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遇祸起在肖墙 ...
-
阳焘（tāo)市，取自历史古国焘国之名，位于中原之地，人口数百万，虽然富饶安宁，但也难免有邪恶滋生。
傅离退伍后在这考了刑警，三年来大大小小案子也经历了不少，去年升上了副队长，但也没遇见像今天这么憋屈且离谱的事情。
“说吧，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那片树林里，是不是毒/贩的同伙？”
“让你说话你倒是说啊？挺大个男人留了个长头发还染色？”
八月酷暑的天气，本是日头正毒的时候，许是前两天刚刚下过雨的缘故，警局审讯室内却透着些微刺骨的凉意。
傅离倚着墙像是思索着什么，旁边审讯员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大，他稍微侧了下身。
“行了小郑，我来问吧，你记录，下次问询还是先控制好情绪，不用太激动。”傅离掐了烟，走上前说到。
“好好，副队您请。”被点名的小郑约摸还是个新人，立马挠了挠头给傅离让地方。
傅离十指交叉在一起托着下巴，注视着眼前的人说：“好了，这位……嗯，先生，看您好像不太了解自己当前的状况，我再对你做一次基本问询吧。姓名是？”
面前的男人身着一件奇怪的，类似古装似的衣服，明明是夏天，却还不伦不类地在脖子上围上了条围巾，不过他的样貌却不容忽视，感觉曾经学那些古文诗句里什么皎如玉树，剑眉星目的词都可以安在他身上，明明只是闲坐在那，却能让人感觉到隐隐一丝清冷超脱之意，白金色的长发被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金丝攒枝发冠固定住，但前额的刘海却还是有几根头发在乱翘——傅离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以为他是个长得还不错的COSER。
然而他见傅离注视着他，没有避开目光，而是望了回去。
傅离不明所以，但他向来很有耐心。
“这位先生，或许你可以把身上的cos道具卸下来我们再问话。”
对方还是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问你名字呢能不能快点答？”显然一旁记录的小郑性子依旧很急，傅离摆手制止，却听见对面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我说啊，你是不是在装傻？你不认识司臣正使我吗？”对方甫一开口，吊儿郎当的，什么清冷超脱的范儿几近全无，明明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说的却不像是能让人听懂的话。
傅离愣了片刻，像是没想到面前这人说的话跟他这看起来高洁俊朗的样貌完全不搭，换言之，他在说什么？这还是中文吗？
之前抓捕嫌犯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自己，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是你小子给我下的梦魇吧，你一身功德随时都能位列仙班，非要搞这出来吸引我注意力是不？”
语无伦次莫名其妙的话，再结合这人身上疑似cosplay的服装，傅离合理推测这人可能是个中二病晚期，他们办案这么几年也总会遇到几个这样的人，看修仙异能的小说看多了所以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先生，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已经不是犯中二病的年纪了，我劝你赶紧交代事实经过，不要延误警方办案。”
傅离实在是有点忍无可忍，这人可是害得他们跟踪盯梢了两个多月的毒/贩跑掉了，现在还拒不配合，他也没必要一直好声好气。
对方却突然冷静了下来，沉思了片刻后问：“那真不是你下的梦魇？可你和梦里那人长得那么像……”
傅离看貌似还有的聊，马上顺着他的话说：“先生，中土之国数十亿人，样貌相似的肯定很多，你应该是把我认错成谁了吧。”
对方仿佛听了进去，终于肯好好介绍了。
“我叫肖节。”
傅离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旁的小郑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笔停了下来。
“哪有人给自己取名叫小姐的？你这什么名？”
肖节无语地看了一眼大呼小叫拍桌子的小郑，开口道：“三点月肖，草头节，字斯离，你要不留档肖斯离也可以。”
现代人还有给自己取字的？傅离疑惑。
“职业呢？”傅离问道。
“仙界，凌霄天庭司臣正使。”
“……”
“你是他们的线人？”傅离耐住性子接着问。
“嗯没错，是仙人，怎么了？我在天庭主管群仙委任考核等事项。”
傅离总感觉自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这人不是中二病，是神经病。
“怎么办啊副队，这人不知道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神经病，问不出来强子他们的线索啊。”小郑在一旁说到。
