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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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垃圾们，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们白鸟沢的地盘搞霸凌？”
你身体前倾，双膝内扣，手始终保持着鸡爪的形态，全身配合高速挥舞的手臂疯狂抽搐，没有扎起的发丝在风的亲吻下朝着四面八方炸开，如同烟火大会上绽放的烟火。
同时，你下三白的眼睛加上墨水般的眼下乌青，整个人也是阴郁犹存。
潮，太潮了。不是潮人的潮，是潮湿的潮，这一脸的湿气，火罐师傅狂喜。
通过几个魔性中装点着些许扭曲，扭曲中撒上一点优美的步伐，作为舞王僵尸的你，成功挡在了看似弱小，实则比你高出了半个头的10号前，并准备吃掉在场其他人的脑子。
糟糕，忘了，这里不是僵尸大战贞子的片场。
各部门注意，NG一次。
你自动倒带，再度出场，并准备将在场的人通通震慑倒地。
舞王驾到通通闪开！
Let's music！
在此后的3分钟里，没有音乐，也没有人声。
路过的黑色乌鸦怜悯你，“嘎嘎嘎嘎”了几声，留下了一串黑点。
气氛略显尴尬，但通过他们瞪大的双眼，不难看出，他们已经迷上了你从釜山行里学到的舞姿。
【玩家，精神胜利法不可取。】
[那我现在发精神病。]
【……】
又过去了180秒，终于有人来点反应了。
身后的红发少年注视着你的背影，略微压低了一侧的眉毛，好像在困惑些什么。
但很快，眼睛就变得熠熠发光，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噪鹃，并十分配合地进一步折叠了自己的上半身，安静地躲藏在你身后，只有点点红发尖尖角露出了你的肩膀。
对面几人面面相觑，黄头发的小弟看了眼队长，被推出来的他自愿应战。
他身着紧身的灰色背带裤，尖头的小皮鞋，一跛一跛地走到你面前。
随后，他双腿朝着身体左侧弯曲，上半身保持直立，肩膀带动手臂开始抖动。
一前一后，一下又一下。
随着对方的抖肩，你好像听到了BGM——
The first man's name was kiki
He wore such little pants
His brother was a champion
But kiki loves to dance
你沉默，并向01投诉。
[包工头，为什么到我就没音乐啦——]
【钱都没交？还想自带BGM？】
你对这个资本主义的世界充满了绝望。
也许是因为有音乐的加持，虽然水平一般，但黄毛很自信。
结束无人喝彩的表演后，他不仅没有羞愧，反而倔强地继续念着自己的台词，“你是白鸟沢的学生吧？告诉你啊，别瞎掺和我们排球部的事！识相的，就赶紧走！别给脸不要脸！”
好尬的台词，谁设计的剧情？
好差劲的功底，谁选的演员？
除此之外，你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他的手里有小抄！
太不专业了！
作为演绎人猿界的前辈，你准备贴心地给他开个免费的一对一辅导。
你双手插兜，耸起肩膀，前倾脖子，扬起下巴，用拇指擦了擦鼻子，斜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扫了他一眼，毫不遮掩地嗤笑，“嘬嘬嘬嘬，哎哟喂，我可真怕啊～”。
贺阳表演法则，show time！
笑完的一瞬间，你脸上所有的无论是嘲笑还是讽刺的表情都尽数收敛，嘴角下撇，鼻翼抬高，怒目圆睁，手指着对方，大声挑衅，“给脸不要脸怎么了！给脸不要脸怎么了！！你知道他名字里的莽是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臭跳舞的！”
那一刻，你的压迫感拉满，这就是专业。
背后的天童如同手动电梯般缓缓升上了一颗小脑袋，凑到你耳边轻声道，“觉，天童觉。我叫天童觉，不叫天童莽哦。”
