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细听黑白抉择 ...
-
意大利的旅途结束，回到伦敦正好降了一场雪。回家后罗丝才细细把自己圣诞节的礼物整理了一遍，哈利在一边不厌其烦地显摆自己圣诞节收到的光轮2000，罗丝把他推出自己的卧室：“OK，等我把东西放好就和你一决高下”。
光轮2000是西里斯的圣诞礼物，罗丝也有份一摸一样的。
当然了，他们几个人收到礼物的时候全在意大利，所有的东西都靠着西里斯和莱姆斯的那个无痕伸缩箱带了回来。
“虽然意大利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但这场旅途还是有益处的，我相信莱姆斯肯定有同感……”西里斯有点意犹未尽，他之前从来不认为冲浪是一件好玩的事，体验过后居然觉得格外刺激。
罗丝失笑，如果是指去海滩但不提前带泳衣、圣诞节当天去感受意大利的习俗结果被篝火舞甩一身灰土，那确实是有些难以言表，不过很明显，大家都有自己最喜欢的那个项目。
像哈利和西里斯就最喜欢在西西里的海滩游泳，莱姆斯出乎意料的喜欢篝火舞，罗丝则是最喜欢罗马神殿一瞬间流淌而下的阳光，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感。
她正想着，窗外传来哈利的欢呼声，原来是西里斯和莱姆斯都骑上飞天扫帚陪他一起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的抓金色飞贼。
罗丝看了一会，收回思绪，开始捋自己的礼物。可能是看罗丝对麻瓜产品并不抵触，莱姆斯今年送给她的是一瓶香水，轻轻一喷，很轻柔的茉莉和果香在空气中散开。
罗丝喜欢这个，准确来说，虽然她是个行事作风高调的人，但在外观上，她追求的是假装不刻意的美感，像这种似有似无的香味正合适。
哈利送给她的是一套绿色系木质薄片书签，书签上精妙地刻着不同的花卉，哈利挑选这个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发觉自己的姐姐对各种花卉都很感兴趣，生活中总会出现这些花们，这简直是投其所好。
哈利对此十分满意，罗丝对此也十分满意，她抽出一片刻着雏菊花丛的书签卡在卧室床头桌上那本还没看完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里，虽然罗丝知道莎士比亚是英国人，而且也对这个故事耳熟能详，但是谁让这是在意大利买的意大利特别典藏版呢——没有人能拒绝特殊或者典藏的诱惑。
秋送给她了一串魔法风铃，只要有风吹过就可以演奏一些简单的音乐，罗丝喜欢的一点是，虽然这是风铃但是却能发出钢琴曲的声音，除此之外，秋还送两瓶她外婆做的鲜果酱。
凡妮莎送她了一副手套——打魁地奇握球杆用的那种，十分坚韧，戴着触感良好，罗丝细看贺卡，凡妮莎十分自豪的说这是很有名的魁地奇防具店里出品的，和凡妮莎自己新买的是同款。
玛丽送了她一枚可以根据穿的衣服变颜色的云朵胸针，罗丝思考几秒，把它卡在了衣柜里黑色的巫师袍上，云朵胸针变成了软绵绵的白色。
罗丝：？
她又卡在了今天穿的白色短袖上，云朵胸针变成了天蓝色。
哈，原来是这种根据衣服变颜色，并不是同色调的颜色，而是会变一个能够搭配上的色彩。
今年邓布利多教授给罗丝回了礼物，是一条蓝白相间的羊绒围巾，贺卡上用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写着圣诞快乐。
这是一个十分基础款的礼物了，罗丝盘坐在地上，她还是蛮喜欢这个配色的，不过，她忍不住苦恼地敲敲地板，今年她也差点送邓布利多教授一条围巾——英国圣诞节礼物除了保暖的以外，什么时候能再出一点新花样来。
弗立维教授给罗丝邮寄了一份自己年轻的时候研究魔咒的手稿，贺卡上熟稔地语气，“罗丝，我知道你绝对能从里面找到更多信息来奠定你创造魔咒的基石，另外，圣诞快乐！”
