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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新一天新开始,与其在这些事上花功夫,还不如多花时间找线索。
      说到线索,喻枳南突然想起自己漏掉的一个点…
      虽说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她穿越了,但也只是时间倒回啊!她可以利用大数据去找她住的地方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喻枳南说干就干。
      她住的那里是C市一个叫屹尘的地方,不得不说,当初喻枳南选择在那里定居,有一丢丢原因是因为名字好听,不过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那里远离闹市区,空气清醒环境优美,而且她住的小区有一部分是老年人,中午以后,他们总会三三两两在空旷的坝子上组团打麻将,有时阳光散落下来,那样的风景也称得上惬意自在。
      明明才到这里没多久,怎么就莫名悲感伤秋了呢…
      喻枳南在手机上快速搜索了C市屹尘,可是却显示“查无此城”?
      嘶…按理说她在屹尘也待了四五年了,听的八卦不算多,但也不少,她住的那地方也算是个老小区了,建成于2006年,就算她穿到了2018年,也不至于查不到吧,这不都建12年了吗?难道是因为不出名所以查不到?
      早晨九点半,还在睡梦中的顾鹤期被一道电话吵醒…
      “喂,枳南…咋了?”迷迷糊糊看了半天才看清名字,刚接起来,喻枳南的一句话直接把顾鹤期吓清醒了。
      “这几天别来找我,我去C市玩几天。”
      顾鹤期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后,喻枳南那方又说了句:“知道你会跟过来,所以我现在已经整理好东西出门了,回见!”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独留顾鹤期在家门口“凌乱…”
      顾鹤期的家离喻枳南不远,但也需要一点距离,所以就算现在跑出门去追估计也迟了——顾鹤期去的时候人家可能都坐上车不知道到哪里了。C市顾鹤期不太熟,以喻枳南的性格,既然她都开了“金口”说自己去,就绝对不会说一个字透露自己行踪。
      而此时还在家的喻枳南才堪堪松了口气,要是去C市找到屹尘这个地方,万一那里有回去的线索,运气好碰上了,她一个人还好,能回去就行,但要是有个人跟来就不好了,到时给弄出什么“灵异事件”也不好交代,虽说她不在这里了,可万一影响到以后就不好收场了,毕竟她只是穿回到“以前”,又不是另一个星球。
      专心将行李收拾好后,喻枳南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几天的房子,随后不带一丝眷恋地关上门走了。
      喻枳南现在所在的城市是L市,所幸与C市相距较近,所以只用坐个高铁就行。
      过安检时,喻枳南拿出身份证正准备刷,却瞥见身份证上“她”的出生日期——2002年4月5号,嘶——不对啊…这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怎么跟她一模一样?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穿到这里的,但年龄应该是不变的,所以按理说“现在”是2018年,那身份证上的日期也该往前推啊——也就是1991年才对,可这日期和她现实的日期一样的话,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只有16岁?还是个未成年?
      不看还没发现,一看到“自己”只有16岁,喻枳南不禁回想了一下自己16岁什么样,可是脑中除了一团白雾,再没多余的东西。
      “你走不走啊!不走别挡路啊!”后面的人见喻枳南盯着身份证出了神,以为她是偷别人身份证的小偷,可她悄悄瞥了一眼身份证的图片,又看了看喻枳南,脸确实对上了。
      那这人呆着干嘛?
      喻枳南被人提醒才晃过神来,连说了几声道歉,快速过了安检。
      坐在等候区,喻枳南越想越不对劲,一两件事还可以用奇怪说过去,但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怎么说?
      喻枳南心中生出一丝猜测,她总觉得,她穿到这里的原因,肯定不简单。本以为找到了能回家的线索,但种种迹象都在告诉喻枳南,想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有够无语,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嘛,我寻思我平时也没看多少穿越文吧,怎么偏选我!系统出bug了?想回家的心到达顶峰!!!”喻枳南心里已经闪过无数词条,也没能缓解她那颗想回去的心情。
      “算了,认命吧,赶紧做完任务赶紧回家。”喻枳南叹了口气,无奈道。
      话说既然要做任务,是不是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喻枳南边翻看手机那些穿越文边总结其中的套路越看越累,真不知道这些写穿越文的大大的联想力是得有多好才能写出这么多惊为天人的剧情。喻枳南在心里默默为他们竖起大拇指,了不起!