一阵热气吹起了你耳后的碎发，有些痒，但作为有着较高演员自我修养的专家，你很好地控制住了想要抓耳挠腮的手。
至于红色西瓜的质疑，你不打算回应，一切等公司公关。
毕竟哪有明星是自己长嘴巴的，你的内心和紧闭的嘴一样平。
「觉，觉，觉，我当然知道叫觉。但是，背下这个台词很难得好吗！进一万步来说，就不能为我短暂改一个名字吗？」
“扑哧，当然可以～”
孺子可教，你默默点头，完全没有发现未出声却得到回答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情。
5秒后，一块没人看见的屏幕亮起，上面是一个叉腰狂笑的黑发小人，像素小人的下方闪烁着一行五彩的字——
First Blood！ROUND1 KAYA ICHI WIN！
【恭喜玩家取得胜利，玩家心情值+10，现心情值-69，心脏状态良好。】
【游戏提示：保持一个良好的心脏和不稳定的情绪是游戏取得胜利的关键哦～】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当你收获快乐的时候，一定有人不开心。
比如对面试图大闹白鸟沢的四傻。
四傻之一的KIKI，愣住，吓住，最后退回了队长身后，拽着队长的衣服，战战兢兢地说道：
“队长，这和电视剧里演得不一样啊。白鸟沢里居然也有混混吗？我看她不像演的，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拿烟灰缸给我开瓢了。而且那个女人好恐怖，居然从几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看出我是学街舞的？大哥要不我们撤？”
另外两人也开始劝降，
“是啊，队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啊，对啊，逃跑嘛，不寒碜，县令都会逃跑呢。”
几个小弟诚惶诚恐，内部出现了裂痕，危机浅浅冒头。然后，就被队长几个拳头打了回去。
大哥之所以是大哥，队长之所以是队长。
队长额间逐渐爆起了青筋，如同打地鼠一般，狠狠捶了几下小弟们的脑袋，听声音一定夹杂了不少私人感情。
“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给你们搞怕了？我告诉你们，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
骂完小弟的队长，大摇大摆地走到你面前，大放厥词，“嘿！you，看着me，让我来teach teach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舞蹈艺术家！”
此时太阳自动暗了下来，四周缓缓升起了一块绿幕。
是充满着金钱味道的大制作。
鉴定完毕，敌方是一个可恶的氪金佬。
不安的你火速掏出了一把瓜子压惊。
半扎着头发的男人以前后脚交替的姿势站定，先竖起大拇指，再翻掌倒过狠狠点地。
这就像一个信号，灯光组也在此时登场。
眼前是一道神奇的，很绿很绿的，光。
在绿意盎然的舞台上，满头大汗的队长双腿弯曲，前后顶胯，双手举过头顶，像猩猩一样狠狠锤打前方的空气。
一个八拍后，他再度身体后仰，抬起双臂，竖起食指和拇指，在如同逗狗一般快速向内弯曲食指的同时，胯胯轴和肩膀狂乱地左右摇晃。
此时，他的BGM姗姗来迟——
All my people,
all my people,
dancing deep in the soul~
这是，真的假的？！
「舞王展开，坐杀博徒！」
“咔嚓”，瓜子落地，希望来年能长出瓜子。
你如同钟摆一般“滴答”一下，笔直又僵硬地往身后一倒，怀疑地问道：“觉桑，你们和舞蹈社是什么关系？”
按道理，你本想称呼其为天童桑的，但也许是刚刚在心里念叨太多，以至于“天童”两个字到了嘴边咕噜一下被吞进了嘴里，只留下了形单影只的“觉”字。
还好，天童看上去根本没注意到称呼的问题。
少年细长的手指轻点了下下巴，头往上偏移了一点，看似在思考，但奇怪的重音，轻微拖长的尾音，总会让人觉得是在憋着一肚子什么恶作剧的坏水。
“Satoshi桑，完全没有关系哦。”
