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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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姜焕先醒了，橙红的天光透过破旧的窗台抖落进来，洒到臂弯中长发美人的侧脸上，让华采衣看起来暖融融的，温暖而柔软。
姜焕神色温柔，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华采衣的额头，接着离远用目光描摹着华采衣的脸，用手轻轻拂开他脸庞略显凌乱的杂发，又克制不住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唔……”华采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嘴巴却已经张开下意识地迎合，过了好一会儿，姜焕把他彻底亲醒，擦了擦他嘴角流下的唾液，轻声问了一句：“昨晚还好吗？会不会觉得累？”
华采衣顿时红了脸，将脑袋埋进姜焕的怀中，闷闷地答了一声：“还好，不是很累——我很开心。”又骤然想起什么似的，忍着害羞和姜焕对上视线：“哥，那你呢？”
虽然姜焕看起来精神很好，简直把“我快乐幸福又满足”写在了脸上，但他毕竟是承受方，他俩昨天也确实过火。
昨晚的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层橘黄色的灯罩，如梦似幻，但那种灵魂震颤的感觉一直留有余韵。
华采衣记得中途他喊了停，但姜焕只是温柔地堵住了他的唇，在他耳边喊他一一，叫他宝贝，边吻他边哑着嗓子说些情话，告诉他：“还不够哦……”
这是由爱而生的欲，不源于原始的不可控的野性，它是表达爱的语言，它的美不是因为人体摆出的动作，抛却爱来讲，那是丑陋的，但注入了爱，那便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所以，他们俩的爱使欲念不单是狂野，还有圣洁，他们沉溺于这场美丽的盛宴，不断用言语、肢体，表达爱，诉说爱。
姜焕吻了吻华采衣的眼睛，轻笑了一声回答他：“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哦，恰恰相反，我非常……非常的愉悦。”
姜焕最后五个字咬得很轻很拖沓，无端生出许多暧昧，像是某些甜蜜的记忆碎片反复重现。
华采衣在姜焕狡黠而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翻了个身准备下床，结果看到床底下躺着那根姜焕新送他的皮箍，一下子僵住了身子。
姜焕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华采衣突然楞住了，然后绯意直接蔓延到了他雪白的颈项上。
姜焕也起了身，挪过去问了句“怎么了”，就被华采衣捂住眼睛压在了床上，华采衣飞速地给两人重新盖上了被子，然后抱紧姜焕的腰再一次把自己塞进了姜焕怀里，语速飞快地说了句：“哥我觉得我好像确实有点累，我们再睡一会儿吧。”，随后紧紧闭上了眼。
姜焕被华采衣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懵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勾起嘴角慢慢顺着华采衣柔顺的发丝，带着笑意应了句“好”。
……
在华采衣和姜焕的帮助下，“云腾”慢慢重新起步，重新开始向外扩招无组织人员，杜伊铭的异能兽反转实验也进行得比较顺利，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些嗜血的异能兽就可以反过来为人类所用，去对抗难以预测的天灾人祸。
在这样的世界中，未来一片渺茫，人类似乎不知会何去何从，但即使在这样的世界中，明日依旧值得期待。
“想过之后要怎样吗？”在一个无波五澜的午后，黎墨笑着问华采衣和姜焕，她已经和左承明在一起了，现在讲话都温柔了许多，很少阴阳怪气了，姜焕将这归结为爱情的魔力，毕竟他也沉溺在爱情的魔力当中。
黎墨知道姜焕是个来去如风的人，他始终不愿被哪个组织长久的束缚住，之前只是因为想锻炼华采衣，而一个正规的组织会为华采衣提供足够的锻炼机会以及安全保障——虽然到最后是“云腾”受他俩庇护就是了。但现在，“云腾”已经走上正轨，该考虑他俩的未来。
黎墨毫不怀疑，如果华采衣想留下，姜焕绝对会放弃自己毕生追求的自由，选择陪在华采衣身边，她也毫不怀疑，华采衣未来绝对只是想跟着他哥。
现在，他俩未来的选择权仍旧交到了华采衣手上，因为姜焕和黎墨的眼神都瞄向了他。
华采衣骤然接到两人的视线楞了下，然后笑了笑，“我就想跟着我哥呀……嗯，不过要让我抉择的话——”
华采衣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当中。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他抬起头，眼神坚定而温和，像姜焕刚见到成年后的他那次，燃烧着灼人的火焰，带着执拗与顽强的希望，热烈地沸腾着，惊心动魄，震撼人心。
