,本座没理由挑最轻松吧?”
诺顿了顿,带着灿烂的笑脸道:“对你来说或许是音讯,终于可以在‘修罗闘’中败下来,一偿所愿,终得一死。要是你死了,斯洛那边就可怜了。”
终得一死?
无名忍不住冷笑,如果能这么仁慈地获死,他为何还活着?
他的性命由诺掌控,只能生、不能死。生存的每一刻,从都没有生活、自主,没有活着的感觉,他虽生,却生着死,了无生趣,无尽痛苦,想求一方的解脱是人知常情吧?
“孰真孰假,你在‘修罗闘’试一下不就知道?一踏上广场,便催动血影之力吧?”诺嬉皮笑脸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禾揣摩王上心意,大概得出以下结论:无名在“修罗闘”上动用血影之力,最后胜出,却遭到反噬,再来王上会以无名动用血影力量,违反王令为由,凶狠地罚一顿,只要无名得到最大痛苦,王上心中的愤恨才会稍稍平息吧?
无论如何,禾也不想无名有所闪失,他是血影族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念此,禾忽然惊醒,提醒诺:“王上,灵糖……”
一言惊醒梦中人,诺稍为收起笑意,冷冷地对无名吩咐一句:“灵糖不足,三天后是月圆夜,到祭坛去。”
三天后?假如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