嗯，那就是有关系。
这下你终于少见得正经了起来。
太久没当正经人，有点陌生，让你搜索一下。
自觉舞艺超人的队长，神态轻松自如，拍了拍衣袖，带起了一大片灰尘。
即使变得灰头土脸，他依旧保持着老艺术家的从容，“同学，和我比舞是你此生最大的不幸。这样，我们一人退一步，就当是误会。还没来得及和你介绍，我是山童中学排球部的队长，是一名优秀的主攻手。”
好油腻的演技。
好在，你是经过油炸的畜生。
无论是比油腻，还是比不做人，你都赢在了起跑线。
区区「坐杀博徒」的雕虫小技，也敢在你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派西天拜佛求经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兼草裙舞创始人面前班门弄斧。
何其可笑。
你抖着腿，身体自然摇摆，像是摇晃的红酒杯，音调特意拉长，阴阳怪气，“优秀？那你应该听说了，这周白鸟沢向国中的排球选手发送了一批特招邀请，很多厉害的排球选手都会来，优秀的你猜猜哪些人没有被邀请？”
不等他们思索，你夸张地捂住肚子，振动声带，并发出了像嗓子里卡了拖鞋一样的笑声，“hia—hia—hia—hia—hia—当然是你们这群小垃圾没有被邀请啦！”
对面一行人齐齐涨成了猪肝色。
但还不够，你准备给猪肝加点孜然，“你们的家长难道没告诉过你们‘乾坤未定，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这个至理名言吗？”
你拍了拍天童的肩膀，带着十足的信任，“觉桑，follow me。”
天童堪称兴致勃勃地跟在你身后。
太阳再度识趣地调低亮度，一阵熟悉的音乐响起。
加好钱的你和天童立刻切换姿势，摆出了骑马的姿势，手臂接连比出加减乘除的样子，伴随着身体的律动，肌肉的抖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但，这还没到你们的killing part。
在八个八拍后，你和天童一个拍手，转圈，错位交换了位置。
来到C位的你，身体略微倾斜，双脚站立不动，双手举起，并同时做出“拍下”的动作。
天童也紧随其后，长臂像是雨刷器，在你背后疯狂摆动。
你们以二人之力，成功达成了千手观音的成就。
在完成了几个180度的左右交替后，你猛地压低了中心，扎了个不标准的马步，身体倾斜，以大猩猩捶胸口的力度，双臂快速开甩。
一个漂亮的power move。
天童，天童已在你背后呆住。
但没时间教学了，下一个节点迫在眉睫。
你赶忙单手环住腰腹，一手握拳，以顺时针的方向，将上半身快速扭转，先下后上，再上再下。
每一块经过精心打磨的肌肉都发出了细小的声响。
听，那是生命的律动。
在高速地转圈圈中，身为蝴蝶的你掀起了一阵飓风。
狂风卷集着灰尘，在这片狭窄的空地尽情地呼啸，吹得树枝倒地，吹走一切骄傲放纵，吹飞对面四傻。
最后，四傻以叠罗汉的方式完美落地。
你不慌不忙地将吹成了扫把状的长发压平，单手握拳，高高举起。
此时，你的BGM也响起——
次とその次と
その次と线を引き続けた
次の目的地を描くんだ
宝岛
这一套动作就是传说中的——
众神归位，上下打点，左右互搏，荷官发牌，仙人指路，狗熊蹭树，宴请八方，故技重施，一睹芳容，梅开二度，光翼展开，物业敲门！
旧宝岛！
Aced！ROUND2 KAYA ICHI WIN！
【恭喜玩家取得胜利，玩家羞耻感+100，心脏状态良好。】
【游戏提示：保持一个良好的心脏和不要脸的心态是游戏取得胜利的关键哦～】
完美解决问题，你自豪叉腰。
至于事件的主人公天童呢？
他在哈哈大笑，还在捧腹大笑，甚至倒地大笑。
修长的身体像是商场外充气狂舞的小人，呼吸声也断断续续的。
他好像要笑背过气了。
等等，好像不是好像！
你开启了紧急抢救。
……
你蹲在体育馆门口（天童带的路），像只发霉的蘑菇，手指在地上反复画圈圈，眼神无光，身边围绕着淡淡的死气。
没错，你亖了。
好吧，夸张了。
你只是快亖了，听起来有没有好一点？
刚才跳舞已经耗光了你所有的阳气，在大夏天运动除了能让人心脏咚咚狂跳，热血沸腾外，也可能直接一步到位，让身体变得邦邦硬。
