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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反派的临死发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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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宁是重犯,便是明毅帝也没有因为他是皇子而执意要保下他。他的牢房也是独自一间的,在地牢的最深处。
白晟宁看着陆裕川走过来,眼里满是不甘心。一直到陆裕川走到他跟前了,他也没有起身,就那么盘坐着,等着陆裕川先开口。
陆裕川没什么话要同他说的,白晟宁不开口,他也不进去,就站在囚牢门口,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说道:“你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有毛病。
“你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是你说有话想单独对我说。”陆裕川漠然说道,他担心从白晟宁的口里说出一些不利于周锦悦的话,所以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遣散了周围的人。
陆裕川和白晟宁没话说,如果他能为所欲为的话,他会在第一时间把白晟宁片成片儿,然后烧了,再把骨灰扬了。
可白晟宁在怎么罪孽深重,他也是皇子,轮不到陆裕川来做主,既然如此,陆裕川只能竭尽全力让白晟宁去死就可以了。
他过来,只是想从白晟宁这里知道,他和周锦悦之间的纠葛,白晟宁对他的央央还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要不要让白晟宁死的更痛苦。
白晟宁看出了陆裕川的意思。
他勾唇笑了笑,笑得有些邪气:“你想知道我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
陆裕川看着白晟宁那明显不怀好意的脸,突然又不想听了。再怎么样,也就是那点事儿,白晟宁做过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的罪孽,陆裕川并不想听关于任何侮辱周锦悦的言语。
白晟宁笑得越发狰狞:“我和她,做过这世上所有最亲密的事情,她身上哪里有痣,她哪里最敏感,她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陆裕川转身就走。
早该料到的不是吗?还能发生过什么?是他没有保护好央央。
陆裕川想,他会争取用自己亲自行刑,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法让白晟宁去死。
“你知道周锦悦为什么喜欢你吗?”白晟宁大声道。
陆裕川顿了顿,转过身来,终于开口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晟宁看他的神情,没等他开口,便嗤笑道:“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吗?你以为她是喜欢你才嫁给你?有些事情,只有我和她才知道,而你,永远只是个外人。”这个世上只有他和她是不同,只有他们才知道对方最大的秘密,只有他们二人才记得上一世的经历,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有这般的奇遇。
陆裕川想,他的央央自然喜欢他,当然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不然还能为什么?
和周锦悦相处过的点点滴滴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她一开始就很喜欢他,陪着他成长,不管发生什么事,从始至终都站在他这一边,谁都能看出她喜欢他。
可陆裕川察觉到了不对。
为什么在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们婚事、并且可以随时悔婚的前提下,周锦悦却死死的抓着这个由头不肯放;为什么周锦悦在一开始毫无顾忌的跑到男院来找他这个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的人?为什么周锦悦在自己的态度那么恶劣的情况下,还是执意要跟着他?
他很喜欢他的央央,可是他的央央好像一开始就在刻意的接近自己,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配不上她,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当时的他还是个混不吝的纨绔,打架逃课,斗鸡赌钱逛青楼,有什么好喜欢的?有哪一点值得当时的她喜欢?
陆裕川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听下去了,广袖下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青筋暴起,他强装镇定:“你叫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若是如此,那便没有必要继续说了。”说完转身欲走。
白晟宁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你相信人能保留上一世的记忆吗?”原本以为那是预知梦,可自从周锦悦也能知道那些事情,并且对他表现出极度的厌恶和敌对之后,白晟宁特意去找高僧问过,他梦中的情景极有可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前世今生,保留上一世的记忆,多么荒谬的事情。
陆裕川心神俱震,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离开,不要再去听这人的鬼话,可是直觉告诉陆裕川,对方没有在撒谎。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些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解释。尤其是,她对白晟宁那刻骨的恨意和敌意。
白晟宁怨毒的话还在继续:“如果不是她也有那些记忆,我何至于一败涂地!”白晟宁忽略了梦中的周锦悦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朝政之事,他只知道,周锦悦多次挡了他的路。
“她根本就不是喜欢你,她只是想提前抓住你这个能救她的人!你不知道她上一世是过得是什么日子吧?所以你无法理解她是用怎样的心态,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你,如同即将溺死之人抓住了一颗浮木一样。”
“你居然会以为,她是因为喜欢你才嫁给你的。”
“她只是因为,你必定会扶摇直上,所以才要提前攀附你。”
“你想知道她之前的经历吗?我来告诉你啊......”
