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青山见白月》元气小娘

22、第二十二章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月芷蕤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异常，生出些无名的燥热来，身上也泛起一阵一阵的潮红，还有些莫名的无力，呼吸也急促起来。

　　月晨曦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月芷蕤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她突然意识到方才喝的药有问题，“药，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她挣扎着想从月晨曦的身上离开，但是根本使不上力。

　　月晨曦将她扔在塌上，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战利品。

　　“你，不可以！”

　　此时的月晨曦什么也听不进去，他解开了月芷蕤的外衫，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月芷蕤不停挣扎，留下绝望的眼泪。

　　就在这时一股冷冽的剑风传来，月晨曦猛地起身躲闪，然而手臂还是不免被划出一道口子来，他立刻紧紧捂住伤口。随后出现在房间里的，便是踉踉跄跄赶来的萧瑾笙，他虽是一身病态但是仍旧不输气势。

　　“萧瑾笙？”月晨曦眯着眼睛敌视萧瑾笙，“怎么？你这是不打算走了，是想将命留在我神月谷？”他话音刚落，后续赶来的青城派弟子便将这屋子紧紧的围了起来，他轻蔑的环顾四周继续说道：“你身上这毒，还有一半的解药在我这里，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离开，否则，我让你活不过十日。”

　　萧瑾笙毫不在意他的威胁，“不必十日，只要能杀你就够了。”他从袖笼中掏出纸笺仍在月晨曦面前，“我今日以个人名义与你约战，明日，就在神月谷，生死之战。”

　　说罢，萧瑾笙就将月芷蕤带走，留下月晨曦愤恨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自然是因为人多势众不甘当场抗衡，但心中默默念着应下明日的生死之约，虽然他往日远不是萧瑾笙的对手，但是如今萧瑾笙身受重伤还有余毒，他觉得自己颇有胜算，暗暗谋划着明日要如何杀了萧瑾笙。

　　萧瑾笙将月芷蕤带回了别院，此时她身上的药效作用正胜，她浑身发烫肤色翻红，眼神迷离视野模糊，但是她仍旧用理智压制着自己。

　　“阿笙，阿笙，我不是让你走吗，你为什么不走！我不是说了......”月芷蕤无力的推搡着萧瑾笙，萧瑾笙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我醒来后，申氏来找过我，他向坦白我约战一事其实是月晨曦从中撺掇，是月晨曦告诉他我杀了血魔后如何狂妄自大，如何贬低打压云水派，不将他们的剑术放在眼中，激起了申氏的愤怒，所以他才忽然向我约战。”

　　“这下毒一事，连你都解不了的毒，必然出自神月族。月晨曦早就谋划好了，在约战之时对我下毒，借申氏的手杀我，但好在申氏并未失手杀我。至于你忽然对我说那些话，必然是事出有因，我想要知道真相并不难，阿蕤，我不想你因我受苦。”

　　“可是，不这样，我救不了你啊，我何尝不是不想你受苦呢。”月芷蕤难过大哭。

　　萧瑾笙赶紧将她紧紧抱住安慰，“我知道，我知道。”

　　“你如今这样的身体，我也没有拿到解药，你为何还要约这生死之战？明日，你要怎么应对？”

　　“我和他之间必有一战，若不了断，终有后患。”

　　“可是，你身上的毒......”

　　“不妨事。”萧瑾笙浅浅一笑，顿了顿继续说，“我不是有你吗？我信你，你也信我，好不好。”

　　月芷蕤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她此刻已经分不清楚心中是悲伤更多还是担忧更多，觉得命运是真的残酷，他们分明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磋磨，为什么苦难就像是重重大山，翻过一座又是另一座。淌过了今日的河流，却不知明日是否会有更大的风暴。

　　一阵苦涩和绝望裹挟了月芷蕤，她忽然双手挂住萧瑾笙的脖子，然后仰头吻了上去，她从未如此主动，如此毫无顾忌。缠绵半分之后萧瑾笙忽然停住，将牢牢缠住自己的月芷蕤推开，他知道月芷蕤被下了药，恐怕她如今是因为药物而不受控制。

　　然而月芷蕤趴在他的肩头，侧过头在他耳边轻轻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随后便是义无反顾的沦陷。