      又看了一会儿,播报台终于念到喻枳南坐的那辆高铁即将到站的信息。
      喻枳南关上手机,深吸一口气,得过且过吧,只要自己够努力,就不信回不了家!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下午六点多,喻枳南忍着咕咕乱叫的肚子,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屹尘。
      所幸她报完地址后,师傅没再说什么,一踩油门就走了。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这个地方,分明就是手机自己不给力!”喻枳南沾沾自喜地将“锅”甩给了手机。
      坐了十来分钟,司机在“屹尘小区”门口停了车。
      可能是以前建小区都习惯用地名取名,不过喻枳南没管那么多。
      喻枳南快步向D号楼走去,手一直激动地搓着。搞得好像自己已经回家了一样…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终于走到D号楼三单元楼下,喻枳南满心欢喜地抬头数了数自己的楼层。
      “1,2,3,4,5,6,7…12,1…3?”喻枳南家在13楼,在她搬去之前,那层楼一直都是空着的,可能别人嫌不吉利吧,她倒不在乎那么多,坚信马克思主义,不搞迷信封建那一套。
      但是她数到第13楼时,发现那里亮着灯,喻枳南反复确定了好几次,没错啊,是屹尘小区D号楼三单元13楼啊,难道这层楼其实有人住的?只是她搬来的时候恰好没人?
      毕竟现在那里住着人,喻枳南也不好上去,正打算走,却刚好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江淮?”喻枳南叫住了下楼准备扔垃圾的江淮。
      江淮一见是喻枳南,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十分惊喜地走到喻枳南面前,“是你呀!上次加了微信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你都没回我,我以为你嫌我烦不想理我呢,你怎么在这儿,来玩吗?”
      听到江淮说给她发了很多信息,喻枳南心虚地躲闪了一下眼神,她微信常年消息免打扰,不到万不得已她都懒得点开看,平时也只有顾鹤期会“骚扰”她,所以她都选择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今天到这里遇到江淮,听人儿这么一说,喻枳南差点忘了还加了他微信,说好加人微信后续医药费给包了,结果自己还给忘了,喻枳南向江淮歉意地笑了笑:“咳咳,内什么,最近比较忙,没怎么看手机,不是嫌你烦,别多想,我刚好来这儿旅游,顺道看看…亲戚,哈哈,你…手好了吗?真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说给你包后续,结果自己还给忙忘了,这样吧,我现在转你成吗?”喻枳南支支吾吾地解释,幸亏江淮并没注意到这些。
      “没事的,这就一点小伤,早就已经好了,医药费什么的真没必要,我自己见义勇为,又不关你事,付什么医药费,而且就算要,也是打我的那人给,你这么好心干嘛?”江淮拍拍结实的肩膀,表示自己没事。
      “不过你来这儿旅游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啊,你早告诉我呀,这地方我可熟了,你想吃美食还是想玩儿?还是想看名胜古迹?我都能带你去。”江淮热情地向喻枳南推荐C市好吃好玩的地方。虽然喻枳南也很熟悉这里,但见江淮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就没打断他。
      等江淮终于讲完后,喻枳南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里?你不是L市的人?那你那天怎么…”还没说完,喻枳南突然想到,她自己不也是来这里“旅游”的吗?虽说什么顺道看亲戚都是鬼话,但这不都一个理吗?
      也就是说,江淮可能本身就是C市人,只是恰巧去了L市,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她挡了一棒子。这种好人事迹不给人家颁个奖可惜了!“哦,我本来就是C市的呀,你说的那天应该是…”正说着,喻枳南的肚子再次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喻枳南尴尬地恨不得从地缝里钻进去!
      可惜江淮非常“贴心”地注意到了这里,十分热情地邀请喻枳南去他家吃饭。
      但他们只有那一次的交集,就算再自来熟也没熟到这种程度吧?
      喻枳南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她回“亲戚”家吃。
      江淮想了想也是,人家亲戚就在附近,说不定都做好饭菜等她过去吃呢,也不多挽留。
      “那行吧,你要想来找我玩,随时欢迎,我就住这栋13层”。
      正准备“开溜”的喻枳南听到江淮自己住在13楼,脸色微微一僵,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江淮见喻枳南这样,还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回想了几次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喻枳南正了正色,抬脚就往楼里走。“走吧,去你家看看!”
      江淮还没想明白自己哪儿说错了,现在又被喻枳南这一大反转弄得更加云里雾里。
      “你不是要去亲戚家吗?”
      喻枳南身形一僵,靠!差点忘了这茬…
      “啊…内什么,我才想起来我亲戚他们今天有事不在家,正好去你家歇歇脚,你不会不收留我吧…”说罢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江淮一看喻枳南都这么可怜了,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走吧!带个路?”喻枳南话虽这么说,动作是一点不停。
      不给江淮反应时间,喻枳南便拉着他的手上了楼。
      一进屋,喻枳南就被一阵淡淡的花香吸引住了,这味儿…怎么这么熟悉?
      喻枳南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发现…我去!这能不熟吗?!这不就她现实里家的那味儿吗?她自己亲自调的,独一无二!
