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困兽（琴兰）》冯宝宝的3077

36、Chapter 36

　　毛利小五郎从三岁起就没再见过他的母亲。
　　小五郎对自己母亲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记得他的妈妈是个高龄产妇，曾经由于车祸原因昏迷了好几年，所以在34岁那年才生下他。
　　也因此，他的父亲对母亲也格外疼惜。至少在他曾经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两人从没吵过一次架。而在父母结婚后，他们一家从父亲祖传下来的那家三楼商铺搬进了母亲名下的一栋别墅里。
　　然而就搬进别墅后的某一天，他的母亲失踪了。
　　毫无征兆的失踪了。
　　母亲失踪后不久，别墅就起了一场大火。
　　那场大火把毛利小五郎对母亲仅存的一点记忆也给烧没了，也烧毁了父亲对母亲的所有念想。
　　父亲从火场里拼死救出了他，脸却被火毁了一大半。
　　他们也因此搬回了父亲的那栋老房子，也是从那天开始，他的父亲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并开始酗酒好赌。
　　妃英理很早之前便见过毛利小五郎，她的家是在小五郎之前住的那栋别墅的隔壁，那年小五郎家里起火时便是妃英理一家帮忙灭的火。
　　然而自从搬家后妃英理便再也没见过对方。
　　直到上小学那年，两人恰巧被分到了同个班级。
　　小学时期的毛利小五郎虽然并不爱说话，学习成绩却是还不错的。妃英理经常会在同学的口中听到别人说他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但那个小少年却似乎并不在意，每天独来独往，按时上下课，从不参加班里的集体活动，也不跟班里的小朋友一起玩。
　　妃英理并不知道对方搬家的这几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她始终记得那年两家还是邻居时，隔壁那个调皮的小男孩经常会抓一些“小动物”来吓唬她。对方很爱捉弄她，把她弄哭后又开始不厌其烦地哄她。
　　妃英理那时候还小，她不明白当初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小男孩为什么现在会变得沉默寡言。
　　初中那年。
　　小五郎认识了一群校外的人，他变得不再孤僻，却开始不学无术。
　　那年的日本兴起了一股“不良”风。小五郎为了跟风装酷也跟着弄了一个“海胆头”，不过由于他头发太短，“海胆头”变成了“刺猬头”。在一群奇形怪状的发型和好学生发型中，他的这个“刺猬头”竟然还获得了不少的好评。
　　因为跟着一群不良少年成天鬼混，他的学习成绩也开始一路下滑。
　　妃英理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老师安排去给小五郎补习功课的。
　　小五郎并不想学习，自然也就不待见她。
　　但无论他表现得有多抗拒和不耐烦，妃英理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都要在放学后给他单独补习功课。
　　周末的时候也会提议帮他补习，但小五郎并不想让对方去到他家，他并不想让妃英理看到自己有个酗酒又好赌的父亲。所以最终在妃英理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周末的时候会继续回学校补习。
　　学校的门卫大爷对妃英理印象很好，她被称为帝丹的“天才少女”，因此在知道对方想要周末在学校复习后，门卫大爷并没有太过为难他们。
　　夏日的蝉鸣显得格外聒噪，小五郎原本就因为休息日还要被强行抓来补课这一点感到不爽，这下更是不耐烦地将头一扭。少女的碎刘海耷拉在额角，教室里的风扇吱吱呀呀地吹着，一滴汗珠顺着少女光洁的额头往下慢慢滑落，小五郎盯着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朝那里伸出了手。
　　时间仿佛是在这一刻停止了。
　　妃英理惊讶地抬头看他，小五郎却马上缩回手状似不经意的吹着口哨。
　　妃英理试探着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小五郎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道：“什么？”
　　妃英理摇了摇头。
　　“没什么。”
　　两人之间沉默着没再说话。
　　就在小五郎忍不住想要开口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出解释时，妃英理却在这时又开了口。
　　“小五郎，陪我一起念大学吧。”
　　别说是大学，就连高中毛利小五郎都是没考虑过的。
　　在东京这样寸金寸土的地方读书，要么就是成绩好，要么就是你有钱，但显然他两样都不占。
　　那天毛利小五郎像往常一样数落着妃英理的痴心妄想，白天依旧在课堂上睡着大觉，晚上却偷偷点灯复习白天的内容，终于赶在分数线内跟妃英理进了同一所高中。
　　但他却为此解释道。
　　“我要是不跟着你啊，你这个书呆子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多少遍呢。”
　　妃英理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小五郎一直在背后为她挡掉那些一直以来都想找她麻烦的“不良”人。
