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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选择 ...

  •   谢彦从原主的记忆里了解到,自己如今所处的大启朝,在他所知的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

      大启周边还有四个与大启实力相当的国家,其中大启的国土面积最大,北狄次之,西川和东陵国土面积差不多大,南越最小。

      这四国也是大启最大的敌人,他们垂涎物产丰富,地里位置极佳的大启已久,不过最想吞噬大启的却不是实力最强的北狄,而是国土面积最小的南越。

      南越虽然与大启兵力悬殊很大,但却多出阴招,而且地里位置特殊,又时有瘴气,这让大启驻守在南越边境的将士,时常会吃暗亏。

      而且据说南越在百年前,还出过一位不仅能占卜和观天象,甚至还能配制火药的大祭司。

      在这冷兵器时代,能配制出杀伤力巨大的火药的国家,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当时南越一度成为了几个大国中实力最强的国家,国土不断往外扩张,周围小国被他们吞噬了不少,南越大军所过之处,皆是抢尽屠尽烧尽,手段及其残忍。

      就连兵强马壮的大启,在当时也被他们吞掉了不少座城池,当时的南越,似有吞并各国一统天下的势头。

      只不过最后南越那位大祭司被人刺杀了,据说刺杀他的人,是六年前战死沙场的镇国大将军沈傲的先祖。

      因为南越大祭司死的突然,所以他那配置火药的方法,并没有传下来,自此之后,南越和大启就成了死敌,没有外交和义和可能的那种,南越国的人更是对沈家恨之入骨。

      只是沈家仿佛生来就是来克南越的,之后无论南越如何报复,始终都被驻守南越边境的沈家统帅压着打,不仅曾经被南越吞掉的那些城池被夺了回来,还夺了南越从别国手里夺来的好几座城池。

      因此也让南越变成了五大强国中国土最小的一个国家,只不过南越却并没有被打怕,始终想着有朝一日,要让南越再现百年前的辉煌。

      甚至有民间传闻,大启的镇国大将军沈傲,六年前并不是战死杀场,而是中了南越现任大祭司的巫术才死的。

      不然大启第一战神,南越国的克星,又怎么可能轻易战死沙场。

      按照原主对大启的记忆,谢彦对整个大启现状有了大致的了解,大启的地理位置,有点类似于历史上的中原地带,但又不尽相同。

      只是不幸的是,从六年前至今,大启历经了开国以来的第二次浩劫,原因始于大启两位定海神针般的人物的陨落,以及天灾加战乱。

      六年前,大启第一战神沈傲战死边关,消息传回京城不久,位于京城的镇国大将军府就天降大火,将军府所有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就连在此之前,只身前往边关查找自己父亲真正死因的沈傲独女沈金戈,也在途中失踪,生死不明。

      同年,勤政爱民的崇德帝驾崩,外出寻找自己视如亲妹妹的表妹沈金戈的太子玄崇,闻讯后历经九死一生,带着一身伤回到京城登上皇位,改年号永安。

      据传太子玄崇登基大典那日,因为后背上的伤口太深崩裂,把龙袍都给染红了一大片,在场群臣皆惊,更因为有心人的引导,说新帝登基之日,血染龙袍,是对上苍不敬,乃是不详之兆,说不定还会因此连累整个大启。

      虽然这种谣言不可信,但不知上天是不是在故意为难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天子,他更改的永安这个年号,并没能庇佑大启平安,反倒在他登基后不到半年时间,旱灾,蝗灾,瘟疫就开始肆虐半个大启。

      受灾地区死横遍野,侥幸活下来的灾民也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朝廷下发的赈灾粮和银子,到了灾区早已所剩无几,也不知进了谁的口袋。

      当时才刚登基的玄崇,本就根基不稳,又赶上天灾人祸和镇国大将军的突然离世,内乱之下,让大启周边国家有了可趁之机,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吞噬大启。

