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极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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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看着桌上那套镶嵌着星星的茶具蹦跳着给坐在沙发上以一种殷切目光地望着自己的罗丝与哈利倒茶，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的始末。
他并不轻松，有了这个信息，邓布利多已经可以确定伏地魔的日记本是什么，以及哈利……哈利目前——哈利会面临的可怕未来。
邓布利多饮下一口加满糖浆和牛奶的红茶，平复好了心情。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哈利，我很高兴你们第一时间来告诉我。”邓布利多的表情没有分毫破绽，他的乐观模样一如往日。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罗丝想不出来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一点，“伏地魔的——斯莱特林的——”
邓布利多赶紧截下，他暂时还不能直接告诉这两个孩子所有的真相：“我有些猜测，恐怕在那个晚上，伏地魔在受挫的同时——他给哈利造成的伤疤里也分割了他一部分的力量，所以哈利可以听懂蛇的语言。”
罗丝的心里依然潜伏着细微的不安，哈利看上去对这个解释接受良好，就是……
“我不想跟他牵连那么深，”哈利皱着脸，“而且这是独属于斯莱特林的能力，我——唉，我不喜欢这个。”
“这恐怕不算是一件好事，是不是？”罗丝想到了哈利买魔杖时奥利凡德先生说的话。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罗丝，这很难说。不过我认为并不算坏，因为决定好坏的不是能力，而是我们怎么去使用它。”
“怎么去使用它……”罗丝抿唇，回忆起同样是在校长办公室的上次会面，邓布利多教授对她让彼得流血不赞同的表情，“是的，我们确实要选择怎么去使用。”
“放宽心，孩子们，这不是大事，”邓布利多开始给他们减负，“蛇佬腔不失为一种新体验，我曾经还想学呢——而且要是你有学习的心，人鱼语同样有趣。”
哈利扭了扭身子：“呃……要是我有空的话……不过，嗯，不过我最近在准备魁地奇选拔……”二年级里，哈利最期待的就是这件事！伍德——奥利弗·伍德专程跟他说了选拔时间，9月的中下旬就要开始了。
“魁地奇，喔，非常好，很高兴你们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邓布利多一向认同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而且，一个人只要有兴趣，那么就会和世界有更多的联系。
在挥别波特家的两个孩子后，邓布利多拿出了伏地魔的日记本，他思考了会，用羽毛笔蘸取墨水，开始了今日份的“文学创作”。
邓布利多在找详细记载了魂器的那本书籍，目前还在探查，他毕竟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邓布利多最不想面对的现实就是伏地魔为了一些东西、为了永生而制作了魂器，要知道，这是彻彻底底地撕裂灵魂，是彻底的谋杀和犯罪。
在那之前，邓布利多还希望伏地魔能为过往的恶行而忏悔，可是现在看来，这恐怕难如登天。不过，既然他的魂器之一在这里，邓布利多还是希望能从这个16岁的汤姆·里德尔那里得到其他魂器的线索。
邓布利多不能不承认日记本只是魂器之一——刚刚另一个魂器就在他面前坐着呢！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要如何在不伤害哈利的前提下除掉伏地魔？这个前提很难，邓布利多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做到。
另一边，哈利把情况悄悄地告诉了罗恩和赫敏，换来了两个惊跳的身影。不过或许是看罗丝和哈利都相对平静，他们尽量装作这很司空见惯。
“其实这就像是一门外语，”赫敏绞尽脑汁，“呃，是的，就像是你学会了法语一样。”
罗恩夸张地发出噗声：“法语？别开玩笑了，还不如蛇佬腔呢——法国人……”
罗丝笑了起来，“英法百年友谊”的威力名不虚传。
“总之，在生活里它的影响并不大，说不定后续你们保护神奇生物课有什么蛇类的动物，哈利还能凭借这个了解它们的习性呢。”罗丝说。
解决完这个有够突然的事件，罗丝随后的生活恢复了不休的忙碌。时间转换器真是太棒了！不用担心睡眠时间不足，罗丝完全可以用时间转换器回到六小时前去睡一觉。虽然需要非常详细的规划，但是这对罗丝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而罗丝的大脑封闭术拆分和学习，在一个艳霞似火的傍晚开始了。
在摇曳的暖黄烛光里，西弗勒斯能察觉到，罗丝对书桌上的那件刻着神秘符号的浅浅的石盆有着极大的兴趣：“那是什么，教授？”
“冥想盆，”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那不是你现在需要关注的，你需要……”
“它能提取人的记忆吗？那是人记忆的外显？”罗丝的手搭在木质高背椅的扶手上，观察着冥想盆里流动旋转着的似雾似水似气体的银白流光。