　　两人打打闹闹地升上了高中，小五郎还是跟初中时候一样跟着一群“不良”少年到处打架，妃英理也在此之间学会了一手包扎的功夫。
　　转折点发生在他们高三那一年。
　　那天是小五郎17岁生日，他拿着人生中第一次兼职得来的钱给自己买了个生日蛋糕，他的父亲这几年已经不再像早些年那样酗酒和好赌了。
　　然而当他高高兴兴地拿着蛋糕回家时，却没在三楼发现父亲的身影，二楼被租出去的房间却在此时传来了一声尖叫。
　　小五郎急忙冲到楼下，在看到屋内的景象时手上的蛋糕应声落地。
　　他的父亲在他17岁生日的这一天。
　　吊死在了二楼的客厅里。
　　毛利小五郎冷静地处理好父亲的尸体，二楼因为死了人那个租户也不愿意租了，对方本来还想让他赔点精神损失费，但看他还只是个孩子的份上便只能作罢。
　　当天晚上小五郎第一次喝了让他最讨厌的酒，妃英理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他家。
　　她没有说太多的话安慰他，唯一能做的只能一直陪着他喝酒，而第二天，两人都光荣的睡过了头，乖乖女也是在这一天第一次旷课没去学校。
　　在一夜大醉后，毛利小五郎剃掉了他顶了好几年的“刺猬头”，开始像小学时那样跟妃英理一起按时上下课。
　　妃英理也放弃了保送哈佛留学的机会，留在日本和小五郎一起读大学。
　　两人在考上大学后，小五郎在某天夜里对妃英理告了白。
　　他对妃英理说。
　　“很抱歉我现在才对你表白心意，但我想用我最好的状态来面对你。”
　　“我喜欢你，比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你。”
　　妃英理这些年对他的陪伴他一直看在眼里，他不是不知道小学时那个经常偷偷跟在他后面看他回家，那个偷偷买好早餐塞进他课桌里，那个会在别人说他是没妈妈的野孩子时挺身而出的女孩，其实就是那个曾经住在他隔壁经常被他捉弄的小姑娘。
　　但早年母亲的失踪，家中失火，再加上父亲的酗酒，让他不敢轻易靠近这个人生跟他已经天差地别的人。
　　但现在，他相信自己已经有能力可以给眼前这个人带去更好的生活。
　　两人在这晚初尝了禁果，彼时的日本性教育还没有现在这么完善，两人也没想到就这么一次竟就有了孩子。
　　妃英理起初并不是很想要，她并不想给对方太多压力。但小五郎却扛下了所有，他四处打工，给人兼职当补习老师，给人发传单，只要能挣钱的活他都干。
　　不久后女儿顺利出生，妃英理知道小五郎想当警察，便学了法律专业。
　　小五郎也顺理成章地进了警校。
　　他进警校的原因很简单，他想查父亲的死和母亲的失踪。
　　毛利小五郎其实很早就察觉到了不对。
　　从三岁那年家中无故被烧，到父亲后来自暴自弃开始酗酒好赌。小五郎一直都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势力在暗中盯着他们，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但自从他父亲死后，这股奇怪的势力就消失了，在平静了两年后，确定那股盯着他的势力不会再出现后他才开始对妃英理告白。
　　妃英理平安生下小兰没多久，小五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于是考入警校试图想查出些什么。他原本以为那股奇怪的势力不会再出现了，然而直到兰幼儿园险些被人给绑走，以及妃英理到警局来找他被歹徒抓住当人质。
　　为什么那伙人那么巧要抓小兰，为什么那个歹徒那么巧会在妃英理来找他的时候挟持到她？
　　这种看似无意实为有意的情况发生了太多次。
　　他在挣扎了一天后决定将实情都告诉妻子，他想要妻子带着女儿离开。妃英理却当机立断地表示绝不会离婚，于是两人在商量后决定以分居的名义先暂时分开。
　　妃英理在某天吃饭时寻了个无关紧要的由头跟小五郎吵了一架，正式开始了两人分居的生活。
　　而小五郎也将警局可能有内鬼的消息通知给了他的上级。上级对毛利小五郎做了开除处理，名为开除实为保护。如果警局里面真的有内鬼，那么毛利小五郎待在警局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年幼的毛利兰不懂一直恩爱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分开，所以她曾跑到过妃英理所居住的公寓，想要让妈妈回家，就算不回家也不要把她一个人丢下。
　　妃英理摸着她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道。
　　“抱歉，兰。妈妈不能带你走，妈妈需要你帮妈妈照顾爸爸，爸爸现在很辛苦，因为他正在做出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
　　兰仰着头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问她：“那妈妈为什么要走呢？你跟我一起照顾爸爸不可以吗？兰保证会很听话的，不会给妈妈惹麻烦的。”
　　妃英理心疼地将对方拥进怀里，拼命忍住泪水。
　　“兰，很抱歉妈妈现在并不能告诉你原因，你也别去问爸爸好吗？但是你答应妈妈，一定要照顾好爸爸知道吗？”
　　年幼的小兰不知道父母分开的原因，母亲不让她问，于是她就再也没问过。
　　而她也遵守着和母亲的约定，从那以后开始承担起照顾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