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吵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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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在太宰治踏入教室之前，里面坐着的学生们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对话。
“对了，转学生是叫太宰治吧？”留着蘑菇头的男生兴致勃勃地说。
“太宰治……那不就是和那个大文豪同名吗。”
“哇，居然真的有这种巧合啊？”
“说不定只是家里人的期望之类的啦。”有人插嘴。
这时候夏油打开门，教室里几个学生的视线顿时齐刷刷地射向他。“不要在人家面前问这么失礼的问题哦。”黑发男生微笑着，指了一下挂在黑板上的红色条幅：“灰原，这里有点歪了，过来一起调整一下吧。”
蘑菇头男生灰原雄异常积极地举起手：“好嘞，这就来了前辈！”
教室里与寻常不同的装饰和气氛显然是在迎接某个即将到来的人。讲台上被贴了几个气球，黑板上拉起的夸张横幅上则写着“欢迎新同学到来”的巨大字眼，经过夏油和灰原的调整已经重新变得整齐平直了。
“家入学姐下午有实验的吧？”暂时无所事事的七海建人靠着椅背，环臂抱起胸，一副不算很情愿来的样子：“已经结束了？”
“是啊。”坐他边上的家入硝子应了一声，托着下巴随意地到处打量：“被灰原那小子不由分说地拽过来了。你也是？”
“原计划是在宿舍看书，”七海说，“不过我好像听说新来的学长有快一级的实力，很感兴趣所以打算过来看看……”
“真的吗？！”比教室里任何一个人的音量都要响亮的音色强硬地插入进来，门口处冒出了一个活蹦乱跳的白毛脑袋，“夜蛾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样我就先和他打一架了！”
坐在座位上的几人先是轻微吓了一跳，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把此人无视了。
“不过他怎么还没过来？”家入硝子说，“把大家的好奇心都吊起来了啊。”
“喂喂，你们没人听我说话吗——？”
“啊。现在就已经有知了在叫了吗？”短发女生奇怪道，“夏天来得可真快啊。”
“说的也是。”七海附和她，“总觉得有点吵闹呢。”
“说够了吗你们两个？”五条悟啪地两下重重地拍在二人的桌面上，“居然无视我？是不是想训练场见——”
“悟，”最终，夏油杰无奈地转过脸，“新同学过来了。”
门再度被打开了，一时间大家都看向教室门口。进来的是夜蛾正道，男人身后跟着一个身形偏瘦的少年。“麻烦大家这个点聚过来了，”夜蛾介绍说，“这位是太宰治，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之前在京都校就读，现在转学过来。剩下的由你们自己介绍吧，我就不打扰大家玩了。”
讲台上站着的黑发少年乍一看容易让人留下弱不禁风的印象。头发微卷，不明原因遮住的半只眼睛无端带着几分神秘感，一身黑西装更是显得与学生的身份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他的表情——不知为何嘴角弯起的弧度有些难以捉摸。
“等一下啊老师，”五条悟率先举起手。即使当着新同学的面，问出的话也半点不带客气：“传闻是真的吗？这家伙真有一级？”
夏油杰在后面小幅度地捅了捅他，提醒道：“……喂。”
“你们都从哪得来的消息？”夜蛾皱眉，依然是那张不曾改变的严肃脸，“好吧。过来前让太宰同学做了简单的咒力测试。按照测试结果来说的话，确实可以分到一级。”
而被当众点名的太宰治只是耸了耸肩，似乎并没有遭受冒犯的样子。“如老师所说，”新同学说道，笑得莫名让人毛骨悚然：“接下来请多指教。”
“哇，那笑容是怎么回事？”底下有人窃窃私语，“超可怕诶。是叫什么，压迫感？”
“……姑且认同一下吧。”七海说。
“真的是学生吗？”灰原困惑地说，“不愧是一级啊。气势就好厉害。”
夜蛾重重地咳嗽。教室里安静下来，“好了，太宰同学去找个位置坐吧。”男人揉了揉眉心，“今天是欢迎会，你们好好放松一下。悟和杰，还有硝子，以后你们就是同期了。”
由灰原雄带头，教室底下慢慢传来欢迎的掌声。
新同学走下讲台，经过五条悟身边时瞥了他一眼，然后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回避”的姿态刻意绕开，一个人单独走到后排角落坐了。太宰治坐下之后也只是支起胳膊撑着下巴，眼睛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似乎同样不太乐意搭理任何人。
家入硝子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喂五条，你俩有什么过节？”
“哈？我哪知道。”
“看起来对你意见很大呢。”女同学捂着嘴偷笑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干啊？”
“这个给你吧，”硝子从座位身边的塑料袋里取出一盒便当，“反正等下也要分给大家，你先拿去给新同学吧。”
“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我们不想像你一样把同期之间关系搞差，”硝子说，“是不是，夏油？”
五条悟简直被冤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们怎么都觉得是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但是，在夏油和家入两位同期无声的催促眼神下，五条悟还是抓着便当来到太宰治的面前了。教室里的其他人全都不动声色地留意着那边的动静。
“喂，你。”五条悟口气不善地叫道。
一片静默。灰原小声地附耳，尽量以他们听不见的音量怯怯道：五条前辈……那个称呼（お前），是要干架吗？
夏油杰则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谁也没有料到。
“有人在说话吗？”只见新同学猝不及防地如此回答。在几人的视角里，太宰治只留给白发男生一个冷酷无情的后脑勺，“完全听不见。用敬语好好地再表达一遍说不定会给你回应哦。”
家入：……哇。
夏油：哇。
就连灰原和七海也完全是一副吃八卦的表情了。
五条悟把眉毛扬得老高。大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瘪？他拉过凳子，便当盒子被男生打开往太宰的桌子上一铺，“太宰治，是吧？”他说，“很好。我记住你了。”
……不是吧。居然当着别人的面把属于对方的便当吃掉了。
夏油和家入无奈地对视一眼，那眼神传达的信息是“难以置信，但确实是五条悟会做出来的事啊”。
太宰治转过脸，露出嫌恶的表情：“能别在我这里吃吗？有点倒胃口呢。”
“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五条悟说，“而且我很饿啊。因为你这家伙的欢迎会，弄得大家都现在才吃上晚饭，你不好好反省一下吗？”
“我说过无所谓的吧？”太宰反驳，“是你们自己要办，如果不是看在老师的份上我才不——”
“你说的是‘看心情’，”男生纠正他，“谁知道你要不要来啊？要不是杰坚持，你以为老子很乐意吗？”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哇，这是什么自称啊？不好意思，你几岁了？个子长这么高，不会是完全没脑子吧？”
——等一下等一下，再发展下去就要糟糕了。弄不好欢迎会要变成集体挨训大会了。注意到五条悟周身劈里啪啦起伏的咒力波动，夏油杰被几位旁观吃瓜的人推出来打圆场，他带着勉强的笑容，劝道：“先停一下。两位，要不还是大家先一起吃饭吧？要打架的话吃饱饭再说嘛。”
“谁要和这家伙一起吃啊！”X2
不知为何异口同声的两个人。
意识到后，他们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眼，又齐刷刷地别开头了。
灰原注视着那边的动静，想的却是：两位前辈，真的好默契……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吵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