如果把你和法棍相撞，不用怀疑，碎的一定是你。
你那能调动几十块肌肉的面部系统已经死机了。
游戏这个毒妇！
在你挣扎着是否要直接倒在草丛中睡觉的时候，恶魔开始低语。
“Satoshi小姐怎么了？”天童站在你身后，像是面条一样往前弯下腰，探下一张写满了好奇的脸。
“没什么。”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即使内心像只野兽，外表也看不出来。
“话说，刚才Satoshi小姐的舞蹈超棒的耶！”
。
。
。
原本准备站起来的你连忙用手挡住脸，确认四下无人后，瞪了天童一眼。
然后，又默默蹲了回去。
为什么要提醒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难道这个家伙不知道这种尬到抠脚的事情要低声些吗？世界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尴尬的事情被人反复提醒，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人与人之间保持点距离感不好吗？！
瞬间，你复活了，并决定讨厌这个没有分寸感的家伙。
天童看着从你手下蔓延开来的红晕，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坏心眼儿地弯起了嘴角。
【收录CG——[发烫の蘑菇]：
金色的阳光，摇曳的树枝，清脆的蝉鸣。少女身体后仰，灰蒙蒙的眼睛注视着少年；少年带着笑意俯身贴近，并在少女身上投下些许阴影。
躲在影子里的蘑菇双手捂着脸，像是被空气烘烤，透出的部分脸颊和耳垂皆染上了绯红，黑色的发尾时不时轻扫过少年裸.露的双腿。
而恶作剧成功的少年，一只手捂嘴偷笑，另一只手臂虚空扶在少女身后。】
修好图的01，得到了你的踩和恶评——
[别整这亖出，这是该花资金的地方吗？明明钱应该用来送我一个存档位。]
【您老人家打开这个游戏是干什么呢？】
[谈恋爱啊？你脑子不好使？]
【那您老目前是？】
[等你亖。]
【感谢期待？】
2分钟后，经过天童和01多插科打诨，你好多了。
秉持着专业的打工人素养，你强打精神，酸软的手颤颤巍巍地拿出了熊川学姐准备的应援礼物和特制的签名纸，递给对方。
红发少年手指着自己，脸上原本游刃有余的笑容不见了。眼睛瞪圆，嘴巴微张，手指向了自己，像一只因为收到了从天而降的胡萝卜而不知所措的红眼兔子。
“欸？我的粉丝？”
刚刚死而复生的你，神色暗淡，语气无力，“难道觉桑在场上没有注意到一个吹喇叭的粉丝吗？”
“有注意到的哦，毕竟喇叭加油歌超级特别！我们教练最开始还以为是对面学校安排来影响发球的。但，那好像不是熊川君吧？”
“那是我。嗯，不重要，我是代替熊川学姐去的。”
“猜对了，不过啊，Satoshi小姐的喇叭调子很奇妙哦，我们学校只有我才听出来是加油歌。预测对啦～”
他是在嘲讽对吧？
是在嘲讽对吧？
是吧？
你沉默，立马翻脸改了口供，并岔开话题，“那是熊川君，熊川君打小就喜欢音乐。说起来，熊川学姐，和你一样也是预测拦网选手。”
不过技术比熊川学姐好太多了，你在心里默默加上了这一句。
在你看来，天童的能力和牛岛少爷差不多，和同龄人相比，明显已在next level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名字很帅。
天童觉，天生的神童觉醒，这是什么奇迹之子才会有的名字啊！
你决定了，要投诉01，玩家的名字不是应该才最帅气的吗？
你要改名叫贺阳傲天。
正拿着笔思考签名的天童突然抬起了头，无声的目光落到你身上，唇瓣碰撞，好像发出了一声促音。
但你沉浸在改名中，完全没注意。等你回神，天童已经将头低了下去，笔尖在纸上晃动了一下。
随后，一笔就写好了签名，并在后面添上了好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那个时候，你并不知道天童曾经的经历。
更不知道，天童的预测拦网也并未有人夸赞，甚至常常招人不喜。
