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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乡试 ...

  •   杜子玉兄弟三人经过几天的休整,等到乡试当日,都是精神饱满的状态。

      而在贡院与他们撞见的杜子明两兄弟,却像是肾虚一般,眼底还有隐隐的乌青,走路时步子也有些虚浮。

      他们是和几个像是纨绔子弟的学子一起过来的,兄弟俩一个在前,一个在侧,替那几个学子开道,生怕人群撞到他们似的。

      他们在经过谢彦他们身边时,就见为首的那个走一步身上的肉都能抖三抖,眼睛已经被肉都快挤成一条缝的学子问杜子明:“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被娘子抛弃后寻短见,如今还带着孩子来赶考的谢彦?”

      杜子明闻言停下脚步,还朝谢彦的方向鄙夷的扫了一眼,才有些谄媚道:“正是,只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罢了,无垢兄不必将他放在心上,权当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听着乐一乐。”

      “杜子明,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嘴脸了!”

      杜子玉被气得骂道,而脾气最急的杜子墨已经准备上前揍杜子明了,却被谢彦一把拉住:“科考要紧,别因为不相干的人误了重要的事!”

      “月之说的没错,子玉,子墨,有什么事都等乡试结束后再说!”

      杜子砚说着就带着他们走了,临走前失望的看了杜子明兄弟俩一眼。

      杜子明口中的那位无垢兄看着谢彦离开的背影,故意提高音量嘲讽道:

      “果真是百无一用的书呆子,但凡有些血性,被人戳到痛楚也不会仓惶而逃,不过就他这副短命相,我看也不必进去考了,九天,就他能撑得住吗,进去也是白耽误功夫,等下还得麻烦当值的人把他往外抬。”

      才走出不远的谢彦自然听见了,但却脚步未停,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怎么可能让人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来影响他的心态。

      那位无垢兄见谢彦置若罔闻,有些不悦的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猛扇了几下,才继续朝前走。

      他身后几个同他一起的学子见状,也都跟了上去,只是看向谢彦的背影时,目光里都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杜子月兄弟俩见好不容易才结交到的青川府通判的小舅子赵无垢,和他的几个朋友都走了,也赶紧跟了上去。

      ― ―

      谢彦几人运气还算不错,在接受检查的时候没发生什么意外,也没被分到让考生谈之色变的臭号去。

      至于刚才路上听到的几声犬吠,谢彦就真当是犬吠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全力应对考试,其它不相干的一切都等出去后再说。

      只是很不巧,杜子明偏偏被分到了他附近,和他只隔了一个号舍,而他们之间隔着的那间号舍,正是杜子明费了好大劲才攀上的赵无垢。

      谢彦心说,好在杜子玉他们被分到别处去了,心情不用受杜子明的影响,至于他自己,杜子明又和他没什么相干,而那个胖子更是和他八杆子打不着,他自然不会受他们影响。

      因为大启的贡院没有建固定的号舍,号舍都是在每次大考前临时用木板搭建,所以里面还挺干净的,至少没有那些陈年旧垢,就是号顶看着不怎么牢靠。

      谢彦用带来的工具,把预防漏雨的号□□好,又仔细加固了一下,以免万一刮大风或下暴雨时发生意外。

      毕竟科举大考时各种意外状况都发生过,甚至还会发生火灾,所以他来前还教了杜子玉他们在突发火灾时保命的一些小常识。

      在谢彦看来,真实的古代科举,考的不止是学识和文采,还有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极限挑战,所以他在考前,把能准备的都尽量准备了,接下来就是集中精力应试。

      谢彦有原主的记忆,所以清楚大启的科举制度,大启的科举制度和明清科举制度有很大不同,倒是跟宋代的科举制度有些相似,甚至也作弊成风,黑幕重重。

      因此尽管当今皇上在科举这块盯的紧,但下面官员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错综复杂,即便每届考官都会被换,但皇上亲自指派的考官中,依旧有人会被腐蚀。

      因此那些没有背景的寒门学子即便非常优秀,但真正能走到皇上面前的,却少之又少。

      今年乡试考题,如谢彦所料,除了乡试常规的科考范畴,在审清那些离谱到让考生搜肠挂肚也不一定能弄明白其意的考题后,基本都是围绕大启当下局势而出的。

      谢彦推测,可能后面的会试甚至殿试也会如此,不过在其难度上应该会一层层的递增。

      原本这种能押中的题,本该就是送分题,但就是这天下学子基本都能押中的送分题,能交出切实解决当下问题答案的人却寥寥无几,倒是每届科举大考都会出现不少惊才绝艳的文章诗赋。

