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可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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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蒙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早起的鸟儿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准备迎接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
卢辛宁早早进了厨房，试做新品咸豆乳口味的提拉米苏。
她是有点厨艺天赋的，昨晚翻了很多教程，今天竟然都能一一复刻出来，终于选出一款她认为味道还不错的新品。
窗外的景色由暗变亮，万物披上万丈红霞，清晨的凉风送来植物和芳香。
主卧终于传来动静，罗玉芬和卢杨起床后，听着动静来到厨房。
入眼一片狼藉，台面上凌乱地堆着各种材料，还有各式各样的提拉米苏。
罗玉芬惊讶极了，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这是新品吗？”
卢辛宁戴着一次性手套和透明口罩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看起来开心极了，“对，是咸豆乳口味的新品，等会儿你和我爸一起尝尝看。”
卢杨看着卢辛宁青黑色的眼睑，心疼地说：“怎么还要做新品？原本不是已经有4种口味了吗？”
卢辛宁解释道：“有些客人不爱吃甜的，我试着做个咸口的，加了一点咸豆乳和肉松。”
罗玉芬吸了吸鼻子，夸赞道：“怪不得有股肉香和奶香，还挺好闻的，一会儿我可得好好尝尝。”
卢辛宁比了个ok的手势。
卢杨一脸不赞同，懊悔道：“我是怕你一天到晚在家看书觉得无聊，这才同意你摆摊的，但没让你这么拼命啊。
咱们家里又不缺你挣的那份钱，你就安安心心在家里看书，要是无聊了出去玩会儿都比这强。”
卢辛宁：“爸，您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还说我挣的都快赶得上你的工资了。”
卢杨：“……”
卢辛宁仰着小脸哄他：“好啦好啦，你快去刷牙洗脸，我也就偶尔起得早，平时不都跟你们一个时间点吗？大不了我今晚早点睡，补回来。”
卢杨拿她没办法，便用眼神示意罗玉芬帮着劝劝。
罗玉芬翻了个白眼，气哼哼道：“平日里我说她的时候，你们爷俩一唱一和的，现在她不听你的了，你反倒指望上我了？”
卢杨被她噎了一下，冷哼了一声，赌气似的回了主卧。
卢辛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等他们洗漱完毕，卢欣宁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还把提拉米苏和早餐端上了餐桌。
早餐是简单的荷包蛋和小米粥，还有一人一盒咸豆乳提拉米苏。
卢辛宁兴致勃勃，“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罗玉芬挖了一勺咸豆乳，细细品位后才说：“口感细腻顺滑，既有大豆的清香，又有牛乳的醇厚，不错不错，我女儿果然天赋异禀！”
卢杨挑了一点肉松放进嘴里，咀嚼过后评价道：“酥松绵软，咸香可口，我闺女真厉害！”
卢辛宁眉开眼笑，笑嘻嘻地大言不惭：“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吃过饭后，一家三口各忙各的。
卢杨下楼扔垃圾，顺便买中午的菜；罗玉芬帮着卢辛宁把做好的提拉米苏用打包盒一一分装放进冰箱冷藏，然后一头扎进书房备课。
碍于罗玉芬在家，卢辛宁不敢明目张胆地画漫画，而是装模作样地翻起考编教材，看着看着，竟然也学得像模像样。
快十一点的时候，卢辛宁把提拉米苏从冰箱里取出来，全部打包放进保温箱，骑着小电驴来到中学门口。
时间刚刚好，正好是学生们的午餐饭点，学校门前的小广场已经摆了不少小吃摊。
卢辛宁停好车后，照例拿着两盒提拉米苏进了保安室，“杨叔，我又来啦，新口味，尝尝看！”
杨叔是学校保安，在槐阳中学干了几十年，卢辛宁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做的甜品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他老伴儿也爱吃。
杨叔一见她就笑，“你这丫头，怎么又来贿赂我。不好好上班，真打算摆摊了？”
卢辛宁在熟人面前一向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她挑了挑眉，故意说：“摆摊也挺好的，杨叔，你看我把摊子摆在你们保安室门口怎么样？”
杨叔觑她一眼，也跟她开玩笑：“那你不如摆到校长办公室去，那地方敞亮，还有空调……”
话音刚落，两人哈哈大笑。
卢辛宁和他聊了几句话就出去了，左右环顾一圈，只有正对着校门口的地方还有个空位。
那是个好位置。
她拖着摆摊用的小桌板走过去，正想支起来时，却被旁边的摊主拦下了。
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生得肥头大耳一脸凶相，长得不算高，嗓门却很大。卢辛宁摆了几天摊，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嚷嚷道：“哎，这里已经有人了！”
卢辛宁左右看了一眼，疑惑道：“这不是空着吗？哪有人？”
