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中央最高法院（2）（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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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肃静！”首席大法官敲击着桌面，现场的虫的讨论声才渐渐平息下来。他收到了海因茨提供的证物，正安排手下去检测。
“谢谢您的配合，魏茨泽克阁下，”戈林的影像表现得十分恭敬，“您可以去休息了。”
“等等，法官大人，”检方的律师虫说，“我还有问题还想问这位阁下。”
中间的法官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您是一名另虫尊敬的阁下，请原谅，我并非对您心存怀疑，请问您…”
“问他为什么会和乌韦交谈，他怎么知道乌韦曾经受伤的？”阿布在检方虫的耳麦中指挥，“他们在荒星发生了什么？”
“请问您是如何得知乌韦·德莱恩曾经腹部受伤的呢？”检方虫说。
“那是因为当时——”
“我持反对意见，法官大人，这涉及到阁下的隐私，”戈林打断海因茨的发言，“并且此事显然和本案无关，雄虫保护协会肯定也这样认为，比如现在坐在旁听席的奥托先生，您认为呢？”
“啊？我？”突然被点名的奥托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完全是诡辩，辩方律师打算用雄保会胁迫我们——”
“反对有效。”中央年老的法官虫给出回应。
“大人，我并非想要探听阁下的隐私，而是想要问他为什么相信乌韦·德莱恩？正常虫都不会相信一名罪犯吧？更何况是帝国尊贵的雄虫阁下呢？并且乌韦非常狡猾，会言语迷惑别虫，我实在担心阁下被欺骗。”检方虫根据阿布的指示说。
“反对。”戈林不经意间皱眉，“阁下已经成年许久，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反对无效。”法官们权衡了一下，最终给出了判断。
“啧，”戈林冲着和海因茨单独通话的耳麦说，“只能简短回答了，你陈述事实即可。”
“因为他在荒星救过我。”海因茨谨慎地抛出答案。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确实是他救下阁下的，但让阁下陷入危险之中正是他本虫呢？乌韦想要以此获得阁下的帮助，比如您现在替他出庭作证，是否可能包含在他的策略之中呢？”
海因茨的目光转向乌韦，他们之间隔着几十个地板砖，乌韦此时坐在辩方位置上，他要抬起头才可以和海因茨对视。
海因茨的全息影像虽然和他本虫近乎无二，但乌韦的眼睛没办法捕获光学影像的投影，他只能感受着海因茨的影像在他眼前放大又放大，但他们之间却好似被筑起城墙，仿佛被山海相隔。
他有些惊慌地看向海因茨。
“……确实有这个可能，”海因茨有些不高兴了，他潜藏在体内的精神力开始隐隐有不受控制的趋势，“但也有可能这只是他的善举呢？不会是只雌虫就想要利用我吧？”
他虽然来到虫族几年了，对于他们不合逻辑的思路和行为早有体会，但他成为一只A级雄虫还不过几天，总有虫以保护的名义规范和要求他的行为。在虫族做一只高等级雄虫，不，更准确的说做一只虫，或是一个人，一个种族中的个体，遵纪守法且善待他人还不够吗？
海因茨知道不能用人类的思路去看待这一切，但面对对方如此明显的挑衅，他还是忍不住要发出声音。
因为我不认同。
哪怕虫族社会的准则就是如此，我也无法认同。
“那也就是说您承认有这种可能了？”检方虫步步紧逼。
“请您不要曲解我的话，更何况他并不是这样的虫——”
“不要回答他海因茨，”戈林在耳麦中说，“重点是他不是乌韦，别被模糊重点——”
“他的同事都表示他很好，并且我——”
海因茨背后的精神力刀刃愈加清晰，他的精神力在空气中凝结成型，房间中以他为圆心的球状空间中一把把短刀的形象逐渐清晰，它们在他的身后按耐着、等待着，像穿越时空的利刃，期望能将一切的不公和腐朽的陋习枭首示众。
检方虫露出了然的笑容，听筒后的阿布也得意地笑起来。
这位年轻的阁下果然涉世未深，只要他在情感上表达出对乌韦明显的偏向，那么他之前的证词都还有辩解的空间。
“海因茨！住口，回答不能夹带私人感情！”戈林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他不自觉站起身来。
“并且和他的相处中，我发现——”
“温济海！”戈林大吼道。
伴随着“嗡嗡——”的杂音，海因茨被强制拉回到现实，他的精神力刀刃在空间中粉碎消散，话筒的嗡鸣声在他耳畔不间断地回响。
他骤然爆发的精神力光波切断了附近的网络电路，全息投影霎时消散化为漫天星辰。
乌韦不自觉伸出手，想要接住他。
海因茨汗如雨下，他呆愣地坐在桌前。终端上的画面一片漆黑，它的主板被烧毁了。
“妈的！”阿布重重捶了下餐桌，他盘子里的布丁掉了出来，“他怎么偏偏这时候掉线！”
