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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Chapter 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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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
某医院会议室。
“不行!我不同意!”
毛利小五郎拍案而起,脸上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
“凭什么让我们先回日本?!”
“毛利先生,这是我们最终商议的结果。”
FBI被派来新对接的人名叫多普勒,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德籍美裔,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日语,对毛利小五郎的质问并不十分在意。
“乌丸莲耶被抓的第一时间便被引渡回日本,某种程度上来说关于组织的一切都已经和你们没关系,毛利先生不过是日本的侦探,并没有权利插手我们国家的事。”
他说着翻看了下手中的资料又道:“至于我们的探员赤井秀一之前为你们提供的便捷服务,我们可以不予追究,但同样的为了两国之间的和谐,我们也希望你和你太太能够尽快离开这里。”
“那我女儿呢?!你们凭什么把我女儿扣在这里!”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解释过了。”多普勒将资料递过去。
“根据我们的调查,毛利小姐这段时间似乎和琴酒有些过分亲近,已经远远超出你们所说的绑架犯和受害人的关系,加上这次琴酒出事时她也在现场,并且未受到任何伤害,综合多方面考虑,我们需要毛利小姐配合进行调查。”
妃英理听到这里脸色也有些难看,“你们什么意思?怀疑这次琴酒遇袭事件是我女儿做的吗?”
“飞机爆炸事件影响恶劣,我们必须给民众一个交代,所以琴酒绝对不能死在这种时候,但他现在却躺在重症病房里生死不明。而据我们了解所知,毛利小姐似乎对飞机爆炸事件的主谋是谁这件事很是在意,所以我们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放屁!”
“兰姐姐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同时开口。
“飞机爆炸事件的主谋是他!他才是真正的萨莫诺!”
毛利小五郎指着会议室里另一道悠闲身影怒道:“琴酒遇袭这件事肯定也是他做的,他就是不想放我女儿离开!”
他朝在场的几个FBI成员一一指过去。
“你们放着真正的犯人不去抓,反而去怀疑一个高中生,纳税人给你们交钱就是为了让你们随便找替死鬼的吗?!我女儿才来这里多久?她怎么可能安排这种自杀式的袭击方式去杀人?!更何况她当时也在车上!不对!我女儿根本不可能杀人!”
多普勒被指着鼻子骂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悦。
“毛利先生,我们之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金的真实身份一直是萨拉姆,不是你们口中的萨莫诺。至于之前所传递给你们的信息,我们也已经查明,詹姆斯确实是萨莫诺安排在FBI的卧底,你们多次围堵琴酒行动失败的原因都是因为詹姆斯从一开始就是琴酒的人,和金没有任何关系,除非你们能找到新的证据证明金才是萨莫诺。”
“能证明他身份的人现在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们上哪儿去找证据?!”
“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怀疑FBI的办事能力?”