在分别的时候，你手里拿着签名，看着天童离开的身影，目光在“山童中学”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那一秒好似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耳边有一道声音催促你把脑中的东西说出来，“觉桑，你应该来白鸟沢。”
这种话对于相当有边界感的日本人来说堪称冒犯，更为重要的是，你好像又抢了台词。
诶？为什么说又？
但天童只是顺从地转过身，重新走回你身边，好奇地询问，“为什么呢？”
面对一双亮闪闪的像是鸽子血般的眼睛，原本打算糊弄的你倍感阻力。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在嘴边转了好几圈也没吐出去。
犹豫再三，再三犹豫，你转过头，盯着绿色的草丛，用着怕被人听见的语速，极快地说道，
“因为，预测拦网只有在强者的队伍才能充分展现出它最有趣的地方。弱者害怕失败所以畏惧，而强者无惧风险。有「怪童」——牛岛少爷的白鸟沢男排，就是绝对的强者。”
连你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话中默认了一个前提——天童高中注定会继续打排球。
1个小时后，白鸟沢体育馆内部——
刚刚结束一轮训练，几乎每个人都被汗水淋湿了，空气中全是沾上了热气的呼吸声。
“对面那个红头发小子的拦网是不是太离谱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能拦死牛岛前辈的人。好多次牛岛前辈才刚起跳，他就像看穿了路线一样。”
队内的自由人喘着粗气，拿着水的手都在颤抖。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今天往前扑救了多少个球，来了多少次鱼跃。
并且，如果球没救起来，趴在地上的他就会得到对面一个嘲讽且愉悦的微笑。
讨厌！
自由人暗暗咬碎了后槽牙，用力捏扁了空瓶。
“好像是？不过他们组的其他人就平庸多了，今天他们有一半的分是靠拦网得下的吧？”一年级的替补队员刚刚捡完排球回来，边说边擦了下从额间不断涌出的汗水。
此时三年级的二传手糸色明也走了过来，拿起水大喝了一口，脸上写满了不爽。
“是啊，今天那个红头发的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状态好得离谱。明明我和姐姐一起看山形县比赛视频的时候，他得分率没有这么高啊。如果不是牛岛前辈还是一如既往地强，我都快崩溃了。”
牛门！
三人对视一眼，赞同地点点头，并把视线集中到了另一侧的那个男人身上。
随后一同陷入失语。
有着「怪童」之称的——牛岛若利，也是将要带领白鸟沢学园初中部连续3年取得东北地区代表1位的王牌。
今天身边居然有人！
一般来说，训练结束后，排球场会被不自觉地划分为两片领地，一片属于牛岛，一片属于其他人。
并不是有意为之，也不存在孤立、霸凌之类，就像自然界面对雄狮的时候，弱小的鬣狗会自觉抱团一般。
「怪童」既代表着外界无法战胜的一座大山，也意味着一道内部无法撼动的堡垒。
虽然牛岛没有开启AT立场，但就是没人敢上去交谈，就算是三年级的同级生也很少会主动和牛岛搭话。
被别人用或隐晦或明显的目光打量的牛岛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补充着水分，眼睛盯着排球场，在脑中认真复盘刚才的训练。
按照往常来说，都是这样。
但今天出现了意外，有只胆子大的妖怪跑到山神面前去了。
“呼——看我发现了什么！是孤独一人的牛岛君！刚才被我拦死了这么多球，牛岛君现在看上去还很平静哦。”
闻言，牛岛放下了粉色的水壶，看向了懒散地趴在比分牌上的天童，认真地反驳，“你没有拦死。”
被正主否决的天童往下滑了一点，半张脸都落入了臂弯之中，滴溜转了下眼睛，“唔，原来传说中的「怪童」是这个样子的吗？真的和Satoshi桑说得一样哦～”
牛岛沉默了一下，像在脑中仔细地核对信息一般，在确认了自己不熟悉这个名字后，表达了自己的疑惑：“Satoshi？”
