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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大概是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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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悠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去。
姬无患打量着这人小帅的脸，继续扎心道：“你去的话算是里面最年轻的，我姐姐大概会多宠幸你两次。”
庞悠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忍不住反驳道：“她不是这种人！”
姬无患好笑，“肉体凡胎，她有欲望不是很正常？”
庞悠摇头，“我不信，她那么美好，怎会玩弄男色？我不信！”
说完，他狼狈逃跑。
姬无患看着庞悠的背影走神，想到周吉年不仅不介意自己和女人发生关系，反而劝自己和女人发生关系——
啧，都是权力的奴隶啊！
他摇摇头，内心复杂地走进御书房。
每次见到周吉年，对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批奏折，姬无患从没见过周吉年闲暇的时候。
看着都觉得累，别过劳死了！
他上前拿下周吉年的笔搭在笔架上，勾着脑袋盯着露出浅笑的周吉年，捏住他一侧脸颊道：“王爷，咱能歇一会儿吗？”
“那便歇一会儿。”周吉年点头。
姬无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周吉年的右手玩手指，叹了口道：“我爹要致仕，他和你说过吗？”
闻言，周吉年神色微愣，“不曾，你同意了？”
姬无患点头，“他年纪大了，朝堂之事劳心费神，他退了也好，和我娘在一块陪孙子玩玩儿，免得忧心增加身体负担。”
周吉年神色黯然，这几年多亏丞相帮忙在各大臣之间斡旋才能陆续推行新律稳定朝堂，若是丞相再年轻个几岁就好了。
瞧人一脸的不舍，姬无患笑着挠他的手心，“以后我们常回去陪他吃饭，还是能请教他一些问题的。”
周吉年笑了一下，握住姬无患活泼的手指，轻轻点头，“他之前和我提过两个有能力担任丞相的人选，你费心接触几日，比较一下谁更适合丞相之位。”
“行。最近安稳了许多，不如我们把上朝改为隔两日上一次朝吧？”姬无患提议。
“也好。”周吉年略一思索，点头同意。
三个国家在和平期，边境有军队镇压，大周已经稳定下来，也没必要日日早朝了。
姬无患心里高兴，要了两个丞相候选人的名字，就带着阿福喊上落霜出宫蹲这俩人去了。
巧的是，这俩人他都熟。
一个是调回京升任户部尚书的马清茶。
一个是尚书令洪辅才。
姬无患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让马清茶做丞相，毕竟之前在南脊打过交道，还是马佑棠的父亲，为官在百姓中的口碑也很不错。
但在他跟踪马清茶两天后，当即保持了中立态度。
马清茶回京这才半年，火速纳了两房妾，大白天玩三人战斗……
本来以为马清茶是个专情的人……
现在看来是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腐蚀的，不可选他做丞相！
姬无患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转移注意力去盯洪辅才。
洪辅才这个人是个念旧情的人，这么多年只有一妻两妾，后院维持的挺和谐。还原谅了那对蹲了五年牢房不争气的双胞胎儿子，给两人在街上弄了个古董铺，让两人收卖古董，莫要拈花惹草。
想着洪辅才入仕后一直都没停过拜访姬雍，姬无患思索良久后挠挠周吉年的腰，“吉年，朕倾向洪辅才，吉年你呢？”
“一样。”周吉年淡淡笑道。
姬无患咧嘴，“那明日上朝便升他为相。”
“好，方才你说庞悠如何了？”
天刚黑下不久，两人便躺在被窝里聊天，姬无患想起下午在宫外遇见的庞悠，抿抿唇道：“庞悠大概是疯了。”
周吉年迟疑，“他入御医院任职不久，你见过他了？”
“前两日他给小皇子看病碰到的，你知他问我什么吗？”
“莫不是问你要不要亲他？”周吉年蹙眉猜测，实在想不出其他合理的可能。
姬无患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强吻过庞悠，想来被周吉年知道了。
他尴尬地咳了一声，“不是，他看上长公主了，下午在街上见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知是不是见过我姐姐被亲口拒绝了。”
“……庞悠都可以做长公主儿子了。”
“朕也不赞同他，我姐姐虽然漂亮，但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儿子都16了，她也不想再嫁，只想安心留在爹娘身边尽孝。”
这么说着，姬无患搂住周吉年的腰，话音落下在他唇上流连片刻，笑着道：“朕不会再让男人伤害我姐姐了。”
周吉年笑笑，拨了拨姬无患滑落下来的的头发，“吉年觉得庞悠不会伤害别人，你先不要阻拦，看他能否打动姐姐的心。”
