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名少女的柯学救济论》昏睡布偶

41、第 41 章

　　阿茉季斯特开始变得很忙。

　　她之前也很忙，但还不曾像现在这样，忙到连连麦的时间都没有。通讯还是正常打开的，只不过似乎总是没有时间多说什么，降谷零只能听到她那边忙忙碌碌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降谷零微妙地升起一种被忽略的空巢老父亲的感受。
　　虽然一般的空巢老父亲不会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把手里的易拉罐捏爆。

　　——简直像笨蛋鸵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只会把头埋进沙子里，只能骗骗自己，欺骗不了别人。
　　降谷零心里抱怨。

　　不过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是景光的话，他会怎么应对呢？
　　他忍不住这样思考。

　　偏偏这时候楼上的小侦探又来日常打卡。

　　“阿茉季姐姐这些天都没有来波洛啊？”他像是不经意地问，一脸天真好奇，“她在忙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咖啡厅店员笑眯眯回复，“那位小姐只来过一次，可能是这里还不够让她满意吧。”

　　江户川柯南看着他，他也看着江户川柯南。

　　——看来是决意装傻了，到了现在还装跟阿茉季不熟是不是太嘴硬了啊，这位公安。柯南心想。

　　——就算做出这种天真可爱的表情也是没有用的，都已经知道这孩子其实是高中生而不是真的小孩子，难道还会被这种故作可爱的样子骗到？哦，这孩子确实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安室透心想。

　　自从他的公安身份彻底暴露给小侦探，这孩子对他的态度就显而易见地转变，不仅不再露出警惕提防，还时常一副想要亲近的样子……动不动跑来波洛跟他问这问那。
　　嗯，虽然他应该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情报或者寻求紧急情况时可以获得的援助。

　　不过在他还只是波本的时候，也没少被这孩子薅去帮忙。
　　真的是非常大胆无忌物尽其用的侦探啊。

　　安室透这样想着，笑着说：“即使装可爱，对我来说也是没用的哦？”

　　“因为看过其他小孩子可爱的样子，已经习惯了吗？”柯南立刻反击。

　　这话说完，金发服务生突兀沉默，小侦探自己也连忙捂住嘴，稍微有点尴尬。

　　但金发青年调整得很快，又笑着反问：“你这么关心阿茉季小姐的事情，是你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帮身边其他人打探？”他若有所指地说道，“比如，经常跟你一起出现的某位小小姐？”

　　这一刻，即使清楚知晓安室透是站在黑衣组织对立面的公安警察，江户川柯南还是觉得心跳漏跳了一拍。
　　随即他就想到，阿茉季斯特本人已经看出了灰原的身份，与阿茉季关系匪浅的安室透未尝不知情，他还在这里挂念着灰原有没有暴露，属实是没有必要了。

　　想到这里，他虚起眼。
　　——这位公安先生，是特意用故弄玄虚的语气，吓唬他是吧？

　　“不管是我还是步美他们，姑且也算是阿茉季姐姐的朋友了吧？我们关心她的近况，不是很合情合理？”
　　小侦探也不辩驳，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诶，朋友啊……

　　——如果是景光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金发青年脑海中又冒出这个念头。

　　【希望那孩子能多少扩展下社交面，当然，如果是交到同龄的朋友就更好了。】
　　如果是景光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吧。

　　虽然七岁和十七岁绝对算不上同龄，不过反正那家伙心理还幼稚得要死，跟七岁时候没差多少，何况还有两个外表看起来七岁实则已经十七八岁的孩子，岂不是正好。
　　而且，小志保的话，多少曾和阿茉季处境类似，还是那家伙比较在意的人，说不定能把她从鸵鸟状态拉出来？

　　金发青年若有所思着，俯下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小侦探。
　　“说起孩子们，我忽然想起来，六本木的奇峰大厦从周末开始有很热闹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万圣节，我这里正好有几张入场券，柯南君要不要和孩子们一起去玩？”

　　——嗯？
　　难道，安室先生的意思是，阿茉季斯特那一天会在六本木奇峰大厦出现？可是那个地方那么大，即使都去参加活动，也不一定能遇见吧……
　　算了，以公安的手段，可能自有他的道理。

　　“安室哥哥要请我们去玩啊。”柯南仰头，看起来天真可爱，“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吗？”

　　就算阿茉季不是去参加活动，以小侦探的实力，“偶遇”在那里闲逛的科学家也是轻而易举吧？
　　金发青年这样想着，眨眨眼睛，一张俊美的童颜看起来同样天真可爱。

　　“就算是上一次孩子们帮我看店的答谢？”

