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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炙热的空气,疲倦的身体,流尽的汗水,全场的目光在那一瞬定格。
一秒的静默之后,整个赛场上热血沸腾。这场比赛,胜负已分。
球场的彼端,人声鼎沸,青学的学生高兴得喜极而泣。而看台上立海大的学生,垂头丧气,一脸失望与不甘。
球场上的幸村精市苦笑,无法忽视心底的那份愧疚感,他一手破灭了立海大所有人三连霸的梦想。无论如何作为部长的他终究是没有办法释怀,即使那的确是一场让他受益匪浅的比赛。
“抱歉,大家。”幸村精市昂首挺胸地走下球场,即使输了比赛,他依然维持着习惯性的笑容,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依然依然备受着看台上立海大学生的关注。无论如何,他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丧气,因为他是队长,此时的他,仍然代表的是整个立海大的形象。
紧紧握住球拍的那只手,上面显而易见的青筋却暴露出他心中的情绪。他依然可以微笑着与胜利者握手,但他唯一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的是一直并肩作战的队友们。
“部长,我真的觉得很感动。”文艺少年切原赤也一边擦眼泪一边迎接自家部长的回归,虽然输了,但是他依然单纯地为那场精彩的比赛而感到感动不已。
“那你也不用嚎啕大哭吧。”感动吗?幸村精市的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但转念一想,他更多地想到的是身为部长的责任,这样的情绪化的赤也,能管理好立海大网球部吗?能够率领后辈们为立海大一雪前耻吗?王者归来的重担真的能够放心交到他的手上吗?
“幸村。”真田喊着幸村的名字,然后默默为他递上一条雪白的毛巾。
幸村精市收回目光,略带惊讶地环视正对着他微笑的队友们,他们的眼里,没有失望,没有责备,依然是一如既往全然的信任与支持。其实这个时候,他宁可面对真田铁拳的制裁,而非他们理解的微笑。
“噗哩,赤也该长大了!”仁王无良地凑上去取笑自家学弟,“让学长看一下,是不是又变成兔子眼了?”这个时候,还是转移一下部长的注意力会比较好吧?最难放下这个包袱的人就是队长了。这个时候只好牺牲你了,可怜的小赤也。
在仁王眼里,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既然不甘心,下次赢回来就是了,他们的夏天,不止一个。王者的不败在于:他们执着也胜利的同时,也心怀着敢于面对失败的勇气。
但是作为部长的幸村,却不能这样想。神之子所背负的,一直是众人的希望。
作为并肩作战的队友,仁王自认他们可以理解,那是一场即使输了但依然很值得回味的比赛。但看台上三年来每一场比赛都为他们呐喊助威的立海大学生,甚至那些即将退社但最终无法成为正选却依然心甘情愿地默默追随的三年级队员,是不是也能坦然面对神之子的失败?对某些神之子的追随者而言,幸村精市的失败,或许就等同于信仰的坍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赤也那样粗神经的。
仁王和柳生的眼神对视了一眼,仁王继续不动声色地作弄小学弟,柳生便自觉地到观众席那边领人了。安慰部长这个重任还是交给某人去做比较好,让他们来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他们能给的,只有微笑与信任。
无论输赢,幸村精市依然是他们信赖的部长。
“哇,仁王前辈又在欺负我了!”切原赤也也不算笨,看到仁王雅治又欺负他的意图,于是连忙转过身背对他,企图逃过他的魔爪。切原赤也自认不是斗不过仁王雅治,但是一句“前辈”,在严谨的副部长面前已经足以压死他了。在背过身的那一瞬间,他的眼角扫到看台的角落里似乎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但定眼一看,对方却已经转身离去了。切原赤也由此顿了一下,于是马上被仁王雅治抓住了。
“噗哩,赤也害羞了吗?”算准了赤也不敢在真田面前做次,仁王雅治继续逗弄着他。
“仁王,赤也,该去领奖台了。”真田弦一郎的声音适时响起,阻止了“欺负”事件的发生。柳生比吕士也不知何时回到了仁王雅治的旁边,两人对视了一眼,仁王便看向场边,对着那边的人笑了一下。
……