罗丝对于这份手稿的欣喜度更高，毕竟，这可是一份当代魔咒大师的经验。况且，这还是罗丝第一次见弗立维教授年轻时候的字迹和想法，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锋芒毕露。
手稿里许多威力比较大的魔法在研究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停下，弗立维教授会转而从里面选出一条分支来研究更温和更平定的魔法。
如果说以往罗丝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的话，在跟弗立维教授本人一起探讨魔法这么久之后罗丝就了解了。
虽然还是跟黑白魔法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巫师里魔力顶级的巫师还是少数，大部分巫师的资质平平。弗立维教授还是希望自己创造的魔咒可以帮助更多魔法界的巫师们。
赫敏送了罗丝一整套吉德罗·洛哈特的著作，贺卡里赫敏说这个作家写的非常好，自己假期才第一次读洛哈特的书真的太晚了，希望罗丝能和她一起看一看这个作家精彩的经历。
罗丝没忘记这个名字，自己入学在对角巷买的《与狼人一起流浪》的作者正是这位吉德罗·洛哈特。
平心而论，小说文笔和情节确实不错，但是罗丝对于这是不是作者的真实经历抱有怀疑态度，要知道很多小说是想象类的作品。罗丝唯一肯定的是吉德罗·洛哈特是一位睿智的、经验丰富的学者。
西奥多也送了礼物来，是一片红蔷薇的幼苗，随信还附赠了照片，丝绸般顺滑的蓝天下，大片成群地、舒展地、成熟地蔷薇花高高地爬满一座城堡的整面墙体，迎风送着自己嫣红的花瓣，微微摇晃着自由的风。
这份礼物罗丝征求过西里斯意见之后就种在了院子的墙边，那里有一片一人多高的铁围栏，围栏外不远处还有一小片湖泊。
西奥多在信里说这个是改良过的蔷薇花，长得会更快一些，“……或许等到暑假的时候，你就能看见它长成照片里的样子了。圣诞快乐，罗丝。”
凯茜的礼物是一盒伯爵红茶，贺卡上是简单的圣诞快乐。她送给哈利的礼物是一个猫铃铛，哈利说自己在跟艾丝特玩的时候跟凯茜提过一嘴自己家里也有一只猫。
“凯茜好细心。”哈利说。
在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完之后，罗丝也投入了魁地奇的怀抱，四人疯玩了许久，最后一起在一楼吃晚饭，听哈利这么说，罗丝点头。
已经带上猫铃铛的莎拉在他们脚边绕来绕去的想蹦到人们腿上，清脆的声响并不招人烦。
西里斯喝了一口泡好的红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这惊人的味道——这个凯茜家里是纯血吧？我都怀疑那群人是不是有同一个茶叶供应商。”
“应该是的，”罗丝也尝了一口，“凯茜不爱提，或许她跟家里有隔阂吧。”
莱姆斯对红茶观感尚可，他腾出一只手撸着最后窝在他腿上的莎拉：“看上去没错，她也像一个‘反叛者’，纯血家族不会让孩子在麻瓜游乐园玩，不是吗？”
西里斯感同身受，然后他迫不及待地跟罗丝商量下一件大事：“你的生日想怎么玩，罗丝？要不要邀请朋友来家里？”
罗丝的生日是1月1日，每次都能顺着圣诞节的假期一起度过。去年罗丝四人一起去看了场麻瓜电影，今年的话，罗丝想了想：“要不去露营吧？”
她看向外面微微飘雪的天空：“这天气在森林里，临着溪流，自己生起篝火烤炙食物，多好啊！”巫师也不用担心保暖问题，如果一个巫师能在野外受冻，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没有带魔杖。
西里斯第一个响应：“没问题，明天咱们就去采购材料。罗丝，你可以叫上朋友一起来玩！”
罗丝眸光微动，摇头：“明年吧，今年我希望还是只有我们几个。我想，后期的聚会我就会带朋友们一起了。”