“哦？你和他很熟吗？”姬无患疑惑，周吉年怎么替庞悠说话啊？20岁，姐姐真收了他要被百姓吐槽死哦！
“他是我表弟。”周吉年答道。
姬无患意外眨眼，“你有几个舅舅？”
“五个，四个战死沙场。庞悠是我四舅舅的外室所生，出生的第二年四舅舅战死，庞悠随着母亲长大。十岁母亲病故，被亲戚送进京城不管不顾，直到被福泽医馆的大夫收做药童。”
没想到庞悠的背景这么凄惨，听完姬无患叹息一声，“那你们何时相认的？”
“我诈死后。”
周吉年说完吻上姬无患，微喘道：“不聊他了，睡觉吧。”
“好，今日你批了一天的奏折了，睡吧。”
姬无患躺平，今晚安分没闹，闭上眼睛想道：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确实有钱就变坏，正常男人就是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庞悠他不是疯了就是有喜欢中年妇女的兴僻。
罢了，明日去探探姐姐的态度吧。
姬无患很快进入梦乡。
明月宫离慈宁宫不远，是姬慧娘和周无疾的住所。
此刻，姬慧娘正坐在桌边看着今日新收到的一封信，愁眉不展地盯着刑部尚书汪洋的署名——阿羊哥。
这是她情窦初开时心动的男子。
这个称呼是两人暧昧时的昵称。
三年前刑部尚书的夫人死于生产第五个孩子，哀思三年后，汪洋选择递出这封信。
“阿羊哥，倘若你不那般识礼节该有多好啊。”
姬慧娘笑着把信折起塞回信封，双眼泛红盯着信封上“慧娘亲启”四个大字，喃喃道：“你忘了我做周绩妃子时你说的话吗？你说我侍奉父子，是狐媚子……”
“如此，便叫别人给你生儿子去吧！”
她把信凑近烛火，火焰燃起，满含深情的信被丢在地上，渐渐化为灰烬，被一脚踩了个稀碎。
“笃～笃笃～”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守门太监的声音，“长公主，庞御医求见。”
姬慧娘蹙眉，依旧美艳的脸上浮出迷茫之色，“问他何事，这么晚了不方便见客。”
“是长公主。”
太监应声离去，没一会儿便回来禀报，“长公主，他说是皇上派他来帮您诊脉，近日宫中风寒增多，皇上担心你也染上了。”
“如此便请他进来。”姬慧娘露出笑容没有怀疑，这几年姬无患确实让御医每隔一个月就来诊断一遍后宫贵人，这两天确实有好几个宫女太监染上风寒告假养病。
一旁的丫鬟拿手帕包走地上的灰烬，起身退到一边，看了眼被打开的房门，见到走进来的男子，不由神色一怔，暗暗想道：御医院竟然有这般年轻清俊的男子？皇上怎能放心这人入后宫给妃子们诊治呢？！
烛光轻晃，空气中有淡淡的灰烬味。
庞悠没察觉异样的注视，鼓足勇气站在姬慧娘面前，作揖道：“微臣庞悠，见过长公主。”
姬慧娘对这人有印象，这不是当日帮弟弟脑袋缝针的医馆大夫吗？
这么年轻怎得成御医了？
“你不是福泽医馆的大夫吗？”姬慧娘满脸疑惑。
庞悠点头，垂眸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道：“是，不久前考进了御医院。”
想起这人面不改色在姬无患脑袋上缝针的一幕，姬慧娘了然点头，露出笑容道：“想来是医术了得，请坐吧。”
“谢长公主。”
庞悠直起身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坐在姬慧娘对面的凳子上，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放在合适的位置，喉结滚动两下道：“请长公主——”
“庞御医，当真是皇上叫你来的吗？”姬慧娘突然出声打断庞悠的话，似笑非笑盯着一动不动的男人，缓缓开口道：“切莫骗本公主。”
庞悠心下一抖，抬眸看向姬慧娘，眼神一凝，站起来作揖道：“姬慧娘，我心悦你，庞悠愿与其他面首一起侍奉你。”
姬慧娘秀眉紧蹙，一时没能理解庞悠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丫鬟惊得张大了嘴，震惊地盯着神色紧张的庞御医，心道：是我听错了吗？他说长公主有面首？
见姬慧娘费解，庞悠继续道：“我对你一见钟情，那时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小药童，故不敢惊扰，如今我已及冠，有了御医的职位，希望你能考虑考虑庞悠。”
这次姬慧娘听明白了，不禁沉下脸指着房门道：“庞御医请回。”
庞悠满头冷汗，直视着下逐客令的姬慧娘道：“庞悠是真心的，长公主——”
“啪！”
姬慧娘一巴掌扇断庞悠的话，冷冷道：“出去！”
庞悠愣愣看她，片刻后满面羞愧地合上药箱，抱起来匆匆离去……
翌日，姬无患没一起去上朝，吃过早饭来了明月宫。
他想着确认一下姐姐以后要不要找老伴，需要的话他可以在适龄未婚或者未续弦的大臣中物色一个人品好的。
刚走进明月宫的院子，就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随后是自家姐姐的怒斥，“庞御医，再纠缠本公主，本公主定让你净身做太监！”
定睛一看，被打脸的不是庞悠又是谁？
这人胆子不小啊！
姬无患好笑又好气，大步走上前挡在姬慧娘面前，盯着脸上两个巴掌印的庞悠，顿了一下道：“庞御医，你还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