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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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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两个，再说下去，我会以为你们是在秀恩爱。”胡警官送走了莫安杭后说，“接下来我们去下一位当事人家里。”
——杨建业。
杨建业今天一整天都在工地上帮工，他听工友说今天他弟弟结婚，但是他没能回去。
太阳晒在杨建业黝黑的脊背，留下一层水雾，他拿脖子上挂着的毛巾胡了把脸，打算继续干活。做他们这一行的四季无休，几年了也不一定能回一趟家。
唯一能做的就是盼着，今天的工资还没发，还在他还有一点存款。
接近傍晚的时候，两辆车出现在这边灰尘漫天的泥地上，杨建业睁大双眼，立马认出来了这就是几天前来找他过的警官。
杨建业赶忙用工地上的水管冲了下自己污秽的脸还有沾满了扬尘的碎发，简单擦干净后，才敢过去迎接他们。
照例，他们来到了这个休息室，今天他们经理不在，杨建业用塑料杯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没有茶叶。
“警官好，请问是那个案件有进展了吗？”
“是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胡警官直言道，“伤害你的人是一个叫顾静宇的人，另外……”
杨建业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大反应，看来这两人似乎是不认识。
“胡警官你尽管说，我承受的住。”杨建业盯着面前的水杯，心跳逐渐加快。
胡警官点点头：“是吴晓文。吴晓文在那一天……骗你去吃饭，后来又带着你去喝酒，然后再你杯子里下药，所以你才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杨建业沉默了一会，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鞋子上的那个黑点，黑点逐渐扩大。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
——“你能不能滚开啊，我不知道当晚的事，别来烦我了！”
——“你一定要来我的教室让我丢脸吗？”
——“我不想看见你，你听不懂吗？”
手上的水果被撞到在地，杨建业趔趄几步，匆忙地蹲下身去捡。
这是他买给吴晓文的，可惜被对方嫌弃地踢开。
……
“建业？建业？”
杨建业倏地回神，眼神光复又出现，他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原来是晓文啊……那他会判行吗？”
“会的，不会让他在逍遥法外。”
“那就好，那就好。”
*
落日余辉洒几人身上，江非他们三人并没有多呆，在晚饭前离开了此地。
江非透过玻璃车窗看见杨建业笑得灿烂的脸颊，说到底他还没有二十岁啊。
他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苦命人。
顾池然看见江非此时无精打采的样子，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后脑勺，小声说：“晚上一起去吃饭吗？”
江非偏开头，说：“在前面那个路口给我放下，我打车回去。”
收回手，顾池然陈述：“这里不好打车。”
江非抬眸，看了一下四周，确实这边没有住宅区，全是一些建筑工地和工厂，漫天都是飞舞的扬尘。
顾池然提议道：“如果不想在这里吸饱灰尘在回家的话，你还是跟着我走好。”
江非:事实确实如此。
顾池然轻笑一声，然后说：“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不请我吃顿饭吗？”
江非：……
想拒绝，但良心过不去。
“好……”
顾池然满意的说了一句：“谢谢。”
*
江非坐在餐厅的凳子上时，突感后悔，自己就应当义正言辞的拒绝他，明明也没有求着顾池然帮忙，难道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吗？
江非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帮他倒满红酒，桌子正中间还摆放着一只红玫瑰。
四扫而过，周边都是成对的小情侣，江非夹在这群人中间万分不自在。
桌上的牛排被切的四分五裂，江非恶狠狠地看着顾池然。
“怎么了？”
顾池然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语气真挚。
操。
看他这个无辜样，江非竟然一下子气不起来了。
这时，一位服务员向着他们这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小束红玫瑰。
“先生们，你们好。”女士把手中的鲜花递给江非，江非下意识地接过，她说：“是这样的，你们是我们店里今天的第一队同性情侣，所以我们为你们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江非听到同性情侣这四个字刚想反驳，结果又听到有小礼物，嘴边的话一下子拐了个弯：“什么礼物？”
