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Fi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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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Chain，早安。”Chain捂着打哈欠到一半仍在大张着的嘴，有些头痛的看着面前的巨大屏幕映出自家Boss调笑的面孔。
“我尊敬的杰索大·人。”在称呼方面加了着重号。“请问您在一大清早叫起因为您布置的任务，而刚入眠4小时未到的部下起来干什么？”
——如果这家伙敢说是为了突然想起小Chain想打个招呼还是别的什么的无聊的理由，管他自己是不是不会什么喷火焰的超能力的后部技术人员，还是对方是自家的饭碗Boss老朋友，他马上把这家伙的哔哔踢断让这混蛋断子绝孙。
“呀呀♬~”白兰看着有些冒火的Chain似乎心情很好，以2秒解决一个棉花糖的诡异速度迅咀嚼决着手中那一大袋子的物品。
“我只是想告诉小Chain要换地方了哟，明天一早就出发。”
“……唉？”
黑发男子因错愕而微何不拢的嘴唇透露着他的哑然。
惊异归惊异，不解归不解。惊异过了，不解过了，在对杰索的询问没有任何答复后，Chain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收拾行李到达杰索新给自己安排的住所。工作的场所离开了日本，回到了黑手党的老家，意大利。
临走前Chain联系了一下同样在日本但地理位置不同的入江，告诉他杰索安排自己要到意大利，暂且离开日本，让入江多多保重。
看着眼前大屏幕中那个戴着眼镜的红发青年，入江正一已经褪去青涩少年的面孔，Chain觉得那天杰索的“既然讨厌为什么还留下”的问题应该扔给入江，入江可是比他对这份黑手党的工作更没好感。
入江的职位还要比他高，虽然他对这种小事一点也不介意。
让Chain疑惑的是，入江在听到“杰索让我收拾东西到意大利”这条消息时，脸上浮现的不是同他那时一样的诧异，而是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的叹息。
又是大学那种中间隔了一道打不破的冰墙的感觉。
Chain与入江白兰间有一道大大的深沟，入江和白兰还有一道小小的沟壑。
这道裂痕很深很深，出现的唐突，而无论你费力的填进多少沙泥石子，这如悬崖硝壁般的深沟也永远无法填平。
他们又在计划什么，每次都把自己排除在外。
其实他们本就没有义务告诉自己才对。
Chain揉着眉头看着又送来的人员资源等损伤报告，顿时觉得杰索这混蛋是不是看自己最近过的太舒适了，才把自己派来此时这暗波明波都那个叫汹涌的意大利来。
此时的意大利很乱，杰索的米鲁菲奥雷正在和传说中彭哥列九代目的直属暗杀部队Varia火拼着——尽管危险，但和他仍旧是没有太大关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情报后台人员。除了工作量比那边大了很多外，其他的都还好说。
这是黑手党的战争，而打从在大学和入江认识开始，他就已经卷入了这个完全不属于他的世界。幸运的是Chain在这个非日常的世界混的也不错，并没有想逃离或厌烦的感觉。
戴着遮住上半边脸的鸭舌帽和足以盖住眼眸的深色墨镜，难得有空闲在街上呼吸清新空气的Chain一边舔着雪糕一边很恶质的想，如果现在自己站在马路中央大喊：我是米鲁菲奥雷的情报部主要人员。那结果会怎么样。
舆论是自由的，有时候仅仅是旁人的流言蜚语就能让某人身败名裂。从网站上或者走在马路旁耳边飘过的丝丝谈话，都能听到对于米鲁菲奥雷和彭格列，白兰•杰索和彭格列的非议。
有的人说赶快把彭格列拽下来，彭格列当老大也够久了，该换人了。
有的人说彭格列十代目是黑手党界名副其实的教父，这种人当首领其实蛮好的。
有的人则是很直白的抱怨，无论怎样都好，黑手党的战争得利的是他们，卷进去的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好的坏的中立的，对杰索的评论有很多，甚至最近还传出什么彭格列十代目又复活了之类的。
可惜这些他都不是很清楚，因为他现在只管意大利的情报就可以了，欧洲和亚洲只是一线的分割，但意大利和日本却隔的不近。
随意翻阅着手中这份彭格列攻陷了日本的米鲁菲奥雷基地，损失惨重如此云云的报告，Chain只是看了几眼就扔到垃圾桶里。
Chain一点都不担心杰索，最好的证据就是杰索仍旧是三天两头就打开显示屏和他聊天，谈话的内容当然不会是什么机密问题决胜关键，只是调侃一下拉拉家常（？）。
老实说Chain完全不能想象杰索的脸上出现类似惊恐不可置信或者对败北的恐惧一类的表情，那太恐怖了，他会哭的……被吓得。