      只可惜这些文彩斐然的文章和诗,对帮助大启走出当下困境的作用并不大。

      这也是为什么徐凌之前要提醒他,可以等乡试后再告知他解决安置灾民办法的原因。

      不过滞留南方的这些灾民,也不过是大启所面临的众多难题中的冰山一角罢了,他可以写的,又何止这一件。

      八月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中午的时候,狭窄低矮的号舍里都快赶上汗蒸房了,进来时还衣冠整洁举止斯文的的学子们,有很多已经开始挽袖赤膊上阵了。

      就连谢彦现在这种并不是太怕热的体质,也被热的头昏脑涨,到了午时更是没什么食欲,所以在隔壁号舍飘过来肉香味时,他也只吃了个鲜梨,和两个茶叶蛋。

      午时最热的一段时间谢彦没有继续答卷,一方面因为炎热导致思维迟钝,另一方面也怕流出的汗打湿纸张,所以他选择先休息一下,还用一块湿帕子,时不时给自己的身体降降温。

      一直到未时过后,也就是下午两点后,谢彦才喝了加了糖和盐的温水,又吃了几块他自己做的猪肉脯补充体力,才开始继续答卷。

      本来烈日炎炎之下,来一竹筒自家加了冰的乌梅汤才过瘾,但原主这具身体的体质,喝不了太冰的东西,他倒是带了几包干的乌梅汤材料过来,只是暂时还没来得急煮。

      晚上的时候,谢彦把做好的卷子装进卷袋放置妥当,才用自己带来的水煮了自己做的方便面饼,又在里面放了自己提前蒸了又晒干的碎菜叶子,还有肉脯进去,配上剩下的两个茶叶蛋好好吃了一顿。

      因为他在做方便面饼的时候,特地把中间的缝隙留大,做成镂空形状,在进来之前检查的时候,能让负责检查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藏小抄,所以他带进来的面饼幸免惨
      遭被掰成渣渣的命运。

      不过像茶叶蛋这些熟食他没敢多带,毕竟天热,这号房更热,熟鸡蛋最多也就能放个一天,要是明天还吃,就算没臭也变质了,吃了肯定得闹肚子。

      因此谢彦做了很多方便面饼和耐放的猪肉脯,还带了水果和鲜鸡蛋还有粳米这些,明天再煮面,他就要加鲜鸡蛋了。

      谢彦在准备吃食和用的东西的时候,也给杜子玉兄弟三人都准备了一样的。

      这到不是说谢彦天生就是个热心爱分享的人,而是他清楚,要是杜文清有条件为杜子玉他们准备这些的话,一定会给他也准备一份,而且给他的那份,只会比给杜子玉他们的更好。

      而且杜子玉和杜子砚他们本人,也确实都是品性不错值得结交之人。

      不过谢彦的热心是分人的,他看的顺眼觉得可交之人,他甚至可以为对方考虑的事无巨细。

      但要是他看不顺眼或是和他有仇的,他也会十分用心的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早晚得清算一下。

      相较第一天,第二天才是考验的开始,因为有的考生在饮食和饮用水方面准备的不充分,又或是没条件准备的那么充分,有的已经出现了中暑或是拉肚子的问题。

      等到第三天上午,已经有好几个如谢彦这种身体弱的学子病倒被抬去医治了,也有的即便身体不适也还在坚持,毕竟机会得来不易,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愿放弃。

      不过谢彦隔壁的那个赵无垢,倒是厉害,几天的胡吃海塞,硬是一点事没有。

      因为第三天考完,按照规定只要交了卷盖了印,考生就可以稍作休整,明日再考第二场,只是不能出贡院。

      这无疑是给了那些还在强撑的人一个喘息的机会。

      谢彦是第三天上午交卷的,交完卷他先去痛痛快快上了个大号,既便来的时候,他带了准备上大号应急用的带盖子的大竹筒,但他依旧不想在狭窄的号舍里解决大号问题,也不想因为上茅房而让卷子上被盖上屎戳子,所以在还能忍住的情况下就一直没有上大号。

      不过他左右两边的人应该都有在号舍里上大号,因为那股味道他明显闻到了,不过科举不易,所以一般人都不会举报,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下一刻会不会要上大号。

      从茅房出来,谢彦便找了个之前和杜子玉他们约定好的,凉快又不碍事的地方坐下,一边休息一边等杜子玉他们过来。

      这时刚好有个年轻学子路过,在经过谢彦的时候,他暗暗打量了谢彦一会,突然有些兴奋的说出三个字:“乌梅汤!”

