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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烦装逼的人 ...

  •   三月十九日,多云。

      乔迩觉得这个日子太不吉利,不仅受伤住院,还被死对头缠上了。

      护士拿着新配的药水进来给乔迩换上,看见一旁陪坐着的南鸥,顺嘴说了句:“你是家属吗,一会去给他拿下片子。”

      乔迩立马插嘴:“不是家属啦大姐,是前·男·友·啦。”

      见到对方挑眉,他贱兮兮地又补充了一句:“哦…还是五年前被我甩了的前~男~友~”

      那护士似乎对这场面司空见惯了,看了他俩一眼无动于衷:“那也得去拿报告。”

      随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南鸥不开口,拿审视的目光盯着乔迩,乔迩不服气又反瞪了回去。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钟,南鸥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乔迩不知道他是真去拿报告了还是被气跑了,也不想理会,自顾自开始打起了游戏。

      一局结束,好哥们孟卓来了。

      “迩哥,感觉还好不?”

      “还行吧,死不掉。”乔迩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那就好嘞,我刚给你买了点水果的,给你放桌上了啊。”

      “哦。”

      孟卓看他心烦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脾气这么大啊,是因为那谁嘛?”

      乔迩当然知道说的是谁,啧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想提起。

      孟卓权当听不懂暗示,继续滔滔不绝:“哎,我刚还看他往放射科的方向去了,这会应该在排队等片子吧,咦……我说那哥们儿真会长啊,自从减肥之后颜值一路起飞,不愧是演音乐剧的,这行还是靠脸吃饭啊…话说他都出国五年了,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啊,看样子像是冲你来的耶,要不然怎么追到咱们摩托赛现场拦你车啊……”

      乔迩早已经习惯了这人爱念叨,可一听到拦你车三个字,他的火蹭地就冒上来了。

      谁能料到他骑着摩托在路上开得好好的,突然有个疯子从半山腰的公路蹿出来,直接迎面挡住了去路。

      真是有病!

      刹车停下摩托后,乔迩第一时间就骂了过去:“你他妈的怎么跟个路障一样?长没长眼睛啊?”

      站在对面的南鸥双眼发直盯着自己看,相隔五年,这张脸依旧带着凌厉飒爽的美感。

      他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平静地问道:“你爷爷今天就要送去火化了,你居然在这里灵车漂移?”

      关你屁事,乔迩心里怼了句,懒得跟他吵,接着踩油门往前开。

      然而被这么一吓,自己的心思早乱成了一锅粥,前面的路是什么样也没留神,车一打滑就撞上了路边的铁栅栏……

      然后直接摔骨折了。

      所幸撞到的是里边一侧的栅栏,要是撞了外边的,他可能真就掉下山了。

      更晦气的是,第一个赶过来送他去医院的,还是南鸥。

      “滚,”乔迩不准他碰,“我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从这里跳下去,都不会让你送!”

      “哈哈哈,”南鸥笑出声来,“你就算死了也是我给你收尸。”

      于是,就这么来到了医院。

      孟卓见乔迩看着窗外不吭声,想缓和一下僵住的气氛:“其实南鸥人挺好的,你看他忙前忙后的,又是送你过来,又是帮你联系家里人,再说了你们俩以前不还有过一段么?”

      “啊?有过什么?”乔迩痛苦地抱住了头,“啊?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谁?啊?阿巴阿巴……”

      “喂,不至于吧,迩哥。”

      孟卓扯了扯嘴角,还想再劝两句,却发现门口有个身影。

      南鸥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的阳光映衬出了他修长的身姿,宛如美神降临。

      “哎,你回来啦,那我先走了,”他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迩哥我明天再来看你哈。”

      乔迩大声喝止:“走什么走啊?”

      随后他又把枪口对准了门口的人:“这人他妈谁啊不认识,帮我轰出去。”

      孟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求救似的看了南鸥一眼。

      “啊?我是你现·男·友啊,宝贝~”南鸥笑眯眯地走到床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哦,我忘了,你失忆了,真是可怜啊。”

      孟卓:“……”

      他现在觉得这两个人都有病。

      看好哥们抛下自己飞一般逃跑了,乔迩气得直接拉了被子盖在脸上。

      南鸥倒是不疾不徐地,紧盯着床上的伤患,像是盯着猎物一般。

      许久,他才开口问:“你真不回去见你爷爷么。”

      窝在被子底下的人动了动,出声怼了句:“你懂个屁,少来掺和。”

      南鸥点点头:“好,那你就当我不懂吧,但这是你们最后一面了,你不后悔?”

      “我不去,你少来劝我!”乔迩掀开被子与他怒目而视。

      这是爸妈该尽的责任,乔迩这样想,却没有跟南鸥说。

      又或许南鸥是了解的,只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没资格来插手。

      “好吧,随你。”

      出乎意料,南鸥竟然没强迫他,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了。

      又在装什么逼?

