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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极品亲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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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嘞个乖乖,病美人什么的最香了,斯哈斯哈。】
【额额额,这谁呀,说话也太刻薄了。】
【主播你放心,我是站在他那边的。】
青年说完,没指望小傻子能够回答,自顾自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目光越过三姐妹,晦涩地望向杂草丛生的道路。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的,又没人把你当哑巴。”修辞笑着说。
是原身爹从人牙子那里买回来的病秧子,也不知道原身爹死前的那段时间发了什么疯。
他说,家里多个男的,也好帮衬点。现在不听话没事,打他几顿,饿他几天,再硬的骨头也给他软化了。
再过段时间,就让这男的和原身成亲,以后原身也算是有个托付去处了。他这当爹的把该尽的责任都尽了,百年后也有脸面去见原身那早死的娘。
修辞无语,这爹八成是脑子有病。
指望一个买来的男的,不如指望猪仔会上树。
她都怕这男的熬不到成亲就死了。
青年诧异地将目光移到修辞的身上,“稀奇,小傻子也会怼人了。”
“不过是我爹买回来的,这是对主人家说话的态度吗?”修辞走到青年的面前,抬眼看他,“裴白。”
裴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修辞,“你以为我愿意被你爹买回来吗?”
修辞挑挑眉:“所以呢?你在人牙子手里只要逃脱不了,就是被买卖的命,区别只是买你的是谁。”
裴白咬着牙说,“你们拐卖良民这是犯法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良民,就算你是良民那也是人牙子的事。”修辞用食指撩起裴白垂落在胸前的乌黑长发绕圈,“你乖点,等你好了我就放你离开。否则……”
她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裴白笑得彼此心照不宣,点了点他的胸膛。
修辞在无声地警告裴白,要他安分守己。毕竟,她可不想家里多个不定时炸弹。
裴白也笑了,“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傻子恢复正常了看来也不是件好事,变得不省心了呢。
不过,这样才有趣,是庸俗人生里没见过的色彩。
【太暧昧了啊啊啊啊啊。】
【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修辞挥手示意裴白让开点,推开半掩着的门,走进屋内。
客堂空间不大,家具很少,物事都一一归纳整齐,室内简陋但不失整洁。
她回到自己和裴白的房间,卧室空间狭小,只放了张床和衣柜就没什么多余的地了,过道打着地铺。
修辞贴着地铺的边走到衣柜门中间,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衣裳换下了自己湿透的衣裳。
她把明珠给她的衣裳单独放在一旁,拿过衣柜上挂着的帕子擦拭自己湿淋淋的头发。
原身爹挺混账的,原身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他直接把病秧子和她安排在一起睡。也不怕发生什么事,又或者他就是想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生米煮成熟饭。
得亏病秧子有几分礼义廉耻在身上,男未娶女未嫁的,对着心智都不成熟的原身断然做不出那等事。
换完衣服打开门的瞬间,双胞胎收不住力地撞进她的怀里,修辞踉跄了一下赶紧扶稳双胞胎的身子。
双胞胎自觉自己闯了祸,连忙退开,“对对,对不起。”
“怎么了?”修辞反手带过房门,低头看着她们柔和地说。
“姐姐,阿娘阿娘出去找大伯了,好久都没回来。” 从锦抱住她的左腿,脸贴在她的腿侧,从玉也有样学样抱住她的右腿。
“好,我去瞧瞧。”修辞蹲下身扒拉开双胞胎,牵起双胞胎的手往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裴白忍不住地咳嗽几声,脸色显得越发苍白。他就站在那里,好似风中飞絮。
“得了吧,就你这病秧子身体还是好好待在家里。”修辞对裴白和她一起去这件事没什么意见,但她害怕那病秧子路上出事。
“小傻子也好说旁人。”裴白与她呛声,“别到时候被人欺负了去。”
“行行行 ,你厉害,走吧。”不与裴白再多浪费口舌,修辞被双胞胎牵着往大伯家走去。
小孩子走得慢,大伯家与她们家隔得又不是很近,花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才到。
刚到篱笆围着的院外,就听到了一个中年大娘扯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弟媳呀,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我打人疼你别怪我,自己忍着点。】
【扇两巴掌就老实了。】
【什么李,脆红李我只要现摘的。】
“大伯大伯母,说什么呢?”修辞把双胞胎交给裴白暂时看管,自己率先疾步上前推开门走进屋内。
大伯和大伯母在位置上坐得歪七倒八,身后站着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青年——是大伯家一事无成的四儿子修壮,正嬉皮笑脸地给大伯捶肩。
她阿娘独自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布衣荆钗,脸上带着难堪与尴尬。
想必是被这群人狠狠刁难了。
“行了。”大伯敲了敲修壮捶肩膀的手,半睁半闭着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修辞一眼。“大人说话,哪里有傻子插嘴的份?”
