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夺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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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饶了西泽……”
一片狼藉的大床上，西泽眼角含泪，抽噎着求饶。
“乖。”莫斯亲了亲西泽，终于结束了这场于西泽而言单方面的酷刑。
莫斯轻轻地抱起脱力的西泽，往浴室走去，帮西泽洗澡，还嘱咐厨房给西泽热好蓝兽专用的食物，亲自给西泽喂食。
西泽一边乖巧地吃着食物，一边在心中冷笑，难道这畜生还学会了愧疚？呵，怎么可能。
在宠物训练师曼拉的提议下，莫斯带西泽去打了FL针剂——一种针对珍稀动物研发的药剂，使用后的寿命会增长，还能减少很多恶性疾病的发生，副作用是大大降低本体的力量发展潜力，精神力也同样永远处于低值。
之所以可以用在珍稀动物身上，是因为总归它们都会被政府保护起来，反正这个副作用不会影响它们的正常生活——除非这只动物需要战斗或者驾驶机甲。
夜晚，在莫斯宫殿的花海外缘，石堆雕像的下方，有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洞口，沿着这个洞口一直向下向外延伸，可以一直通往宫殿外墙的外围。
“西泽，你……”悠悠的灯光下，兰迪的脸上浮现出担忧，想伸出手去扶一扶他，却又僵在半空中，收回了手。
他们的中央有一条线，这条线与地面上的莫斯宫殿外围防御线齐平，只要有活体进入，就会激活莫斯的警报系统。
而西泽不能踏出，则是因为他的体内被莫斯植入了芯片，一旦踏出这条线，同样会引来侍卫的抓捕。这个芯片只能手术摘除，别无他法。这也是为什么，明明通往外面世界的路就在眼前，西泽却用了六年都没能踏出一步。
“没事，兰迪。”不同于兰迪神情的欲言又止，西泽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尽管他露出的脖颈上挂着青青紫紫的咬痕，但丝毫没有影响他淡然的态度，“跟机甲卖场的老板联系得怎么样了？”
“谈妥了。”兰迪露出笑容，“CH-9号机甲，十二万金星币，附带高能量炮筒和一发炮弹。我跟老板说只要他能便宜一些，我们就可以发展为长期客户，老板还不错，愿意留个交情。”
西泽勾起唇角，“很好，能争取到CH-9，我和郁生成功逃出的几率就更大了！”
兰迪点点头，“是啊，郁生真是上天派来我们自由盟的及时雨，他在机甲和格斗方面实在太有天赋了。如果他生来就是星际人，也许他会是全星际最年轻最有潜力的将军。”
“没有如果。”西泽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不是星际人，他同样可以成为全星际最年轻最有潜力的将军。”
兰迪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也是格斗和机甲方面的天才，只是……兰迪脸色一黯，转移话题道，“菲尔的手术设备也都准备完善了，老大，我们等待接你出来的那一天。”
西泽眯了眯眼睛，“我会的。”
我会的，到那一天，我要亲手了结我和莫斯之间的孽缘。
同兰迪例行的见面后，西泽将自己身上的土痕清理干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宠物室。这几日，宙斯卖场似乎出了什么乱子，莫斯忙得脚不沾地，找他的次数都减少了，这反而给了西泽偷着上网，组织自由盟活动的机会。
“宝贝，今天好乖啊。”刚回家，莫斯便走进宠物室，见自家小宠物乖乖地趴在床上玩游戏，纠纷了一整日的烦躁顿时得到缓解，他走到床边，捏起西泽的下巴，在西泽的唇上索吻。
西泽听话地同莫斯交换了一个深吻，红扑扑的脸颊昭示着他的羞赧，他张开手臂，抱住莫斯，将脑袋埋在莫斯的腰间，“主人……”
莫斯被小宠物这么甜腻地一抱，只觉得从头到脚的热度都汇聚到了下方，他可不是什么忍耐自己欲望的人，当即反手抱住西泽，把西泽整个扛了起来，拍了拍西泽的屁股。
“就知道勾引主人。”莫斯笑道，“主人立刻满足你。”
很快，喘息声充斥了这个偌大的宠物室，将深处的恨意密不透风地掩埋，丝毫没有痕迹。
……
“球球，决赛一定要加油啊！”五日的休整时间已到，星际格斗大赛决赛开赛之际，海盾抱着郁生不撒手，“就算进不了前十，起码也要进前十万，争取跟我做同学！”