不过这次……好像多了点别的什么。
“我小时候是作为下一任组织首领被培养，肩上担着无数人的性命，我要为组织而活；后来，死亡骷髅将我的家园焚毁，害我家破人亡失去所有，是复仇的火焰支撑着我活下去……再后来，我遇到了姜哥——”
“之前我觉得，我会用我余下的生命来进行复仇这一件事，或成功或失败，但无论如何，我的生命依附于它，也将在复仇当中燃烧殆尽。遇到姜哥之后，我才恍然，我也拥有幸福，我也可以去肆意地追逐我想要的，为我自己而活。”
“所以？”黎墨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华采衣微笑起来：“我好喜欢坐在哥的车后座追风的感觉啊，我也想跟着哥走遍这片荒败的土地，去寻找其中美好的部分，去寻找自由。”
黎墨笑了起来：“很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诶诶欸，老大真是捡找宝了。”
姜焕用手肘顶了黎墨的手臂一下，笑骂：“这还用你讲。”
“诶，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不许乱碰我啊我跟你说！”
“去你的吧，谁没有老婆啊！”姜焕笑着喊道，眼神盯着华采衣。
果不其然，华采衣又红了脸。
……
到了离开的那天，杜伊铭给姜焕准备好了一辆改装车和一辆荒地摩托，还有一车的物资，他拍了拍姜焕的肩膀说：“你知道的，‘云腾’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我们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好的，我们会经常来看你们的，要帮忙的话我们都会来帮的。”姜焕牵着华采衣的手，和他们挥手道别。
黎墨扯着左承明的胳膊上前一步，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说了句：“说话呀木头，没有一点仪式感。”
左承明看着有些凶狠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木讷，哦哦了两声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了声“再，见。”
姜焕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最开始一直觉得你是个哑巴，现在看来你是个只对特定的人的命令和声音做出反应的人机。”
黎墨假装没听到他“特定的人”的重音，朝华采衣挥了挥手，“再见呀，小美人！”又转过头朝姜焕发起攻击：“这回不只是同伴了吧。”
这句话针对他带着华采衣刚来“云腾”时面对黎墨的调笑作出的“我们是同伴”的回应。
姜焕刚准备开口好好秀一波恩爱，音节刚冒出来一点，就被华采衣笑着抢先一步打断—
“他是我‘特定的人’。”
难搞啊，姜焕心想，怎么一一越来越懂得怎么让他心跳失速了。
“不错啊，小衣衣，以前只会害羞脸红，现在近墨者黑也学会暗戳戳地调情了！”黎墨略显惊讶的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笑意。
“不是近墨者黑哦，是近朱者赤。”华采衣反驳了一句。
“啊，倒是护着老大，喜欢为老大辩解这点一直没变。”
“时候到了，我们走吧。”姜焕和华采衣再次和众人到了别，转身上车，踏上独属于他们的旅程。
姜焕打开两边窗，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直了探出窗外，五指松松地张开，喟叹了一声，朝右边的华采衣偏头笑了笑：“一一，伸出窗外感受一下。”
姜焕把车开得飞快，卷起层层叠叠的沙尘 ，细软的黄沙随着风的轨迹在空中飘荡，像是某种抽象的迷幻。
华采衣依言伸出手，静默地感受着，然后对着姜焕弯了唇：“哥，是风。”
姜焕伸回手大笑了两声，油门踩到底，喊了声：“是自由！”
……
黄沙之中，荒芜之间，希望似乎永远无法拯救人类，它只会为人们无尽的痛苦提供虚幻的布景。
但无法否认的是，有人就靠希望活着，靠着希望幸福，靠着希望自由。
黄沙飞卷，天空依旧不甚明亮，看起来黯淡无光，像是丧失了希望，世界似乎还是单调的只剩灰黄。
在这片大陆上，没有绿洲，资源枯竭，只有颓唐的破败建筑零星散落着，希望依旧虚无缥缈。
自私、贪婪、虚伪、欲望、暴力、血腥……仍旧扎根在这片没有生命力的土壤上。
仇恨还是在各个角落肆意蔓延，到处生长。
这片土地上，很难有什么美好的东西。
……却也不尽然。
蜉蝣之羽，人类渺小无力，人生脆弱无常，却不能断言这个世界没有美丽，没有美好。
一辆漆黑的改装车踏破黄沙飞驰而过，留下的车辙都在诉说着自由与恣意。
车里的两人手掌紧握着，脸上带着笑，甜蜜与欢快的分子从大开的车窗涌出，恍惚间，世界的颜色似乎不再单调。
他们两人就有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自由。
车辆驶向无尽的远方。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结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