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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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穿透薄薄的窗帘，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
姜屿勉强睁开干涩发烫的眼皮，又被过分灿烂的阳光刺得一阵眩晕，慌忙又闭上。
昨晚的回忆如退潮后的沙滩，清晰又狼狈的展现出来。
淋漓尽致。
赛场里观众们的欢呼，手中的精致的奖杯和高额的支票，包间里的欢声笑语，与师父对饮的红酒杯...
这还不是最糟，脑海中紧接着浮现另一段画面。
他醉酒昏沉，被周衡带到卫生间。
宛如被火灼烧的他死死拉着周衡，求他救他。
像藤蔓缠树，任凭谁拉都不撒手。
周衡察觉到他的体温过高，便亲自体贴的探寻他身上最滚烫的地方。
“轰”的一下，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姜屿脸上，烧得他耳根子都在发烫。
“醒了？”崔奶奶敲了敲门，问道。
姜屿回过神，揉了揉又红又麻的脸颊，应道：“醒了。”
崔奶奶推门进来，看着姜屿红通通的脸，纳闷道：“脸怎么这么红？”
姜屿指着窗外的阳光，干巴巴笑道：“…热得。”
“昨晚你醉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崔奶奶担心道。
姜屿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屁/股，佯装无事的摇了摇头：“没有。”
“行，那起来洗漱吧，吃完饭去拳馆，”崔奶奶拿起夏凉被叠着，“曾师父好像找你有事，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就给我打了。”
“哦哦，”姜屿拿过手机，发现曾大勇给他打了微信语音和电话，好几个，他睡得太熟，都没听到，“行，我一会回个电话。”
崔奶奶抬手揉了揉姜屿的脑袋：“小衡也在微信上问我，你有没有好些？”
姜屿手指情不禁地抠住身下的床单，“哦，好，我一会儿也跟周衡说一下。”
“嗯。”崔奶奶刚要走出房间，她握着门把手，犹豫片刻，缓缓说道，“小屿，那笔钱咱还了吧。”
当初姜屿打黑/拳的原因崔奶奶已经知道了，自然也清楚自己的手术费根本没有享受优待，不过是周衡为了不让她有负担而说出的“善意谎言”。
姜屿微顿，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崔奶奶见姜屿同意，欣慰一笑：“这样我们就不欠人家了。”
也许清算之后就能回归正常了。
“对啊，就不欠了。”姜屿扬起笑脸，眼中满是期待。
这样他就能更近一步了。
姜屿给曾大勇回拨电话也是未接，他只能吃完早饭往拳馆赶。
去的路上，姜屿给周衡发了微信视频，也没有接。
“奇怪，这俩人今天是说好的嘛？都不接我电话。”他一头雾水，又尝试了几次，都是不接。
姜屿来到拳馆，还没进门就听到韩明惊讶的尖叫以及曾大勇不可置信的反问。
“你说这些值多少？”
韩明举起手机，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Cohiba Maduro 5，一盒10只装，这里一共10盒，最起码10W啊！”
“10W？”曾大勇尖叫，表情如名画《呐喊》一般狰狞。
“什么10W？”姜屿走进来，纳闷道，“你俩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
曾大勇还沉浸于这一箱雪茄的价格无法自拔。
韩明一把拉过姜屿，指着曾大勇面前的纸箱子以及桌上已经拆掉的剃须刀，“你猜猜这些是谁送的？”
姜屿摇头：“我哪知道？”
他看着箱子里包装精美的木盒，打开里面是10根粗粗的柱状体，“这是什么？牛□□？”
“牛肉个屁！”韩明对他的“有眼无珠”感到无语。
他白眼一翻，把手机递给姜屿，“这特么是雪茄，就跟师父平常抽的香烟差不多，只不过这个雪茄比师父平日里抽的香烟名贵许多许多。”
“雪茄？”姜屿拿过手机，看着韩明百度出来的相关信息，手指慢慢滑动，看到关于此类雪茄的市场定价范围。
他瞳孔猛地一颤，难以置信的叫道：“一盒将近上万？？”
“我看到这个价格我都惊了，”韩明拿过手机，倒吸两口凉气，指着桌上的剃须刀套盒，“那剃须刀也要上万呐。”
姜屿眼睛睁圆，语塞道：“我艹！师父，你把昨天分配好的奖金都花了？师娘看你买了这么贵的烟，不得干死你啊？”
曾大勇的脑袋如拨浪鼓似的：“这不是我买的。”
“那是谁买的？”姜屿困惑。
韩明抬手搭在姜屿的肩膀，眉头一挑：“那真相只有一个...”
