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九个头？》米如

15、你欠我一个蜜月

　　深夜肚饿，公主坚定地从窝里爬出来去觅食。面对冰箱中几乎空了的“公主专栏”，公主深思：是吃下个星期的寿司还是喝下个月的牛奶？

　　赫尔叔叔听到动静起床来查看，看着公主投在地面的硕大影子好心建议道：“那是你以后日子的存粮，托娅公主殿下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一个月的伙食费。”

　　公主缓缓扭头，绿色眼珠在深夜里闪闪发光：“你说得太对了。”

　　于是利维坦走时遗留下来的那袋海苔被轻松解决。

　　公主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赫尔叔叔连告诉他那海苔已经过期了的时间都没有。

　　好心的赫尔叔叔从生活费里扣出一根香肠的钱，很有先见之明地买了泻立停。但是事实上他发现自己这样的好心实在多余——直到将那袋海苔消化成了XX，公主强悍的肠胃表示那点东西算个啥！

　　相比无聊的伙食问题（喂喂你就快断粮了啊），公主其实更担心的是小九——两人度蜜月出发前夕公主曾花了一个晚上和利维坦一起畅游在海角论坛的夫妻情趣区，利维坦虽身为处男但同时也是态度严谨的科学家，他仔细研究了一遍托腮表示怀疑。

　　“这些方法有用吗？”

　　公主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对手是托娅主人，打个五折都有用。”

　　老婆大人寒碜的智商跳进利维坦的脑海，他点头表示同意，随即用太阳系无双的记忆力记下了海角论坛上的蜜月地点人气排行榜，顺带记下了到达蜜月地点之后该做的事情。

　　临走前公主忽然想起了件最重要的事情：“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带上你的脉冲发生器。”

　　一直以考证态度对待一切的利维坦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年少无知时候做的蠢事齐齐涌上脑海，他终于脸红了起来。

　　于是拜公主所赐，直到第二天把依旧对未来无知的托娅押上星际旅行团，利维坦的脑子里依旧闪现自己第一次研究出脉冲发生器时的场景——当年真是傻啊！

　　托娅瞧着他充血的脸十分担心：“你没事吧？”

　　老婆大人的这句话让利维坦陡然回过神来，他尴尬地咳嗽两声，摇头说没事没事。

　　托娅疑惑地看着他，利维坦镇定地取过旅行团备好的毯子盖在她肚子上。

　　他认真地把毯子的每个角都塞好，又要了一杯热巧克力放在托娅手里：“几年以后你的胃会变得特别不好，还是从现在开始注意比较好。”

　　托娅愣了愣，手心里的巧克力忽然变得烫手起来，香甜的味道散布在空气里，格外滑腻。

　　她莫名觉得喉咙有些紧，连忙说些别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刚才说我们要去哪里？”

　　利维坦系好两个人的安全带：“我们去卡戎星看太阳杯。”据海角论坛群友们统计数据，看完一场激情四射、振奋人心的球赛之后女性的荷尔蒙激素会加倍分泌，求爱成功的几率非常大。

　　托娅想起谷度搜索排行第一名的词条，最近全太阳系的注意力都被卡戎那个布满了毛虫的星球吸引住。

　　托娅歪着头：“你要去别的星球度假，所以换了一个头吗？”

　　眼前的利维坦确实已经换了一张脸，是托娅见过的第三张。虽然比前面两张都逊色不少，但是足够在茫茫人海中鹤立鸡群了。

　　利维坦点点头：“这张脸从来没有被媒体拍到过，用来出行最合适。”

　　托娅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上来：“你这些头天生就这样吗？”

　　利维坦摇摇头：“差不多。我这个种族可以复制过世的人的能力和才华，但是脸需要自己在电脑里模拟出来进行配套。”

　　托娅咋舌：“所、所以你有九张不同的脸？！”

　　利维坦笑：“九个头不是非都用完不可，我只用了八个。”

　　托娅十分好奇：“哪八个？”

　　利维坦流利回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詹姆斯?麦克斯韦、莱昂哈德?欧拉、拿破仑?波拿巴、查尔斯?卓别林、迈克?杰克逊、玛丽莲梦露、周杰伦。”

　　托娅：“……”这些都是什么人……

　　利维坦为她空了一半的巧克力蓄满：“我还剩最后一个还没用，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跟我说。”

　　托娅邪恶地笑：“什么都可以吗？你可以拟态到公主那样吗？”

　　利维坦十分平静地看了自己亲爱的太太，缓缓开口：“我将来和现在都不知道，原来托娅你潜意识里竟然对公主也有性幻想。”

　　托娅一口浓浓的巧克力喷出来，在毯子上留下一抹化不开的忧伤灰色影子。

　　托娅：“……”我知道错了……

　　获胜的利维坦很镇定地为她换了一条毯子，忽然又想了什么低头从包里找出一个喷雾剂塞到了托娅手里。

　　“卡戎星的法律和地球上的完全不一样，好在盐水对付卡戎星人效果最好，你拿着这个好防身。”

　　托娅被他说得有些紧张：“那里治安很差吗？”

　　利维坦很严肃地点点头，又很无奈地摇摇头：“最可恨的是全太阳系只有卡戎星人不这样认为。”

　　托娅畏惧地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地靠向了利维坦的方向。

　　利维坦心花怒放，非常努力才没有做出“V”的姿势——公主的提议虽然看起来离题十万八千里，可喜的是实用性非常强。

　　镜头倒退回两天前的深夜——

　　公主眯眼：“当你将周围陌生环境描述得非常危险的时候，托娅主人就会不自觉地对你产生依恋。”