“小Chain~”正埋在资料海里的Chain通过鼓膜传到大脑的神经，听到了类似轻小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抬头，眼前本来就不算明亮的视野充满了朦胧的亮光，滋滋喳喳的电波频率，大屏幕中浮现那个让他头痛的身影。
杰索挥手打招呼，空闲的一只手如往常一般的揉捏着棉花糖，每次例行的“问好”后，或许是Chain的错觉，他总觉得杰索嘴角的那抹笑容好像有点不怀好意。
熟悉的唇角一张一合，下一秒，Chain握在手中的圆珠笔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小正背叛了哟~”
“……？”
“小正到彭格列那边去了。10天后我们要进行Choice，到时候小Chain要不要一起来看~♪？”
“……好。”
Chain听到自己沉默几秒后肯定的回答。
等眼前杰索的面孔消失，联络用的屏幕又恢复了大多数时候都如死一般的静谧灰色，Chain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放松一样砰的向后仰头，听到了脊椎因为过久保持一个姿势的咔嚓声。
有些僵硬的倒坐在椅子上，两臂的关节放在膝盖，十指交错相握，Chain有些茫然的注视着地面那只仍在滚动的笔。
良久后，Chain沉闷的叹了口气，弯下腰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物体，虽然心中仍有些芥蒂，但慌神过后也有一种本应如此的释然感。
这样才是正确的吧，要不然怎么解释“如此讨厌却依旧在黑手党工作”这件事情呢。
入江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为杰索工作，只是每个人所追求的道路不一样而已。
收拾着不久前刚打包好的行李，看看这才相处了几天的房间，Chain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凄凉。
当天下午，Chain启程去了日本，窗外的蓝天白云，让他想起软绵绵的棉花糖。
晚上21:30左右，Chain到达日本，白兰亲自接机。
夜晚的天气有些湿冷，Chain裹了裹单薄的上衣。
“杰索你对入江的背叛行为怎么看？”下了飞机，走向不远处亮着车灯的角落，Chain看着那个笑眯眯的朝他挥手的男子，不自觉的如此问道。
“小正呢~~他的眼神一直都在说我的做法是错误的。”
早就预料到的悠闲神情，调侃无所谓的随意语气，和大屏幕联络影像中没有差别的一切都在告诉Chain，就连入江如此明目张胆的背叛，貌似也不能让这个男人出现别的神色或不正常的任何反应，这样一对比自己似乎很失败。
就像没有注意到Chain的走神和踌躇，白兰关上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引擎。“现在小Chain先和我回基地吧，介绍真•六吊花的给你，大家都是好人~♬。”车体一晃，黑色的捷豹XK在地面消磨出长长的硝烟。
那是树叶纷纷扬扬飘落的秋末，在大理石铺垫的走道延伸的尽头，有一栋小小的单人宿舍。这栋本应寂静的房间里却经常传来3个人的欢声笑语，一个调侃，一个反驳，一个冷然淡漠的吐槽提问。
白发男人脸上的笑容带着丝丝揶揄，一边扔着棉花糖一边在狭小的房间躲避入江扔过的枕头。
红发男人的脸上泛着恼羞成怒的红晕，握着拳头大喊着白兰先生你怎么老是这样的如此之类。
他们的旁边往往有一个人事不关己的或站着或坐在一旁的沙发喝咖啡，嘲笑杰索你真是幼稚。
不过是3、4年前的记忆而已，原本清晰到面部表情都能看到的场景，却渐渐的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覆盖住三个人的眼睛，鼻子，嘴巴，逐渐这橡皮擦一样的烟尘往全身进发，把整个人都吞噬包围，从远处看就像泛着白色氤氲的长方形物体，已经看不出原貌的人们又像积木一样散成一块一块，最后则随着时间而风化消逝。
的确，那是几年前的记忆了呢。
Chain看着窗外逐一滑过的风景，突然抽风一样有些欠抽的苦涩想着。
并不是说已经记不清了，而是那种每个人脸上都能洋溢着无比真实的场景，是绝对无法再次出现了。
打从大三那年起，三个人的脸上都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的戴上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Chain用右手指尖扶上液体不断下滑的玻璃。
——啊啊，就如同此时玻璃上因雨丝而朦胧不清的倒影。
所以下雨这玩意，真不是个好东西，总会让人想起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Fiv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