西弗勒斯只好挥动黑袍从书桌后走过来挡在她面前：“这不重要，罗丝。听着，我们需要先学习摄神取念——邓布利多说过你对这个咒语的敏感性不高，这让我吃惊，我得说，罗丝，只要不是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得到别人的窥视欲，这放在你身上很不正常。”
“我同样奇怪，不过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掌握着大脑封闭术，所以对摄神取念的感受就不深？”罗丝提出假设。
西弗勒斯靠着书桌，缓缓地说：“或许是。罗丝，思想并非可以让人肆意去读，大脑不是一本书，不能任人随意翻阅。大脑是一种复杂的、多层次的东西，会摄神取念的人可以在某些情况下研究别人的头脑，并作出正确的解释——其实就是把视角伸展到别人脑海中去看那些记忆。邓布利多希望我能训练你，训练到你可以自然地感知到摄神取念并且展露出毫无破绽的记忆——只有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与谎话矛盾的感觉和记忆，罗丝，你需要训练，也许是很多训练。”
“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罗丝有点不服。
“等你什么时候能感觉到摄神取念的感觉，我就收回这种看法，比如现在……”西弗勒斯直视着少女的眼睛，“从你进入办公室我就一直在用摄神取念——你有感觉吗？”
罗丝无言以对：“……没有。”她移开了视线，试图看天花板上悬挂的那盏植物是否开花。
“你对摄神取念了解多少？”
这就回到了罗丝熟悉的领域：“我知道！时间和空间对魔法是有影响的，而且开学之后我问了弗立维教授——目光接触对摄神取念往往很关键。但是假设有巫师在你身边摄神取念的话，一般只能分辨这个巫师的情绪是否不对，不接触目光就能听到人心声的摄神取念者很少见、很少见。”
西弗勒斯瞟着罗丝，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摸着嘴巴思考：“是的，罗丝，是的，常规不适用于你——很少见的事，即便我们目光相对，我也看不到你的记忆和想法。你的大脑在被动地抵挡所有的窥视，这对你的秘密来说是好事，但是对铁了心要从你这里见到记忆的人来说极为不妥——我们假设有人想要拿到你的记忆，那他绝对会不择手段。”
“可是我该怎么……”
“先感受我，感受摄神取念的流动，这很难——非常难——所以你需要先学会摄神取念，当你能感受到由你发出的这个咒语的落向，那你就能知道旁人是怎么施展的、这是怎么作用于人身的。”西弗勒斯抽出魔杖。
施展出摄神取念对罗丝不算难，难的东西在后面，西弗勒斯要求罗丝把他当做练习对象。
非常顺利，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铺展在罗丝的眼前。教课、扣分、批改作业、巡逻、抓夜游……不对，不对……
“有什么想法？”西弗勒斯在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问她。
罗丝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块刚出炉的蓬软黄油红豆面包，另一块在西弗勒斯手里，两杯热果汁飘在他们周围等待着主人想起。
宵夜当然是罗丝叫的，没有人能在脑力消耗极大的情况下忍受身体的饥饿。
“我觉得……”罗丝很少遇见搞不定的情况，她斟酌着回答，“我觉得你已经在更改记忆了，你给我见到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假的，不过……我找不到破绽……”
西弗勒斯短促的笑了，他抿了一口温热的果汁，拖着长腔：“你，需要，练习。”
接下来的许多天，罗丝都扎进了魔药学办公室，她依然繁忙，却雷打不动的每日报到。对罗丝来说，这很痛苦了——一个咒语从里到外的掌握居然需要用时这么久。
中途，罗丝去观摩了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今年的魁地奇选拔（时间转换器会帮她把所有的时间分散开）。赫敏对魁地奇不怎么擅长，她在现场完全是为了陪朋友们，罗恩倒是跃跃欲试，但是他最后也没报名（“伍德不会收下我的！”）。
经过一番对抗，哈利成为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凯茜是新的追球手。凯茜明显郁郁寡欢，下场之后挽着赫敏低着头和他们一起走到了礼堂，罗丝还以为她低落的情绪是因为没能成为找球手。
然而当天在黎明社，赫敏对罗丝吐露了她的担忧：“凯茜这学期一直心情不好，我想不出、至少学校里没有让她不开心的事，我猜她跟家里人吵架了，但是凯茜谁都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罗丝托着下巴：“嗯……既然她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话……我们就假装不知道……就像平常那样和凯茜相处吧，可以多关心她。”
“好吧，”赫敏抱有微弱的希望，“这会有用的……”
赫敏为凯茜的心理状态担心，凯茜避开了所有和人们接触多的地方，除了课堂和礼堂，这她无法回避。赫敏就看到好几次凯茜蒙在被子里，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喝了一口魔药把肿着的眼睛恢复正常。