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的戈林松了一口气：“法官大人，海因茨·魏茨泽克阁下今天之所以选择使用全息投影作证，是因为他最近常常身体不适，又因疑似被虫追踪而睡眠不佳。刚刚对面的律师显然对阁下造成了惊吓，阁下可能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什么？有虫追踪阁下？”雄保会的奥托震惊道，“是谁？阁下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现在暂时联系不上阁下了，我在此恳请雄保会立即前往阁下的住所确认他的安危，”戈林笑道，“另外，如果这名A级阁下因此身体抱恙，我会替阁下保留起诉控方律师虫的权利。”
“好…好的。”奥托和叔父子爵交换了下眼色，后者点了点头。奥托立即起身离开法庭，同时打电话招呼下属虫。
控方律师虫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陪审团和弹幕都鸦雀无声，A级阁下在帝国实在是太少见，万一出事了他们很怕殃及池鱼。
“把阁下的安危交由称职的奥托部长想必大家都很放心，”戈林的神色重新严肃起来，“不过他不是乌韦·德莱恩的证据已经很充分了，想必检测结果也很快就能呈现出来，是吧？大人？”
“……”法官们面面相觑，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首席法官虫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场景，要是阁下在出庭作证时出现了问题…天呐，他已经年近花甲，他简直不敢想自己刚刚离牢狱之灾有多接近。
“法官大人？”戈林出言提醒。
“…是的，检测结果很快就能出来，”首席法官虫沉声道，“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今天先休庭吧。”
“不，还不急，大人，在等待检测结果的时候，”戈林马上阻止，“我还有另外一些有趣的事要阐述。”
“那就是真正的乌韦·德莱恩也不一定是罪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星网刚刚被按下暂停键的舆论好像也随之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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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这件事和LS公司有关？”通话时戈林震惊道。
“嗯，LS公司在工商部门登记的研究所一共有三个，分别是位于中央星的中央研究所，位于第四荒星的荒四研究所，和位于北方天云星的天云研究所。”
“六名阁下案件的案发地点也在天云星对吧？”
“对的，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在荒四研究所的经历，不过我终究是活下来的，幸运的那个…”海因茨轻声说，“他们可能是和我队友一样不幸的那些虫。”
“被注射过LS-3但无法等级提升的虫会全身皮肤开裂，伤口无法愈合直至死亡，而这种伤口绝不可能是单纯通过雌虫的武力可以完成的。”
“所以将尸体烧焦很可能只是为了掩饰不正常伤口的手段？包括爆炸的发生？”戈林仔细想了想，“确实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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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这个亚雌律师究竟是谁？你查一只虫要半辈子是吗！”中央星地下别墅的首座虫提高音量，要是他在现场，路德维希一定会被扑头盖脸地丢来一只瓷杯之类的。
“…查不到，”路德维希的冷汗已经滴落到手上，但他无知无觉，“ip地址是虚拟的，刚刚被拦截访问了。这个亚雌的住址和电话也没有登记…”
“蠢货！星网查不到你不会联系西佐开盒啊？”
“……这个，”路德维希惊慌起来，“…他现在应该在开会，还没有回复我。”
“还不快给他打电话啊！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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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啊？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辩方律师虫，这是什么意思？”法官虫说。
“根据检方虫最开始对现场的描述，因为爆炸的发生，阁下们面目全非。”戈林对现场的反应十分满意，“而爆炸发生的原因不一定是为了阻止嫌犯离开，也可能是因为阁下们的致死伤口比较特殊，必须采取特殊手段掩盖。”
“比如，由化学制品导致的伤口。”
兰泽林子爵的目光又一次聚焦，他拄着拐杖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中央最高法院（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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