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洗头师傅傅警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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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打开窗户通风，客厅被肖节搞得满屋子腐臭味，他站在阳台边，迎着晚风点了根烟，看着远处市中心的灯火通明，隐藏在黑暗夜色中的高楼大厦，以及早就看不见星星的夜空。有时候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经常会去窗边看看夜景，但此时耳边响起的却不是远处车水马龙的声音，而是身后浴室哗哗的水声。
“哎，那个傅警官。”
浴室内传出肖节的声音，推拉门开了道缝，一截手臂伸了出来，应该是在招呼他过去。说实在的，傅离感觉自己过去分别交的那两个女朋友都没有眼前这个肖节这么白净，当神仙还真是有够养尊处优的？还是单纯晚上屋内不太亮堂他花了眼？
“干嘛？换洗衣服你不是拿进去了吗。”傅离叼着烟走过去说到。
肖节摆了摆手：“不是那回事，我头发打结了，好像被什么粘住了似的。”
傅离更不理解了：“啊？那你叫我过来干嘛？”
“我就是问问你能不能进来帮我把后面头发拆开，我自己好像洗不开。”哗哗的水声夹杂着肖节的声音一同传来，傅离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青筋一跳：“你头发那么长，自己够不到吗？”
肖节：“不是够不够得到的问题，是他们缠在一起了我解不开。”
傅离实在没办法，他先去把烟掐灭，然后又重新走到了浴室跟前。
“那你是打算让我进去帮你弄呗？话说你一个仙人就不能用用法术解决吗？”傅离突然发问。
肖节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法术能用我还洗澡干嘛，况且天庭规则第三条，没有允令不得随意在凡间使用法术。”
“那你先前跟我召唤地仙，让他们帮忙找嫌犯不属于用法术吗？你之前突然说什么去了地/府一趟也不算用法术吗？”傅离提出了质疑。
“允令必须是上级为下级颁布，在上级仙同意后才可使用，我身为真仙自然有权让凡间群仙用法术，但我要使用法术就必须有更高级的允令……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地/府和人间有直行通道，前往地/府并不需要允令。”肖节简直化身语音助手sili有问必答。
“你们仙人规矩还真多。”
“你们凡间不也一样有一堆法律条文，这都是……嘶……必要的……哎呀别管那么多了，帮我把头发拆一下拜托了傅警官……”
再唠叨一会他头都大了，傅离无奈，只得拉开浴室门帮他拆头发，一看，肖节背对着他，白金色的头发垂至腰际，大半的身躯皆被头发所遮挡，而他所说的拆不开的头发上不仅缠着很多不明的脏东西，而且还被什么疑似很黏的黏液粘住了。
“你这都上哪整得？”傅离拎过一绺头发细看，十分无语地问道。
“松河里……哎哎，你别扯我头发啊，疼啊。”
傅离心像这仙人也跟正常人一样怕痛啊，转念一想这成仙之后那么多规矩，天庭仙人来凡间基本上不能使用法力，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是洗发露，我刚才不都告诉你随便用吗，算了你坐那块台阶上吧，我帮你。”
傅离警官此刻直接化身洗头师父，挤了洗发露往肖节头发上抹，然后就是一个开洗。部队里洗澡都是大公共浴池，互相帮忙搓澡洗个头发都是常事，那会他还嫌自己头发碍事干脆剃的寸头，眼前这家伙的头发简直不知道自己的多少倍长了，洗起来还挺有难度的。
不过这点小事自然是难不倒我们傅警官，搓了两遍，又冲了两遍水，这次就能梳开了。
肖节格外满意回头夸赞他：“还得是傅警官你啊，真的不考虑来当我的司臣副使吗？”
傅离正在下意识帮他把洗好的头发盘起来，这样近的距离头发全撩起来，果然能看到肖节脖颈上的一圈疤痕，他没太敢上手碰，转而听了肖节又在拉拢他的话，无语道：“你这话说上去好像司臣副使干的不是什么正经活一样。”
“哪儿能呢，这盘头发的手艺不错啊。”
傅离又是一愣，略微停顿了下而后开口道：“习惯了。行了，你头发也洗好了，赶紧把澡洗完换身衣服，脏衣服丢水池里就行，明天再说。”而后他便退出了浴室把门重新拉上。
傅离没忍住又点了根烟，客厅内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闻着习惯的烟味，他又回想起了曾经给苏平雅盘头发的经历，一开始盘的丑的要死，后来他练好了之后她之前每次约会前都会让他来盘头发，直到发现她劈腿之后分手。
到底处了两年，不可能完全忘了。但往事不可追，或许他就是没有女人缘，小萱也是，苏平雅也是，随便吧。
肖节解决完头发的问题，澡洗的就是一个快，很快他便一身清爽地穿着傅离为他准备的另一身深色的衣服站在客厅里了。
