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悲剧》山奈繁缕

44、生日宴2

　　顾闻雪一路上是背着禾予尽到的家，到了外边走廊，禾予尽因为喝醉了手一直在顾闻雪的身上乱摸。

　　手指抚摸着顾闻雪的脸庞，渐渐往下在喉结处停下。禾予尽摸到了处凸起的地方，用手指在上面扫刮准备往下按。

　　顾闻雪这一路被摸得心烦意乱，从小区门口到家，每走一段路都得停一下来稳定情绪。顾闻雪停下来咽了咽口水喉结往下滚动，禾予尽的手也跟着往下摸。

　　“禾予尽你能不能……别乱摸。”顾闻雪思考片刻，决定提醒禾予尽。

　　“不。”禾予尽果断拒绝，像是没有睡醒。

　　“好吧！那你别往下按。”顾闻雪妥协。

　　到了家门口，顾闻雪本想单手按密码锁开门，但是禾予尽一直在乱动，他一只手固定不了，没办法，顾闻雪只好把禾予尽给放下来，用一只手拦住腰不让他往下倒。

　　“停，别乱动，我们到家了，小心摔。”顾闻雪抱着禾予尽提醒他。

　　这次禾予尽很听话，乖乖的躺到顾闻雪的手腕处没有动。

　　顾闻雪在确认好禾予尽的安全后，才敢伸手去按密码门。

　　喝醉酒后的禾予尽，简直跟平常的她天差地别。平常时候的禾予尽总是沉默冷静不苟言笑。可能是喝醉酒的缘故，才让禾予尽展示出真正的自我。

　　看来学习成绩好的人都喜欢自我约束自己。

　　打开大门，要进门的时候顾闻雪把禾予尽的眼睛给捂住。

　　“干什么？我看不见。”禾予尽伸手掰开顾闻雪。

　　“待会儿…待会儿，我们先进去。”顾闻雪轻声安抚着禾予尽，把他慢慢地往家里带。

　　因为眼睛看不见，禾予尽只好小心迈着步子，双手往前伸慢慢地走。

　　祝你生日快乐…

　　客厅里传来熟悉的生日歌，八音盒的演奏声随着越往里走，铃声就越来越清晰。

　　原本乱动的禾予尽听见这个歌声，竟突然呆呆的愣在原地。

　　顾闻雪手心感受到温热的水渍，从禾予尽的眼眶中涌出将他的手掌给沁湿。

　　顾闻雪轻声地在禾予尽的耳边说：“祝你生日快乐。”说完，顾闻雪就放下自己的双手。

　　眼前的客厅彩灯环绕，各式各样的小灯落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墙上还有地面都装饰有气球，最大的墙壁上用气球拼接着。

　　祝禾予尽18岁生日快乐。

　　餐桌上放着一个四寸的小蛋糕，紫色的小蛋糕上面放着紫藤萝。上面的紫色花瓣还围了一点绿边和小雏菊层层叠叠非常逼真像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品。

　　墙上有两只毛茸茸的独角兽，粘在墙面上，这时从头顶上的彩蛋突然爆开，各种彩纸从头顶上纷纷倾泻而下。

　　禾予尽惊讶的睁着眼睛泪水落了满脸。眼底的瞳孔映照着彩带缓缓下落。他的头顶上全是彩纸，禾予尽转头眼角泛着泪花不可置信的问：“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上次填资料的时候看见的。”顾闻雪双手抱胸回答着他的问题。

　　“怎么样？喜欢吗？原本今天得带你出去玩一整天。可惜今天得补课，只能去吃顿晚饭。”顾闻雪觉得今天有点可惜。

　　“喜欢……我很喜欢……”禾予尽泪眼朦胧哽咽转过身跳起来抱着顾闻雪：“我很喜欢…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呜呜…我还能过这么好的一个生日…呜呜…”禾予尽嚎嚎大哭。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禾予尽就没有过一次像样的生日，小时候的禾予尽过生日的时候都很羡慕别人有个蛋糕，但是父亲觉得蛋糕很贵不值得，所以蛋糕一次也没有买。

　　小禾予尽在地上撒泼打滚，最后是母亲花了十几块钱买了一个小蛋糕，上面插了个蜡烛才算完事。

　　长大后的生日，禾予尽总是下意识地遗忘，毕竟也没有人在乎。

　　“喜欢就好，这又没什么，家里的父母就是太忙了，才没有时间陪你。”顾闻雪没有注意到，禾予尽说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他下意识的觉得是禾予尽的家庭聚少离多，没有得到更多的关爱才会这样。

