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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追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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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讲,一个人在野外生活,是应该搭一个帐篷或者找一个山洞来躲避风雨的。
丹恒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但他的计划被一个冒出来的人打破了,锋利的暗色长剑似乎无处不在,不管丹恒在干什么,只要心神稍一松懈,长剑就会划破空气袭来,它每一次攻击的目标不是喉咙就是心脏。
而长剑的主人也会随之出现。
所以说,我真的很讨厌治愈力强盛的敌人,打又打不死,目标又异常坚定,被这种人盯上真的是一场灾难。
丹恒暗自腹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长枪一扫,枪尾如流星般划过,击中刃手腕上的麻筋,支离剑脱手而出,丹恒脚尖点地欺身而上,刃却就地一滚,翻身捡起支离,便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已经放弃攻击丹恒了。
刃歪歪头,说了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话。
“我今天来,是代一个人和你打声招呼。”
“谁?”丹恒翻遍记忆,没发现自己和眼前的人有过什么友好的交集,他们竟然还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
“是你认识的人,你应该记得的。”刃敲了敲脑袋,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我想一想,她打招呼的方式应该是……”
乍然飘起的红色彼岸花遮挡了丹恒的视线,潜藏在花瓣中的杀意如影随形,每一片花瓣的经过都会在丹恒身上增添一条伤口。
“这样!”而刃潜藏在这些花瓣中,高大的身体却和细小的花瓣融为一体,名为支离的长剑就是毒蛇随时探出的长信。
快速,致命。
呼,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果然不愧是刃认识的人。
好在丹恒从未相信刃会讲武德,对他早有警惕,相信母猪会上树都比相信他讲武德的概率更高。
“锵!”
短兵相接,支离剑锁中要害不成,刃便改变攻势狠狠下压,像是要将丹恒从中间劈开成两半。
丹恒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击云横过架住了支离剑。
刃一招不得,便错失了先机,很快就被丹恒击倒在地,身上再次被开了几道口子,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倒是和这满地的彼岸花很相称。
别看刃的伤势很严重,几乎快要死去,但丹恒知道,这些伤在其他人身上是属于要命的伤势,神仙来了都难治,但当这些伤出现在刃的身上时,他恢复时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些时间罢了。
拖着这具无法死亡的身体,他会有什么样的情绪?
庆幸还是悲哀?
丹恒无法界定,这种事还是他自己最了解吧。
遇到这种人,真是令人苦恼。
丹恒再次感叹。
离开陈县后,丹恒一路向西,他其实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不过是那儿的花开得正热烈。
漫山遍野,山花烂漫,一副充满生命力的景象。
丹恒对这种昂扬向上的精神十分喜欢,这些山花似乎有自己的目标,一朵长的比一朵高,一朵开的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颜色更鲜艳,蜜蜂倒是不挑剔,不管是大花还是小花,只要存在花蜜,就是它们心目中的好花。
“咔嚓。”
找好角度,手机对准蜜蜂采蜜的场景,丹恒轻轻按下拍照按钮,记录下自己的第一张照片。
照片中,蜜蜂们并不是独自行动的,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相伴,触角相接,交头接耳。
它们看起来很开心。
丹恒仿佛也被蜜蜂勤劳的工作热情感染了,嘴角轻轻勾出一个浅淡微笑。
墨雪不满于独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区区几只蜜蜂分走,扒拉着丹恒的裤脚,前爪相合捧着几支或粉或白的花。
“送给我的吗?谢谢。”
丹恒开心,但丹恒不说,丹恒偷偷开心。
虽然把情绪藏了起来,但丹恒也不扫墨雪的兴,接过花朵,另外再添几支编成一个花环戴在墨雪头上。
“能帮我保管好它吗?”
“嗷呜~”墨雪高兴地蹦上丹恒的肩膀,沉甸甸的花环压在头上,耳朵仍旧尖尖竖起,看得出兴奋之情都具象化了。
“今天我们要走快点,不然他又要追上来了。”
每隔半天或者一天就要面对一次偷袭的感觉并不好受,精神在时刻紧绷着,哪天要是松懈一会儿,不是重伤就是死期了。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刃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愈挫愈勇,连剑术都精进了许多。
“红色的叶子碾碎可以止血,黄色的根部有毒,白色的果实是甜的,可以食用。”
丹恒把一路上采摘的植物分类放好,在看到一只鸟和一只地鼠吃了同一株植物却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情形后,他就对自然界的万物产生了好奇,在空闲时间致力于研究自然界万物的作用。
称不上兴趣,只是路途上的消遣。
整理好一切,丹恒皱眉,墨雪怎么还没有回来,就算是去捕捉猎物,它也从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这一次躲得挺好啊,要找到你费了我不少时间。”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顶着丹恒不虞的视线,刃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动物走来,“你是不是在找它?”
“你杀的?”平静的声音下潜藏着几欲喷发的怒火,丹恒此时的心情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一旦爆发,率先面对这座火山的就是眼前的星核猎手。
“这不是显然易见?”
随手将手中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尸体丢给丹恒,刃一摊手,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刃嘲笑道:“饮月,你脑子不会被这畜生拙劣的温情搅成浆糊了吧?”
“是。”丹恒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让愤怒侵蚀自己的脑子,“今天,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他们俩总有一个得交代在这里。
“区区一只畜生就值得你这么生气?”
“墨雪不是畜生,相比于它,你干的那些事才是畜生做的吧。”因私人恩怨,击毁飞船,滥杀无辜。
“哼哈哈哈哈,和你造成的动乱相比,那点牺牲不值一提。”刃没有反思自己的行为,只是觉得丹恒现在这副生气的模样很有趣,很好笑,他又老调重弹,“你的罪愆该何时偿还?”
丹恒抱起墨雪,撕下一张布条擦干净它身上的血迹,那个早已枯萎的花环戴在墨雪的脖子上,丹恒曾经想拿下来或者换过一个新的,墨雪不肯。
最后一缕血迹擦干净,丹恒转头看向刃:“先不提我早已承担了刑罚,即使没有,能处罚我的人也绝不会是你。”这和动用私刑的龙师有什么区别。
将墨雪轻柔放在那堆采集的草木中间,丹恒右手虚握,一杆青色的长枪由虚到实。
“还在嘴硬。”
刃的武器从始至终都在他的手边,现在还在滴滴流着血,那是从墨雪身上流出来的,沾到了支离剑上。
两人相对而立,却没有人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