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你先忍忍》金溏

22、一秒打脸

　　“好啦爸爸，我哪有那么不知节制。”姜晴出声。

　　她爸的一连串叮嘱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很不靠谱似的。

　　姜山海闭上嘴巴，再说下去闺女要恼羞成怒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们明天自己掂量着办。”说着他给林南延使了个眼色。看着林南延点头表示收到，姜爸十分满意，终于放心了。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心放早了。

　　几人就着电影的背景音很快吃完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饭后，王红又将两人撵回了卧室。

　　“姜姜，好好学，多向南南学学，”她扬起下巴指了指桌子，“还有你买的习题册，别光买不做，我看你好多上面都是空白的。”

　　她家的女儿不只是差生文具多，还差生教材习题册子多，每次都是买了不做浪费钱。

　　不支持吧，显得她对自家女儿的学习成绩多不上心似的；支持吧，每次买回来又只能放着占地儿，卖废品都卖不上价。

　　姜晴看了眼桌上堆的厚厚的习题册，上面一点儿翻看的痕迹都没有，崭新崭新的，只丢掉了透明塑封，看起来重新包装再次上架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高中的时候，她每次看到新出的习题册买的时候都是大手一挥，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早晚会做。但事实教她做人，她自己买的课外习题从没有做完过，甚至老师指定的教材辅助练习都是东一片西一片，好不容易才写满。

　　看着妈妈还在等她的回复，她附和道，“我知道了，我肯定做，肯定学。”

　　谁没有自信过头，过分高估自己的时候呢？

　　下次还买。

　　万一能做完呢？

　　现在的她仍然怀抱着对自己的美好期望，展望未来。

　　王红放下牛奶替两人关上了门，“小南、姜姜，记得喝牛奶。”

　　姜晴转身面对林南延，摊开双手：“看吧，我就说，你要是我妈的儿子，她肯定美死了，做梦都能笑醒。”说着，她学王女士的腔调：“多向南南学习。”

　　她凑到林南延眼前，力图让对面的人感受到她的真挚，“南南呀南南，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林南延用食指推开眼前的脑瓜。

　　一碟被切好的蛋糕被推到姜晴眼前，“吃你的蛋糕吧。”

　　姜晴瞄着两人眼前放置的小蝶子，左右比较后，她伸出手交换：“我今天想吃奶油多一点，这个给你吧。”

　　点缀着颗颗草莓的小蛋糕被她推开，就着手上的叉子，她一口下去，绵密的奶油滋味蔓延，很好的抚慰了她不舍的心情。

　　“我认真的，真不用我妈去？”姜晴试图劝说，“我妈妈可是很期待的。”

　　“不用。”林南延断然拒绝，他插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你不是不想让王姨去家长会吗？”

　　“怎么？着急想挨打？”

　　“我...”靓女语塞，她这都是为了谁，“爱用不用。”

　　重回高中的第一天她怎么会觉得这人可爱，眼瞎是病，得治。

　　把小蛋糕最后一块塞进嘴里，脸颊鼓鼓囊囊的，看林南延还想说什么，她指他：“保持安静，我要做作业了。”

　　林南延乖乖闭嘴，斜靠在桌子旁，觑着身边人的一脸怨气，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蛋糕，他觉得这次的小蛋糕格外美味。

　　好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戳一戳的，痒痒的。

　　顺着感觉看去，是一支笔。

　　姜晴抬着脸，垂着眸，不看他，心不甘情不愿，憋着气：“这道题怎么做？”

　　不是她不争气，实在是不得不低头。

　　这学习真的是关关过，关关难。

　　每当她觉得自己学会了，下一道题就会立即甩给她一巴掌，明确地告诉她：“不，你没有。”

　　于是她不得不寻求林·过墙梯·南延的帮助，力图把巴掌向守门人甩回去。

　　林·工具人·南延忍着笑，顺势坐下，“哪里？”

　　笔杆换了个方向，“这个。”

　　他仔细看了眼，接过来，详细地在上面写下解题过程，一边写，一边问：“这里懂了吗？”

　　夜渐深，姜晴送林南延下楼。

　　“你不用送我，就几步路的事。”林南延回头。

　　她踢踢踏踏下楼，说：“顺便送你的，我下楼买烤串。”

　　到了二楼，她向林南延告别：“拜拜，明天见。”

　　继续往下走，就听到有人在后面跟着的脚步声，回头看去，果然是林南延。

　　“你...？”脑袋冒出一个问号。

　　他越过她，大步向下：“我买水果。”

　　“那一起啊，别走那么快。”姜晴喊他，小跑追上他。

　　小区门口，一排亮着招牌的店铺在夜色中分外显眼。

　　姜晴熟门熟路地拐过去，找到街道中部靠右的位置，向老板点单：“老板，要四串黑椒鸡肉，四串娃娃菜，两串金针菇......”