      谢彦看着面前一说话就露出两颗小虎牙的人,在听他说出乌梅汤三个字后,大概就明白了,这人应该是在他摆摊的时候见过他,所以认出来了。

      谢彦朝他拱了拱手道:“正是在下。”

      那位学子得到证实后笑道:“没想到还真是卖乌梅汤的老板,我就说,之前在摊子上看你言行举止就像是读书人,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是来参加乡试的。”

      谢彦见人家和自己热情的打招呼,便准备也礼貌回应一下。

      就在这时,后面又过来一个肩宽个高,气宇轩昂的年轻学子,他可能和喊谢彦乌梅汤的那个学子认识,所以他一过来,对方就特别兴奋的对他说:“齐兄你快来看看,这位是谁?”

      那位齐兄闻言看向谢彦,随即道:“这不是卖乌梅汤的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悦道:“谁说卖乌梅汤的就不能参加乡试了,我家还是卖布的呢,齐兄你家还是卖酒的呢,要不是当今圣上废除旧制,我们这些商贾之后,谁还能有机会参加科举。”

      那位齐兄闻言面有愧色:“夏兄说的极是,是我狭隘了。”说完他又朝谢彦一拱手:“是在下一时失言,还请兄台勿要见怪。”

      谢彦闻言淡淡一笑:“兄台言重了,这有何妨,不管是做大买卖还是小买卖的,只要诚信为本,童叟无欺,按规定缴税,并无可丢人之处。”

      最初喊谢彦乌梅汤的那个学子听谢彦如此说,颇为赞同道,“兄台所言及是,在下夏星河,他叫齐钊,我们两家都住府城,不知兄弟名讳,来自哪里?”

      夏星河和齐钊周身气度一看也不像普通家境,但却没有赵无垢那几人那种目中无人,嚣张无礼的样子,他们听了谢彦的话,见他谈吐间神色淡然从容,又生的如此一副好相貌,不免心生好感。

      再说那乌梅汤,的确是消暑提神佳品,虽然他们后来也买过跟风出来的那些摊子的乌梅汤,虽然便宜了几文钱,但喝了却觉得不如谢彦家的味道正,最主要他家舍得加冰。

      夏星河和齐钊两家都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不管大生意还是小生意,要想做的长久就得以诚信为本,从谢彦做的乌梅汤就可以看出,谢彦也不是那种只图眼前小利的奸滑之人,更可贵的是他能把那么小的一个生意经营的那般火爆,因此便起了结交之意。

      谢彦道:“在下谢彦,来自龙泉县。”

      夏星河一听说谢彦来自龙泉,不知为何更开心了:“谢兄既然来自龙泉,可是龙泉书院的学生?”

      谢彦闻言点了点头。

      夏星河他们见谢彦还真是龙泉书院的学生,不觉对他更有好感了,毕竟龙泉书院的山长杜先生,可是他们最为敬佩的人。

      即便如今传闻说,杜文清得罪了让他们同样有好感的贤王,但不管是从理智还是情感上来说,像夏星河他们这些学子还是更偏向杜文清的,毕竟书不是白读的,天下学子不可能像普通百姓那样好忽悠,除非是那些一心只想走捷径往上爬的人,比如曹科杜子明之流。

      就在他们说话间,杜子玉他们也过来了。

      谢彦给双方做了介绍,夏星河在知道杜子玉他们是杜文清的子侄时,比之前更兴奋了,还主动邀约,说等乡试结束后,邀他们一起畅谈一番。

      谢彦他们虽然觉得夏星河太过热情了,不过也感觉出他并无恶意,可能就是好交朋友的那类人,所以也就欣然同意了,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相互看着又都很顺眼。

      要不是现在大家太过疲惫,甚至还有些狼狈,没多少精力多聊,夏星河可能现在就要拉着他们畅谈了。

      夏星河和齐钊走了后,谢彦他们就不顾形象的找地方或躺或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杜子玉对谢彦说:“月之兄,多亏你给我们的那个净水用的竹炭,不然贡院水缸里那水我们还真不太敢喝。”

      谢彦闻言叮嘱道:“即便过滤了也要烧开再喝,不然也不一定完全安全。”

      一旁的杜子墨插话道:“放心,我们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都严格遵照月之兄你临行前叮嘱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杜子砚,听了也跟着点了点头。

      谢彦听他们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但也没完全放心,毕竟还有两场,还有得熬。

      等第二场过去的时候,杜子玉兄弟仨都轻减了一些,谢彦刚养回来的一丁点肉,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好在他在饮食方面特别注意,来时还带了不少补药,所以还不至于晕倒。

      等他们在老地方再次碰见夏星河他们的时候,夏星河却面色发白,就连齐钊的脸色也不太好。

      不用问,谢彦也能猜到怎么回事,毕竟第二场下来比第一场倒下的人更多,就连他隔壁的赵无垢也被抬去医治了。

      “子玉兄,你们为何依旧如此精神?”