郁生推他，“赶紧去签到！小心被取消决赛资格！”
海盾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临走还一步三回头，冲郁生比划加油的手势。
“请各位选手在指定位置就位，等待传送。”
“比赛主题为攀登，从山底到山顶一共二十级，每一级都会有固定的对手，选手一共需要打败二十个人，才能到达顶峰。”
“最终排名将依据到达山顶的先后进行排序，希望各位选手认真面对每一场比赛。”
“传送将于十秒钟后开始，请各位选手做好准备。”
“十、九、……二、一。”
“比赛正式开始，祝你好运。”
光阵亮起，郁生坦然地闭上眼睛，睁开眼，自己已经站在一座的山脚下，抬头望去，山峰高耸入云，无尽的台阶逐级延伸至云端，看不清山顶的模样。
郁生往前踏了一步，刚要上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白色的格斗服，面色肃穆，“请您与我比试，比试过后，才可继续登攀。”
郁生同样点头示意，行了一礼。
这二十位考核官听闻都是星际联军出来的格斗方面的佼佼者，比起一般的格斗者更是多了一分战场上厮杀过的血性，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考核才有资格站在这里。郁生自己就是军人，尽管现在已经不是了，但并不妨碍郁生对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报以最大的尊敬。
二十几招过后，这位中年人再次行礼，“您通过了，请继续登攀。”
郁生鞠了一躬，这才踏上第一个台阶，坚定地向上走去。
站在山脚的中年人望着郁生的背影，目光深邃，感慨道，“真是一代比一代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每攀登几百级台阶，都会有一个平台，平台上站着选手需要打败的考核官。而考核官的格斗水平也都是越来越强悍，郁生也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后来的全心全意，甚至还需要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技巧。到达倒数第二关卡的时候，郁生甚至过了上百招都没能打赢，还差点儿被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头给打翻在地。
等终于打赢老者，郁生气喘吁吁地冲着老者鞠了一躬，真心实意道，“您真是老当益壮。”
“老当益壮？什么意思？”老者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你这个年轻人不错，比赛结束后来我们军团吧！”
郁生笑眯眯道，“如果有机会，一定会的。”
“快去吧。”老者指了指山顶，“不要掉以轻心，最后这关可不好过。”
郁生冲老者鞠了一躬，坚定不移地往山顶登去。
在踏上最后的平台之前，郁生本以为自己会面对什么全星际最厉害的将军之类的，但当他看到对面背手静立的对手时，着实愣在了原地。
居然是他自己。
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眉眼，甚至一模一样的严阵以待的神情，他不由得记起当年在军校时，队长教自己格斗时说的话：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突破自己，才是毕生的追求。
郁生认真地看着自己，行了一礼。
比试正式开始。
这注定是一场难以分出胜负的格斗，无论郁生使出何种招数，对面的自己都可以第一时间洞悉，而同样的，对面的自己对郁生的进攻也都能顺利化解。这场拉锯战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久到郁生都觉得自己气喘吁吁，精疲力尽，眼前发花发蒙，而那个自己同样弓着腰，咬着牙，死命坚持着。
谁也不肯先放弃。
太难了，太难了。为什么打败自己这么难？
湿淋淋的汗水模糊了郁生的视线，他一拳砸过去，对面的自己也是一拳砸过来，拳拳相撞，郁生甚至没觉得疼痛，只觉得麻木和疲惫。这个虚拟空间并没有白天和黑夜的交换，有的只是不变的平台和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的被云笼罩的顶峰。