　　上一次，不就是阿茉季出事的时候，这不还是跟她有关系嘛。

　　柯南乖巧应承道谢。于是一大一小两个惯常扮猫咪吃老虎的福尔摩斯相视一笑，都把计划顺利的期望放在对方身上。

　　柯南随后就把六本木之行的事讲给了灰原。

　　来到阿笠博士家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地看见灰原正戴着耳机，在看什么节目。
　　屏幕上的画面有些年代感了，画质不是很清晰。

　　柯南好奇地冒头：“在看什么？”

　　灰原取下耳罩式耳机，偏头瞥了他一眼，拔下耳机插头，于是一连串英文对答公放出来。

　　“二十多年前采访维丝塔·格雷西亚的节目。”灰原一边说一边点开其他几个文件夹展示给他看，“除了维丝塔还有福莱·格雷西亚相关的资料。资源可不太好找呢。感谢他们两个那惹人怜爱的脸吧，以前他们的粉丝建立过论坛，整合了很多电视节目的录影之类的资料。我还在国外留学时就听说过这个对科学家来说很稀奇的粉丝论坛，最近想找维丝塔相关的材料便想起了这件事，可惜论坛已经在几年前关停了，动用了一点技术手段才翻出遗迹，从论坛数据库里找到了这些二十多年前的珍贵影像资料。”

　　柯南新奇地跟着看了一会儿。
　　能看出不是什么学术节目而是偏娱乐性质的访谈，主持人没有提什么专业性太强的问题。画质不是很好，但即便如此，年轻科学家的美貌在不够清楚的画面中依然足够具有冲击性，令人眼睛都挪不开。

　　“这是她年轻时候吧？”柯南看了看，觉得节目里的维丝塔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灰原嗯了一声。
　　“当时好像还不到二十岁。她成名很早，这个时候已经发表了她那些经典理论，名声很大了。不过，因为太年轻，这时还有不少针对她的质疑声浪，在学术界算是褒贬不一，有多少赞誉就有多少争议吧。”

　　“你还挺了解她的。”柯南看向她。

　　“毕竟是我八岁以前的监护人，关注过她的事情很正常吧。”灰原顶回去，“你不是很想知道阿帕莉缇芙在组织里负责研究什么吗？我找出这些久远前的资料，说不定会有相关线索。”

　　——原来如此。
　　理解了灰原的用意，柯南若有所思。

　　他确实对阿茉季斯特的研究项目有些在意。

　　看看灰原就知道了，这可是搞出APTX4869这种能够让人返老还童的药物的狠人，同样是组织中的科学家，同样继承了父母的研究，以黑衣组织那专注于科技与狠活的尿性，阿茉季在搞什么逆天玩意儿他都不敢设想。

　　反正从组织对阿茉季斯特的态度，从对她下手的栗原葵立刻便被组织杀害这些事情上，阿茉季的研究对组织来说绝对很重要，可能是与返老还童不相上下的东西。

　　柯南正这么想着，耳朵忽然捕捉到几个让人在意的词汇。
　　因为不久前才从某位FBI先生口中听过类似的句式，他敏感地望过去。

　　与此同时，茶发女孩好像比他更加在意和警觉，灰原手指已经按上键盘，调整着视频的进度条，将录影倒回去数分钟。

　　回溯后的画面里，正如灰原方才说的“有不少质疑声音”，主持人正对年轻的维丝塔提出质疑：
　　“……但是，有很多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你的理论非常具有颠覆性，理解和验证都十分困难，而且似乎并不具备什么实际意义和实用价值。对于这样的疑问，您有什么回应吗？”

　　“我想他们并不了解物理，也不理解什么是理论。”

　　“这是您承认这种评价的意思吗？”

　　“我没有兴趣劝说别人改变自己的观点。不过，所谓实用这件事情，如果理论真的转化为实用那一天，说不定会令人大吃一惊，到那时，这些人会更加觉得颠覆了想象吧？”

　　“哦？您这样说就令我十分感兴趣了。我真的很好奇。可以举个例子吗？比如说，当您的现实理论得到验证并实用化的时候，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模糊的录影画面中，年轻科学家难得的微微笑了笑，轻纱薄雾般的美感，几乎衬得整个演播室的光影都美妙起来。

　　她微微笑着，口吻随意地回答：“说不定是时间倒流，死者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