男人连忙把摊位朝左边挪了挪，把原本的空位占住，然后看着卢辛挑衅道：“我不就是人吗？”
卢辛宁以为他更喜欢左边，就走到右边准备支起小桌板。
男人又拦住她，气势汹汹地说：“都说了这有人，你上别处摆去！”
他是想把左右两边都占了？
卢辛宁想明白后挑了挑眉，但并没有被他激怒。
她试着和他讲道理：“大哥，您别激动，和气生财嘛！您一个人也用不上这么大的地方，我只需要一点点，摆下这张桌子就行。”
男人见卢辛宁不肯走，直接推了她一把，态度十分凶悍，“你听不懂人话吗？这里有人了，你上别处摆去！”
卢辛宁被他推得打了个趔趄，小桌板啪的一声掉了下来，刚好砸到她的脚背。
卢辛宁皱着眉头‘嘶’了一声，瞪着眼睛跟他对峙。
周围有个和卢辛宁相识的摊主，也是个年轻女孩，走过来扶住卢辛宁，主动说：“你要不跟我挤一挤？别跟这种人计较。”
她凑到卢辛宁耳边，悄悄地说：“听说他是学校后勤主任的亲戚，所以才这么牛气的。”
卢辛宁：“后勤主任？王新梅吗？这男的是她的什么亲戚？”
女孩摇了摇头：“我也是听人说的。你看他一个人占了那么大地方，也没人敢跟他争。”
卢辛宁扫视一眼。
果然，其他摊位都是一个挨着一个，排得密密匝匝严丝合缝，只有这里空着好大一片位置。
那些摊主的眼睛都瞟向这边，看着卢辛宁和男人争执，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主持公道。
据说是后勤主任亲戚的男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卢辛宁，也看着在场的所有摊主，挑衅似的比了个中指。
卢辛宁：“……”
别的摊主看到了，眼中蕴含怒气，却依旧敢怒不敢言。
女孩名叫李蕊，帮着卢辛宁扶起桌子，两人一起摆到偏僻的角落里。
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往外跑，周围的摊主立即吆喝起来，卢辛宁也不例外。
学生们蜂拥而来，出了校门口又立即分散到各个摊位，卢辛宁喊得十分卖力。
——“卖提拉米苏啦！提拉米苏！好吃的提拉米苏！”
她以前都能抢到不错的摊位，学生们一出校门就能看到插在桌子上的小旗子，每次摊位都围满了人，很快就能卖完了。
但今天她和李蕊的位置不好，只能靠着大嗓门来引流。
三三两两的学生走了过来，问道：“你这提拉米苏怎么卖的？多少钱啊？”
卢辛宁连忙摆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接待：“老样子，10元/盒，一盒可以切成2块，每块5元。”
按照以前，学生们肯定二话不说就掏钱了，但今天……
一个长得跟个小胖墩似的学生，扯着另一个想要买的高瘦学生的衣袖，指了指不远处的摊位说：“别在这里买，那边才卖8块钱一盒！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卢辛宁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顺着他们的路线看了过去，原来是那个有后台的男人，他也在卖提拉米苏。
还卖得比她便宜两块钱！
卢辛宁气闷极了。
原本只有她一个人卖，她有绝对的定价权；而且她还很懂饥饿营销，每次都限量40份，既能让学生们长期保持新鲜感，又能不过分抢人生意招人记恨。
只是如今多了个竞争对手，她只能也跟着降价出售。
——“提拉米苏！好吃的提拉米苏！大甩卖啦，8元一盒，一盒可以切成两快，每块4元！”
卢辛宁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降价的效果显而易见，很快引来一波销售热潮。
——“我要一盒草莓味的！”
——“我要两盒新品！”
——“老板，帮我把蓝莓味的切成两块！”
卢辛宁一边按要求打包一边收钱，忙得不亦乐乎，终于趁着饭点把所有提拉米苏都售卖一空。
李蕊卖的是红烧猪蹄，摊位上引流成功后，她也跟着受益不少，只是她没有限量供应，下午还想接着卖。
卢辛宁特意留了一盒咸豆乳口味的给她，笑着说：“新品上市，给你尝尝看。”
李蕊连连推辞：“这哪行，你留着卖钱多好。”
她家境不好，初中就辍学出来摆摊，因此很是珍惜能挣钱的所有东西。
卢辛宁摆了摆手，示意她看自己的保温箱，“没事，少卖几份我也饿不死，你看我还特意留了几份送人呢。”
保温箱里的新口味是她给秦彦竹留着的，但送到医院总不能只送他一人吧，就把秦彦竹的所有同事都算上了。
她和李蕊打过招呼后，就溜到保安室跟杨叔聊了几句。
她没有找杨叔帮着出头，是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
因此，卢辛宁只确认了那个男人真是对门王新梅王阿姨家的亲戚后，就骑着小电驴离开了。
她来到孟氏口腔医院，先见到的人是江珊珊，卢辛宁热情招呼道：“我带了提拉米苏，谢谢你们昨天帮我保管钱包。”
江珊珊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八卦热情，“你是来找秦医生的吗？他今天不在！”
卢辛宁顿了一下，心里有些遗憾，但面上依然热情满满，“那我下次再特意请他，这些你帮忙分一下吧。”
她拎着几个袋子，全部放在导诊台上。
江珊珊接过后，帮着她分到各个诊室，还一一声明：“托秦医生的福，大家都有份。”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口腔医院病人不多，医护人员躲在专门的用餐区里，嘻嘻哈哈地边吃边聊，很快就有人问起卢辛宁和秦彦竹的关系。
江珊珊一脸神秘莫测，故弄玄虚道：“关系匪浅，但不可言说~”
“什么不可言说？”
秦彦竹刚好走进来，顺口接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不可言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