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名少女的柯学救济论》昏睡布偶

29、第 29 章

　　七年前的萩原研二，在拆弹时殉职。三年前的松田阵平，为保护民众而殉职。一年前的伊达航，连夜追踪犯人，在回家的路上车祸殉职。

　　这三位生前无一不是为公众利益而不惜牺牲生命的英雄，作为警察履职尽责，为守护什么而奉献了一生。

　　所以，在这样三个警察的陪伴下成长的阿茉季斯特——

　　为什么会成为组织里的阿帕莉缇芙？

　　柯南捧着相册，心情沉重。

　　“终于整理完了，谢谢你，柯南君。”光彦的声音把柯南拉回现实。身边这位小学生擦了擦汗，无奈道：“我还想这里是个特别好的躲藏地点呢，看来还是得再找找别的地方。”

　　他的话提醒了柯南，小学生侦探又审视了一遍这个空间。

　　若是与楼下格局相比较，这里是不是过于狭窄了……

　　柯南一边在脑内搭建场景一边沿着墙壁探索，果然在书架的尽头找到了第二道隐形门——几乎与深色的护墙板融为一体。

　　看来堆满了书的房间原本的设计应该是个衣帽间，第二道隐形门后是一个阁楼空间感的卧室，大尺寸的星空顶天窗分外惹眼。透着蔚蓝天色的圆弧天窗下，是一张圆形的床，虽然床铺尺寸不小，但给人感觉非常拥挤——因为床上摆了一圈大型毛绒玩具，从床头巨大的土棕色水豚和深蓝色的座头鲸，到两边一米多长的绿龙、挂着铃铛的仔羊和半米多高的兔子与熊，这些玩偶几乎占满了整张床的空间，给中央只留下一片狭小的区域，看起来只够躺下一个小孩子。
　　——或者，像阿茉季斯特那样娇小的少女。

　　柯南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见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你们……”

　　看起来是被房间主人抓了个正着，鬈发少女不知是多匆忙跑过来的，一边撑着门框一边按着胸口，气息混乱。

　　她的话在剧烈喘息中才说清楚一两个字，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乐声。

　　开头是一段拨弦乐器。吉他？柯南抬起头，在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也注意到对面的阿茉季抬了抬手，而安室透正巧在这时不急不慢地走过来，听见旋律响起的一刻，同样也抬起头，神色间浮现一丝恍惚和讶异。

　　音乐只响了不到三秒，便随着鬈发少女那一抬手戛然而止。

　　“……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只当没有刚刚的小插曲，阿茉季坚持说完自己的问题。

　　柯南还没回答，光彦就慌慌张张开始道歉。

　　这时机器人行走的低沉嗡嗡声也响起。
　　“光彦小朋友，找到你了。”

　　人工智能用一种大魔王一般的口吻说道，仿佛下一秒就会发表“美味的小朋友一口一个”的宣言。

　　阿茉季斯特回头看了看它。
　　又看看光彦。

　　“我来告诉你怎么对付他。”
　　她郑重地对光彦说道，然后把小朋友拉到机器人的背面。

　　诺亚：……？

　　人工智能很无语，立刻指挥机器人转身，但身材又瘦又小的小学生已经在阿茉季的指引下随着它的动作走位，依然躲在机器人背后。之后便也不需要阿茉季指引了，圆谷光彦立刻领会了战术精神，十分兴奋地与机器人周旋起来。

　　纵是人工智能处理问题速度可以甩人类好几条街，受机器人的硬性条件所限，无论如何旋转都追不上小孩子的反应速度，达到一种明明知道人在哪里却看不见的境界。

　　机器人电子屏幕的脸孔上浮现一滴大大的蓝色汗珠。

　　阿茉季斯特用小学生制裁了辜负期望、沉浸于玩耍忘记看家的人工智能，退到一旁，回头就对上了小侦探的视线。

　　柯南：“阿茉季姐姐怎么过来了？”

　　好家伙，反守为攻，一转攻势。

　　然而这个问题阿茉季还真难以回答。

　　她若是过于紧张，不就证明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阿茉季眼神游移，瞥了一眼另一边团团转的小机器人。

　　她轻咳一声，捂嘴，“因为诺亚太笨了，我来看看，免得你们欺负他。”

　　柯南沉默地看了一眼还在跟光彦固执纠缠的机器人。
　　——这就是你主动欺负小机器人的理由？

　　看了看无声站在房间外的波本，柯南忍住吐槽，对阿茉季扬起笑脸：“那阿茉季姐姐要不要一起来玩？”

　　诶？
　　阿茉季还没反应过来，柯南又扭头邀请安室透：“安室哥哥也一起来吧？”

　　金发青年斜倚门框双手环胸，兴致盎然：“我？这样好吗？”

　　“阿茉季姐姐不是担心诺亚吗？安室哥哥来帮他吧。”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紫灰色的下垂眼注视着柯南，意味深长：“好吧。我参加这场游戏。”

　　明明只是小孩子们幼稚得要死的躲猫猫而已。
　　但是被那两个人你来我往，搞得好像变成了什么重要行动。

　　阿茉季稍微感觉到点什么，锁门后通过梯子上到露台，在露台的一个边角就地一坐。

　　没过一会儿，柯南蹑手蹑脚地找过来。

　　“这么快输掉游戏，会显得我很傻。”
　　阿茉季看到他，平静且淡然地说道。

　　柯南嘴角抽了抽。
　　——是认真的啊？连这种输赢都在意，你才是七岁小学生吧。

　　但表面上，小学生神色天真，全然是小孩子的口吻：“我可不是抓人的‘鬼’。我也只是想找个躲藏的地方，会碰见阿茉季姐姐还真是巧呢。”

　　柯南在一旁站定，偏头望向鬈发少女的侧脸。
　　“其实那天之后我一直想找你谈谈。”

　　阿茉季于是也看向他，虽然没有说话，疑问已经写在了脸上。

　　“因为波洛那天的事件，我想起了一些之前发生的事。”柯南看着她说，“阿茉季姐姐，你曾经想救栗原小姐的，对吗？”

　　阿茉季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说？”

　　“我一直不明白，那次间谍事件里栗原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从洒掉的咖啡痕迹能够推测出当时发生过争执，百崎顾问没有靠近过电脑桌，甚至没注意到桌子上有咖啡，在那个时间段，产生争执的当事人只能是你和栗原小姐。阿茉季姐姐你说自己对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你遗忘的那段时间却恰好是百崎顾问离开之后。”

　　——所谓因为药物副作用而记忆模糊的事情，是真的吗？
　　迎着侦探这样疑问的目光，阿茉季不发一语，并不准备做出说明。

　　柯南继续说，“然后，在犯人水落石出的时候，你说了一些让我觉得非常奇怪的话。其实那些话只是说给栗原小姐听的吧？你想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你早就猜到研究所有另外一个潜入者——或者你本来以为间谍就是栗原小姐，本想趁我们去研究所的机会让她被警方抓住，却没想到出手窃取数据的人会有第二个，竹内聪成了那个被抓住的间谍。你的警告只是因为你知道，栗原小姐如果不落入警方手中，而是被你身边的人发现，她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那个组织不会放过她。”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胡思乱想这些事情。”阿茉季轻轻蹙着眉，“说到底，栗原葵已经死了，还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意义。对于一名侦探来说，真相就具有无比重要的意义。

　　而且，如果他的推测无误，就能够佐证阿茉季斯特并非跟组织一条心，作为组织成员，她或许情非得已另有苦衷。

　　柯南略显紧张地看着阿茉季斯特。
　　“阿茉季姐姐，你是不是正在被那个组织胁迫，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