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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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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姮听出卢铮声音中压抑的欲念,当即也不敢再动弹,睫毛微微颤抖着,双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些许红晕,低声说道:“卢铮,你冷静点哦。”
傅靖姮虽然是活了两世的人,到底是没有真刀实枪地经历过,如今这样的箭在弦上的境地委实难为她了。
卢铮也听出她声音中的胆怯,只是她如今这般模样,满头乌发散落在软枕上,衣衫凌乱,眼神羞怯慌乱,卢铮越想压抑的反而越翻涌的厉害,傅靖姮不经意间对上他的视线,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泛着红,翻滚着滔天情/欲,傅靖姮刚想张口劝他克制,双唇轻启的瞬间卢铮便紧紧地覆了上去。
卢铮虽然不曾有过什么经验,但男人自来对某些事是驾轻就熟的,他以一种强势不容拒绝的姿态掠夺着傅靖姮的呼吸,男人偏硬的发梢垂落在傅靖姮胸前裸露的皮肤上,带起阵阵酥麻的痒意。
傅靖姮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只仿佛喝了一坛陈酿,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卢铮的吻霸道激烈,就如他的人一般,不容忍拒绝退却,傅靖姮紧抓着床褥的手渐渐松弛了下来,不自觉地揽住了卢铮的腰身,二人沉醉在这其中,连李嬷嬷沉重的脚步声都未曾发觉。
李嬷嬷虽然见过卢铮,但次数不多,还远远达不到仅凭背影就认出来的地步,落入她眼中便是不知何处来的登徒子,压着她家姑娘就啃,顿时发出了雷霆般的嚎叫,这一嗓子把卢铮的蓄势待发生生喊成了萎靡不振。
卢铮连忙起身却还是被李嬷嬷手中随手抄来的门栓打了个正着,不禁闷哼了一声,傅靖姮在床帷后着急忙慌地整理好了衣服,忙道:“嬷嬷停手。”
卢铮转过身来,李嬷嬷目瞪口呆,任谁能想得到诗书传家的范阳卢氏能养出来个不请自来偷香窃玉的登徒子了。
再看自家姑娘鬓发散乱,双唇微肿的模样,还有什么猜不透的呢。
场面一时间尴尬了起来,李嬷嬷干笑了一声道:“竟是卢三公子,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混账小子对我家姑娘不轨呢。”
李嬷嬷这一解释,卢铮更不知刚如何作答,好在傅靖姮从床榻上下来,转移话题道:“嬷嬷,我有些饿了,不如你去小厨房端些点心来吧。”
李嬷嬷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转身奔去了小厨房,又不知想起来什么,把自家女儿轻雨提溜了过来,嘱咐道:“你去房里守着姑娘,不许她同卢三公子单独待着。”
轻雨有些不明所以道:“为什么?娘你不是一直想让咱们姑娘同卢三公子多多相处培养感情的吗?”
李嬷嬷心想,我想让他们培养感情不假,可不能让这两个还未成亲便做出什么逾矩之事来,那卢府个个人精儿一般,若是出了这档子事儿,恐怕姑娘便要叫人背后闲言碎语嘀咕个没完了。
李嬷嬷不想跟自家这个尚未开窍人事不知的黄毛丫头说这些闺房秘事,便呵斥道:“娘说的话你听便是,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还不快去。”
轻雨委委屈屈憋着嘴进了傅靖姮的房里。
她平日是最欢脱快乐的,甚少有如此挂脸的时候,傅靖姮揶揄道:“我们轻雨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看这小脸啷当的,比后院那匹小白马脸都长了。”
轻雨这才破涕而笑,埋怨道:“还不都是我娘,也不知她怎的了,非要叫我来守着姑娘你和卢三公子,不许你们单独待着,我不过多问了一句,便呵斥了我,好没道理。”
一旁饮茶的卢铮闻言不小心呛到了,咳嗽不止,傅靖姮见状忙把手中的丝绢递了过去,又伸手帮他顺气。
这一幕看在轻雨的眼里,她恍惚明白了什么,说道:“难道是我娘是担心卢三公子跟姑娘情难自禁?”