1月1日，清晨，圭迪尔森林深处。
罗丝她们起了个大早，通过幻影移形直达森林。冬天对这座绿色城堡造成的影响很小，脚下依然是浓郁到发黑的苔藓，浓厚的像绒毛一样的攀缘植物带着绿意爬满了岩石和树干，树冠高大而挺拔，几乎组成了一层一层的绿伞，把落雪都挡在了外面。
他们停在了一条小溪旁的平地上，这条小溪还没完全结冰，中心的淳淳流水一刻不停。莱姆斯从箱子里拉出工具，他们开始搭建帐篷。巫师的帐篷价格较为昂贵，但物有所值，帐篷里面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屋子。
帐篷里也分了上下两层，一层是厨房、餐厅、大片的空间、盥洗室和两个卧室，二层是盥洗室和三个卧室。
在来之前，罗丝已经在家里把自己的东西都送到了帐篷二层自己钟意的卧房里。房间大约30平方米左右，实木的床上铺好了罗丝自己的被褥，这个床紧挨着帐篷里的透明小窗，用拉链开关，关着的时候就是普通的小窗户，拉开之后会变的和家里窗户一样大，顺着窗外看去，能看到那条河流的晶莹闪烁。
房间地面上铺着棕色的绒毛地毯，另一边是简易衣柜和圆形桌椅，适合下午茶。床旁也有床头小书桌和暖黄色的台灯——魔法版，可以不消耗电力亮起。
把帐篷外围牢牢固定好之后，西里斯伸了个懒腰，对罗丝眨眼：“要比比谁找的东西更多吗？”
罗丝一把薅住想和西里斯组队的哈利：“没问题，我是不会放水的。”
西里斯拽着莱姆斯开始奔跑，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不要小瞧我们啊！”
罗丝忍不住开怀大笑，哈利手里被她塞了个竹编篮：“走吧，哈利，在密林里找到灌木浆果的概率还是要靠知识呀。”
说是找浆果，罗丝更像是在散步，她半长的头发侧着编成麻花辫自然垂落，白衬衫、蓝色毛衣背心，最外面套了一件靛蓝色的麂皮绒外套，下身是一条米白色工装裤和运动鞋。
自然啦，穿这一身说不冷是不可能的，罗丝给自己施加了好几个保温咒。主要是今天要在森林里到处跑，不然罗丝平时出门还是会穿着风衣和厚毛衣。
哈利穿的也是运动风格的裤子和一件偏厚的褐红色圆领毛衣，其实哈利觉得跑起来就一点都不冷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们都返回了帐篷所在地。罗丝和哈利队以微弱优势获胜，西里斯毫不在意这点小小的失败，轻松的把罗丝和哈利一人一边直接举起来：“干得漂亮！波特们！”
莱姆斯钻进了帐篷，在厨房里处理采摘回来的浆果，做成新鲜的沙拉，并加热了早就准备好的面包以及牛奶：“好了，现在是用餐时间。”
早饭过后，他们准备去钓鱼，毕竟河流并不完全冻结，不过可惜的是，这附近垂钓上来的鱼都是手掌长短的银鱼。罗丝最后还是全部放生了，这些鱼吃起来不如鳕鱼好吃，处理起来反而比鳕鱼麻烦很多倍。
中午的时候，大家聚在帐篷外的空地上支起架子自己烧烤，由于拿捏不好纯手动不靠魔杖的火候，刚开始倒是被迫吃掉了很多烤到焦黑的食物。
所幸大家都是有点天分在身上的——除了西里斯，他掌握不住，就只好一直蹭吃的。但是西里斯也不清闲，他在给大家调饮料，当然，他跟莱姆斯调的是度数偏低的酒。
技术的生疏导致这次午饭的时间各位漫长，吃完之后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几人坐在帐篷外带的简易靠背椅上歇了歇，罗丝照例开始散步。
莱姆斯陪她一块去，西里斯和哈利负责收拾中午的架子和一些垃圾，这些用魔法解决就很快了。
在丛林间穿梭的时候，莱姆斯拢了下身上黑灰色的大衣：“罗丝，我注意到你在为什么而忧心是吗？”
罗丝静默了一会，笑道：“应该一点都不明显吧？莱姆斯，你的洞察力可真好。”
“真的很不明显，但是从意大利回来我就有点察觉了，你不太想跟人相处——或者说聊天了。”