赫敏之所以认为不是学校带给她痛苦是因为凯茜在上课和吃饭的时候表现很正常，从来不把坏情绪展现给任何课堂上见到的伙伴们。
没过两天，斯莱特林的选拔也出了结果，他们只换了一个人，德拉科·马尔福成为了他们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成为了追球手。罗丝很难对这件事情做出评价，魁地奇队伍确实每一年都要重新选拔，拉文克劳今年只是幸运的没有人被更换。
所幸，再多的苦恼都会被解决。过了一段时间后，罗丝终于能好好地感受到摄神取念那种缥缈的运转方式了。下一个难题随即被抛出——敞开脑海——
这更难了！
斯内普教授的意思是，不需要罗丝真的完全放开她的记忆，只需要罗丝在感觉到他施展摄神取念之后先放松下来、先中断一下她被动的防御。
罗丝：……这很难啊！这真的很难！
这简直是在违背她的条件反射，就像是拿一根羽毛挠脚底板，然后让你表情严肃地讲完一篇演讲稿。
敞开大脑的练习一直到万圣节前的一个星期才有进展，罗丝很不习惯这样，十分没有安全感。
西弗勒斯用摄神取念探入罗丝的脑海里：哈利在禁林里认为树蛇会说话……暑假里经由猫头鹰的邮寄西奥多连番送来的长信……和彼得在走廊的战斗……圭迪尔森林的露营……
罗丝把他挤出去了，她把手放在腿上，费力地喘息：“……怎么样？”
西弗勒斯轻轻地说：“很不错，罗丝，你没有失去控制，而且完全用大脑在抵抗我，很好。有一个小技巧，在抵抗的时候清空杂念、暂时抛弃感情，不要被别人的任何话语刺激……介于让你的大脑敞开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要求你将剩下的两步合二为一，直接编写虚假的记忆来蒙蔽我——像我曾经让你看到的那样，先编写一些校园生活来。”
“你说的对，”罗丝知道她无法将她的大脑完全放开给别人看，“编写记忆……这个不难，我试试，我试试。”
“哈利·波特会蛇佬腔？”他问。
罗丝决定把这件事甩给校长：“目前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教授或许比我们更清楚始末。”
“西奥多·诺特经常给你写信？”
“这个……只有这个假期写的多了些，之前都没有的，他提出的很多建议十分中肯。”罗丝暗想，斯内普教授怎么突然八卦起来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三年级？”西弗勒斯扯扯嘴角，慢吞吞地说。
“显而易见。”
“那么——诺特只有二年级，你们这个年纪还是不要想什么罗曼蒂克——多么幼稚和虚假，等你以后就会明白。”
罗丝笑了起来：“原谅我，我不认为我会和一个不成熟的人发展浪漫关系，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我选择的人是十分符合我审美的——不管是外表还是能力。不过，如你所说，事实上，目前我还没有这想法，多谢关心，教授。”
西弗勒斯用一种难以捉摸地表情看着她，突然袭击：“摄神取念！”
“嘿！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呢……”
“Well，我甚至念出了声……”
罗丝发现，自从她可以被摄神取念后，随后的练习立刻上了强度。斯内普教授不再中规中矩的慢慢训练，而是总是出其不意地在各种时间、各种地点用无声咒直接袭击。
伴随着越发强劲的频率，这一项的结果获得可谓是突飞猛进。万圣节前几天，罗丝已经可以自然地对摄神取念展示自己最近编造出来的学院日常了，吃饭、学习、聊天、学习、吃饭、睡觉……
西弗勒斯并不满意：“细节，罗丝，我需要更充沛的细节，比如说，在聊天的时候有什么趣事把你逗笑或者是有什么糟糕的消息让你们都很难过——细节——说起来，你马上要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了是不是——万圣节那天？”
“没错。”罗丝挺期待的，西里斯说霍格莫德村非常有趣，可惜的是三年纪学生每次去都只能在特定的几星期，四到七年级的巫师每个周末都可以去。
“很好，放你几天假，”西弗勒斯享受着罗丝欣喜的目光，话音一转，“但是，万圣节假期结束后，你不仅需要展示细节，还需要展示给我一段虚假的往事，我来定个主题——暑假里你从对角巷买完书回来在家里做烹饪，吃完饭就直接睡觉了，好吗？”
罗丝直觉这个要求与邓布利多脱不开关系，为了掩盖那个日记本的事情吗？
“我已经很久不做烹饪了，”罗丝不排斥这个课后作业，“我会尝试……嗯，嫁接一下我看到过的烹饪场面。”
“那再好不过了，罗丝，祝你玩得愉快。”西弗勒斯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
“霍格莫德村有什么推荐去玩的地方吗，教授？”罗丝没有放过那个小小的微笑，现在斯内普教授一定心情好。
“几乎没有。”
“好吧——那——”罗丝踮脚，“您有没有别的、自己创造的魔咒可以教教我？”
她一直很想学！包括邓布利多教授的止血咒，等她练完大脑封闭术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验收成果再提出学习！
“弗立维不是正在跟你研究你新的咒语吗？”西弗勒斯略微拒绝。
“是的，我的咒语同样可以分享给你，我喜欢学习没见过的咒语。”罗丝期待。
“……等你新的咒语彻底稳固了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极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