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演戏第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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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秒过后，宋染默默趴回沙发。
面前男人的周身气压低沉，看似平静地垂眸看着她。
宋染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将头埋回沙发。
第六感很准地告诉她，顾向南现在心情并不美好。
她体贴地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大半夜看见有人喝得全身酒气回来，估计也不会开心。
本来不想和那俩孙子喝酒的，但宋染当时转念一想。万一走了之后，包厢里的二世祖造谣说她拿着顾向南的名号恃强凌弱。那苦心经营的小白花恋爱脑人设，直接原地崩塌。
倒不如她陪那俩傻子一块喝，日后也能说是他们强迫她喝酒。至于把人硬生生喝到吐这件事，说出去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信。
宋染头痛愈演愈烈，她天生酒量过人。没穿来之前，职场上经常帮领导挡酒。因为挡酒，在傻B领导面前印象格外好，没事儿就小宋小宋地喊她。穿过来后，大一时班级聚会，她惊奇地发现原身也跟自己以前一样能喝。
投骰子也是以前大学聚会时练出来的，男生见她好看总想在酒桌上占便宜，时间久了几乎没人能在酒桌上赢过她。
“喝酒了？”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到耳朵里。
宋染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敢回答送命题。说没喝，身上酒气扑天。说喝了，依顾向南目前的心情恐怕会把她扔出去。
任晚晚跑哪去了?
看见女主，他说不定可以忽略她。
一时间两人陷入僵持，她死活不抬头，他也静静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学姐，我拿毛巾给你擦脸。”
忽而出现的女声打破了沉默。
宋染一骨碌爬起来，仿佛像看见了救世主。“学妹，我自己来。”
她抢过任晚晚手中的毛巾，白色毛巾打湿后拧干，潮湿但不滴水。脸上一凉，她糊涂的脑子恢复些许清醒。
任晚晚低着头，眼神稳稳落在她的脚尖。特意避开顾向南探究的视线。
学姐找的对象，看起来一般。脸色那么差，看见学姐喝多了，杵在那儿跟座门神似的。什么行动也没有，连句关心的话都不会说。
她心中升起点点焦躁，顿时看顾向南哪哪儿都不顺眼。
宋染拽了拽顾向南的衣角，想给他介绍任晚晚。
顾向南轻飘飘睨了眼她放在自己上衣下摆的手，宋染懂事地立刻松开。
她懂，他有洁癖。
“这是送我回来的朋友，任晚晚。”
宋染嘴角弯起完美的弧度，心里势必要让男女主对上眼。
顾向南顺着她的话语朝任晚晚的方向看去，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低着头，一副胆怯懦弱的模样。
他心中冷笑一声。
懦弱?装出来的吧。在酒局被人困住，不找靠谱的人去接她，而是让宋染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去接，谁知道存了什么心思。
宋染见顾向南半天没反应，转头望向任晚晚，“这是顾向南，今天多亏他，我才能接你走。”
介绍男主的时候，还顺便夸了他。像她这么努力的红娘现在少有，男主女主结婚的时候最好轮流给她磕一个。
任晚晚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温柔道:“学姐头还疼不疼？”
宋染:?
这是关心她头疼不疼的时机吗？她记得当初看这本狗血霸总文时，男女主初见对彼此一见钟情。
原书中写道:顾向南看见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朝他望来，双眸含水。女孩樱桃般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秀气的鼻尖，柳叶眉。他突然感觉心脏漏拍，某种情愫悄然弥漫在心间。直到任晚晚红着脸走远，他还痴痴愣在原地。
这段描写，她当时特意一字不落德背下来然后去恶心朋友。
一只温热的手摸上宋染的额头，宋染闻见女孩身上的馨香。距离陡然被拉进，她看见任晚晚皱着脸满是担忧地关切道:“学姐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睡一觉，酒精代谢完就好了。”
宋染下意识拒绝。
她方才起话题给俩人做彼此介绍，为什么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小说里的心动呢？
勾天雷动的一见钟情也毫无动静。
顾向南淡漠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任小姐回姜家。长时间在别人家逗留，我想姜爷爷会担心。”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看着更不像好人。
他此刻看见任晚晚，有些刺眼心里不舒服
任晚晚莞尔一笑，整个人更加温柔。只不过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染。
“学姐，再见。”
她走到玄关处，似是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周一回学校，我可以请学姐吃饭吗？”
宋染被他俩的反应弄得脑子像团浆糊根本无法转动，听见请吃饭连忙答应:“好啊。”
人离开后，宋染转过身。
顾向南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宋染拽拽他的袖子试图撒娇糊弄过去。
客厅偌大的落地窗窗帘轻轻飘起，佣人没关紧窗户，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夏夜，花园里的鲜红玫瑰绽开，她隐约闻见传进来的淡淡花香。
良久，她腿都站酸了，也没等到顾向南开口说话。
刘姨端着熬好的醒酒汤从厨房出来，“染染，喝点醒酒汤。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头疼。”
宋染乖巧接过碗，“谢谢刘姨。大晚上的，麻烦您了。”
“年轻人哪有不喝酒的。但是喝酒伤身，偶尔一两次可以，次数多了，身体吃不消。”刘姨弯腰拿起沙发上的毛巾，交代道:“你先喝，等会儿我过来收拾。”
说完，刘姨离开客厅。客厅又剩下她和顾向南。
宋染捧着碗，小口啄饮。眼神转悠两圈，心中暗暗思考怎么哄他别生气。
她放下碗，猛掐自己大腿根，眼眶一下泛红，“今天都怪李予鑫和姜廉。我都说自己是来接学妹走的，可他们不放人，逼我喝酒。”
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像只惨兮兮的小猫。
眼角挂着泪，鼻尖红彤彤的，下巴也红红的。
顾向南暗自叹了口气，蹲下身，平视她道:“我没生气。”
宋染又挤出两滴泪，“可是你都不跟我说话。”
“只是没想好说什么。”他揉揉她的脑袋，“下次在外面被别人欺负，要反击回去。他们让你喝酒，你可以把他们踹进酒里。”
宋染:?