显然没有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傻子放在心上。
“就是,一个傻子插什么嘴。”修壮立刻附和他亲爹,又赶紧讨好地说:“那爹娘你们答应我的一定要办到哈。”
大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青年赶紧滚一边去。
“小辞,你先回去。”阿娘给她使了个眼色,不想她在这里被别人欺负了去。
修辞假装没有接收到阿娘给出的信号,正要继续开口说话却被人抢了先去。
“此言差矣,这小傻子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裴白牵着双胞胎姗姗来迟。
双胞胎一见到亲娘,迫不及待地松开裴白的手,往亲娘的怀里奔去,“阿娘阿娘不怕。”
阿娘的眼睛湿润了一瞬,随后坚定了起来,蹲下身把双胞胎拥入怀中,“阿娘没事。”
“我寻思着是谁替这一家子破败户说话呢?原来是买回来的病秧子。”大伯母从上到下扫视了裴白一遍,然后把嘴一撇,手中瓜子一嗑,刻薄的话和车轱辘一样滚了出来。
“伯母这么会说话,不如把父老乡亲们都叫过来听听。”修辞冷笑一声。
“哟小傻子还真恢复正常了。叫什么叫,你以为你们做的事很光荣吗?给你们留面子就别给脸不要脸。”大伯母心虚地把瓜子皮一吐,大声嚷嚷。
“你这婆娘别说了,一张嘴就不是什么好话,小辞恢复正常是件高兴事。”见修辞不傻了,大伯此时倒是显出几分和颜悦色。
修辞但笑不语,装什么装?还不是你授意默许的。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直接说说正事吧。”大伯正了正颜色。
修辞搬过角落里的长凳放在他们的对面,示意阿娘和裴白坐下后方才开口:“什么正事?”
大伯母仍是那副尖酸刻薄的语调:“你爹留下的房子我们打算收回了。”
“有没有搞错,都说了是我爹留下的房子你们凭什么收回?”修辞被这群人的无理取闹气笑了。
“就是,凡事都要讲良心。”阿娘也在一旁附和着开口。
“你家没有男丁,你爹也没个人继承香火,你爹死了房子怎么就不是我们的了?”大伯母接着说,“你们早点滚出我们的房子。”
“不要脸。”双胞胎小声蛐蛐。
“我和妹妹们身上流着的难道不是我爹的血吗?我爹的亲生孩子可比你们更有权利继承他的财产。”修辞摸摸双胞胎的头。
“你们都是女娃,终究是外人,哪比得过我们家里人?”大伯母不屑。
“家中没有兄弟,我和阿娘妹妹们自然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不管怎样都轮不到大伯一家来打主意。”修辞说,“这么说,伯母也是家中的外人,有什么资格来插手呢?”
“你——”大伯母怒而拍桌,伸出手指着修辞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有本事你真叫父老乡亲来评理又如何?”修辞一巴掌把大伯母指着她的手拍回去,“怎么,就这么容不下死去的弟弟的妻子孩子们?”
“你这丫头脾气也太大了!你大伯母不过性子直了点。”伯父不悦地看着他们一家人,“我们还真能把你们怎么遭不成?”
“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房子就当是我们买下来的。”大伯顿了顿,接着说,“你们现在可以暂时住在那里,但是每个月要定期给我们交房租,什么时候交够了买房子的钱我们就把钱给你们,你们搬出去自己找地住。”
修辞:“……”我们看起来很像什么冤大头吗?
裴白本来一直没参与他们的谈话,在给小姑娘编辫子玩,听到这里也是被他们的无耻震惊到了,乐了,“第一次听说靠别人赊贷买房的。”
【我天,我的脑子要宕机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和中文如此相似的小众文字。】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原来是真的会笑出声来,他直接假定房子现在已经是他家的了呗。】
【这老头子也太不要脸了,一分钱不花白得一套房子,谁能有他们精明呀!】
修辞沉思半响,真诚地看着大伯一家人说道:“你们先去请大夫看看脑子再来和我们说话吧。”
裴白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才是真傻子。”
阿娘也在一旁抿着嘴憋笑,只有年幼的双胞胎听不懂茫然地看着大人。
“你个丫头,你这是对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大伯疾声厉色地指责修辞的出言不逊。
“行了,小辈不懂事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就先走了,无论如何房子我们是不会让步的。”阿娘站起身,“不管是找父老乡亲评理也好还是打官司我们都随便,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这娘有点东西,还以为是柔弱可欺,没想到也能展现出强硬的一面。】
修辞和阿娘一人抱着一个小孩,裴白跟在她们的后面离去。
屋内的人还在气急败坏地对他们指指点点。
“看来我们家小辞当真不是小傻子了,这嘴巴也是有几分厉害。”阿娘赞赏刚刚修辞在屋内的言行举止。
修辞坦坦荡荡地说:“人善被人欺,谁欺负了我,我定是要还回去的。”
“好好,阿娘之前软弱了些,不过看到你就觉得有了底气。”听见修辞这番言论,阿娘笑着看她,“真的不一样了呢。”
说完,阿娘有些忧愁地谈了口气,“家里揭不开锅,本来是想找你大伯家借点粮食,没想到粮食没借到还闹到了这个地步。”
修辞宽慰她:“没关系的阿娘,我们一起想办法。”
裴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修辞,修辞察觉到他的视线,“怎么了?”
“没什么。”裴白摇摇头,“爱好独特,喜欢看傻子。”
修辞:“是吗?那多看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