傅靖姮抬眸看了轻雨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呆头呆脑的姑娘竟忽然开了窍,卢铮闻言呛地更厉害了,傅靖姮有些无奈,又指挥轻雨道:“去小厨房端一碗莲子羹来。”
轻雨守着老娘的吩咐,不肯离开半步,傅靖姮故意沉着脸道:“不去?不去把你这月月钱全扣了,看你没有银子,还怎么跟采薇她们出去买零嘴儿。”
轻雨爱吃汴京的蜜饯果子,每月都要去买的,奈何李嬷嬷管着她的钱给她攒嫁妆,不许她随意挥霍,她全指着发月钱的第一天才能出去买些,见傅靖姮这样威胁她,委屈巴巴地去了厨房。
支走了轻雨,看着卢铮满是笑意的眼睛,傅靖姮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背脊道:“还有脸笑,都是你惹的祸,倒害我替你周全。”
说罢,剜了卢铮一眼,却不想这模样落到卢铮眼中,更觉得她活色生香,不似初见那般地刻板规矩。
伸手把玩傅靖姮的秀发,温声道:“阿姮,你这样很好。”
傅靖姮觉得他这话说的奇怪,狐疑道:“什么很好?”
“不把自己装在那个所谓的伯爵府长女的壳子里,处处守着规矩顾着体面,做真实的你自己这样很好。”
傅靖姮闻言鼻子陡然一酸,她早记不清自己在这个世界装了多久,装的好像她都快要忘却自己本来的性格了,却在这时遇到卢铮这个冤家,处处逼得她露出真实的一面,又慢慢地将真实的她拾到怀里,告诉她这样的她很好。
傅靖姮的情绪波动,卢铮看在眼里,从身后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姮不用怕,你嫁给我,可以做真实的你自己,我所有的一切都愿意同你共享,我会做你的后盾,只要我活着一日,你便可以一直像方才那样无拘无束的快乐逍遥。”
傅靖姮眼中盈满了泪水却守着自己的坚持不肯轻易落下,卢铮心疼地轻吻掉这些咸涩的眼泪,二人相拥在一起,两颗心无限地贴近。
看着这对璧人,李嬷嬷在门口迟疑着不好进去,直到二人分开后,才笑着将点心送了进去,都是傅靖姮平日里最爱吃的,只要二人守着礼数,李嬷嬷还是乐见二人相处的。
傅靖姮吃着云片糕,忽然想起秦朝同她说的话,便张口问道:“那日长公主府宴席,你好似同长公主很熟悉。”
卢铮并无避忌,道:“提前与你说说倒是也无妨,总归你日后嫁过来早晚都是要知道的,长公主的夫婿是我母亲的幼弟,只是天不假年,年纪轻轻地便去了,只留下长公主和郡主母女二人,也是可怜,好在圣上体恤这个妹妹,时常恩赏。”
傅靖姮未想到还有这一层亲戚关系,又问道:“我怎么听说乐安郡主情系镇南王世子,奈何世子喜欢男人?”
卢铮被噎住了,不得不替好兄弟解释:“那都是谣言,世子确实是喜欢了一个小将,但是那小将是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并非是什么男人,只是外面人不知道罢了。乐安从小就爱跟世子玩,但是世子只把她当妹妹,对她没有旁的心思,是她自己单相思。”
傅靖姮这才明白个中原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卢铮倒是有些泛起了飞醋:“你又没见过世子,打听他的事作甚?”
这酸溜溜的语气,傅靖姮想听不出来也难,便道:“我给阿姝择婿,相中了鸿胪寺左少卿秦朝大人,但听说长公主也有意让他做乐安郡主的夫婿,一时间有些担忧,怕是得罪了公主。”
卢铮这才放下心来,宽慰道:“这你倒是不用太担心,乐安的性子倔强,她打定主意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就算她嫁不成世子,也绝不会屈就这个什么秦大人的,长公主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自作主张罢了,她是拗不过乐安的。况且长公主为人宽容豁达,绝不会为这点小事儿而迁怒你的。”
听卢铮这么说,傅靖姮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自打进了汴京,遍地权贵豪门,她家区区一个伯府,实在是进退都不敢得罪,唯恐结了仇怨,日后举步维艰。
心中的烦闷已解,傅靖姮不禁发问道:“这镇南王世子想必定是个风流人物吧,引得乐安郡主如此痴迷。”
虽然说不少女子都喜欢镇南王世子,但作为同他一起长大的卢铮深知其德性,压根不觉得他有多么好,挑眉道:“也就一般般吧,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
“你少臭美了,都是青梅竹马,怎的乐安郡主不喜欢你,反倒喜欢镇南王世子,想来那世子定然是掷果盈车的绝世美男子。”
卢铮想了想镇南王世子段翊的那张风流倜傥的脸,轻哼了一声道:“再如何姿容绝世也与你不相干了,你可是我的妻子,别肖想那些旁门左道的男人。”
千里之外的段翊不禁喷嚏连连,狐疑地嘀咕道:“定是有人偷偷骂我了。”
傅靖姮翻了个白眼道:“只是好奇罢了,我哪有肖想他,就是你这般小气。”
卢铮也觉得自己有些霸道,摸了摸鼻间道:“我去过信问了段翊,他会回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你到时候便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