      乔迩心里骂骂咧咧,盖上被子继续睡觉。

      初春的阳光没有温度,却有些刺眼,南鸥出了住院大楼,查询着手机里的面试消息。

      他要去参加一个音乐剧剧组的面试,双方约好了下午详谈。

      但眼下乔迩的伤情,他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便打了个电话给乔家:“叔叔,医生建议乔迩好好修养,所以暂时得住院观察,之后的葬礼就辛苦你和阿姨完成了,嗯…这事我有责任,对不起。”

      “这跟你无关,是他自己不小心,”电话那头的老乔完全没意见,还好声好气地拜托,“小迩就麻烦你照看啦。”

      “嗯,放心吧。”南鸥礼貌地应下,挂了电话。

      下午的面试一言难尽。

      “南先生,您的履历足以称得上优秀,而且我们是十分欢迎有国外剧团工作经验的演员加入的,不过同样的,您在国内的知名度确实低了点,这对于日后的票房来说挑战巨大,如今是流量市场嘛……”

      “我懂您的意思了。”

      这剧组是追求偶像效应的,看来他和这个戏是无缘了。

      虽然面试没有成功,不过他们还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以便日后合作。

      南鸥离开时已经接近黄昏,姐姐南雁适时地打来了电话喊他吃饭。

      他只说有事,不回家吃。

      对面的姐姐心知肚明,没有戳破。

      转头,南鸥就去了医院后面的美食街买了两份炒饭。

      回到病房,腿折的病人正躺着,美滋滋地看海绵宝宝。

      见到死对头提溜着两份快餐又来了,他马上关了手机屏幕,佯装闭眼睡觉。

      “吃饭了。”

      病人纹丝不动。

      “吃饭。”

      病人充耳不闻。

      “你到底吃不吃?”

      病人心如止水。

      南鸥没有耐心了,冲上去揪住了对方的衣服,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乔迩还以为他要打人,也攥着拳头准备还手,谁知道南鸥按着自己后脑勺就吻上来了。

      不是,等会,情况不太对啊!

      乔迩想推开人说句话,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气得连连锤那个箍着自己的肩膀。

      这个吻太凶猛了,还带着居高临下的攻击性,他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在故意报复,大约过了两分钟,自己的嘴才被放过。

      妈的,差点就憋死了!

      乔迩大口呼吸着氧气,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疼痛。

      南鸥同样喘不过气,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压低嗓音逼问:“前男友,是吧?不认识,是吧?”

      乔迩最喜欢看别人破防,尤其是南鸥,于是开始嘴欠三连。

      “哎哟,想起来了,认识了,认识了,嘿嘿,人民老艺术家南老师,好久不见啊,怎么国外是混不下去了嘛,纡尊降贵回来指点江山了?”

      “不过,你刚才的行为还是有点变态了,医院可是有监控的,嘿嘿,万一被拍到了,难道你要解释这是行为艺术?”

      “啊~没关系,幸好我比较大度,勉强原谅你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南鸥松开他的衣领,似笑非笑地:“随便你怎么说,毕竟我狗改不了吃屎。”

      属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屎吃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啊?”乔迩瞬间变了脸色,提高了嗓门,“把你那铁板炒饭一块带走!”

      南鸥哪里会听,打开炒饭包装独自吃起来,吃到一半还顺便点了杯奶茶。

      乔迩本就饿着肚子,实在受不了饭菜的香味,咬牙切齿地说:“大哥你出去吃行吗?你去门口吃吧!”

      “行啊,”南鸥边吃边跟他商量,“你吃饭我就走,不然你爸妈那边我不好交代。”

      这夫妻俩托谁不好,托这个死装逼的,乔迩在心里痛斥。

      他抓过另一份炒饭,接着连连朝那死装逼的摆手:“滚滚滚,赶紧滚!”

      南鸥将刚送到的奶茶放在炒饭旁,说:“请你喝。”

      紧接着他就离开了。

      病床上的人盯着背影骂了一句,烦人精。

      南鸥沿路回家,瞧见家里的灯还亮着。

      “姐,你还不睡啊?”他换了双拖鞋,坐到南雁旁边。

      沙发上的南雁故意揶揄:“这不是等你好消息吗?”

      “啊?没有好消息啊。”

      南鸥迅速转换了话题:“你怎么今天回家来了,姐夫和柠柠呢?”

      “你姐夫手里有案子要处理,柠柠有她爷爷奶奶带着,我队里刚好没任务,过来家里看看你。”

      南家三代都是警察,父母曾是特种兵,大八岁的姐姐干过武警和刑警,连找了个老公都是法医,只有南鸥一人出乎意料地投身了文艺。

      “嗯,是很久没见了,”南鸥在姐姐旁边坐下,“爸妈那儿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南雁拍拍弟弟的肩膀欣慰地表扬:“我知道你懂事。”

      随后又问:“隔壁那弹钢琴的小子呢?回来没?”

      南鸥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随意答了句:“哦,住院呢。”

      “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跑出去玩,还把腿摔了,真是不靠谱!”南雁皱皱眉,她一向看不惯乔迩叛逆,“你就是捆也得给他捆来啊,这样怎么对得起乔老爷子这么多年的养育?”

      南鸥不知该不该给乔迩辩解一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算了吧,这是人家的家事。”

      “哼,家事?那你不也跟着掺和了?你到底跟谁是一家人啊?”南雁故意嘲讽他,“回到家连行李都没整就出门了!像话嘛!”

      “不像话。”

      反正反驳也没用,南鸥干脆认了,沉默地拖起行李去了卧室。

      南雁看了直摇头,那个臭小子除了长得人模狗样一点,到底哪里好,值得他惦记这么久?

      五年前这两人就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了,五年后他俩指不定又要搞出什么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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