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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案你是认真在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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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这不知羞耻的“污言秽语”,当即就有沈家的小辈不忍听地捂上了耳朵。
一番“舌战群儒”后,安屿把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扔在身后,转身就走。
他走一次沈家人拦一次,安屿便只好撑着晕乎乎的脑袋靠在了篱笆上,耍起无赖,端起‘你说你的,反正我不听’的态度,让一众沈家人拿他没辙。
门主的首席仙徒地位甚至高于副门主,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寻常弟子所能轻易见到。
而安屿见了两次,有如此美男大饱眼福,总算是尝到了一些当山神的好处。
听过安屿的分析后,璟羿喊了一声肖金,道:“仔细排查昨夜留在这里的人,挨个询问,着重留意与死者有仇恨之人。”
肖金领命,转身对众弟子分派任务。
安屿悠闲在沈家院子里逛了几圈,赏景似的,又晃荡回了守正堂众人面前,搓着下巴道:“奇怪了,看不到死者的灵魂,还有他颈部的伤,如果只是单纯泄愤的话,为何要剜去那么大一块血肉,多此一举呢?”
肖金对着众人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带人保护现场,疏散无关紧要的围观群众;你们几个,排查现场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走访周围的邻居,调查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问有没有目击者;你们几个,随我一起安抚苦主情绪,将他们带回守正堂。”
众人领命,“是!”然后各自散去,各司其职去了。
安屿:“......”
肖金又转朝身后的璟羿,道:“堂主可还有何指示补充?”
璟羿道:“挑几个靠得住的人负责封锁消息,此事千万不能让神界知道。”
万神天门建立之初可是拍着胸脯跟神界保证过,一定能守护好这片地界,不会出任何岔子的,结果现在闹出了人命,山神还被指认为凶手……
安屿:“......不是,你们……你们看不见我吗?”
他抬高音调,道:“我说!看不见死者的灵魂,可能不只是仇杀那么简单啊喂,可以往沈家谁与修行者关系密切的方向查一、”
他话没说完,就被璟羿十分潇洒地转身扬长而去的动作打断了。
安屿:“......”
没礼貌!
不过总算有个愿意跟他说话的,肖金道:“你就消停点吧,这里可是万兽山,修行者怎可能出幺蛾子,不要命了?再者说了,如果真是妖兽所为,你的小命不想要了?别忘了你的首要职责是什么,还有,我们守正堂每天忙得跟什么似的,还要分派人手查逃窜的妖兽,分精力去捂这件事,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你可倒好,天天不务正业就算了,还四处惹是生非......”
严格算起来,安屿还是是肖金的师兄呢,比他早入门派一年,现在反倒被教育了。
但他也不以为意,仍笑盈盈地听着他这一堆说教,心道:难道不是你们万神天门怕担责任,所以才不敢查的吗?
要说,这妖兽跟谁关系密切,那当然是万神天门里那些个修仙的,随便一个都有能力作出统领妖兽的法宝、灵器什么的,反之安屿只是个负责看门的,法力甚至比不上一个普通弟子。
事发当晚,沈家一众亲朋聚于沈大娘家正屋大堂,长辈同坐一桌,晚辈同坐一桌。
席间,有两个一直不对付的小辈一言不合打架,两人被分开后,分别关进客房和柴房。
被关在柴房里的沈大成气不过,从怀中掏出个小药包翻窗而出,将里面的药倒在了酒棚里的其中一坛酒里。
但事后查明,自他们打架后,晚宴就结束了,再无人喝过酒,所以排除沈尚先被毒死,后被刀砍的可能。
可陈述验尸时,仍在沈尚的脸颊处发现了三道黑紫色的血痕,还有个巴掌印,明显打他那一巴掌的人在指甲里藏了毒。
万神天门就此毒给出的调查结果是,那一巴掌是沈湘的女儿,陈榕儿扇的,因为沈尚当晚对她作出过非礼的举动,一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
陈榕儿交代毒来源于一种染甲的小野花,后来守正堂专门调查过这种小野花,其毒性根本不足以毒死一个人,沈尚前胸后背刀伤的深度,也显然不是陈榕儿一个弱女子所能做得到的。
陈榕儿的嫌疑排除后,关于毒之一事,就剩下沈大成了。
沈大成被关在牢狱里,神经质地盯着每一个过往的人,仿佛对谁都报以无尽的仇恨。
就是最简单的问询,他也只是喃喃低念,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
“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接受调查。”肖金道。
“这个人很重要,必须问。”璟羿道。
戾气这么重,完全符合仇杀的条件,而他和沈尚之间到底有何仇怨,肖金不分昼夜地问了沈家所有人,甚至也问了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万兽山村里的其他孩子。
得到的答案却都是——无仇无怨。
沈大娘素来是个张扬、强势的,沈尚的性格于是乎老实又胆小,他娘说什么他听什么,就是偶尔有个很小的不同意见,也很快被压下去。
相反,沈大成就大大咧咧多了,自尊心极高,从旁人看来,他还挺喜欢沈尚这个小堂弟的,因为沈尚什么都听他的,大大维护了他的自尊心。
“那他,就没有讨厌的人吗?”安屿问卓珩。
卓珩是沈家最小的女儿沈清的孙子,年纪很小,心地单纯,从小就跟安屿在一起玩,俩人关系极好。
卓珩坐在安屿对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局促,低着头,绞弄着衣摆,小声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安屿发现他在说我不知道的时候,绞弄衣摆的幅度更大了些。
他在说谎。
安屿道:“卓珩,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要是连你都骗我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卓珩一下子抬起头来,目光急切,不忍安屿伤心,可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屿安抚他道:“这样吧,你告诉我,当晚和沈大成打架的人是谁就行了。”
这事他事先问过沈家其他人,早就知道了,只是给卓珩一个好开口的话题。
果不其然,卓珩不假思索道:“沈北辰。”
沈北辰是村里有名的小霸王,不似沈大成那般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只是看起来霸气,实则毫无底气,他是实打实的村中一霸、孩子王,浑起来敢在万兽山上办试胆大会,山后的万人坑就是他发现的。
安屿道:“他平日里,与沈大成关系如何?”
卓珩摇了摇头,道:“很不好,北辰表兄总是对大成表兄嗤之以鼻,说他爹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妹妹是只知道哭鼻子的娇气包,他自己也是废物,他们家拖了沈家的后腿,不配为沈家人。”
这话可就言重了。
沈大成的爹沈歇在家中排行老二,理应极受尊重,可偏偏是个没什么能力的软骨头,就是跟弟弟妹妹说话都低三下四,久而久之,也就助长了弟弟妹妹们的嚣张气焰,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在小辈面前都不给他留面子。
沈家人才辈出,老大沈修是村里的地主,村里一半人家种的都是他家的地,老三沈倦在城里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富甲一方,相比之下,老二沈歇就暗淡多了,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可沈北辰此人也与沈尚无冤无仇。
大家对沈尚一家的不满,无外乎沈大娘爱显摆罢了,不至于拿她儿子开刀。
三天后,安屿赶到万神天门,肖金顶着一脸熬了几个大夜的憔悴,反观同样几夜没睡的璟羿,仍是一脸神清气爽,衣裳一丝褶皱也没有。
安屿感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道:“我要见沈大成。”
这显然不符合规定,肖金当即就回绝了,璟羿却破天荒地说:“带他去见他。”
肖金急了:“堂主!”
璟羿:“他这两天也没闲着,总算是有点儿山神样,操心自己该操心的了,就让他进去吧,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肖金只好从命。
谁知,这厮见了沈大成的第一句话却是:“是你杀了沈尚。”
沈大成、肖金、璟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