“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罗丝试图表现的轻松些，“也许你能明白，莱姆斯，如果有朝一日我见到了食死徒、叛徒，或者更严重点，伏地魔本人，我到底该用什么魔咒才能起效果呢？”
“不，罗丝，别喊他的名字，”莱姆斯立刻制止她，“听着，罗丝，伏地魔统治英国魔法界的那段日子里给自己的名字下了追踪咒，当说出这个名字就相当于在他耳边播报你的位置——只有反抗他的人才会喊这个名字，他的追随者们对他都非常恭敬。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大家还是用神秘人称呼他——保留下来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更改的。”
而后莱姆斯叹了口气，微凉的空气在下一刻塞满他的肺：“至于你说效果——罗丝，你想要什么效果呢？如果你见到任何一个你所说的人，那你只有一个选择，逃，罗丝，逃。你的魔法水平无法跟一个成年人抗衡，你明白吗？”
罗丝没说话，她顺手摘了片叶子在手里对折：“啊……我明白的莱姆斯。但既然你说我的魔法水平没办法跟成年人抗衡，那我又怎么可能真的逃掉？”
莱姆斯皱着眉，思考着：“如果出门的话不要和大人分开，永远不要让你的魔杖离你太远。要是遇见了成年巫师试图对你不利，就用声音洪亮咒大声呼救。逃生首选混淆咒——不，不，这个你还没学到，那就用飞沙走石加上除你武器，一定要又快又准的把对方的魔杖打掉，只有对方魔杖脱手，你才能成功离开。”
“你说的很有道理，”罗丝眉眼微霁，“混淆咒是么？回去我就先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掌握住，掌握不好也没关系，飞沙走石和除你武器这两个咒语我手到擒来。谢谢你莱姆斯，我感觉好多了。”
“真的？”
“真的！”罗丝点头，“你的想法跟我想的差不多，只是添加了声音洪亮咒和混淆咒这两个咒语罢了。说实话，声音洪亮咒的用法倒是给我新开了一条用魔咒的路线。”
莱姆斯松了口气：“这就好，像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问我或者西里斯。我们的年岁也不是空长，能给你没想到的地方做些补充。”
罗丝笑了：“当然了，莱姆斯，我为我没第一时间跟你们沟通道歉。”
可她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其实莱姆斯发现了症结所在，不过罗丝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忧心自己遇见那些人逃不掉，罗丝不怕自己逃不掉。
罗丝在担忧的是，看了弗立维教授的手稿之后——
看了弗立维教授的手稿之后，她真的有点想尝试黑魔法了。这是一个危险的念头，如果被关心她的大人们知道一定很严重，正如弗立维教授努力的那样，他一直在引导着罗丝在研究魔法方面走一条正确的路。
要是被发现自己在私下研究黑魔法，罗丝不敢想这是怎样的灾难，所以罗丝在克制自己的想法，她得正确，白魔法就是正确。
正确但温和，只是，有时候，罗丝想，如果自己遇见了一个食死徒，她只用温和的魔咒怎么能行呢？如果只是逃跑怎么能行呢？
但是罗丝最后还是想——
魔法依托于魔咒展露真正的效果，而自己，果然还是魔咒书看的不够多、年龄太小魔力不够用呀。不然怎么会觉得除了黑魔法以外，没有威力巨大的白魔法呢？
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只有更强大之后才能好好好分辨掌握。无论是正确的白魔法，还是可能会被人敌视的黑魔法，都一定有它们自己的平衡点。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细听黑白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