      夏星河见杜子玉兄弟三虽然形象上也有些狼狈,但精神明显都不错,也没有瘦的特别厉害,虽然这么问有些冒昧,但还是没忍住问了。

      杜子玉闻言道:“这得多亏月之兄,我们的饮食都是他费心为我们准备的。”

      杜子玉话落其他兄弟两也跟着点头。

      夏星河闻言有些羡慕又有些好奇,不过倒也没有追问谢彦为他们准备了什么,毕竟不管准备了什么,他们每个人带进来的量应该都只够一人的量的,自己要是追着刨根究底,人家说不定还以为他想要,那样只会让人为难。

      谢彦见夏星河虽然好奇心似乎特别重,却又很有边界感,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于是问他:“夏兄可是患了腹泻?”

      “正是,不过还不算严重,来前家中给准备了不少药,只是我们自己带的水都用完了,还有三天都要继续喝贡院里的水,我怕到最后很难撑过去。”

      谢彦闻言沉吟了一会后对他道:“我倒是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用竹炭净水的法子,再烧开来喝,应该就无大碍,我们四人这几天都是如此做的。”

      “真的吗!”夏星河和齐钊闻言都是一喜,不过随后就意识到他们现在根本出不去,贡院也不可能单独给他们提供竹炭。

      “我来的时候多备了一些,要是二位信得过我,我便去取些来给你们。”

      夏星河想都没想道:“自然信得过。”

      谢彦听他这么说,便先暂时离开去取了两小包竹炭过来,并教了他们过滤水的方法。

      齐钊感叹道:“这法子果真好,要是能让大家都知道就好了。”

      夏星河却有些无奈道:“谢兄这法子确实好,但我们这些来赶考的学子人微言轻,齐兄觉得,即便谢兄把这个法子说出来,贡院的人就会费这个心采纳吗?还有大家来时带的吃食千奇百怪,天又这么热,有人会患腹泻也不完全是水的问题,要是谢兄把这个方法像告诉我们一样告诉给其他人,他们要是还是患了腹泻或是别的什么疾病,到时即便是别的原因造成的,可能也会疑心是谢兄这过滤水的法子导致的,到时谢兄能承担得了这个责任吗?”

      谢彦有些意外的看了夏星河一眼,他无疑把自己的顾虑都说出来了,要不是他看夏星河他们为人确实不错,不想看着他们都坚持到最后一场了再前功尽弃,不然也不会给他们竹炭,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夏星河这样,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

      而且这些参加科举的学子的情况和那些灾民不同,他们在参加科举时的环境卫生和安全要想得到保障,还得靠负责科举相关事宜的礼部官员,而这一点,恐怕就连徐凌也插不上手,就更别说现在的他了。

      一向有话就说的杜子墨道:“夏兄说的不错,所以你们要是之后有什么不适,可千万不能疑心是月之兄这个过滤水的法子害得,不然还不如现在就把竹炭还给他,不然他的一片好意就要被辜负了。”

      夏星河闻言正色道:“谢兄和几位杜兄放心,这种事绝不会在我和齐兄身上发生的。”

      齐钊闻言也正色朝几人点了点头。

      杜家兄弟三人闻言才稍稍松了口气,毕竟科举对他们这些学子来说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容不得一点闪失,他们可不想谢彦好心没好报,最后再被人反咬一口。

      最后一场也是最考验人的时候,不过大部分人还是靠着惊人的毅力坚持下来了。

      最让谢彦庆幸的是,这九天除了第七天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外,并没有其它意外发生。

      谢彦他们一出贡院大门,就看见柳如烟和铁蛋,正焦灼的在那些被抬着出来的人中寻找他的身影。

      谢彦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看到两人后,还是打起精神走了过去,一把牵住了铁蛋的小手。

      铁蛋猛地一回头,见是他爹,眼中原本的警惕立刻化成了眼泪,一把死死抱住谢彦的大腿,就如谢彦刚穿过来时那般:“爹!”

      谢彦见状赶紧比了个收的手势,以免他震天响的哭声响起。

      柳如烟听见铁蛋喊爹,一回头就看见了一脸疲惫的谢彦,随之大大松了口气。

      他把背在身上的几个竹筒取下一个给谢彦,里面是乌梅汤。

      谢彦灌了一大口下去,虽然柳如烟给他的是没加冰的,但还是觉得比自己在号舍里煮的好喝多了。

      这时杜子玉三人也走了过来,柳如烟见状也没多问,一人给他们递了一竹筒加了冰的乌梅汤。

      “多谢柳大哥!”

      因为柳如烟已经二十八了,比几人中年纪最大的杜子砚都大,所以杜子玉他们都随谢彦称呼柳如烟柳大哥。

      “不必多礼,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再说。”

      柳如烟说罢,把铁蛋扛到肩膀上,在前面给他们开道,带着几个疲惫不堪的人朝停驴车的方向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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