“精市,很精彩很让人感动的一场比赛。”下了球场,一道娇小的身影便迎上来了,清脆的声音仿佛能够安抚内心的烦躁,“可惜全国大赛一年只有一次,精市能像今天这样打得如此淋漓尽致的机会应该不多吧?期待精市你下一年的出色表现,加油!”在她的眼中,尽力而无憾,立海大高等部的网球部,将会拥有新的辉煌。
“小暖!”丸井文太率先喊出来人的名字,整个队伍的气氛很沉闷,她能出现真好。起码她会比他们更知道应该怎样让部长释怀,毕竟那个时候,也是她一直陪着部长的。
“谢谢你,小暖。”幸村精市微笑着握起她的手,“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精市,别笑了,难看死了。”上泉春暖蹙眉,“偶尔也可以卸下神之子的包袱吧,我告诉过你的。不甘心的话,下次赢回来就好,输了也没有必要将难过掩藏起来。”
“呵呵,抱歉,小暖。”笑容依然没有敛起,只要观众席上还有立海大的学生,他就依然是毫无缺陷的神之子。
“咦,学生证?”经过立海大看台的时候,切原赤也刻意多看了刚才那个角落一眼,却发现那里似乎有些什么,在干净的看台上显得特别的显眼,他拾起了地上的东西,看到上面的照片,愣了一下,“弥月见,原来那个女生叫弥月见啊……”
“噗哩,赤也认识这个女生?难道是你一直在暗恋人家了?要不赤也趁着这个机会去要她的电话号码吧?来,你仁王学长给你出谋献策。”悄悄走在突然掉队的切原赤也后面,仁王雅治打死不承认自己是在担心面前的学弟掉队之后路痴病发作而回不了立海大。
“不是!”切原赤也被仁王雅治逗得满脸通红,于是赶忙解释:“仁王学长你不要乱说话!那是部长的追随者!”那个时候,她大概是看到部长被打败了,不忍心看到部长难过的表情才伤心地离开的吧?切原赤也单纯地想。
或许是切原赤也的声量过大,几乎已经走到看台中央的立海大正选们都不约而同地回头把目光都集中到他们的身上了。
“嗯?赤也,你刚才在说什么?”幸村式的微笑。然后如愿地看到切原瞬即垮下的脸。
真田弦一郎蹙眉,这次他没有配合幸村调教自家的小王牌了,而是拿过切原赤也手上的学生证,看到上面的名字,纠结了一下,吐出2个字: “小见?她来过?”然后,不确定地看着一直沉默地关注事态发展的柳莲二以眼神询问。
“嗯。”柳莲二迟疑地看了幸村一眼,然后才给予真田肯定的答复。关于那个女孩,其实他也只是有数面之缘,但她却和面前的这两个人关系匪浅。
“小见?”幸村听到这个名字,心情复杂而纠结,犹豫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切原赤也:“赤也,你认识她?”
“那个,部长,我不认识她!”切原看到自己部长好像突然变了脸一样,虽然是一样的笑容,却发现他现在的这个笑容很……难看。切原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顶着部长大人那诡异的眼神和笑容,有点结巴地说:“我,我只是在医院里部长以前的病房外看过几次,每次她看到我就想看到疯狗一样没命地逃跑。不过有几次在路上看到她,她好像也在有意无意的帮我带路。”
“噗哩,赤也你也知道自己是疯狗吗?”仁王的说话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却暂时打破了突然笼罩着大家的诡异气氛。
“你说那个时候你经常在医院看到她?”幸村精市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激动地提起切原赤也的衣领,却发现切原已经被失常的自己吓呆了。想起自己住院期间自家军师曾几次欲言欲止,于是幸村下意识地看向柳莲二。难怪那次之后小见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在他的面前。
柳莲二沉默了许久,最终向那两道求证的视线迟疑地点了点头。以前不说是不想面前这两个人分心,但他们的确有知道的权利。
闻言,幸村精市呆住了,下意识地捏紧切原的衣领,而真田弦一郎表情复杂,看不出情绪。
“幸村!”切原的挣扎让真田弦一郎清醒过来,他厉声地阻止,“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听到真田的说话,幸村精市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然后颓然地放开了切原。他想起了那天自己对小见说了那样的话后,小见那苍白的脸色。幸村精市握紧手中的球拍,怅然若失。
“部长,那个,我没有经常看到她,只是当仁王学长在半路抛下我的时候,我去到医院才会看到她在你的门外,偷偷地看你。”除了做手术的那次,切原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控的部长。但即使如此,面对部长,他还是不敢有半点虚言。