姜屿和他对视，思绪渐渐回笼。
两人异口同声道：“周衡。”
韩明自信微笑：“对，咱们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周少有如此可怕的财力，挥金如土，慷慨大方。”
“不过，”他表示不理解，“周少干嘛要给师父送这么名贵的东西？”
曾大勇想起昨晚周衡和他的谈话，两人聊着聊着，周衡突然说他该刮胡子，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呢？
想到这儿，他一把拉着姜屿往办公室走去。
韩明奇怪：“你俩干嘛去？”
“有事聊，”曾大勇头也没回，“把这些东西都收好，别给我瞎动。”
韩明撇了撇嘴：“...抠抠搜搜的。”
房门一关，姜屿看着明显紧张的曾大勇，目光不解道：“怎么了？”
曾大勇将昨晚离开金柳小区与周衡的谈话全都告诉了姜屿，他不太确定道：“…然后周少一大早派人来送了这些，又是剃须刀，又是雪茄的，搞得我有些心慌慌，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你说他承认了我们在搞对象？”姜屿突然问道。
“哎呀，我再跟你讨论这些东西送来的原因，你俩搞对象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放啊？”曾大勇看姜屿重点放错地方，焦急道。
姜屿欣喜若狂：“他真的跟你说我们在搞对象？”
曾大勇：“...”
“是是是，他承认了，所以你能不能认清我和你谈话的重点啊？”
姜屿激动地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兴奋的高呼：“他承认了，欧耶！”
曾大勇：“...”
他是不是不该找姜屿谈这种需要用脑子的事情？
韩明看起来都比他靠谱。
许是曾大勇的脸色很难看，姜屿压住内心的狂喜和奋激，故作平静道：“既然你不懂周衡的意思，那你就主动问问他呗？”
曾大勇无语：“我没他联系方式。”
“哦哦，你没他联系方式，”姜屿拿出手机，打开周衡的微信对话框，“我帮你问问。”
曾大勇连忙凑过去，看着姜屿拨通语音：“嗯嗯，快给我问问，要不然那些东西我不能拿的心安理得啊。”
“嘟嘟嘟...”声响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姜屿又尝试的拨通了好几次，都没有接通。
他皱眉：“奇了怪了，今天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那你打电话，说不定周少在一个没网的地方呢。”曾大勇建议道。
姜屿又给周衡打了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曾大勇叹气：“怎么都不接？你俩吵架了？”
姜屿脑中浮现昨晚火热的景象，脸颊微微一热：“没，没有。”
“肯定有，”曾大勇见姜屿脸红，特别像是心虚的表现，“你昨晚喝多了还对周衡耍流氓呐。”
姜屿：“....”