强子就是他们跟缉毒队一起盯了两个多月的毒/贩，他们全区投入了不少警力来跟踪盯梢布局，没想到就在今天实施抓捕的时候被这么个人搅了局功亏一篑，这人言行举止都跟胡编乱造一样，很难不怀疑他是刻意掩护强子他们逃脱追捕的线人。
傅离叹了口气，拍了拍小郑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加个班再审审他。果然不甘心这几天的努力白费了啊。”
“是，副队，您也别太累了。”
傅离望着小郑挥手去打卡下班的背影，叹了口气，重新叼了根烟在嘴里，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妈，局里有事，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本来今天不出意外能抓到强子挖出他背后的上家，早点回去陪母亲吃个饭的，最近忙，他都得有两三个月没回过家了，结果偏偏被搅了局。
今天怕是又得在附近出租屋对付一晚了，倘若审讯室里那个神经病不松口的话。
傅离在外面把烟吸完，又重新开门走了进去。
肖节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离这边看着还以为他要睡着了。
叩叩。傅离敲了几下桌子，拉开椅子又重新坐了下来，肖节听到动静睁开了双眼，见是傅离，依旧像方才一般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像是要透过他想起来谁一样。
“我也不管你的疯言疯语了，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片树林里，我们当时正在追捕贩卖毒/品的罪犯，你阻挠了我们办案。如果你快点说出实情我们会为你争取宽大处理的。”
肖节听闻此话，沉默了片刻后冲他说到：“抱歉傅离警官，我可能误会了什么。作为道歉，我可以帮你抓到你说的那个罪犯。”
傅离没想到这么顺利，却听到肖节紧接着说：“你得等我问问那片林子的地仙才行。”
傅离没想到事到如今了这人还在这胡说八道，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好，肖节，既然你一直不配合警方，拒绝作证，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就先关在这吧。”
然而肖节却好像没听见他在强调事情的严重性一般，嘴里在嘟囔些什么。
白费口舌。傅离转身就要走，肖节却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
“你要找的，是不是一个头发染的红毛，手臂上有青龙纹身的男人？”
傅离听到肖节的问话，下意识回忆起了强子的特征，摇了摇头。
“那就是一个戴着帽子，右眼下部有两条刀疤的男人，这回对吧？”
“你果然知道，是吧？你还说不是他们的同伙？”肖节后面所说的那个人，的的确确复符合强子的特征，那他说的青龙纹身的难不成是他们找了很久的上家？
肖节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到：“我不是同伙，我是仙界凌霄天庭的司臣正使。”
这会还这么坚持自己的设定……傅离没工夫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他连忙问到：“那你知道这两个人在哪吗？现在说出来还可以将功折罪。”
肖节却又开始嘟囔了起来，傅离这边等的着急，刚要开口催促，却听到肖节惊讶的一声：“你说他俩又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了？那帮我把另一处地仙找来，快点。”
地仙？什么跟什么？这人看神话剧走火入魔了吧？
“嗯……临域市西城区大榆镇南纬路1032号，临域市地仙是这么说的。”肖节开口说道。
“临域市？这两个嫌犯逃的还真快。”傅离闻言两个嫌犯居然已经逃出本市范围了，格外恼火，这下要抓捕他们就不容易了，还要先申请跨市文件，不过……
“临域市地仙是什么东西？你要汇报线索就正常点说话。”
肖节却突然说起来没头没尾的话题：“你是一点神仙都不信吗？”
“当然，我可是唯物主义者，怎么可能信所谓的神鬼之说。”
肖节叹了口气：“一点神都不信？我真想知道你的那些功德都怎么攒的……算了地仙你俩给这位傅警官现下身吧，单向的，不然我就得一直在这被关着了。”
傅离还在惊讶，什么现身不现身的，一转眼屋内突然多了一女一男两个年轻人。
“阳焘市/临域市地仙参见司臣正使真仙大人。”
“嗯，起来吧，这次是我让你们现身的，至于他……总之不算违背天庭规则。”肖节瞄了一眼傅离，而后冲二人温柔说到。
傅离揉了揉眼睛，房间内真的多了两个人。他恍然间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坚信的世界观在自己眼前崩塌了。
不会吧，难道神经病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遇祸起在肖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