“精市,到底怎么了?那女生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上泉春暖是希望幸村精市能够发泄出压抑的情绪,但是导火线却是一个她不认识但很显然与精市交情匪浅的陌生女孩,这让她感到不安。
“没什么,小暖。我想去画室,你能陪我吗?”幸村收起心底所有异样的情绪,然后极尽温柔地握起少女的手。如果她想知道,他愿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无论是他输球那一刻的心情,还是关于那个一直伴他长大的少女。
“好!”少女干净的笑容映入幸村精市的眼中,他甚至还能感受她轻轻地回握自己的手的力度。
“你去吧,这里有我。”真田抢在幸村开口之前说话。情绪不稳的幸村,这个时候让上泉陪着他会比较适合。即使是队友,幸村也不愿意把他的脆弱显露在众人面前,但上泉不一样。情绪过后,幸村自然会处理所有的事,真田一直很相信他,只因为他是幸村精市。
夏天的微风把玩着少女校服的裙摆,立海大众人目送着二人的离去。
“柳前辈,那个叫弥月的女生跟部长有什么关系吗?”该说切原同学是太敏锐还是太迟钝呢?敏锐地发现了那个女生和自家部长不是一般的崇拜与被崇拜的关系,但他却又迟钝地没有察觉知情人士都不想说起这件事。
“噗哩,柳,我也想知道。”部长的八卦可不是随便出现的,怀着这种思想,仁王雅治括出去了。
“咳咳,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柳翻开笔记本,然后身体一僵,话就顿住了,于是几人马上凑过去想偷看,却被柳及时的合上。
“切原,仁王。训练加3倍!其他人翻倍!”皇帝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
“真田,我们的夏天已经结束了。”柳淡淡地道。已经没有惩罚的必要了。未完的话,一向理智的军师竟然无法说出口。
真田闻言,拉下帽檐,没有说话。其他队友也低下头,输球和离别的感伤交织在一起,像刚比赛结束那黏黏的汗一样,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我们回去立海大吧!继续训练,我们要好好培养我们的未来部长啊!”仁王突然狠狠地拍着切原的后背,送走了那悲伤的气氛。
“前辈!下一年,我一定会带领立海大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奖杯的!”切原坚定地说,“前辈们要在高等部等我,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的!”阳光下,切原赤也许下了自己的誓言。
如果梦想被摧毁了,再定一个新的目标不就行了吗?柳微笑地看着虽然有足够的实力却还是让三年级放心不下的后辈,也许是他们太过杞人忧天了,只要有梦想,走到哪里都不怕。
……
晚上。
柳莲二例行整理自己的笔记本,他想在离开网球部之前整理出一些有用的资料交给切原,即使他知道切原可能没有耐心去看完,但是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他放心不下。
柳翻到了幸村精市的那一页,今天所记录的数据比以往三年来的都要多,可谓是大收获了,这个可以留着等他们进入高等部网球部的时候,继续深入分析。但当他翻往幸村的附页的时候,他的手指微微停顿,他知道,其实这是私隐,所以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他想了一下,决定把它从笔记本里撕出来,然后揉成一团,准备扔进垃圾桶。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它展开,准备撕碎,再扔掉。
“哥,有你的电话!”突然门外传来妹妹的敲门的声音,柳应了一声,随手把那张纸放在书桌上。
那张被揉得面目全非的纸上记录着极少人知道的秘密:
弥月见,立海大二年级6组,中文社,围棋社,女子网球部3个社团的社员。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青梅竹马,网球一般,成绩中等,为人低调,没有明显特别之处。
如果看到这里,那么便无法解释为什么它会成为幸村精市的附页而非真田弦一郎的了。这张附页最大的亮点在于最下面的几行小字。
微风吹拂着淡蓝色的窗纱,皎洁的月光偷偷潜入,想偷窥这鲜为人知的秘密。
好吧,定制神马的我只是问问而已,有人要的话我就去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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