是不是说反了啊？
究竟是谁对谁耍流氓啊？
曾大勇突然语重心长了起来，拍了拍姜屿的肩膀，劝道：“小屿，师父到底是过来人，跟你师娘热恋6年，结婚10年，感情依旧如初恋般深厚，所以师父的有些话你得听一听。”
姜屿疑惑：“什么？”
“师父知道你是第一次搞对象，还搞了个男对象，虽然性别不同，但搞对象的步骤都是大同小异的。”曾大勇目光落在姜屿的后背。
他突然转移话题，担心道：“你早上换药了嘛？”
姜屿摇头：“还没呢。”
他又不能让奶奶给他换药。
曾大勇拿出医药箱：“去沙发那里坐着，你把衣服脱了，咱们边换药边聊。”
“哦，好。”
姜屿经历了曾大勇的“开小灶”，对于如何谈恋爱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志得意满的离开了拳馆，决定去周衡家里找他，看看他到底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去往翠湖公寓的路上，姜屿经过一家花店。
他想到曾大勇说的情趣和浪漫，脚步一转，往花店走去。
“老板，我想买花。”
老板走出来，微笑道：“想要什么花？是送家人、朋友还是恋人？”
姜屿不好意思道：“恋人。”
“哦，那你的恋人喜欢什么品种的花？”
姜屿一时犯了难，他还真不知道周衡喜欢什么花，只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蝴蝶。
老板见面前的客人面露难色，心中了然：“是第一次送人花，想给她一个惊喜？”
姜屿点头：“是的，而且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
“那红玫瑰吧，”老板抽出一只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玫瑰一般来说是不会出错的。”
姜屿接过红玫瑰，放在鼻尖嗅了嗅，花香很浓郁。
“就送一朵吗？”他不太懂送花里的门道。
老板笑笑：“都可以，不同的朵数代表不同的含义。”
“那其他客人送给恋人都送几朵啊？”
老板：“11朵居多。”
姜屿决定了：“那就11朵。”
“好的，你稍等片刻，我给你把花打包一下。”老板指着贴在门上的收款码，“一共135元。”
“好的，谢谢。”
姜屿走到门边去扫码，听到对面街角处新开的店正在放礼花，五颜六色的彩带随风飞舞。
他收回目光，走进店里，看着老板打包好玫瑰花。
“开了新店。”
老板点点头，把花束递给他：“嗯，新开的一间纹身店。”
姜屿捧着玫瑰花来到了翠湖公寓，拿着电梯卡成功到达周衡家门口，输入密码进屋。
他换好拖鞋，将玫瑰花藏在身后，轻轻唤道：“衡哥？衡哥？”
无人应答。
姜屿以为周衡还在睡觉，便蹑手蹑脚的靠近主卧。
他轻轻的掰动把手，看着平整的床铺，面露困惑。
姜屿寻遍所有的房间，不解道：“欸？竟然不在家，那能去哪里？”
今天是休息日，周衡按理说不会去学校。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岛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姜屿正有些心神不宁，手机突然响起微信视频的提示音。
他随手把玫瑰花放在岛台上，立马接通周衡的来电。
视频接通了。
屏幕那端，周衡的脸庞映入眼帘。
他气息有些不稳，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连眼角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衡哥，你总算回我了。”姜屿声音里带着急切。
他微微喘着气，声音却依旧沉稳：“不好意思，跟家人去爬山，手机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
“家人？”姜屿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回老宅了。”
周衡点头：“嗯。”
他的目光穿过屏幕，落在姜屿身后的背景上，忽然顿了顿，“你在公寓？”
“嗯，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就来公寓找你。”
周衡的目光柔和下来：“哦，我没什么事。”
姜屿看着镜头里的周衡，脑中不禁浮现昨晚周衡对他做的事。
他耳根一热，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抿了抿唇。
视频那头传来几声模糊的呼唤，似乎有人在催周衡。
姜屿贴心道：“衡哥，那你先去忙，咱们学校见。”
“好，”周衡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对了，你换药了嘛？”
“换了，师父给我换好了。”姜屿把手机往背后扫了一下。
“好，”周衡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学校见。”
姜屿连连点头：“嗯嗯。”
视频挂断。
周衡目光没有从屏幕上转移，方才姜屿那一瞬间的羞赧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估计是响起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情。
他手指轻轻地摩挲了几下，那抹紧致仿佛还能感受得到。
姜屿放下手机，长长舒了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他刚要转身离开，微信特殊的星标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周衡】：刚才忘了跟你说，你去衣帽间，找到一个黑色箱子，拿回家。
姜屿走进衣帽间，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衣架旁边的黑箱子，上面还有未拆的胶带。
他拍了个照片发过去。
【姜屿】：是这个吗？
【周衡】：对。
【姜屿】：是什么啊？
他手边没有开箱工具，却按捺不住好奇心。
尤其是今天刚见过周衡送给师父的礼物，此刻看着这个箱子，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期待。
【周衡】：给你买的T。
姜屿先是一怔，随即脸颊就像是被火舌撩过似的，一股灼热从脸上烧到心里。
他手指微微发颤，几乎握不住手机。
【姜屿】：啊？安全套？？？
屏幕那端的周衡看着这条回复，先是怔了怔，随后无奈地摇头失笑。
只是手滑没有补充全剩下字。
【周衡】：我的错，以你的脑子估计不懂缩写，是T恤。
姜屿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周衡的衣柜上：“...”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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