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谋星钓月》一半冬休

10、炮灰前女友10

　　顾真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公寓楼。

　　季桓本来靠着墙，见她出来，立刻站直了身子，眼眸紧锁住她的身影。

　　他的心头迎来一阵颤栗，既有如愿以偿的激动，又有对她难以克制的疼惜。

　　他抬脚走过去，拦在她身前。

　　顾真见有人堵在跟前，也不抬头，只是挪动脚步，欲绕开前行。那人却在她要离开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她身体一抖。她抬眼看去，原来是季桓。“啊，是你啊。”

　　“怎么了？”季桓轻声问道。

　　他的手一直圈着她的手腕，顾真不自在地挣了一下，他恍悟般立刻松开了手。

　　见她一直沉默，他又接着问道：“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不是说要给我哥惊喜吗？”

　　顾真闻此双眸瞬间蓄满了眼泪，她哽咽道：“我和虞易分手了。”说完，泪珠开始成串地跌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哭声渐歇，自顾自地说起来：“你知道吗？他答应和我在一起，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我当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以即使后来我发现他对我的好远不及对林雪音的，我也装作毫不知情。然而，人终究是贪心的啊……明明一开始我什么都不求，只想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可是到了后来我却什么都想要。我想要他同样热烈地回应我，我想要他坚定不移的偏爱，可是他一直在摇摆不定……我再自欺欺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啊。今天一切都被摆到了明面上，我不得不去面对了。我知道我们是时候结束这段关系了。”

　　季桓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她的背脊，安慰道：“别哭了……”哭得他心好疼。从来没有一个人流泪会让他感到如此的揪心。

　　顾真哭得好似脱了力，身子前后轻晃，两只手及时抵住他的胸膛，这才将将站稳。她喃喃道：“我不想再当别人的选项了，我真的厌倦透了……季桓，你说会有人全心全意地爱我吗？”

　　季桓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会有。”他放在她背脊的手顿了顿，想去揽她的腰将她纳入怀中，最终却还是上移，落在了她的发顶，轻轻地揉了几下。

　　顾真的手没有从他的胸膛移开，她微仰着头，眼里似有繁星闪烁，嘴角带着真诚的笑容，对他说：“季桓，谢谢你。”

　　季桓被她的笑容所诱惑，心潮澎湃不已。

　　他在想，他是不是应该后退一步，否则她的手定会感觉到他那如鼓的心跳。

　　***

　　另一边。

　　虞易接到分手短信后，哪还有旁的心思去管林雪音。

　　他绕开林雪音就往外跑去，边跑边给顾真打电话，可是打过去才发现那边已经关机了。

　　焦头烂额之际，他想起季桓应该还站在楼下，可能会看见顾真经过，他忙打电话过去。

　　“喂？季桓，你刚才看见顾真了吗？”

　　“嗯，看见了。”季桓顿了一秒，“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虞易听完前半句，已然放下心来，可待听到后半句，心却没由来地失了重，不安的情绪瞬间席卷全身。

　　“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我得先问问顾真的意见。”季桓行事妥帖，却也让人心头一惊。

　　“好。”虞易嘴里发涩。

　　过了一会儿，季桓说道：“我们在楼下的咖啡店。顾真说想和你单独聊聊。”

　　几分钟后，虞易推开咖啡店的门，一阵劲风灌入室内。

　　季桓迎面走过来，却没说一句话，直接与虞易错身而过，拉门走了出去，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顾真坐在那里，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可见之前哭得有多凶，但她的神色却显得平静而决绝。

　　虞易甫一入座，顾真就抢在他前头说道：“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不管怎么样，分手还是应该当面说的。刚才我一走了之，显得我太怯懦了。”

　　他本以为她会歇斯底里、会大肆埋怨，唯独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的冷静。她这样的表现反而杀他个措手不及，恐惧感登时蹿遍四肢百骸。

　　虞易面色惨白，急切地解释道：“甜甜，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她，你相信我。”

　　顾真望着他的眼睛，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真心的。“我相信。”

　　她话音刚落，他便愣住了，“你相信？”见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眉眼间立刻盛满笑意，“太好了，你相信我就好。”

　　他心里暖烘烘的。她果然一如以往，只要是他说的，她就无条件地相信。她怎么这么好？

　　“可是我不知道，你一开始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气林雪音。”她这一句话让他的笑容立即僵在了唇角。

　　她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凄然道：“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你那时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约定好的事情也常常被耽搁。其实你每次不能如约出现，都是在陪林雪音吧？”她话音顿住，眼里流露出自嘲的笑意，“我觉得自己好悲哀，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傻傻地唱了那么久的独角戏。”

　　“我……”虞易无从辩驳，因为他发现她说的都是事实。他只能反复强调，“可是我现在是爱你的，真的很爱你。”

　　“我也爱你，我当然是爱你的。”顾真说这话时，眼眸里潋滟着波光，蕴着道不尽的温柔，是那么的动人。就在他以为她会摒弃过往继续爱他时，她话音一转，“但我也不能完全舍弃我的自尊和原则。”

　　虞易感觉自己一刹那如堕深渊，重重阴霾笼罩住了他所有的天光。

　　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那个会为他天天准备早餐的顾真、那个会将他的喜好一一写进备忘录的顾真、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顾真……现在不要他了。他无法相信，他要如何相信？

　　他到底该怎么做？

　　过了半晌，他才用尽全部力气哑着嗓子挽留道：“能不能不要分手？”他的性子让他做不出死乞白赖、穷追猛舍的姿态，这想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顾真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曾利用过我，也曾欺骗过我……我现在知道我们之间原来有着那么多的谎言和假象，你叫我怎样再毫无保留地信任你？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我们都知道，失去信任的感情就算强撑着也走不长远，我们还是到此结束吧。”

　　她说完，不等他回应，就起身走出了咖啡店。

　　虞易杵在原地，望着桌上的咖啡杯出神。咖啡依旧温热，可人已经走远了。

　　倏地，心口像是被剜去了血肉，痛得无法呼吸。他弯下背，垂着头，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他终于体会到了永失所爱的滋味。

　　***

　　公寓。

　　顾真挂的彩灯依旧闪烁不停。

　　虞易仰躺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一只手的手背遮住眼眉，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另一只手自然地垂落，手里攥着顾真送他的星球项链。

　　顾真在合照背后写道：Let me land on your planet.。他多想告诉她——她在啊，她就在他的星球上。可是，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

　　滴答。

　　钟表指针指向了十二点。

　　他的生日结束了，他的爱情也告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