　　“好嘞，在这儿吃还是打包？”小铺里正在烤串的老板在忙碌中热情问道。

　　姜晴撇了眼身边人，算了，“打包吧。”

　　“好嘞,稍等，一会儿就好。”

　　等待中，她指了指排队的人，示意林南延看，“你要不要先去买水果，这里还得等好一会儿。”

　　“我就在这儿等你。”她指了指自己的站位。

　　林南延估算了下时间，点头应声，“那我先去。”

　　姜晴泡在烧烤摊子上，闻着喷香的味道，心里赞道，果然，还是别家的东西好吃。

　　她百无聊赖的等着，视线飘忽间正对上摊子老板的视线，她刚张口，老板率先抢了她的词。

　　“多放辣，对吧？”

　　“对，多放点。”看着老板撒辣椒粉，她踮着脚尖，探头，遥控指挥：“多撒点，对，再撒点。”

　　“我们的辣椒粉最近上新，魔鬼辣，辣度加倍了。”老板善意提醒道。

　　什么魔鬼辣不魔鬼辣的，姜晴不在意。她在网上下单过无数打着魔鬼椒的旗帜，寄过来的全是普通辣椒，想要淘得一款真正的魔鬼辣，不说难如登天吧，也是十分不尽人意。

　　而且一般这种小货摊子出来卖货都有自己的标准，必须符合一般人的口味，不会太过夸张，不然客人吃着不适还怎么赚钱。

　　“没事儿，你多放，我能吃。”姜晴带着满满的自信回道。

　　老板看着她，顾客是上帝，他选择听上帝的话。

　　等林南延回来的时候，抬眼间就收获了一个不停斯哈斯哈的姜晴。

　　姜晴顶着红肿的嘴唇，一边辣得用手扇风，一边还在不停的往嘴里放烤串。

　　“......你没事吧？”

　　“我？没事，串串很好吃，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林南延连忙摆手拒绝，看一眼她手里那裹满辣椒粉的串串，他紧急转头，看着就胃疼。

　　试试吗？

　　不敢试，试试就逝世。

　　姜晴遗憾地收回手，虽然她早知道他晚上一般不吃夜宵，但是没人分享美食，还是很寂寞的。

　　听着身边人还在不停扇风的动静，林南延抿抿嘴，转身。

　　姜晴看着他走向超市的背影，疑惑不已。

　　他还要买什么吗？

　　不一会儿，就看到林南延出来提着一包东西走到她眼前。

　　“这是？”

　　看着被举到眼前的瓶子，她问。

　　“牛奶其中含有非常亲脂的酪蛋白，丰富的蛋白质和脂肪，可以溶解...”看着姜晴蒙圈的双眼，他放弃解释，直接道：“解辣的。”

　　虽然前面她听得一知半解，但后面她听懂了，“小瞧我是吧，我一点都不辣。”

　　生怕他不信，她还往嘴里又塞了一串青椒，辣上加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喉咙都要冒火了。

　　“不行了，不行了，快给我。”

　　姜晴眼泪汪汪，一秒打脸。

　　林南延连忙收回手，拧开瓶盖迅速递给她。

　　姜晴接过来狂灌，咕咚咕咚，很快一瓶牛奶见底，还没说话，就看见林南延从塑料袋里再次掏出一瓶牛奶拧开。

　　好半晌，姜晴才缓过气来，她眼里残留着泪水，“谢谢。”

　　林南延默不作声又递给她一袋面包，她一边啃着一边不忘发出赞叹：“这老板真实诚，说辣度翻倍还真一点儿不打折扣。”

　　说到这，她夸林南延，“你的牛奶真及时，我差点辣哭了。”

　　“你已经哭了。”林南延面无表情的戳破她。

　　“呵呵...”姜晴十分尴尬，她及时转了话题：“你买了什么水果？”

　　“草莓。”

　　“真的？这么贵的草莓你都舍得买。”姜晴惊喜道。

　　每年夏季她们这儿的草莓堪称水果刺客，一买一个不吱声，贵的要死，但没办法，草莓的味道让人沦陷，欲罢不能。她探身想扒拉看看，林南延一个抬手躲了过去。

　　姜晴：......

　　小气吧啦的，草莓蛋糕她都忍痛割爱让给他了，买了这么多的草莓让她看看怎么啦，怎么啦？！

　　回家的一路上，姜晴都在心底戳小人，暗暗腹诽。

　　二楼走廊里，林南延即将关门时，终究忍不住提醒：“下次别放那么多辣。”

　　“嗯...嗯？”姜晴抬头。

　　接过来被塞了满怀的超市袋子，她看着已经合上的大门满脸懵逼。

　　不是，怎么个事这是？

　　扒拉了一下怀里的东西，里面还有几瓶牛奶、面包、饭团...杂七杂八的，都是小零食，应有尽有。

　　抱着东西回家，姜晴后知后觉想到，刚刚...他不会生气了吧？

　　另一边，林南延回到家打开冰箱，看着塞满冰箱的草莓，他无声叹气，转身去浴室洗澡。

　　半夜，手机嗡鸣声响起。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从被窝里探出来，摸索着解锁屏幕，幽幽蓝光映射在男生脸上。

　　看清手机界面，他倏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