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查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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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文？”江非重复了一遍。
短发女生点点头，“他是隔壁金融系的。”
顾池然和江非对视一眼，然后说：“你对吴晓文好像很了解。”
短发女生身体无故颤了下，支支吾吾地说：“因为他是佳佳的男朋友，佳佳在寝室也经常会提起他，所以……”
江非点点头，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眨眼，时间过去半个小时，坐在短发女生旁边的辅导员对着胡警官使了个眼色。
胡警官便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对短发女生说：“这位小姑娘，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很感谢你的配合，我们也希望那些伤害莫佳佳的人都能被绳之以法。”
短发女生跟着胡警官站起身，低着头，细发挡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神情。
江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跟着胡警官出了门。
顾池然把江非往自己身边搂了一点，问他：“你觉得她有问题？”
两人的手臂紧贴着，江非回：“没有。她很符合一个文静书生的传统形象。”
短发、大框眼镜、说话唯唯诺诺、羡慕自己的室友……
挑不出毛病。
几人又走到了隔壁金融学院，既然来都来了，那必然是要见一下这个故事的另外一个主人公。
——吴晓文。
辅导员联系了吴晓文的班主任，拿到了他的课表，得知他此时应该有一门课程要上。
三人到教室的时候，课程已经开始了一半。
江非和顾池然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而胡警官则趁着这个时间去天台抽烟。
两人并排坐在教室里，长腿因为前后距离过窄而微微曲起。
教室里只有老师此起彼伏的讲课声。
顾池然在大学时学过金融，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那些复杂难懂的专业知识他居然还能记得一些。
而对于江非来说无异于催眠曲，没有坚持多久他就感觉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
最终还是闭起眼睛，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窗帘被微风吹动，阳光洒落在地。
教室的最后，顾池然垂下来的眸光落在江非清隽的侧脸上，不自觉地抬起手，指腹触到那片温热。
江非微不可察地拧眉，然后缓缓睁眼。
“你在干嘛？”
顾池然动作一顿，眼眸中浮现出笑意，他的手向上滑动最终触及到闪动的睫毛，酥酥麻麻的。
“情不自禁。”顾池然回道。
听到这话，江非抬起身拍开了顾池然的手，不自然地调转视线。他重新看向讲台，耳垂覆上一层红晕。
顾池然的手垂落在一边，手指微微蜷起，摩挲着残留的暖意。
艰难地熬过四十分钟后，两人走上讲台和任课老师说明了来意。
吴晓文早就注意到了当时教室后面的那两人，闻言听到对方找自己，愣怔了一下。
在听到顾池然他们的目的后，男生似乎有点抗拒，但还是答应了他们的问话。
男生说：“我不想在这里。”
“可以。”胡警官带着一身烟味回来，听到对方的要求果断答应。
江非原以为吴晓文是一个开朗活泼的男生，但是见到他后，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安静内敛的小男生。
这种性格就好像是莫佳佳的室友。
寝室里。
胡警官给吴晓文面前放了一杯水，直言道：“吴晓文同学你好，你应该能猜到我来找你的来意。那我废话就不说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说莫佳佳出轨，那么你是否知道她的出轨对象？我们需要更详细的信息。”
吴晓文的表情出现一丝扭曲，立马又恢复正常，陈述道：“我不知道她出轨的是谁，视频出来我才知道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一点都没有察觉？”
“有……最开始只是觉得她有点奇怪，曾经这么粘人的人突然对我很冷淡，我不是会多想的人，直到视频曝光，我才知道的……”
胡警官的圆珠笔尖不停地点着纸页，留下数个小黑点，他问：“那莫佳佳在那之前有同奇怪的人接触过吗？”
吴晓文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胡警官舌头顶着上颚，继续问：“你说的对你冷淡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要问吗？我也不知道，我也说不出来……”
“吴晓文！！！”胡警官把手中的本子重重地拍在桌面，语气变得严厉，“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吴晓文被吓得喊了一声，两条腿不停地抖动，他红了眼眶，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对我的打击很大，我也是受害人，我不知道……”
胡警官扶了一下额头，等着吴晓文的情绪平静下来，他或许高看了这个男生的心里承受能力。
江非全程注意着男生的反应，明明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江非就是感觉很违和。
他环顾四周，发现寝室的边边角角甚至垃圾桶里有一些彩带类的东西，桌面上甚至还摆放着一张寝室四人合照，吴晓文站在正中间手中举着一个蛋糕。
是很欢乐的气氛。
江非刚想开口，就听见顾池然抢先一步问：“你们寝室前不久刚有人过生日？”
明明是肯定的句子，语气中却带着疑问。
吴晓文愣了一下，说：“啊，对……是我过的生日。”
“你的生日是几号？”江非问。
“这也有关系吗？”说完，他似乎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妥，找补道：“八号！八月八号。”
……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吴晓文看似每个问题都回答，实则没有一个有用的信息，不是我不知道，就是我真的不知道。
胡警官在问询完之后，便开警车走了。
顾池然虽然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但是却好像很熟悉这里。
他带着江非去街边的一个小铺子吃晚饭。
这家餐馆已经营业有十多年了，据老板自己说他们都不是本地人，从外地来这座城市奔波，只为那碎银几两。
餐桌上摆放着一碗番茄炒蛋和黄焖鸡，店里人不多，老板又是一个热络的人。吃着吃着江非就同老板聊起来了。