      “你屋里的香味是夜半失魂香吗?”喻枳南当初为了给香取名字可是想了几个通宵,最后才敲定这个,她故意说出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试探。
      江淮惊讶地看着喻枳南,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香的名字?这香我自己亲自调的,还没告诉过别人呢!”
      这下轮到喻枳南震惊了,江淮说,这香和名字都是他想的???那她在现实里那几个日夜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可容不得给她时间细想,喻枳南扯出一丝微笑,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江淮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再说什么。
      为了避免尴尬,喻枳南移开视线,扫视了一下整个房屋构造。
      呵呵…也看不了一点。
      这房子怎么回事???怎么装修风格都和她家一样?!灰色系做墙面,纯黑沙发,灰色茶几,暖色灯光,大理石饮台,半开放厨房…
      喻枳南稳住自己混乱的思绪,强迫自己冷静,可是越冷静越不淡定,现在这个问题都快上升到究竟是谁在“鸠占鹊巢”的问题了她怎么冷静?
      她清楚记得自己搬去的时候可是样板房啊,是一点没装修的啊,就算是前一个人走了,那也不至于装修得一模一样吧?
      “你家…一直都是这种风格?”喻枳南指了指客厅,脸上尽显匪夷所思的神态。
      江淮点了点头,“是的,这房子也是我最近一两年才买的,主要是为了方便我读书,我平时其实比较喜欢暖色系,但当时我刷到一个视频,装修风格就和这个差不多,后来设计师问我的时候,我想了想那个设计风格也不错,换个色系也挺好的,还显雅致。”
      喻枳南听完江淮的话沉默了许久。
      关键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如果按照那什么脑电波频率刚好共振来说,首先这个概率小得几乎没有,其次能有一次都算厉害的了。那么问题来了,江淮是怎么做到和她脑电波共振到不仅调香和名字还有家居装饰方面相同,就连选定颜色风格的经历也一毛一样啊?!这玩意儿谁遇谁不害怕?
      细思极恐,喻枳南不敢深究。
      这下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啊不对,应该是说,从一开始就一直很复杂,直到现在,一个线索没抓到,难度倒是越来越大…
      江淮眼见着喻枳南的脸色又变得越来越难看,也不去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喻枳南这样,赶忙找了个话题,试图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哦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上次走的急,只留了我的名字,你又不回我微信,我也没机会问你。”
      喻枳南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哦,我叫喻枳南,照我这个年纪你都该叫我姐…”
      话还没说完,喻枳南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把话转了回来。
      “哈哈哈,或许我比你大一些,你得管我叫姐,哈哈。”
      江淮本来就只是想让气氛没那么尴尬,也没太注意喻枳南的不自在,听到喻枳南年纪可能比自己大,也不去管是真是假,为了哄喻枳南开心,傻傻地笑着,像只摇着尾巴求夸的…萨摩耶?
      “那枳南姐姐,你饿了吗?今天我刚好多做了一些菜,可以邀请你来帮我评价一下做得怎么样嘛?”
      !!!人最受不了别人叫自己哥哥姐姐的,至少喻枳南是这样的,这谁能顶得住?!何况已经芳龄27岁的喻枳南!
      不再多说,抬脚往餐桌走去,上桌吃饭,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喻枳南脑海里还循环播放着江淮的那句“枳南姐姐”。
      江淮做的菜极其丰盛,油焖大虾,糖醋里脊,蒸蛋,老鸭汤,卤排骨。
      喻枳南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么多好吃的,还个个合她胃口,姑且把之前奇怪的点先抛开,她是真觉得这一趟来得值啊!
      酒足饭饱后,喻枳南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毕竟拿人手短的道理喻枳南还是懂的。
      好不容易吧执意要来帮忙的江淮推出厨房,那股强烈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紧接着喻枳南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厨房…同样也是洗碗,只是在看的人是她,站着的人是…
      那人转过了头…
      还没抓住那人侧脸,一道刺痛感猛地袭来。
      “嘶—”原来她洗澡的时候出了神,手不小心碰到放在旁边的菜刀上,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江淮听到声响跑来厨房一看,喻枳南的手已是“血流成河”,赶忙跑到储物柜拿医药箱。
      “怎么回事?怎么划成这样了?怪我怪我,忘了把菜刀放回去。走走走,去医院!”
      江淮被喻枳南这一变故吓得大惊失色,反观喻枳南,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江淮忙前忙后的,对于她来说,这些都只是小场面。
      到医院打了破伤风,江淮捧着喻枳南的手,看了看包扎的部位,说什么也要给喻枳南赔偿。
      但是喻枳南觉得江淮太小题大做了,不就一个小伤口吗?至于吗?
      喻枳南赶紧制止了江淮要掏手机出来的动作,说道:“真的没这个必要,就是一个小伤,算的了什么?而且之前你手我都还没赔你医药费呢,你这又想让我欠你?