　　不知明日究竟如何，今日便同末世相拥。

　　翌日的神月谷聚集了更多的江湖人士，萧瑾笙与申氏的约战不过几日，便又再有一场生死之战，连着两场是江湖之中从未有过的事情。众人不知下毒内情，只觉这场约战奇异诡谲，纷纷前来围观。

　　月晨曦以为自己今日必能胜过萧瑾笙，所以早早出现等待，一副轻蔑且志得意满模样。月芷蕤陪着萧瑾笙前来，在分开的时候，她迟迟不愿松开手，她心中是害怕的，害怕这一放手就再也回不来了。萧瑾笙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安慰她。

　　两人这副难舍难分的模样更加激怒了月晨曦，所以他一出手就是杀招，可是他终究不擅功法，就算是杀招也难耐萧瑾笙如何，一招过后吃了瘪，月晨曦便开始用毒。萧瑾笙则是以防守避开毒物侵扰，几个回合下来，萧瑾笙的体力有些吃不消，他毕竟如今还很虚弱。

　　月晨曦便趁此机会偷袭，用毒针扎中了他的穴位，催动他身上的枯逢生发作，萧瑾笙难受的扑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旁边的青城派中意欲要冲上去，但是被他手势拦下。

　　有些为首的弟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门主用自己的名义约战就是不想让我们插手，若是我们此时介入，不禁违背了他的意愿，也有损他的名声。”

　　“可是，他现在的情形......”

　　“我信他，你们也要信他。”这时候月芷蕤忽然开口，虽然她甚至因为紧张咬破了嘴唇，将自己的手上掐出了血痕，但是她仍旧打起精神，稳住青城派所有人。

　　月晨曦缓缓的走向萧瑾笙，挑衅的放松戒备，在他面前蹲下，“我给你过你机会走，你自己非要往死路闯。”他抬眼看了看月芷蕤，继续说道：“不要觊觎不该碰的东西，蕤儿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萧瑾笙暗中调息，话语上与他周旋：“是吗？可惜阿蕤选择的是我，不是你！死路又怎么样，若我要死，也必要带上你。”

　　言罢萧瑾笙以迅风之速，一把抓住月晨曦的脖颈，然后借力飞身又将他按倒在地，随后立刻使出乾坤六合，一击击中月晨曦的胸前，众人以为这下月晨曦必然重伤，然而萧瑾笙抽出剑来，月晨曦身上未见半点血痕，只是踉跄了几步。萧瑾笙趁机继续使出穿云破月，接着是飞花落霜，他将青城派剑术倒使，不显威力，更像是一场表演，一剑一剑的割在月晨曦的身上，然是皮肉绽开不见半滴血出。

　　众人见此端倪都觉惊奇，终于有人明白过来。

　　“怎么会有伤无血，难道，这是尸毒之症！”

　　“尸毒！不是早年用来控制傀儡的阴邪毒物吗？早就被江湖各派联名销毁干净，怎么会再次出现？”

　　“这里是神月族，要制这样的毒药还不容易。”众人议论纷纷。

　　月晨曦刚开始的时候还想遮掩自己身上的伤口，然而伤口越来越多，他根本遮不过来，于是开始慌张退缩，这回轮到萧瑾笙步步紧逼。

　　“今日这局，我赢不了你，因为你早就死了。可惜，尸毒只能保你肉躯，我便是要将你的肉躯，一点一点割掉，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副皮囊之下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你杀不了我是你自己无能，不关我的事情！”月晨曦如今开始胡言乱语了，萧瑾笙没有停下，继续进攻，将月晨曦伤的体无完肤，他满身的僵肉伤口触目惊心，看起来真的就像一个尸体一般。

　　旁边的人开始对他指点议论，月晨曦慌了，他慌不择路的躲藏。萧瑾笙一剑挑破他身上的暗袋，里面洒出些黑色的丸药，月晨曦紧张的从地上将洒落的丸药捡回来。忽然间尸毒发作，他痛苦难忍，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下去，此时在场的人都明白，神月族的族长自己公然违背江湖约定，暗中调制禁药自己服用，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他这样非人非鬼的东西，就是怪物！”

　　“太恶心了！必须杀了他，销毁尸丹！”

　　在众人的声讨中，月晨曦仓皇逃走。

　　此时的萧瑾笙也耗尽了力气，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