　　利维坦谷度了一下：“卡戎星其实非常安全。”

　　公主额头青筋突起：“所以我强调，恶劣的环境是被描述出来的。”

　　镜头再回来——

　　星际旅行团的航班非常快，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卡戎星的联盟机场。

　　刚下了飞机的托娅立刻就能感受到全太阳系对这项运动的疯狂热爱——到处都是从其他星球飞过来的身着自己星球球服的球迷，墙上、地上、天空上所有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贴满了入围球队的海报和广告。身平第一次到现场看球赛的平民托娅表示，真是莫名其妙地热血沸腾啊。

　　她立刻就被这股潮流感染，开始考虑加入哪支球队的粉丝当中。

　　忠犬则在托娅身后拖行李，招手叫来一辆磁悬浮出租车去订好的旅馆。

　　上了车以后，从没说过天理、真理、定理1、定理2、定理3……之外的利维坦咽了口唾沫，他看了看身旁的托娅，终于要说生平第一句谎话。

　　“呃因为订房的时间晚了，所以我只订到了一间房，晚上我在你的床头打个地铺就好了。”

　　正扒在车窗上看外面景色的托娅就像个看见圣诞节糖果的小孩，只随便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草率地应付了身旁居心叵测的人。

　　利维坦拍了拍胸口，明明已经是自己的太太了为什么提出住在一个房间里竟然还有负罪感？

　　前排的毛虫司机咧着颚奸笑，利维坦有些恼羞成怒：“我们两个是合法夫妻！”

　　司机笑得更厉害了：“哪对去开房间的男女说自己不是？”

　　利维坦垂头，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镜头再次倒退到两天前那个销魂的深夜——

　　利维坦找到一家服务口碑上乘的酒店，正打算利用自己的一等公民身份强行插队订两间套房，公主及时抬爪阻止。

　　“出外旅行怎么能和她分房睡？”

　　利维坦垂眉：“她不喜欢我碰她。”

　　公主抬爪拍他的脑袋：“女人说不喜欢的话你竟然也信？！”

　　利维坦想了想，再次虚心请教：“我碰到她皮肤时候她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睡在她房间里比较好。”

　　公主再次重拳出击：“卧房不好睡，那先睡客厅。客厅都可以睡了，卧房还会远吗？所以关键是绝对不能分开睡，绝对不能订两间房。”

　　以前依靠脉冲发生器、现在依靠XXXX的悲催利维坦联想到自己从来没在托娅心里转正的命运，顿时觉得公主的话无比正确。

　　镜头再回来——

　　托娅先下了车在酒店门口等着，没想到随后赶来的利维坦脸色非常差。

　　闯祸精托娅很紧张：“你、你怎么了？”

　　利维坦铁青着脸，从牙缝里吐字：“没、事。”他真的很讨厌下车时那只毛虫竖起腹足对他做出的“加油”动作。

　　托娅：“……”没事才怪吧。

　　利维坦吐了一口气，将那股恶气压下去努力不吓到托娅：“走吧我们把行李放下去看比赛。”

　　托娅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大厅里就有比赛的签表，托娅托腮看了很久询问道：“我们先看哪一场？”

　　利维坦低头看着手中的票：“晚上是东道主卡戎星毛虫队对阵泰坦星狼犬队。”

　　托娅：“……”为什么光听名字就觉得两支队伍的战斗力不在一个层次上呢？

　　利维坦则是很明了的样子：“不要小瞧卡戎星人，经过多年的进化他们主体是毛虫形态，但是随时可以拟态同等大小的物体。”

　　同等大小……

　　托娅看着太阳杯巨幅海报上的足球开始流汗：“难、难道……”

　　利维坦点头：“他们变成了十只足球，混合着真正的那只全部冲向对方的球门。预选赛里所有队伍都中了这一招，谁也不知道当场上出现十一只足球的时候，到底该踢哪一只。”

　　托娅只觉得天雷阵阵——真是太阳系之大，无奇不有啊。

　　她在心里对手指，为什么她要去看十一只毛虫和十一只狼狗的比赛？相比于东道主占据绝对醒目位置的比赛预告，托娅觉得旁边那个预告里踢着球飞奔的开阳星薛度族更吸引人眼球。

　　尤其是那个队长，在4D立体显示屏中的跑动显得更加帅气。

　　从路旁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可以听出来，托娅和群众们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一旁对托娅所有心思一清二楚的利维坦抚额，公主你实在太英明了。

　　镜头再次回到两天前那个罪恶的深夜——

　　公主指着太阳杯的比赛队伍，用笔勾出了好几支球队：“凡是有这几支队的比赛都不要去看。”

　　利维坦举手：“为什么？”他印象里这些正好是实力最强的。

　　公主的第一波攻击：“知道这几支球队的队员对女人来说多有魅力吗？”

　　利维坦：“……”

　　公主的第二波攻击：“知道换了脸之后的你多没有魅力吗？”

　　利维坦：“……”立刻去订除了那几支球队之外的比赛门票。

　　公主的利爪点在开阳星队：“尤其是这只球队绝对不能去看，薛度一族一直是以男性魅力祸害宇宙的。”

　　利维坦想了又想：“如果不看开阳星队的比赛，我们去卡戎星到底还能干什么？”

　　公主捶胸顿足：“当然是去发展奸情啊发展奸情，你带托娅主人去度蜜月难道真是去看足球吗？”

　　利维坦恍然大悟，精辟啊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