郁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想，自己这次恐怕没办法跟海盾做同学了，耗费了如此长的时光，恐怕其他人早已纷纷达到顶峰，只有自己还在和自己较量，分不出胜负。
打着打着，郁生的动作就变缓了，对面的自己也变缓了，二人像推太极一般来来回回，郁生的脑子里也像走马观花般浮现出自己人生中那些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一幕幕。
孤儿院的阿姨摸着自己的脑袋，给自己塞糖的画面；考进军校后捣蛋，教官狠狠地给自己惩罚的画面；实战演练被淘汰，抱着头哭的时候队长搂着自己的脑袋安慰的画面；在拍卖场被众人竞价拍卖的画面；小姑娘请自己吃糖果、叫自己哥哥的画面；西泽同自己最后一场格斗的画面；甚至还有弗雷那一句字正腔圆的“郁生”二字，也都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最后定格的，是云霄第一次教自己驾驶机甲的时候，自己的精神力从一开始的逃避和退缩到同云霄的精神力交融相携,云霄在自己耳边那一声声坚定又包容的“接纳我”。
我一定要赢。
郁生脚步一顿，目光炯然锁住面前的自己，然后扬了扬下巴，“来啊！我不怕你！”
没有飞沙走石，没有眼花缭乱，每一招利落的拳脚，都是郁生教给自己人生的第一课。
“今年的决赛究竟改成什么样了啊？”直播大厅里，焦急的网友们已经等了很久了，眼前中央的平台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我都下线又上线好几次了，还是一个选手都没出来。这官方脑袋进水了吧？决赛过程非说什么涉及隐私不予观看，那我们在这儿待个什么劲儿？”
“就是说，光说什么第一个出来的就是第一名，可是到现在，连我男神云霄都没出来，搞什么？这是把决赛设的有多难？”
“……”
大厅内吵吵嚷嚷，抱怨声此起彼伏，只有工作人员和AI重复着维持秩序的话语，官方人员依旧没人露面解释。
就在形势越来越难控制的时候，一个圆形光阵突然出现在中央平台上，所有骚乱立刻停止，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锁住这个正在发光的光阵，这是它在传送的表现。
谁会是今年格斗大赛的第一呢？是云霄？还是万年第二高塔之巅突破逆袭？
光芒中渐渐出现人影，随着光芒褪去，大家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个青年有点茫然地站在台上，似乎还闹不清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
不是云霄，也不是高塔之巅，甚至不是以往大家熟知的、格斗大赛前十名的任何一个人。
“第一名，编号6000000807的选手‘没尾巴的球球兽’。”
电子音响起，全场才被惊醒一般反应过来，掌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把直播大厅都掀翻。正在这时候，又一个光阵亮起，云霄出现在平台上，看到已经站在那里的郁生，愣了一下，然后勾起了唇角。
我的铃铛，你终于还是要……离开了。
“云霄！”郁生意识到自己居然拿了格斗大赛第一名，除了有点儿不可置信之外，更多的是狂喜，看到云霄出来，他扑上去跟云霄拥抱，同挚友分享自己的喜悦，“我是第一名！”
云霄回抱住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大厅里发出更高一浪的喝彩，弹幕已经被云球党疯狂刷屏，当然，也不乏一些所谓的云霄死忠粉，阴谋论地发表观点。
“这个什么球球兽绝对有后台！光看复赛的直播就知道他肯定打不过云霄，怎么可能决赛第一呢？”
“觉得决赛有猫腻加一！虽说球球兽不错，但绝对打不过云霄！”
“官方你有本事再组织一场单挑！我不信云霄打不过球球兽！”
“……”
面对这些叫嚣，一个女记者采访了云霄本人，“请问您对比赛结果有什么异议吗？决赛究竟是怎样一种模式，才会让您落在了‘没尾巴的球球兽’选手的后面？”
云霄望着镜头，神色坦然，“没什么可说的，是我输了。球球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第一个突破自己的人，是真正的王者。
郁生，我为你骄傲。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夺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