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我的男号马甲来自揍敌客》蚕豆腐

8、来自流星街人的一条忠告

　　我叫库洛洛·鲁西鲁，是流星街底层微不足道的尘埃。像我这样的孩子在锈铁与垃圾山之间随处可见，他们时而结为同伴分食发霉的面包，时而化为仇敌争夺半瓶浑浊的雨水。当我第一次站在锈蚀集装箱上高喊"团结起来"时，回应我的只有年长孩子们的哄笑。他们推搡着我的肩膀，像打量某种畸形生物般的眼神里翻涌着嘲弄："别做白日梦了，乖乖当底层蝼蚁至少能捡到大人丢弃的残羹冷炙！"

　　粗糙的手掌抢走我用破布层层过滤的水源时，领头的男孩突然回头。他用小拇指勾着嘴角拉出怪诞的弧度，门牙的缺口在阴云下显得格外滑稽。我望着他们消失在金属堆的背影，慢慢从碎石堆里站起，拍了拍沾满油污的裤腿。小腿上渗血的擦伤混着尘土结成暗红血痂，我转身对阴影里打了个手势——那是交涉失败的暗号。

　　同伴们从废弃轮胎后陆续走出，萨拉萨的红发沾着草屑，他拍了拍我后背的灰："总会有办法的，库洛洛。只要活得够久，流星街的规则也能被我们改写。"说这话时他的笑容比垃圾山偶尔照进的阳光还要明亮，可这束光在三天后的虐杀中彻底熄灭。凶手像幽灵般抹去了所有痕迹，只留下萨拉萨残缺的身体和我们攥到出血的拳头。

　　葬礼那天的风裹着焚烧垃圾的焦糊味，玛奇突然出现在临时搭建的木碑前。她不是我们的同伴——我曾在破教堂的台阶上邀请过她，当时她只是用冰蓝色的眼睛扫过我摊开的地图，转身跟着那个外来男孩消失在迷雾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穿着干净衬衫的少年，他会用彩色糖纸包着糖果分给我们，会用易拉罐搭建歪歪扭扭的城堡，笑容比流星街十年难遇的晴天还要刺眼。

　　"我加入你们。"玛奇的声音比生锈的铁链还要冷硬，"不是作为同伴，是作为流星街人。"她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木碑上的名字，我点头时听见身后飞坦磨指甲的沙沙声。

　　改装车的引擎轰鸣声撕裂黄昏时，我们正蹲在垃圾山顶端研究血迹。那个外来男孩站在焊接着渔船外壳的改装车上朝我们挥手，车尾拖挂的铁皮船随着地面颠簸发出哐当巨响。上次坐他车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飞坦撞断了两根肋骨，侠客的眼镜差点震飞，连最强壮的信长都吐得昏天黑地。我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看似安抚地拍了拍玛奇的肩膀，实则将她往前推了半寸："你的同伴来了。"

　　她立刻踩住我的皮鞋，冰蓝色的眼神像淬毒的匕首："一起走。"

　　"我们需要他的审讯技术。"我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低声说。飞坦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上次逼供时的血垢，虽然他已经能让最顽固的俘虏开口，但萨拉萨的眼睛总在我梦里燃烧。那个外来男孩看似柔软的手指能在三分钟内让人生不如死，他的笑容越灿烂，手里的金属探针就越能精准找到神经最密集的地方。

　　渔船改造的车厢里弥漫着机油味，玛奇突然用缝纫针刺破我的掌心："如果你敢对他下手——"

　　"那我们就会把他的城堡拆成真正的垃圾场，而不是现在这样。"我舔去掌心的血珠，听见车外传来男孩哼着的陌生歌谣。流星街的规则从来简单，要么成为狩猎者，要么变成腐烂的诱饵。而现在，我们需要借用外来者的獠牙，哪怕那獠牙上还沾着可笑的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