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我的男号马甲来自揍敌客》蚕豆腐

10、危！奇犽能否离开

　　在伊尔迷精密如齿轮的世界里，爱与控制本就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他看着奇犽像困在金丝笼里的幼兽般冲撞铁栏时，眼底翻涌的情绪与当年望着大哥卡斯汀如出一辙——那是一种混杂着占有欲的温情，如同蜘蛛用丝线温柔地缠绕猎物。

　　记忆里总有段被抛光成珍珠的画面：少年卡斯汀将及腰银发剪下，用发胶和细铁丝精心塑成蓬松的假发，笨拙却认真地扣在伊尔迷头顶。那时的阳光透过刑讯室的气窗，在两人沾满血污的制服上织出暖金色的网。"想去看旋转木马吗？"大哥笑着擦掉他嘴角的血渍，带着他从通风管道逃离训练，在游乐园的霓虹里把棉花糖蹭得他满脸都是。后来某天，那匹脱缰的野马突然剪短了银发，露出线条锋利的妹妹头，像斩断过去的仪式。再后来，他就带着某个女人的笑声彻底消失在家族的监控网络里，只留下一封用口红写着"自由"的短信。

　　此刻伊尔迷正用念针调整着奇犽后颈的肌肉张力，看着弟弟在麻醉中蹙紧的眉头。他想起母亲说过，卡斯汀的叛逃是血脉里的瑕疵，而奇犽眼中跳动的同样火焰必须被掐灭。"你不能变成他。"他轻声对昏迷的弟弟说，指尖抚过那截即将植入追踪针的皮肤，"爱不是让你奔跑的理由，是让你留在我身边的枷锁。"

　　窗外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张等待收网的蜘蛛。手术钳夹着泛着冷光的针头缓缓落下时，伊尔迷的笑容温柔得如同当年为他戴上假发的卡斯汀——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手中的珍宝，有机会奔向不属于他们的星辰。

　　手术钳精准地刺入皮肤时，伊尔迷注意到奇犽的睫毛在颤抖。麻醉剂的效力正在消退，那双总是闪烁着倔强光芒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映出手术灯惨白的光晕。"哥..."沙哑的嗓音带着刚苏醒的混沌，奇犽试图抬手却发现四肢被皮带固定在金属台上，后颈传来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那里植入的追踪针正随着脉搏跳动，像一颗冰冷的心脏。

　　伊尔迷放下手术钳，用沾着碘伏的棉球轻压伤口："很快就好。"他的指尖掠过奇犽锁骨处的旧疤，那是三年前训练失控时留下的。当时奇犽也是这样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像极了记忆里那个剪短银发的少年。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和刑讯室的血腥味重叠，伊尔迷的瞳孔微缩，看见奇犽突然偏过头，舌尖在臼齿内侧飞快地划动着。

　　这是揍敌客家族内部的紧急信号。伊尔迷的手指顿在半空，后颈的追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不是来自奇犽体内的那枚，而是他自己佩戴的家族警报器。监控室的线路被切断了。当他猛地转身时，金属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奇犽竟用蛮力挣断了手腕的皮带，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截磨尖的床架铁条，正抵在自己颈动脉上。

　　"放我走。"奇犽的声音因失血有些发飘，却字字清晰，"否则我就把这东西拔出来。"他指的是后颈的追踪针，那玩意儿一旦离体就会触发全身神经毒素。伊尔迷看着弟弟眼底跳动的火焰，突然想起卡斯汀消失前夜，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发梢还沾着某个女人的香水味。

　　警报声在走廊里炸开时，奇犽已经撞碎通风口的栅栏。伊尔迷追到窗边，只看见黑色身影像灵猫般翻出围墙，夜风吹起他散乱的银发，露出后颈那片还在渗血的皮肤。月光下，奇犽奔跑的姿态带着一种决绝的轻盈，仿佛每一步都在斩断无形的丝线。监控屏幕上，所有指向东南方的红点都在疯狂闪烁，那里是通往萨巴市的唯一陆路。

　　"启动第三道防线。"伊尔迷对着通讯器下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术台上遗留的铁条。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奇犽的体温，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他今早偷偷藏在口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还塞在床板缝隙里。当警报系统显示所有出口都已封锁时，伊尔迷突然扯断了后颈的警报器，转身走向武器库。

　　他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那顶银色假发。发胶早已失效，细铁丝锈成了红褐色，却依然保持着蓬松的弧度。十年前卡斯汀就是用这玩意儿遮住他刚被剃秃的头顶，带着他穿过通风管道时，假发勾住了铁丝网格，扯下的发丝像雪片般落在卡斯汀的制服上。那时大哥笑着说："等你长大，哥带你去看真正的雪。"

　　通讯器里传来管家慌乱的报告："二少爷...二少爷他挟持了前往猎人考试会场的引导船！"伊尔迷戴上假发，镜中映出的面容突然和记忆重叠。当年卡斯汀也是这样站在港口，背着装满武器的登山包，对他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只是那通电话永远没有打来，只有监控器里不断重复的画面：大哥牵着某个女人的手，走进了猎人考试的报名点。

　　"通知考官协会，"伊尔迷拉开武器库深处的暗格，取出一支改装过的麻醉枪，"就说揍敌客家族的四少爷，申请以考生身份参加本次猎人考试。"镜面映出他嘴角诡异的弧度，假发的银色发丝垂落在眼睑上，像极了当年那个为他戴上假发的少年。通风管道的风从头顶掠过，带着远处港口的咸腥味，伊尔迷扣动扳机的瞬间，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船笛声在夜色中悠长地响起，奇犽蜷缩在集装箱的阴影里，用匕首挑出后颈的追踪针。针尖沾着的鲜血滴在掌心，凝成小小的血珠。他想起伊尔迷最后那个温柔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寒颤——那根本不是担忧，而是猎人发现猎物踪迹时的兴奋。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奇犽咬碎嘴里的巧克力，将追踪针狠狠扔进海里。月光在浪尖碎成银箔，他知道这场追逐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