听老板说他以前招工遇上一个骗子，那个骗子居然骗婚，浪费了他女儿好几年，不过还好结婚之前发现，不然她女儿这一辈子都毁了。
“谁能知道呢，看着这么老实憨厚的年轻小伙居然能赶出这种事！以前我们看他年纪小，多多照顾他，吃住都没有收过钱，结果把我家丫头骗走了！”
想到这里，老板就一阵唏嘘。
江非问：“年纪小？难不成是这里的学生？”
老板说：“不是学生，那个小伙刚开始说自己二十七八岁，我看不像，让他把身份证拿出来，果然嘛才十八岁！大老远一个人外地来这里打工，也不上学，我们看他命也苦不赶他走，谁知道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时老板娘从厨房走出来，端上来一碗油闷大虾，香味溢出，令人垂延三尺。
她随手拿了块抹布挥在老板头上，发出“啪”的一声。
“你丫头都结婚了还一天到晚说这些陈年旧事！能不能好好干活！！”
老板被老板娘打得趔趄了一下，冲着江非他们笑了笑，转身回去继续擦桌子。
江非莫名其妙的发出一声轻笑，夹了块碗里已经被拨开的虾肉，放进嘴里。看着自己面前剥好的虾，甚至是一摸一样的菜色，回忆涌入心头。
想起以前，江念也总是会时不时带他来这种小餐馆吃饭。
他喜欢听这些人讲他们的故事，不管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
江非看了眼面前的菜，番茄炒蛋那是江念最不喜欢的，但是却每次都会点，因为江非喜欢。油焖虾只有他们赚到钱之后才会吃一次，每次都是江念剥，江非吃。
不得不说，顾池然和江念有一些地方确实很像。
江非抬起头，看着顾池然锋利无比的脸，眼神逐渐没了焦点。
“你在看什么？”顾池然说。
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江非的回忆。
他听见顾池然问：“看着我……你想到了谁？”
江非：“……”
有时候这个人也太敏锐了些。
江非掩饰般的挠了挠鼻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咕哝道：“没有，发呆而……”
江非突然止住了话，他看着现在的时间，八点整。
八点？八月八号？
江非扭过头，语气带着一点凉意，他问：“莫佳佳是几号自杀的？”
顾池然闻言，回答他：“七号，怎么……”
七号！
莫佳佳七号去世，吴晓文八号就和室友一起开心的过生日了？？
江非终于知道自己在吴晓文寝室感到违和的点在哪里了。
谁会在自己女朋友死后第二天就出去玩？不难受吗？不膈应吗？
显然，顾池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放下了自己不停剥虾的手，正色道：“吴晓文有问题。”
“对！”江非附和道，“我感觉至少在整件事情里他并没有自己所说的这么无辜。”
江非眉眼微动，说：“要说了解吴晓文的人除开他的室友和亲朋好友，还有一个人——莫安杭！”
顾池然衣袖挽至手腕，他拨通胡警官的电话。讲明他们的猜测后，胡警官同意明天一早和他们一起上门拜访。
“你不用去。”顾池然说。
江非撇了下嘴，点点头。在还不知道莫安杭为什么要害自己的情况下，江非确有不便。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没办法。
时间又到了晚上九点，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学生，少有打工人士在这里吃饭。
老板忙的脚不沾地，顾池然买完单后，便走出了这条街。
学校附近就是一条步行街。
大学生作为这个社会里最闲暇的一拨人，最喜欢来这些地方散步。江非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也打算加入到这个阵营中，算起来他应该也算是一名准大学生。
江非原本想让顾池然先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逛逛，谁知顾池然突然在他旁边说：“散步去吧？”
江非：“……”
我是想散步，但是我不想和老板一起散步。
很奇怪好不好！
但是只是走个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又不是第一天和这个人认识，这么想后江非脱口而出：“好。”
笑意涌向顾池然的眼尾，他说：“嗯。”
白色的路灯照射下来，一高一矮的两个黑影落在柏油马路上，四周诡异的寂静。
江非原本垂在身边的手开始不自然的晃动，他尴尬地想直接逃跑，导致江非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顾池然落在后面。
“江非。”
顾池然熟悉的声音在江非身后响起，“看路。”
江非重新放慢了步子，两人安静无话，好像这就是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
沉静。
前面宽阔的大街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
他们到目的地了。
这里白天安静的像一处废弃的烂尾楼，等到了晚上城市灯光亮起，照射进周边的建筑产生一种诡异的美感。
这是一场灯光秀，带着绚丽的音乐声。
江非渐渐又走到了顾池然的前面，人流涌动，很容易就会被冲散。
逆行的人群总会不知觉撞上江非精瘦的肩膀。
顾池然看到，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瞬间又送开，他好像很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苦笑道：“江非，我不认路。”
天色黑沉，白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脸上显示出朦胧的美，顾池然看着江非的眼神中透露出七分的克制和三分的霸道。
江非停下往前的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的人，平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说：“那你跟紧点？”
顾池然：“……”
顾池然没忍住轻笑出声，丝丝麻麻的感觉像细绳捆绑在他的心口。路过的人群都不禁侧目看着这两位样貌不凡的人。
一阵风吹来，直往江非卫衣领口处钻。他突然一顿，然后低头。
男人宽大的掌心贴在江非的手腕上，顾池然顺着少年的视线看下去，语气却毫无波澜。
“会走散。所以……拉着吧。”
江非眼皮跳了一下，试着挣扎开来，但是顾池然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前走。
江非：……
虽然不太适应被人拉着走，但是面前有顾池然开路倒是免了不少误伤。
接触到的皮肤带着温热，江非的脊背绷直，所有隐晦的不安和戾气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两人若无其事的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查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