      江淮内疚地低下头,慢慢开口道:“可是你是在我家出了事,那么我就得负责,而且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导致你受伤的,你想啊,要是你父母知道了你这样,那不得骂死我?”
      话还没说完,江淮只觉手心一空——喻枳南把手抽了回去。
      江淮以为是自己行为唐突了,刚准备道歉,却听见喻枳南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我还真不是被宠到大的,小时候我爸妈很忙,没空管我,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因为身体不好,也不可能过来,所以他们就给我请了个保姆,哪知道那个保姆不管事不说,还欺负我,给我吃剩饭剩菜,那段时间吃不饱穿不暖,可我又告诉不了我爸妈。终于有一次在那个保姆出去打牌的空隙,我自己敲开了隔壁家的门,乞求他们给我点吃的,他们家也很好心,收留我,给我饭吃,还告诉了我爸妈,我才免受了折磨。后来在学校里,同学们欺负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但我不敢反驳他们,因为他们说得对,是邻居家那位阿姨的儿子帮我出了气,之后我才没被欺负,我和那个人也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我也没告诉那位阿姨和我的爸妈,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我不说,他们就真的不问,他们只知道工作,虽然给了我最好的物质条件,但是却忽视了我真正想要的…”
      邻居家的儿子就是顾鹤期,别看他性格开朗,他妈妈也是知书达礼的人,但其实他和他的妈妈都是可怜人。
      顾母年少太单纯,跟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那男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顾母不知道真实情况,还以为自己遇到了所谓的真爱,把自己全身心都给了这个男人——直到男的原配找上了门,她才知晓一切,原来她一直在破坏别人的家庭,即便自己是不知情的。
      顾母虽然对人和善,但也有自己坚守的底线,当她知道自己是小三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男人,并切断一切和他的联系。但之后不久,她查出自己怀孕了。虽然那个男的有错在先,但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剥夺了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她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工作,终于,顾鹤期出生了。
      在顾鹤期六岁之前,他的记忆里只有妈妈和不断变化的“家”,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频繁地搬家,但他很懂事,妈妈不说,他也不问,不问为什么他才交到新朋友就又要搬家,不问为什么妈妈总是那么辛苦,不问为什么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但那个男的不要脸得很,六年来一直不死心地寻找顾母,想和她“再续前缘”。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他以为自己的那一套对顾母还管用,殊不知人家早已看透他的虚伪面。
      那个男人不知道顾鹤期的存在,所以当他看到顾鹤期的那一刻,他猜到了这个孩子可能是他的种,为了不出抚养费,他威胁顾鹤期不准告诉顾母他来过,然后灰溜溜地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天顾母不在家,顾鹤期一开门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是坏人。
      小孩子的直觉一向准的可怕。顾鹤期当然不会管那个男人的威胁,顾母一回来他就把男人来过的全过程告诉了母亲。
      顾母知道自己的位置被找到,也清楚那个男人的德行,爱花天酒地又不爱负责,但为了避免那个人再次找上门,以防万一,顾母决定搬到离原来的家远远的地方。
      可怜人总是能找到另一个可怜人,那几年互相抱团取暖的日子,喻枳南永生难忘…
      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喻枳南本不想说太多,也不想去回忆,但抵不住那一阵阵钻心的痛…她自嘲的笑了笑,“可谁又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呢?你说得对,谁不是家里宠着长大的,是,但我不是…”
      江淮听了喻枳南的经历,心也像被人揪了一下的疼,“对不起啊枳南姐姐,我说话不太好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江淮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刚才的无心之举对喻枳南也造成了伤害。
      更重要的是…与直男的经历他真的无法做到感同身受,也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安慰她…因为他出生在一个家庭美满幸福,父母有钱有爱,有充足时间陪他的家庭里。
      看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世间最美好的爱,有的人从出生就一直在孤舟独行…
      人类的悲喜总是不相通的啊…
      喻枳南明白江淮没有恶意,只是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颗刺,多年扎在那里,虽然已经习惯了疼痛,但如果有人去拔,还是会痛到无法呼吸。
      像是认命的叹息,可喻枳南眼中的落寞却扔占据了双眼,强扯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故作轻松,“没事,已经过去了…”
      怎么可能过得去呢…
      江淮知道此时他只能选择默不作声,言多必失。不知道为什么,他望着眼前的女孩,明明年纪和他差不多,可给人的感觉好像已是千疮百孔,无法愈合。
      和江淮告别后,喻枳南独自回了酒店,躺在床上,喻枳南又止不住地回忆童年。明明越痛的东西,却越要去回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对此变得麻木,不再受伤…
      此时夜已渐浓,但相隔不远的二人却同时失眠,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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