“她周锦悦就是个荡/妇,你知道她和多少人睡过吗?”
“你还像宝一样的把她娶回家......”
“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或者说,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只是那个把她从地狱里拉出来的人......”
陆裕川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拳挥向了白晟宁的面门上,打落了他的一颗牙。
周锦悦喜不喜欢他另说,白晟宁如此侮辱她,不可原谅!
“哈哈哈哈哈,你不相信?”白晟宁的面色越发的狰狞不堪起来,肆无忌惮的说着一切能离间和伤害他们感情的话。
他不好过,阻碍他的周锦悦也别想好过!
白晟宁被打的缩成了一团,都还在继续说:“你不相信的话,就回去问她啊,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嫁给你的,问她是不是和许多人睡过......”
白晟宁的声音如同暗夜里无处不在的鬼魅,在这压抑的地牢之中,争先恐后的进入到陆裕川的耳朵里,绵延不绝,无处躲避。
陆裕川发了狠一般的,把白晟宁往死里打,一直打到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晕了过去。
远远守在天牢入口出的狱卒终于在听到响动之后姗姗来迟,看到白晟宁已经倒地不起了,而陆裕川还在打,连忙把他拉住了。
“陆将军,旨意还没有下来,您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死了啊。”
皇帝还没有下旨判处死刑,白晟宁也不能死在天牢里。
陆裕川被众人拉着停了手,却还是恍惚,那些声音都仿佛是从另外一个时间传出来的,他的脑海中只萦绕着白晟宁说的那些话。
不够,还不够,白晟宁太可恶了,只打这么几拳真是便宜他了,他分明该被千刀万剐!
陆裕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天牢的,直到白晟衡实在没忍住也给了他一拳,陆裕川才清醒过来。
“......白晟宁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变傻了?你清醒一点啊......”
陆裕川含糊了两句,却也没有心情再办公了,当时便想直接回家。
白晟衡没直接同意:“你这个状况能行吗?到底是怎么了?”
陆裕川勉强应付了过去,当时便回家了。
白晟衡忧心忡忡,对陆裕川的情况很不放心,当即便亲自去了一趟天牢。
他从来没有小瞧过白晟宁,虽然对陆裕川是放心的,但陆裕川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白晟衡觉得不管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上司,都很有必要去了解一下。
白晟宁还没有醒,白晟衡便问那守门的狱卒:“你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吗?”
那狱卒战战兢兢:“......没、没有,当时陆将军让我们都出去了,只是陆续能听到说昭和郡主不贞......”实在是白晟宁的后来的声音太大了,他们又不是聋子,狱卒说的还是比较委婉的,那些侮辱性的词汇他不敢在白晟衡面前直说。
白晟衡一个眼神扫过去,那狱卒便闭了嘴。
“下午的时候还有谁在这里守着?”
“就我们两人。”白晟宁是重犯,又是皇子,在天牢的最深处,周边没有关押别的囚犯,陆将军一来就让他们都下去了,他们两个是守着深处地牢的大门。
白晟衡道:“你听到的这些还和谁说过?”
两个狱卒跪下:“没、没有,没和别人说过,我们什么都没听清。”
白晟衡点点头,转身走了。
没多久,身后的那两个狱卒倒地不起,再无气息。
这种事情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不管是为了昭和还是阿川,至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便由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是他对白晟宁太不了解了么?白晟宁特意把陆裕川叫过去,就为了让他知道,自己给他带了绿帽子?
白晟衡想起好兄弟,觉得有些替他难过,这种事情,任谁知道都要受不了的吧?何况阿川那么喜欢昭和,每次昭和来信他都要翻来覆去的看好久,碰都不让他们这些人碰。
白晟衡想想白晟宁脸上的伤,觉得陆裕川打得还是太轻了,这种事换了谁能忍?
白晟衡决心给陆裕川放几天假,让他好好解决、消化一下。
但想起周锦悦,白晟衡又觉得这狱卒的话不可尽信。他对周锦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周锦悦对几个皇子都很有分寸,最亲近的就是先太子和永乐了,另外就是对他自己更亲近一点,其他皇子她见了都只行个礼,从不多话。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两情相悦。
那么,就只能是白晟宁一个人的过错了。
白晟衡想想陆裕川刚刚那神情恍惚的模样,又想想被囚禁过的那些愤怒的朝臣,觉得白晟宁的死法还可以再深入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