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花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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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发自内心的决定接受这份合约吗？”阿尔图斯看向菲雅。
他有一双颜色非常浅的眼睛，纯净剔透，如同水晶。
当他凝视着你的时候，当你凝视着他的时候。
你会看见碧绿湖水所倒映的天空。
菲雅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发自内心”，但她确实已经被丰厚的报酬打动，明知有异也决定试试看。
“是的，我真心实意地想获得这份工作。”
她这么回答到。
阿尔图斯展露了笑颜。
如雪山初融，又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浓雾。
群星、明月、朝阳一同高悬于天空之中。
他的笑容就是这样的耀眼夺目。
菲雅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心口，生怕自己会被人美死。
她上次心跳那么剧烈，还是在坐过山车的时候，那个过山车从十层楼高的高度一下子俯冲下去，差点把她送走。
现在阿尔图斯也差不多快把她送走了。
“感谢您的慷慨，女士。正好，第一位客人已经在等待了，我们去见见它吧。”
“这么巧，客人就在这里吗？”菲雅有些惊讶，但是这种情况她也有经验，“稍等，在见业主之前，您方便先把项目资料给我看看吗？我熟悉一下资料，这样能更好地跟业主沟通……”
“没有资料，实际上，我之前也从未与客户见过面。”
阿尔图斯转身向内室走去，菲雅连忙跟上。
居然还没见过客户，就已经能把预付款打过来了？
菲雅更加断定了自己的猜测，阿尔图斯果然只是个来放更*的中间人，又或者玩票性质的少爷吧。
不管了，钱到位就好。
阿尔图斯走路的仪态非常优雅，在他走动的时候，身上的长袍甚至没有太大的起伏。
菲雅并非没见过世面，她以前也曾经手设计过一平米十几万的豪宅项目，虽然她的一年工资都买不起一平，但也不妨碍她在40平的出租屋里幻想购买者们的生活场景。
但阿尔图斯确实尊贵优雅得像是与这个世界有壁。
他应该被画在教廷的墙壁上，而不应该出现在这栋样板房装修的办公独栋里。
菲雅天马行空地走神，不妨阿尔图斯忽然停下脚步，她反应不及，一下子撞到阿尔图斯背上。
“抱歉，我没注意。”菲雅扫了一眼阿尔图斯的黑色长袍，还好，没有留下粉印。
刚刚撞到他的时候，菲雅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这味道不同于菲雅从前闻过的任何一种香水，圣洁、纯净、高雅，就像大教堂彩色玻璃投下的绚丽圣光。
说不定是定制的高级香水……
菲雅揉了揉鼻子。
“是我忽然停下，您不需要道歉。”阿尔图斯侧过身，引导菲雅看向一旁，“客户已经久候多时了。”
菲雅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刚刚阿尔图斯带着她转了两个弯，来到了一个长长的走廊里，走廊一侧对外，墙壁上开着许多花窗。
出于职业习惯，菲雅迅速地数了数，花窗一共7扇，每扇花窗都分为三格，两扇边窗上都装饰着浮雕。仔细一看，每扇窗的浮雕图案都是不同的，第一扇花窗上的浮雕图案让菲雅联想到翅膀、飞龙、以及火焰。
这条走廊的装饰风格很特别，与外部的样板装饰迥然不同。
这也是菲雅在这栋原汁原味的样板办公楼里看到的唯一一处与原样板不同的地方。
阿尔图斯就对着第一扇花窗，告诉菲雅“客户久候多时了。”
菲雅向花窗外看去。
奇怪，这扇窗外面不应该是小庭院吗？菲雅只看到了一片白茫茫。
“是这边……还是哪里？”
就算客户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隔着窗子交流，这外面也什么都没有。
“失礼了，这就为您打开通道。”
阿尔图斯抬起手，在花窗上虚空一挥——
一股突如其来的热量扑面而来，菲雅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大步。
是错觉吗？
不，不是。
热量还在滚滚而来，随之而来的是刺眼的火光。
这是什么特殊装置吗？
菲雅还在猜测这是不是阿尔图斯的装修小巧思，比如说在花窗上装个挥手感应器，一挥手就打开暖气和投影灯之类的，营造些氛围。
但就像是要打破菲雅的自欺欺人一般，一道巨大的身影从花窗之前闪过。
鲜红如火，庞大看不见全貌。
“阿、阿尔……”菲雅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新任老板那拗口的音译名字，“阿尔先生！您看见了吗？是投影吗？”
阿尔图斯看了菲雅一眼，并未作答。
那道身影又回来了，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轰鸣与撞击，菲雅清晰地看到花窗在颤抖。
与此同时，菲雅听到了一种可怖的声音，这声音嘶哑，低沉，如同来自深渊的低语。
菲雅还来不及反应，花窗外忽然出现了一盏硕大的灯。
这盏灯很大，比花窗还大，它的造型很特别，周边是鲜红的带鳞片的边框，中间是金黄的灯体，灯中间还有一道黑色的裂缝……