女士笑了一声，看着江非明亮的眼睛，声音都不自觉放软，指着那边的巨型娃娃说：“就是那个哦，但是我们也是由要求的，需要你们配合一起来完成几个小游戏。”
“什么游戏？”顾池然问。
江非愣怔了一下，眨眨眼睛，心理警惕道，难道顾池然也喜欢这个娃娃？！
注意到他的视线，顾池然眸光看过去，轻笑说：“你不是想要吗？那就玩吧。”
江非点点头，万分赞同。
女士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觉得很有意思，这估计是还在暧昧期的情侣，她答：“是一个关于对情侣了解程度的问答题。”
江非抿抿嘴，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红酒，说：“好。”
顾池然戏谑地看着江非，也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好。”
“一共六个问题，答对一半问题以上就有机会获得我们的小礼物。”女士见两人都准备好了，开口说：“那我开始咯。”
“请将二位把自己的答案写在这上面，那我开始问第一个问题。”女士笑眯眯地给两人两张白纸，转身对江非说，“那么就先从这位开始吧。”
——“第一题是送分题哦，请问您伴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江非：“……”
超纲题。
两人视线交汇，最后落到微笑看着他的女士，尴尬道：“顾……我伴侣是个孤儿……所以……”
虽然，但是，这也是事实。
希望顾池然不要和我计较。
女士动了一下，张了张嘴，说：“这是太抱歉了，那我们下一题。”
——“请问，您的伴侣最不喜欢吃什么蔬菜？”
……
江非简直想以头抢地，干什么不好偏偏来这里玩这种小游戏，虽然他对那只巨大的玩偶真的很心动。
“他不挑食！”
“额……”女士看着顾池然提前写好给他的答案沉默了一会儿，“答案错误。”
原来大总裁还有不吃的东西。
江非委屈极了，都怪小说中不写清楚，他想猜都没有思绪。
女士也尴尬地挠挠头，大概是开始怀疑这对情侣的塑料程度。
——“请问，您的伴侣身高是多少？这真的是一道送分题哦……”说到后面这位女士的声音也不太确定，但她开始充满期待地看着江非。
“身高……188！”
这题他会，太简单了！这本小说开篇就是对顾池然地描写，他现在还能回忆起来。
——一位188的高个子的帅哥推门进来，对着座位上的青年说：“林子叶，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几年吗？”
江非看着顾池然，眉眼弯弯，总算答对了一题。
女士轻轻地拍拍手，以示庆祝。
“恭喜二位成功答对……一道题。第一题做为赠送，那么二位总计答对了两道题，下面我来公布正确答案。您的伴侣最不喜欢吃的蔬菜是番茄。”
“……行吧，继续。”
女士点点头，转向顾池然，“那么这位先生，规则一样，请听题。”
——“请问，您的伴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一月十八日。”
——“请问，您的伴侣最喜欢吃的蔬菜是什么？”
“番茄。”
——“请问……”女士顿了一下，笑了笑说，“你最喜欢你伴侣哪里？”
“砰”一声。
江非插牛排的叉子掉在桌上，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
“这……这真的超纲了吧？”江非小声说，耳廓通红。
而且！怎么和我这里的问题不一样？！
顾池然看着他，沉声道：“我了解他。我知道他的自我、冷血、阴暗，但是我也知道他的思维敏锐、浪漫、诚恳，我喜欢他的全部缺点也喜欢他的全部优点。只要遇见他，我就会开心好久，只要能遇见他，我无所谓等多久。”
周围的灯光暗下来，一个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人走上台，手指扶上钢琴键，轻快的音乐声响起。
众人的视线全部被这个红衣女人所吸引，顾池然看着江非，那双眼睛即使是在在黑暗中也微微发光。
即使知道顾池然的话大概率是骗人的，但是江非的心还是漏跳一拍，他无视掉顾池然看着自己的眼睛，偏头转向舞台上的女人。
红衣配美人，加上脚边的玫瑰花瓣和清缓的音乐，氛围感十足。但是江非丝毫没有欣赏这样美景的心情，他手掌心有薄薄一层汗液。
那位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桌上留下了一张粉色的贺卡，是他们礼物的兑换卷。
灯光复又亮起，江非面前的杯子里不知不觉已经空了，只剩下一点残留。
顾池然好笑道：“你很渴？”
江非：……
一顿晚餐结束，江非如愿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玩偶。
而玩偶是怎么来的，一顿饭过后，又被江非抛到了脑后。
出门后，江非还不忘对着顾池然说：“合作愉快。”
顾池然：……
城市的灯光接连亮起，如同漫天的星辰。
坐在车上，江非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看向座位旁边的顾池然，愣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生活，已经不知不觉的被顾池然填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