是这么教人的吗？虽然她也很喜欢这个反击方式，但这话从顾向南的嘴里说出来，有股阴森森的压迫感。
碗里汤汁见底，宋染抽出纸巾擦擦嘴。顾向南静静陪在她身边，瞧她喝完醒酒汤，“上楼睡觉吗？”
宋染站起，脑袋有些晕。顾向南眼疾手快接住她要倒下去的身体。
她保持一丝理智，想要自己爬上楼。男主女主已经相遇，并且在她的撮合下成功对视。再对顾向南投怀送抱，她干不出来。
顾向南蹙眉，一把将她抱起。
“别动。”
宋染僵硬得像一条死鱼，半点都不敢动。甚至胳膊都没挂上顾向南的脖处。
顾向南感受到怀里人的异常，边上楼梯，边发出疑问:“宋染，你今天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宋染憋红了脸，想骂他又不敢骂。
这是甲方，乙方理所应当给他当牛做马。骂两句怎么了，想想卡里的余额。
她委婉地怼回去:“没有。”
他沉思片刻，“我让人明天给你报个成人舞蹈班。”
宋染小声反抗，“我不去。”
“都硬成咸鱼干了。”
宋染:……狗东西
眼见快到她的房间门口，宋染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
身上都是酒气，导致顾向南居家服也沾上酒气。
宋染因为被骂咸鱼干，对此毫无感激之情。
她站在房门外，佯装乖巧，“晚安。”
顾向南面无表情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去。身上都是讨厌的味道，这套衣服明天让佣人直接扔掉。
宋染先洗澡，等洗完出来将近凌晨一点。她一边擦发尾，一边坐在床上打开手机查看未读信息。
一连串的红点里面，有三条是顾向南今晚发给她的。
顾向南:[怎么还没回来。]
顾向南:[有事情可以打我电话。]
顾向南:[?]
最后一条跟上面两条时隔半小时，那会儿她忙着和李予鑫姜廉俩傻子喝酒，嘈杂的包厢里没听见手机震动。
今天回来时，早过十二点。
按照顾向南惯有作息，早已入睡。可偏偏就在楼下看见他。
宋染扔掉毛巾，躺在大床上感叹，男女主的缘分果然是无限且巨大的，不然怎么今天刚好能让他俩遇见呢。
隔壁房间，顾向南从浴室出来，赤裸着上身，腰间处只挂了件浴袍。
水珠顺着发丝流进腹肌间，肌肉分明的身躯，白皙的胸膛，额间乌黑的湿发搭拢在眉前。
他捞起手机，找到张特助的微信。
顾向南:[之前那个项目的供应商可以重新选择。]
凌晨一点还在线的张特助迅速回复:[?]
发现有些冒犯上司，他紧急撤回问号，然后重新发送:[好的，顾总。]
目睹全过程的顾向南:……
他懒得戳穿，在键盘键上敲击发道:[张特助，别熬夜打游戏了。明天如果上班迟到，扣一个月奖金。]
聊天页面上，显示片刻对方正在输入。张特助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回道:[好的，顾总。]
顾向南啧了一声，扔掉手机。
翌日，
宋染下午两点才悠悠醒来。她简单洗漱完后，下楼吃饭。走到餐厅时，刘姨递给她一杯牛奶。
“蒋小姐，来给你赔礼道歉。”
“谁？”
刘姨重复道:“蒋黎，蒋家小姐。”
宋染咬了一口鸡蛋，含糊不清道:“她来给我道歉?什么时候来的？”
刘姨看看时间，思索道:“早上九点。”
五个小时。蒋大小姐能有这耐心等她起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宋染不急不慢地喝了口粥，“那让她再等等。”
刘姨:?
当初从推她下楼梯，这笔账她还记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演戏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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