好吧，菲雅不再自欺欺人，这哪里是什么灯，分明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此刻那竖起的细长瞳孔里，倒映出了菲雅的身影。
那种可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菲雅余光扫到花窗的边缘的浮雕，忽然福至心灵，意识到是什么在窗外向窗内窥探。
“巨龙……”
她喃喃自语。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位客户，巨龙奥林巴斯。”阿尔图斯恰时地为菲雅补充信息，“您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为它建造让它满意的住宅。”
“啊？我？我为一头巨龙……建造住宅？”
如果我没疯，那一定是阿尔图斯疯了。
菲雅心想。
就算眼前这一切是她的想找工作想昏了头想出来的梦，这项任务也太过分了。
“阿尔先生，我恐怕难以胜任。您知道的，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设计师，并没有做这种住宅的相关经验。”
“酬金还不够多吗？”阿尔图斯冰玉般的眼睛里流露出诧异。
被他那样光风霁月的人这样看一眼，菲雅内心已经开始忏悔自己的贪婪。但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先生，就算你加再多的酬金……”
“我明白了，您在担忧自己无法与巨龙沟通？”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就算我能跟它沟通，合同上不是要求我包建造吗？我也没办法找一支施工队去为这头龙盖房子啊！”菲雅试图说服阿尔图斯。
这可是要命的活！哪个施工队愿意干？
阿尔图斯不以为然，“不需要施工队，您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不是，我？我一个人？”菲雅觉得阿尔图斯美丽的外表的变得黯然失色了。
好好的一个大美人，为什么怎么说都说不通。她看起来像是能盖房子的样子吗？盖个猪圈就算了，这可是巨龙巢穴啊！
二人说话期间，花窗外的巨龙也不甘寂寞。
它睁着黄灿灿的眼睛看了一会二人，忽然刷的一下离开了窗户。
紧接着，一道炽热的火焰忽然喷向了花窗。
“危险！”菲雅大骇，她猛地将阿尔图斯往旁边推，身材高大的阿尔图斯一推就倒，二人在地上滚了两圈。
想象中的火焰烧毁花窗和走廊的画面并没有发生，火焰好像被一道厚厚的玻璃挡住了一样，被隔离在花窗外。
菲雅后知后觉地看向阿尔图斯，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早就知道这道火焰不会波及走廊内。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在游戏里这种长相气质的人，肯定不会是小喽啰。
甚至说不定他是最终大boss。
被一把推倒在地上，阿尔图斯的长袍凌乱，银色的长发也散落一地。
这幅美人受难图带了两分破碎感，显得动人心魄。
“啊……抱歉，我只是，我以为那个火焰会喷到走廊里来。”菲雅连忙向阿尔图斯道歉，又马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后向阿尔图斯伸手。
后者轻轻搭上她的手，姿态优雅地站起身。
他的长发和衣服就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自然而然地垂落下来，完美地形成了与刚才别无二致的造型，连衣角都不曾移位。
此时菲雅还看不出来就太迟钝了。
显然，阿尔图斯不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根据他对于巨龙的平静的态度来看，很有可能他比巨龙厉害得多。
自己好像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里来了。
“没事，我应该提前跟您说明的。通道间布置了防护结界，巨龙的龙炎无法穿透。”阿尔图斯并没有责怪菲雅的莽撞，当然，也没有感激她的“搭救”。
“请您放心，您是绝对有能力完成这项工作的，只是您对于自己的潜力还不够了解。如果您愿意赐予我殊荣，请允许我为您指引道路。”
阿尔图斯右手按在心脏上方，谦逊地向着菲雅低下了头。
“您别客气！”菲雅连忙阻止，阿尔图斯一看就是大boss级别的人物，她怎么敢让他向自己低头，“您说指引道路，是说我也可以学会魔法吗？难道我其实很有当魔法使的潜力？”
除了魔法，菲雅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给一条巨龙盖房子。
“魔法吗？或许也可以这么称呼这种力量，它是来源于意念的能力，只要您内心坚定，就能让它展现出来。”阿尔图斯回答。
菲雅刚刚心底升起的雀跃瞬间又消失了。
原本以为是大佬传授神功的剧情，没想到阿尔图斯让她“内心坚定”。
这，她内心再坚定也学不会胸口碎大石或者喷火啊。
这次，阿尔图斯没有让菲雅失望，他再次向菲雅伸出了手。
掌心朝上，这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请您允许。”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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