      玄崇登基后,为了广纳可用之才,力排众议,把三年一次的科举大考,改成了两年一次,并且还废除了不允许商人及其后人科举的旧制,这对天下因商人身份不能科举的读书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过当今皇上在位六年有余,大启的局面却依旧不容乐观,因此别有用心之人,又开始拿之前血染龙袍之事做文章,四处散播谣言,说大启会连续遭受好几年的天灾和战乱,皆因当今皇上当初急于登上皇位,带伤祭天不敬上苍所致。

      如今大启天灾虽然已经不如前几年那般严重,但不少地方灾后农耕却迟迟没有得到恢复,原因是有不少地方的灾民死的死,没死的则逃难的逃难,逃出去还能活下来的灾民,有不少滞留在南方未受灾地区。

      而大启边关的战火则从未停歇,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以当今大启的局势,即便谢彦想要独善其身,重操就业赚点钱过安生日子,也不太现实,只有国在家才能在,要是大启真被其他四国吞噬,特别是像南越那样丧心病狂嗜杀成性的国家,一旦让他们踏上大启国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最终谢彦决定,重活一世,他打算走原主本来就想要走的科举之路,或许他前世所学的一些没机会用到的知识,日后还能派上一些用场。

      至于生意这块,他也不打算放弃,反正商人不能科举的制度已经被当今皇上废除了,所以即便他选择科举这条路,也不妨碍他经商赚钱,时机合适的时候他肯定还是要做生意,不然以原主现在的处境,生活质量想要得到保障怕是很难。

      虽然谢彦已经重新做了选择,不过现实中古代科举,能考中的几率非常低,再加上科举中的各种黑幕,所以谢彦也做好了屡试不第的心理准备。

      现在离乡试还有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虽然从时间上来说并不充分,但谢彦有原主的记忆,这让他可以节省下重新熟读那些科举要考的经史的时间,再结合前世所学,到也不算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谢彦把大启和原主的情况,又结合自己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对在场的人说:

      “柳大哥和郑婶子的话说的没错,先前是我一时糊涂,我之后会把精力都放到读书和孩子身上,争取考个功名回来。”

      “这就对了,以后你就把精力全放在读书和孩子身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阿月那样的实心眼,你可别错把路边的野草当成宝。”

      郑婶子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总算是想通了,赶紧道。

      在场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又都话里带着软刺安慰了谢彦几句才散了。

      当然也不乏那看笑话的,毕竟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被自己妻子当众抛弃,还寻死觅活又是投湖又是撞墙的。

      但原主好歹也是读书人,还是秀才,古人对读书人一向敬重,而且原主在老榆树村人缘不差,谁家有书信要写或是要读,他都来者不拒,因此也没人当着谢彦的面说什么难听的话,至于离开这里,就不清楚了。

      柳如烟见谢彦情绪稳定了下来,默默松了口气,随即又道:

      “我去买些猪头肉和胡豆,再打些酒回来,咱们哥俩中午喝两杯如何?”

      谢彦听了柳如烟的话,肚子很合事宜的响了起来,他确实饿了,所以也没推拒:“那就多谢柳大哥了。”

      柳如烟见他同意,立刻就回家拿了酒壶去了县里,老榆树村算是挨着县城的郊区,因此离龙泉县城不算远,走路来回也就大半个时辰。

      等柳如烟走后,谢彦回家打了盆清水,用原主他们平时洗脸的麻布巾,打算把铁蛋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洗干净。

      虽然一想到以后要带着个孩子生活,从来没带过孩子的谢彦就头疼,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原主这具身体和铁蛋血脉相连的关系,而且铁蛋长的还和他小时候十分相像,所以当眼泪汪汪的铁蛋亦步亦趋跟着自己时,谢彦心里竟莫名有些心疼。

      不过铁蛋却没劳烦他动手,反倒接过麻布在水里甩了甩,故作坚强道:“爹,你蹲下。”

      谢彦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蹲下了,随即就见铁蛋把那块还在滴水的麻布直接敷他脸上,然后胡乱擦着。

      谢彦:……

      铁蛋一边给谢彦擦脸一边继续说:“爹,虽然我娘因为生你的气不要你了,但你也别难过,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来照顾你,你就好好读书,就像郑奶奶说的,等你考中了,说不定我娘到时气也消了,就回来了。”

      谢彦听说过古人早熟,但没想到竟早熟到这种程度,一个还未满五岁的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他对独自带娃这件事,没刚开始那么抗拒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只是铁蛋那句我娘不要你了,显然还没意识到,其实她娘也不要他了,秉承着要难受大家一起难受的原则,谢彦道:“她不止不要我,也不要你了。”

      “呜呜....”