多普勒起身,不想再为这件事争辩下去,朝另一边的赤井秀一、朱蒂和卡梅隆三人道:“总部对詹姆斯下发了内部通缉令,你们有詹姆斯的消息要尽快通知我。你们三个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总部给你们放了假,组织案接下来会交由我们处理,至于飞机爆炸案,如果你们也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不是琴酒做的,那将和组织案一起并案交——”
“我有证据。”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多普勒的话。
兰此刻正站在会议室门口,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脸色在医院顶光照耀下显得越发惨白。
伏特加跟在她身后,抬眼望了一圈会议室众人。
工藤新一和他的父母,大嫂的父母,那几个讨人厌的FBI,还有那根搅屎棍。
嗯。
果然都到齐了。
墨镜下的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趁众人注意力此刻都在前方少女身上,伏特加偷偷打开手机录音功能。
“视频里那个人不是琴酒,我有证据。”
兰将手中U盘递到赤井秀一手上,“麻烦你了。”
赤井秀一垂眸看了眼U盘,什么也没说,将其插进会议室电脑投放。
“U盘里是原版的监控视频,根据左下角时间显示,这个时间点的琴酒和我在一起。”
虽然早已看过这段视频,但再次看到视频中那两道熟悉身影时,兰心中依旧苦涩。
视频中“琴酒”安排的投放炸弹人员,正是兰准备回日本那天在机场碰到的那对母女。
年仅四岁的女孩身体里被植入炸弹芯片,一旦飞机起飞,芯片便会在她体内爆炸。
兰不知道作为一个母亲是怎么忍心在自己女儿的身体里放进这种东西,她只是总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选择离开,没有选择逃避,这对母女是不是就不会被安排上飞机。
原版的监控视频和被放在网上传播的视频相差并不大,只是少了显示的时间,兰抚摸着耳朵上的珍珠,将脑中杂念甩开,回首看着那位FBI。
“那天晚上我从酒店出去后就上了琴酒的车,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去,酒店的监控视频应该可以证明这一点。”
“这个视频只能证明这个长得和琴酒一样的人在这个时间点确实做了这件事,但并不是证明视频里的人不是琴酒,毛利小姐说你那天晚上去找了琴酒,那么监控视频是否也拍到琴酒了呢?”
“没有。”
琴酒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为了躲避金的追踪,她和琴酒每次在一起,琴酒都会特地避开监控。
“但我们当天晚上还遇见了其他人。”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柯南,补充道:“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和几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发生了一些争执,琴酒为了......为了保护我,被其中一个人用铁棒打中,手臂上至今还有淤青。柯南也见过的吧?在当时的别墅里,那道伤还在他身上,几乎贯穿了他整条手臂。”
柯南眨眨眼,缓缓点头。
“但这个……”
兰指着画面中琴酒抬手的动作,“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琴酒”抬手却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
听到这里的柯南眉心微蹙。
他记得琴酒手臂上那道伤,但在前几次的相处和观察中,对方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既然这样兰为什么要特地提这一点?
难道……
会议室内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一点伤而已。”
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对兰提出的质疑不以为意。
“琴酒痛感本身就不敏锐,这点伤对他这样的老怪物来说算得了什么。”
“金先生怎么知道琴酒的痛感不敏锐?”
在这里!
柯南目光微凝,隐约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金的笑僵在嘴角,眸光看向那道还站着的身影。
兰面色平静,即使问出这样一句堪称犀利的问话也给人一种丝毫没有攻击性的假象,金却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赤井秀一和工藤优作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唇边不由泛起几分笑意。
毛利小五郎不解,“兰?怎么回事?”
“那个A计划......琴酒是那个计划的第一批实验体,所以他本身对痛感的感知并不敏锐。”
想起两人初相识那次,兰不由自嘲。
她其实早该发现的。
正常人怎么会在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生取几颗子弹后依旧保持清醒的?
只有一种答案。
琴酒本身便不正常。
多普勒眉头微皱,语气带了几分不耐。
“可交上来的实验名单里并没有琴酒的那份。”
“琴酒的那份已经被毁了,但现在有没有那份名单也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多普勒一滞,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琴酒不是实验体,那在受了伤后不可能还毫无反应,如果琴酒是实验体,那他是萨莫诺这个假设自然也就不能成立。
“我们会再去调查你说的这件事。”
多普勒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孩子还小几岁的高中生,语气中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毛利小姐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但为一个杀人犯作证洗脱罪名,但愿毛利小姐以后不会后悔。”
“我并没有为他洗脱罪名。”
兰脊背挺直,眸光清亮如矩。
“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和我听到的,正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但也不会将不属于一个人的罪随意安在他人身上,即使那个人罪无可恕。”
多普勒哼了一声,“感谢毛利小姐给我上了一课。”
“不用客气。”她微微颔首,在对方错身离开时又再度叫住。
“还有。”
她眼睑微抬,用足够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低哑而平缓地开口。
“琴酒是杀人犯,但——”
“他也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