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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才和刺猬头的简单相遇 ...

  •   如果有人告诉仙道,一个人在成年许久之后,还像个少年一样单纯。他是怎么都不信的,可凡事都有意外,当他再一次遇到樱木花道的时候,他就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这样人的。

      七年的时间,在历史的角度上来说,只是弹指一瞬间。可对于一个人的一生,七年足够长了。但令仙道惊讶的是,七年间,时光居然没在樱木花道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年,仙道再见樱木,一个是已经在社会上打拼多年的成功人士,而另一个,却还是个穿着随意的运动衫,笑得灿烂无比的孩子。仙道近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可眼前那人显眼的红发,张扬的笑声,确实不太可能有第二个人。

      “你是樱木?”仙道放下车窗,有些迟疑地问眼前的人。那人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眸中,颇有点兴奋,他说,“啊,陵南的刺猬头!”好吧,不用怀疑,果然没认错人。仙道有些无奈的想,刺猬头这个称呼,除了从樱木口中说出,再无别人。

      阔别七年,陵南天才的篮球手仙道,和当年昙花一现的超级新人再次相见。樱木完全没有生疏的意思,他一面帮仙道擦车,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一面感慨道:“日本的社会啊,什么时候能够改善,我这样的天才还挣扎在贫困线以下,为什么刺猬头就这么光鲜呢?”

      其实仙道是个挺世故的人,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一向是不屑于搭理社会底层人士的。不要说樱木这样私交平平的人,就是少年时代称兄道弟的人,他也不见得会想去搭理。可这个时候,他就想和樱木搭话,没有原因。

      仙道不在乎樱木喋喋不休,甚至很愉快地听着他的抱怨。他已经习惯了挂着微笑的面具,这个时候,他很乐意把面具从脸上拿下来晒一晒。于是他很愉快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说,樱木啊樱木,你为什么这么有意思?

      樱木眼睛一瞪,跳脚道:“你敢嘲笑本天才!”言语间,还是像个孩子。仙道愣了愣,又想笑,但最终还是看着樱木气鼓鼓的脸,决定收敛一下。他换上一本正经的脸,表现出“我要叙旧”的目的,然后很深沉地问道:“好久不见,这些年在做什么?”

      樱木低下头去擦车,边动手边说道:“一直在鞋店打工,休息的时候来这边擦车。”仙道几乎要相信这是缘分了,凑巧的时间,凑巧的地点,遇到了合适的人。樱木的一句话,概括了自己的七年。

      那时候,仙道没有想过樱木那么简单的人,也会有故事这种东西。他以为,樱木这么简单的人,也真的就是过了简单的七年。仙道丝毫没有多想,几乎是没话找话地提了一个最糟糕的话题,他说:“前两天还在电视上看到流川那家伙,似乎混得不错啊,你们还有联系么?”

      樱木的动作一怔,旋即又笑了,说道:“没了,当年我和流川关系本就不好。”平平淡淡一句话,却让仙道愣了愣,他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细细想来,就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那个时候,仙道没发现,樱木还叫他刺猬头,却不再叫流川臭狐狸了。

      等樱木擦完车,仙道请他去吃饭,樱木点了点头,进去工作间换了衣服洗了澡,清清爽爽走出来。仙道看着樱木,不由得感慨,这小子这么多年,还真的长漂亮了。

      樱木上了车,仙道微笑问道:“想吃点什么?”樱木眼睛一转,无所谓道:“拉面。”仙道轻笑,发动车子。樱木确实是个太单纯的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轻松,因为不用去揣测那些弯弯转转的小心思。

      一般情况下,同学相遇,如果境遇相差太大,混得不太好的人总会有点不自在。可是樱木没有,他对仙道平和的就像他们是多年的朋友。甚至连仙道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不是多年未见,偶然遇到,而是每天都这样一起吃饭。

      仙道带樱木去了一家很普通的拉面店,里面嘈杂一片。他带着樱木进去,樱木大大咧咧找了座位,还很愉快地冲着停好车的仙道招招手。仙道笑笑,也学着樱木的样子坐下,脱了西装外套,将领带取下,看起来倒是和这家小店相配多了。

      樱木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得意地说道:“这会儿好看多了,刚刚刺猬头你像个老头子。”仙道失笑,他发觉樱木总能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就好像在他身边,自己就还是那个陵南的篮球手,而不是现在一本正经的社长。

      樱木拿起菜单,不怀好意地笑着,然后对店员说道:“给我来三碗拉面。”说罢,想了想,又补充道:“一碗一碗上,凉了我不会付钱哦。”仙道看着樱木,这个人的一切心思,全部在脸上。他又忍不住想笑,好像从遇到樱木到现在,他已经笑过太多次了。

      仙道点了面,又对樱木说道:“我过去常常来这里吃,味道很不错。”樱木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刺猬头我明白,你很够意思的。”看着樱木一脸信任,仙道突然有些担心,这个人到底能单纯到什么地步,一碗拉面就足够让他相信一个人了?