      铁蛋本来还想自欺欺人,选择性认为他娘只是不想要他爹了,他只是被顺带不要的,现在被谢彦戳到伤心处,又没忍住哭了起来。

      谢彦看着他眼泪鼻涕又往外冒,心理总算平衡了一些,然后把那块麻布直接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又敷到铁蛋脸上,把他的鼻涕眼泪洗干净,才故作严肃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别动不动就哭,知不知道。”

      铁蛋点了点头,只是点头间又甩出几滴眼泪。

      谢彦无奈叹了口气,心说多招人疼的孩子,阿月的心也是够硬的,就算不想要原主了,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好歹也把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给带上。

      以她走前甩掉自己的那股气势,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孩子?

      替铁蛋洗完脸后,谢彦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赶紧朝湖边跑了过去。

      还好,刚才阿月给的那个包裹,还好好的躺在湖边的草地上。

      谢彦松了口气,提着有些沉的包裹回了家,回到家后,他把那个包裹找了个地方放好。

      把包裹放好后,谢彦就去了灶间,用一种造型和现在很不一样,尚未经过改良的非常厚的铁锅,蒸了半锅米饭。

      谢彦因为是他秉性正直又接地气的爷爷带在身边养大的,他凡事都要求谢彦自己动手去做,所以谢彦不仅会做饭,还会做家务,所以即便在他爷爷去世前,他们家很有钱,他也没有被养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虽然这土灶谢彦没用过,但他有原主的记忆,家里的饭本来也都是原主在做,阿月不会做,所以上手到也很快。

      原主没有古代读书人君子远庖厨的观念,所以并没有逼迫阿月学做饭,这勉强也算是他的优点之一。

      本来谢彦还想炒个青菜什么的,但因为原主家里没有田地,他和阿月又都不会种地,所以就连家前屋后的空地,也没有像别人家那样开垦出来种菜。

      家里日常吃的青菜,不是阿月每次从山上带打猎时顺道带回来的野菜,就是跟村里人买的,现在家里除了葱姜蒜和一些调料,并没有剩余的青菜。

      目前谢彦也没什么心情去跟村里人买菜,因此饭做好后,就撑着头坐在灶前,等着柳如烟买猪头肉回来。

      铁蛋见状,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身边,父子俩就这样相顾无言,辛亏现在没人看见,不然一定会觉得他们非常可怜。

      不过这一幕最终还是被回来的柳如烟看见了,一个九尺大汉看了都有些心酸:“谢老弟,酒打回来了,今个我们喝个痛快。”

      本来都快等睡着的谢彦,闻言也来了精神,他还真想尝尝这古代的酒和熟食是什么滋味。

      因为原主不沾酒,也不爱吃肥腻的猪头肉,所以谢彦没有他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即使有,食物还是要自己尝,才能体会个中滋味。

      谢彦从碗柜里拿了碗筷去了堂屋,柳如烟已经把油纸包里的猪头肉和胡豆打开放到桌子上了。

      他从谢彦手里接过碗,拎起酒坛子到了两碗,两大一小三个男人,便开始借酒浇愁,当然,铁蛋这个小男人是不能喝酒的,他只负责吃肉吃饭。

      谢彦一碗酒下肚,终于明白古人说的浊酒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古代的酿酒设备落后,酿酒技术也不成熟,所以酒跟谢彦在现代喝过的酒自然是没法比的,那酒浑而浊,酒味也极淡。

      谢彦本就不怎么爱喝酒,前世因为生意场上应酬才不得不喝,现在只是出于好奇才想尝一尝,所以只喝了一碗就放下了。

      他见铁蛋吃那猪头肉吃的香,便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只是一入口,口腔里就感受到了猪皮上没处理干净的短毛茬子的触感,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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