　　顾闻雪用手擦拭掉禾予尽脸上的眼泪：“别哭了，伤心就应该开开心心地过生日。”

　　“现在是不是酒醒了，头没那么昏。”顾闻雪捏着禾予尽的脸颊，把禾予尽推到蛋糕前顾闻雪拿着蜡烛插在上面用打火机点燃。

　　“快点许愿吧。”趁着禾予尽闭眼许愿，顾闻雪也悄悄把围巾给拿出来。

　　禾予尽睁开的时候，一口气把上面的蜡烛全部给吹掉，顾闻雪把灯打开，也把事先织好的围巾递给禾予尽：“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第一次织围巾感觉质量不是特别好。”

　　禾予尽看着围巾的样式才知道前面的那段时间，为什么顾闻雪会突然之间执着于织围巾？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制作生日礼物。

　　这是禾予尽，久违地感受到了一次被重视的感觉。

　　“我喜欢很喜欢，你织的很好啊！”禾予尽把围巾拿过来，围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向顾闻雪展示。

　　“你弄得很好，谢谢你。”

　　对上禾予尽的眼神，顾闻雪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扰了扰头，想到接下来自己应该表白。

　　他在之前就写了一封表白信，背了好久才全部背了下来，脑海中也预言了千万次而这一次就是实践的时候。

　　顾闻雪紧张地搓手，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开始打鼓，但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心意给表达出去：“禾…禾予尽…我…我想对你说件事。”顾闻雪磕磕巴巴的说出一句话。

　　“什么事？”禾予尽仰着头那略带红肿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视线交织，顾闻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我…我其实一直很想跟你…跟你…”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

　　对上禾予尽清澈的眼神，顾闻雪更加紧张他临时改变主意：“我其实一直想跟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就是好朋友…就是就是那种很好的朋友，你知道吗？…我的意思是我们一直都不分开，一直在一起。”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大堆，感觉没有一句重点。

　　顾闻雪把心里的话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突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怂干什么？好好的表白就搞成了这个样子，你努力呀，顾闻雪你平时不是很牛的吗？

　　“哦！我们…当然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禾予尽盯着顾闻雪愣愣地回了一句，然后开始低头东张西望。

　　刚刚顾闻雪是在跟我表白吗？禾予尽胡思乱想，他紧张的深呼吸，眼神也不敢直视对方。

　　顾闻雪也在心中痛骂自己。

　　估计禾予尽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我们去切蛋糕吧！”顾闻雪立刻转移话题，他拿着旁边的蛋糕刀转移注意力。

　　两人站在一起握着手中的刀 开始渐渐逼近蛋糕，蛋糕刀快要接触到蛋糕的那一刻禾予尽突然缩手。

　　“我能拍一张照片吗？”禾予尽扭头问。

　　这一个像艺术品的蛋糕，把它直接切掉怪可惜的，禾予尽想拍一张照片来留作纪念。

　　“可以！当没问题！”顾闻雪把刀放在一边。

　　禾予尽拿出手机拍照后，两个人才重新拿刀开始切蛋糕。

　　蛋糕被均匀分成，然后放在盘子里插上小叉子。

　　禾予尽拿着叉子，放了一个小块蛋糕在自己嘴里。奶油很香甜而不腻非常好吃，蛋糕胚也非常的松软感觉入口即化，蛋糕的中心还有着巧克力的夹心，好吃的连瞳孔都能放大几分。

　　这蛋糕光闻着就觉得香气扑鼻，现在吃进嘴里更觉得是人间美味。

　　顾闻雪也拿着蛋糕大口子塞进嘴里来，掩饰着之前的尴尬。突然手机传来消息通知。

　　顾闻雪放下手中的蛋糕，从兜里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顾母：「抱歉儿子，因为临时有计划，这次过年我们就不回来了，不过我给你们订了两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是情侣专属，祝你们玩得开心哦，今天表白顺利吗？」

　　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顾闻雪顿时感觉五味杂陈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通知了要回家陪他，最后又临时改变主意。

　　顾闻雪的心里稍微失落一点，随后又迅速调整心态。

　　都习惯了。

　　顾闻雪快速敲打键盘回复：「谢谢妈。」

　　算了，这次失败了下次继续，今天是因为上了这么久的课，所以才发挥失常，下次去马尔代夫有沙滩和海洋，到时候他们在海景房里迎着落日，自己在跟禾予尽表白，这样一定就会成功。

　　顾闻雪在心里默默地启动了自己的第2套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