      对于这个问题,樱木不这么认为,他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因为一碗拉面。”仙道很感动,等待着樱木下面的话。樱木很认真地看着仙道,接着说道:“今天我要了三碗拉面,所以这关系着三碗拉面。”

      仙道哭笑不得,他简直分不清楚樱木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不过樱木自己先笑了,这回他倒是认真地说道:“刺猬头,你真的是好人,以前我一直是这么觉得。”仙道心里舒服了,他很想知道樱木为什么这么想。

      樱木又是正经地表情,告诉他,“因为你发现了本天才是超级新人啊!”仙道纳闷,他说过这样的话么?虽然当年樱木确实有些天赋,他也确实有些期待,好吧,就当是这样好了。那些事情,无关紧要。

      这顿饭,樱木和仙道都吃得很满意,对于樱木,这是鲜少地一次不孤单的吃饭。而对于仙道,这是鲜少的一次,不用注意吃饭礼节,愉快地边吃边聊的经验。

      茶足饭饱后,仙道要送樱木回家,樱木看了看表,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他对仙道说道:“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打工。”仙道看樱木那个表情,顿生疑窦,他该不会在当牛郎吧?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样的工作,让樱木脸红。

      樱木愤愤不平,咬牙切齿说道:“大丈夫怎么能赚女人的钱!我帮朋友在酒吧唱两天歌而已。”仙道吃了一惊,没想到樱木还能做这样的工作。他一直都觉得像樱木这样的人,应该是五音不全的。

      被樱木挑起了兴趣,仙道非要和樱木一起去酒吧。樱木完全经不起激将,最后只能让仙道开车送他去酒吧。

      不算大的酒吧,里面人也不是很多。仙道进去找了地方坐,樱木也没时间招呼他,去后台换衣服了。仙道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在面店里,他能够卷起袖子,扯下领带,和樱木毫不在意喝酒吃面。

      到了酒吧,仙道又能点一杯酒,坐在那里装作深沉。没了樱木,他脸上又换上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有三分慵懒,七分潇洒。这么一来,也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酒吧环境还算优雅,两两三三喝酒的人本来就不多,这时候,也有些小女生叽叽喳喳想和仙道搭讪。这些仙道当然是看在眼里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被人注视,被人仰慕。

      于是仙道很不经意地向那些小女孩飞去一个媚眼,那边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轻轻笑了笑,完全不觉得自己恶劣。

      仙道正在这里喝着酒,樱木那里已经准备好上台。只见他拿起话筒,轻轻说道:“今天的这首歌,是山下先生,送给高木小姐的。”

      音乐响起,樱木低低唱道:“无数次祈求,无数次彷徨,只等待你发觉手指上淡淡的红线。无数次远望,无数次惊喜,听你说,与我耽于爱海。你是我的原罪,是我一生不想挣脱的枷锁……”

      樱木的声线,依旧带着些少年的青涩。这些语句被他唱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带着跳动蓬勃的生命力。仙道突然觉得嗓间一热,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激动,就这样涌上心头。他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感动,或许是惊喜。

      这样的时候,在灯光摇曳下,樱木仿佛暗夜中的精灵,开始有了白日了他身上不曾有过的魅惑。酒吧里一片欢呼声,他轻易地用自己的声音,调动了大家的情绪。他那一头红发,也开始在暗夜中发光。

      仙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无法用言语表达今日樱木给了他多少意外。包括他笑得像个孩子的样子,包括他如今在夜中唱歌的样子。这些都让他意外,也让他觉得惊喜。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一头红发,在赛场中驰骋的樱木。

      当年樱木的表现,最终还是得到了认同。可是他的背伤,已经断了他走职业篮球手的这条路。那年的事情,算是比较轰动的新闻。仙道听说后,也只觉得遗憾。后来,这个少年再出现在赛场上,依旧是那么耀眼的光。

      可是最后,他出现在赛场上的时间越来越少。仙道最后存在的记忆,就是樱木乖乖坐在球场边,专注地看着场内。那个神情,就像是现在唱歌的他,专注地仿佛注视着一生的追求。那个时候,他看得是谁?而现在,他又想着谁?

      仙道突然想到,当年樱木别扭着将毛巾递给流川,然后流川嘴角有微微的笑容。是啊,那么,他怎么会忘记这个经典的场景呢?那时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那么真实,任何一个认识他们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说,他们是最佳搭档。

      那么后来呢?樱木隐瞒了什么,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天才和刺猬头的简单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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