提起这个，天童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有活力，双手在身体两侧不断上下挥舞，“就是贺阳一智啦，智在名字里不是常读作‘Satoshi’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牛岛也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隐约透着点儿严肃地纠正，“不，‘一智’应称呼为‘Ichi’。”
天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牛岛旁边，双手往后撑在板凳上，语气轻快：“我知道哦，可是这个称呼是Satoshi桑允许的，毕竟好朋友就是要有特殊称呼才对嘛。Satoshi桑不是就称呼牛岛君为‘牛岛少爷’吗？”
牛岛表情毫无变化，但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天童瞟了牛岛一眼，音调发生了轻微的改变，“那牛岛君知道，选择‘Ichi’这个读音的原因吗？”
牛岛陷入了沉默。
像是在幼儿园和好朋友分享有趣的事情一样，天童露了如同在排球场上拦网成功的微笑，嘴角从两边缓慢又明显地上扬，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比画。
“我知道哦，因为‘Ichi’发音最短，读起来最轻松，这个理由是不是也很Satoshi桑！”
“原来是这样。”牛岛对于天童分享的无用小知识，只是如同学到了一个知识点般轻点了下头。
“诶？预测失误。”天童身体歪了一点，如同水放多的面条，软塌塌的，“难怪Satoshi桑说牛岛君比她更——有意思哦。”
牛岛看向了水壶上彩色的卡通应援贴纸，上面还有紫色的小字：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贺阳比我有趣。”牛岛说这句话的音调既不像反驳，也不像无感情的陈述。非要比喻的话，大概是承载着时间的积淀和一丝亲昵的家中长辈的口吻。
天童眨了下眼睛，随后用手指着自己，再次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我叫天童，天童觉。”
虽然不懂，但牛岛还是礼貌回应了：“我是牛岛若利。”
接下来的20多分钟，两个人就这样继续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了。
最后准备离开的天童突然想到和你打赌的东北预选赛，于是又脱离队伍，快速跑到牛岛面前，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跳过了问候语，直接开口：“3天后的东北预选赛，牛岛君觉得北一和津轻，哪一个更会获胜呢？”
牛岛对于闪现的天童接受良好，“北一。”
“和Satoshi桑不一样的答案耶。为什么呢？”
“北一有及川彻，我不觉得及川彻会输。”
“那北一和白鸟沢呢？”
“胜者会是白鸟沢。”
“哇，很有牛岛君风格的回答哦～决赛的时候，我会去给你加油的！”
“好的，谢谢。”
一旁人：？？？
谢邀，三年了，这是第一次听牛岛前辈说这么多话，结果是和外校的人交流。
——
谢邀，四年了，你觉得P事最多的就是今天。
刚刚在草丛里睡得正香的你，被一大段游戏音吵醒，爬起来的你浑身颤抖，双眼泛红，像鬼一样。
气的。
【这还是你第一次听到少爷如此直白地夸赞一个人。十年了，少爷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一个人。
果然，随着少爷年龄的增长，全世界的莺莺燕燕都缠了上来。
眼看少爷即将被路边不知名的野花迷惑，马上就要来到小野花被牛岛家甩支票，牛岛少爷因此悲痛欲绝，和家族一刀两断，放弃家产，离家出走，去和小野花过穷苦日子的剧情了。
但你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管家。