傅离弹了弹烟灰，靠在沙发上看他。
“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讲吧。”傅离转头看他，却发现肖节拿了他的刮胡子的镜子在那臭美地看自己为他盘的头发。
“说实在的你那个长头发有够碍事的，夏天天这么热，真不如剪了。”傅离看他一直在那看自己头发不搭理自己，没忍住说到。
肖节听到傅离点名自己，突然像是悟了什么一样说到：“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傅警官拜托了。”
啊？傅离就是随便说说，还以为肖节会说这是为了维护仙人的人设啊形象啊之类的话，结果就这么随便？说剪就剪？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留头发有什么意义，一直都没想过要剪。”肖节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到。
“行吧。”反正仙人的脑回路他是不懂。
不对！都被头发的事打岔到哪去了？傅离是要问他为什么搞的那么埋汰，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肖节发生了什么，结果肖节却突然一脸严肃地问他：“你真要听吗？”
“我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傅离见肖节一脸严肃，吸了口烟坐正了问他。
肖节却耸了耸肩膀说：“那倒不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被人丢进河里的。”
“你搞笑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一个仙人，算了，就说一个普通人走在大街上会被扔进河里？未免有点离谱了吧。
肖节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可没撒谎。
傅离没想到这是真事，嘴里的烟因他这一时愣神没叼住掉在了他的裤子上，他赶忙想要把烟拿起来，却发现那根烟脱离了物理学规律竟然自己漂浮了起来，再一看身后的肖节闲着的右手比出了一个什么手势在控制着烟。
“法……法术？”
傅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同样惊讶的，还有肖节自己。
傅离马上回过神，“大变活人”肖节都在审讯室给他表演过了，也不差这些，但重要的是——
“你骗我是吧，肖节，你不刚才还说自己不能用法术吗？”
肖节却也是一脸疑惑：“我也想问呢，明明我没有仙帝允令啊。”
肖节不信邪，又开始冲自己的头发施法术，果然头发不仅马上自动变干了，还从傅离给他盘的头发变成了他日常扎起来的那个发型。
傅离就在这面对面看肖大仙人给他施展超常识的法术，他一会尝试漂浮起来，一会又在房间内倒立，一会又从手里变出来什么文书，总之把傅离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然而很快肖节就没心情试他的法术了。他径直走过来坐到傅离旁边空着的沙发上，拿着手中突然出现的文书，一脸不可置信地在看。
“什么玩意儿？我才刚下来两天啊，怎么这么多投诉？简无涯到底在搞什么鬼？”
……傅离看着肖节抓狂的模样，感觉他现在的状况像是掉线重连发现通知栏里有一大堆消息找他一样。
肖节快速地扫过整本文书，而后直接像是死了一般瘫了过去，那本浅黄色镶着金边的文书盖在他脸上。傅离一时也是有点好奇仙人的文书是什么样，伸手就去取过来看。
肖节文书被拿走了也没什么反应，此时他闭着眼睛只感觉脑仁生疼。
傅离拿过肖节要处理的文书，明明看着像是书本一样，碰触时却是温凉如玉的手感，内页不知什么材质，翻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触碰到一般。
上面写的字是一种极其规整的，但又不知道是什么的文字，似是心有所感，傅离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发现自己虽然不认识，但居然能看懂？
“峨眉福缘群仙桃念婉上书司臣正使真仙，代理司臣使简筠（yún)处罚过严、不听辩解；越阳孟江龙仙敖系上书司臣正使真仙，代理司臣使简筠有违使令、越权处罚；西南平疆群仙周域武上书司臣正使真仙，代理司臣使简筠处事强硬，毫无礼数……”
肖节听到傅离念这些投诉简筠的群仙上书，感觉头都要炸了，拽过沙发一旁的靠枕把整个脑袋蒙了起来，他甚至还都没心思去想傅离是怎么看懂文书上的内容的。
“别别，傅警官，别念了，我头疼……”肖节闷闷的声音从抱枕后面传来。
傅离看着他，肖节此时这幅样子像极了他的那些做着做着工作就破防的同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洗头师傅傅警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