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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本漫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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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玥拎着两人的包,时不时还要拽宋清瑜一下,以免她撞到其他同学。
她叹了口气,拉开车门,把宋清瑜塞了进去。
“听着,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事实上,他和我说他不认识我的时候,我也愣住了。但这不是重点,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指不定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你位置也换了,你们还在一个班级,他又不可能凭空消失。”姜玥把宋清瑜的包扔了进去,“现在不是你失魂落魄的时候,明天领课本,后天就是开学的摸底考,你这次要是再敢给我考个倒数,你这个学期的假期都没了。”
姜玥和宋清瑜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与宋时的关系自然而然也不错,因此下课后,她很自然的就走到了宋时边上。
“呦,宋时,这么多年不见,还改姓了……” 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对方看她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被这么看过,从来只有她这么看别人的份!
但偏偏她还得帮宋清瑜拖住宋时,人家都不理他,他还得拽着人家讲话讲半天!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宋清瑜可算是回了神,她抱着自己的书包,将脸埋进了书包里。
要么是她现在还没醒,要么是她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这一天,什么好事都没发生!9月1号!世界上最恶毒的日子!
宋清瑜换上了拖鞋,径直上了楼,毕竟现在还没到午饭的点,阿姨还没做好饭。
她随手将包扔在了一边,扑向了自己的床,感觉像是嗝屁了。
在大概2分钟后,她又如同诈尸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向了自己的包。
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假期,为了不考倒数,她怎么会在这样子的心情下,还要爬起来读书!
她拉开了自己的包,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应当是疯了,课本还没发,她要读书也不应该找自己的书包,这个书包里面只有一张学生信息啊!那她开这个包干嘛。
宋清瑜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要被自己蠢哭了!
算了,人要学会不内耗,不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这全都是书包的错,对,没错。
宋清瑜很快便说服了自己,拉开了书包的夹层,打算拿出自己的笔袋。
虽然她的书桌那儿有其他的笔袋,但来都来了,肯定不能白来一趟,一定得从书包里带走点什么。
只是这夹层里的东西好像不是她的,姜玥的包吗?不对呀,两个包也不是一个颜色呀。洛程拿错了吗?也不是啊,虽然座位是洛程换的,但她书包里的东西是姜玥收拾的呀。
这莫名其妙的本子哪来的?莫非?
宋清瑜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阳台,也没有猫头鹰啊,食死徒不能盯上她一个麻瓜吧?
宋清瑜迟疑着把那本本子拿出来,然后,她就发现那黑色的封皮突然变得五彩斑斓。
?变换卡现在已经拓展业务成变换本子了?
她翻转着这个本子,封面是一个男生把另一个男生抵在墙角,看样子,是本耽美漫画?而且看起来画风还不错。
她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这并不能怪她,一个正常的人类是不可能放弃一本画风很不错的实体漫画书的。
第一页看起来是其中一位男主的人物介绍,这刘海还挺长,幸好在全身图边上还有一个露出眼睛的全脸图,不然这脸都看不清。
别说,这全身图看起来还挺阴暗的,应该是左位,那种喜欢在地上阴暗爬行100步的家伙。
“崔知礼,男,190,呦,还挺高……这人物介绍怎么能详细成这样,崔家养子,看样子走的草根流,穷小子爱上富家大少吗?”
宋清瑜翻了一页,惊叹出声:“呀!这个男主长得还挺像宋时,等明天一定要拿过去给他看一下。”
宋清瑜拿着漫画书将战场从地板转换到床上,果然还是在床上看书会比较舒服一点,尤其是那些不务正业的书。
“崔时……呀,这名字都一样,简直是天定的缘分,最适合拿去恶心他了。原名,宋…时…”
宋清瑜僵在了原地,为什么一本漫画书,能这么相似,“崔家独子,12岁时被找回……”
宋时是几岁的时候回去的来着?小学六年级,应该是…12 岁。
宋清瑜皱着眉头往下看,她想要寻找更多的证据,但很可惜,这个男主并没有那么受作者宠爱,再没有更多介绍了。
和这个名叫崔时的男主处于同一页的是一位女性角色,看样子戏份应该蛮多的。
“宋清瑜,女,崔时的儿时玩伴,常常因为一己私欲破坏两个男主的感情……”
你能相信吗,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时间,居然是假的,是一本漫画?
宋清瑜迅速的翻过人物介绍,直奔正文内容,她很快便看到了当初她向宋时询问,可宋时却不告诉她的,崔家的生活。
宋时是两岁半的时候走丢的,在三岁生日那天被宋叔叔和江阿姨从孤儿院接回了宋家。
崔夫人因为宋时的走丢伤心欲绝,于是崔先生便收养了一个新的小男孩,崔知礼,因为宋时的小名是理理。
在随校队一起参加合唱团表演时,作为唯一的钢琴演奏者的宋时自然是引起了身为特邀嘉宾的崔夫人的注意。
仅仅只是那一眼,崔夫人便确定,这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于是崔夫人便在颁奖的时候偷偷顺走了宋时的几根头发。
接下来便是宋叔叔和江阿姨带着宋时去庆祝,出车祸,认亲,回家的剧情。
宋时的房间在崔知礼的的隔壁,因为大崔知礼一个月,宋时对崔知礼很是照顾,几乎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可崔知礼并没有被感动,在第一年,他悄悄弄坏了宋时的27台钢琴。
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升入了初中,并且分到了同一个班。
宋时的初一上半学年是灰暗的,没有人会和宋时做朋友,因为崔知礼会把他的朋友们以及他都打一顿。在事情发生了几次后,宋时也不再敢与其他人交谈。
可崔知礼还是不满足,因为宋时实在是太耀眼了,音乐社团的钢琴首席,这是一个多好的身份,闪闪发光。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校内演出,崔知礼真是恨不得直接冲上台,将手中的墨水泼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只有美好的东西染了黑,才不会变得刺眼。
于是,崔知礼将宋时约到了一个小巷里,等在那个小巷子里的人,是崔知礼的亲生父亲,一个因为未成年生子,被职高开除的,并且喝醉了的杀人犯。
崔知礼的父亲将宋时打进了医院,警车来的那一刻,这个醉汉还不知道自己打错了人,他在警察的禁锢下,破口大骂。
“儿子给老子花钱天经地义,崔知礼你这个杂种,发达了竟敢不带上老子!”
重伤的宋时在家里休养了近半年,他的手指不像之前那般灵活,但伤病并不是他放弃钢琴的原因。
在他手上的石膏拆下来的那一刻,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摸摸他心爱的钢琴,却发现他的弟弟早已等在那里。
崔知礼的手放在钢琴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哥哥如果再继续碰这台钢琴的话,下次可不单单是休养半年这么简单的了。”
他的刘海很长,让人看不清神情,但宋时知道,崔知礼并没有在开玩笑。
“哈哈哈。”
清脆而爽朗的笑声传来,在正常情况下,这应当是开心的象征,此刻却像是索命的恶鬼一般,让人惶惶不安。
“哥哥这就害怕了吗?弟弟当然是开玩笑的呀,毕竟哥哥这么干净,身为弟弟的我,怎么会下得去手呢。”
崔知礼起身离开琴房,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这台钢琴就留给哥哥当个念想吧,毕竟以后都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