你很难过。于是，决定奋发图强，通过坚持不懈地领悟，眨眼间你升级成了一个全能秘书。
至此，完全体的你准备调查清楚这个「及川彻」到底是什么人？
ding，已为玩家升级，“全能秘书&管家buff——十分钟内我能找到ta的全部资料”，佩戴此buff甩支票，签合同、应对危机、收集资料、威胁恐吓、处理人或人际关系等技术提升。
ding，检测到“调查”剧情的需要，结合玩家性格，已为玩家叠加buff：“病娇偏执狂——古早犯罪文男主buff”，佩戴此buff，熟练掌握侧写、拍摄、绘画、跟踪、捆绑play、囚禁等多项技巧
（注：对有轻微受/虐或挨打倾向的人吸引力提升；猎奇事件的触发概率上升；偶遇侦探的概率上升；被送入局子的概率提升）。】
01它疯了。
结束训练的少年们欢声笑语，背影很轻快。
此刻，是他们今日的结束，却是你今日工作的开始。
你选择躺回草丛，闭上眼睛。
是的，你就这样轻易地狗带了。
全文终。
…
…
…
【玩家，任务已发放，需提交720字的报告。】
[对你这个游戏，我真的——怕——啦——]
【玩家，你嘴巴好大啊。】
【我错了。如果玩家顺利完成任务，游戏会赠送你一个存档位。】
［乐意为您效劳。］
【……】
——
翌日北川第一体育馆晚上8点
黑夜笼罩着大地，馆内亮起的白灯，如同漫无边际的大海上燃起的不知火，吸引着无数阴暗的飞虫前来。
歌唱了一天的蝉还未停歇，连同蟋蟀、蛐蛐、青蛙一同跳了一曲又一曲的圆舞曲。
“砰——砰——砰——”
馆内传来了不知疲倦的排球击地声。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夹杂着汗水一同沉重地砸向了地表，溅起不起眼的小水花。
棕发少年双手捧着排球，巧克力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排球场边的白线，脸上好像填满了种种情绪，又似乎只是陷入了专注状态而已。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将排球再次高高挥起，重复着已经练习了成百上千次的动作。
一步，两步，三步，双手后摆，高高跳起，用力展臂一挥，手掌和排球碰撞发出一计闷声，三色的排球高速朝着远处飞去，重重砸向地表。
啊，
又出界了。
偌大的排球馆只剩下排球滚动的声音，对面的球场已经凌乱地长满了排球。
「刚才空中跳起的动作有点变形。」
下意识走向排球推车的脚步一顿，经历了长时间高强度练习的少年这才意识到从四肢蔓延出来的疲惫感，终于忍不住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急促的呼吸像是要把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吸走。
一旦停下来脑子里的思绪就开始翻涌。
“及川，两天后对战津轻学园，你也看录像带了吧？对他们队伍有什么想法？”
“嗯，他们队伍也是5-1配置。比起他们的主攻手织田和末广，更需要关注的是他们的二传手，三年级的岛津修治。”
“对，尤其是当他轮转到前排时，对面的得分率就会断崖式下降。可惜，从录像带中没办法听清他说了什么，而我们和青森那边联系较少，没有更多的资料参考，只知道对方好像是去年才开始接触排球。”
……
“我问了县决赛中输给他们的学校，他们的教练告诉我，有好几个学生在比赛结束后就不打排球了。”
……
“所以，及川，考虑到最近的练习赛。嗯，我想是不是让影山代替你打第一局更合适一些？”
哒－哒－哒－
陌生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朝及川的方向逼近。
最终，一道黑色的阴影停了下来，从阴影里爬出了一道人声，不由分说、不讲道理地钻进了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及川彻耳中——
“及川前辈，请您教我发球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