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雍正后院宠爱四爷》千日之寒

5、第 5 章

　　傍晚时分，胤禛回府，晚饭便摆在了福晋院中。两人饭罢，福晋说道：“今儿个分到府上的秀女，我已派人接了回来，一位乌雅家的格格，听说还能算的上爷的表妹，额娘见着心疼，便想着爷能照应一二。”嘘着胤禛微皱的眉头，福晋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至于另一位张佳格格，这该怎么说呢。”许是又想起了下午的情形，福晋不自然的顿了顿，胤禛听的诧异，问到：“怎么说？”
　　“这位张格格的阿玛应还是在您手底下的人，听说是位从五品员外郎，但却是镶蓝旗下汉军旗的，应该与正黄旗这支不是一脉，自从下午见了以后，我便派人打听，好像三年前的选秀时姑娘病的下不来床，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今年十七岁，身子已经长成，就是这身量那是真真不能与乌雅氏放在一处的，我这一下午才将将缓过神来。”话中说不能一起并论的地方何止是身高，更是身份。
　　听到这里，胤禛将茶杯重重放下，眉头皱的更紧，自从十年前孝懿仁皇后去世，胤禛才知道自己并非孝懿仁皇后亲生，还有个母妃乌雅氏，皇上怕再出一个嫡子，影响到太子的地位，便致死也没有将胤禛的玉蝶记在皇后名下。
　　本就十一二岁的孩子你又能如何让他一下接受眼前这许多的变故，所以当时胤禛为孝懿仁皇后披麻戴孝，念经守灵，守足27个月的孝期后，才发现将德妃得罪了个彻底。这也是康熙不做人事，你说孩子早就在阿哥所安了家，也不是必须要个母亲的年岁了，这时候又给孩子头上放座山，中间隔着年幼早殇的六阿哥，还有如今养在身边的十四阿哥，没有一天正紧相处过的母子俩关系甚至不如养在皇太后膝下的九公主来的亲厚，毕竟人家早知自己额娘哪位。
　　在胤禛心里，德妃是个面慈心苦的，而在永和宫一系孩子的心中，胤禛却是个纯纯的白眼狼，没对母亲进过一天孝，却总是受累让母亲操心，便从没有打心眼里认可过这个兄长。
　　可到真相如何，单看胤禛后院就可知晓一二，通晓人事至今，德妃也赐下不少女人，但到目前为止，除了早些年被孝懿仁皇后定下的福晋乌拉那拉氏，竟是没有一个满洲大姓下的姑娘。后院一水儿的包衣旗的女人，着实让人看着窝火。
　　倒不是胤禛对此有什么执念，只是德妃在这样做时，还说这个儿子常年没有养在身边，不忍对他太过严苛，只能按他喜好选择一二秀女补偿一下。这话可不就是说胤禛就是个贪花好色之徒，我个后接手的额娘也不敢管罢了。踩着胤禛的面子，给自己立了个慈母的人设。
　　就如同现在的父母，真心疼爱孩子的哪个会想让孩子沉浸在女色中无法自拔还支持不已的，可偏偏几个孩子嫉妒的就是这点子放纵。
　　而各皇子后院选人，除了太子那里，皇帝是从来不过分干涉的，大都由各自母妃相看决定，即使想跟康熙提一嘴，也有告状的嫌疑，再说你要满洲大姓的岳家想干什么，是不是起了什么其他心思，所以即使这是明摆着给各个皇阿哥身后拉拢势力的方法，每个娘娘也都跟德妃似的说着好像那些女人多和自己儿子相配一般。反正皇家最大，自己与太子的身边还需要做下考量，儿子的府邸，反正那些女人地位都低，低到什么程度，他可不管。
　　要说德妃是痛恨胤禛之前养在孝懿仁皇后名下，可这宫中本就有着低位妃嫔不能养育自己孩子的规矩，又不单单德妃一家，她拿儿子换了个贵人的头衔可还没说呢。
　　对比自家兄弟，老五还是养在太后膝下，宜妃娘娘还是替他谋取了比福晋身份更高的侧福晋瓜尔佳氏，来弥补五弟妹五品官员之女家世不显得短板。惠妃在八阿哥胤禩母妃还在的情况下，也没觉得孩子会养不熟，而做主给聘了安亲王岳乐之外孙女郭络罗氏。
　　可是如今四贝勒府后院，还真真是所有有家室的兄弟中唯一一个没有满洲大姓贵女的地方，连个跟福晋搭把手的侧福晋都挑不出来，实在怪不得胤禛心寒。要说之前是因为胤禛品味才选的那些个女人，可如今进府的张佳氏就是德妃使的一手昏招，把自己那点子心思，明明白白的摆在太阳底下。
　　本来这次大选，胤禛以为府上怎么的也应该进至少一位满洲大姓的姑娘，他甚至连家世都没有过多挑剔，因为即使不看女人，就光是孩子，现只有福晋与庶福晋李氏各有一子，胤禛也算得上膝下空虚。可如今为了抬这一个小选入宫的乌雅氏的身份，硬生生从大选中扣出这么个人才，可谓是欺人太甚。
　　福晋不是没看透胤禛那波涛汹涌的心思，可她还是添油加醋的说道：“两位妹妹初出入府，也不知爷有什么安排，前面的院子已经满了，我到底没敢将人往东侧院放，便做主收拾了东偏院出来，也不枉费张格格大选的出身。”
　　这便又是妥妥的往胤禛伤口上插刀了，别人随便打发的存在，在他这里可以算是被捧着，你看多讽刺，因此便是连宝珠的面都没见，就已经开始迁怒了。

　　福晋见目的达到，便不再暗搓搓的上眼药，转而问到：“有两位新来的妹妹，不知爷今天想歇在哪儿，我也好让人提前准备了。“
　　听的这许多话，胤禛本就一肚子郁气，那还有一丝风花雪月的心思，随声敷衍到：“此事容后再说，今天就在这歇下吧。”
　　福晋听了很是得意，可还是一边让人备水，一边明事理的说着：“爷歇在嫔妾这里，嫔妾自也是欢喜的，可再过几天便是入宫请安的日子，到时额娘短不得要问起两位格格的境况。爷便是不喜也罢，总不能叫额娘操心。”
　　操心，怕是不安好心吧，哪家额娘见天的就关心儿子睡女人那点子事，如今还弄过来个拿没法拿，放没法放的。所以回应她的只有冷哼一声。
　　四爷在正院儿歇下了，导致后院两人有了天壤之别的反应，乌雅格格刚到府中，身边连个趁手的人也没有，自是没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她自诩是德妃本家一脉，算得上胤禛表妹，这第一天肯定应该来她这里，便硬是撑着枯坐了一夜。手里的帕子都不知道搅碎了几块儿。等到第二天得到爷昨晚宿在福晋屋里的消息才将将睡下。
　　同样的情况，宝珠就比她淡定的多，因为她觉得四爷怎么都不会先来她房里，所以收拾完行李便早早睡下了。第二天得到四爷宿在福晋院里的消息，也没有多大反应，她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
　　而后院的其他女人可就得意了，看来此次新进的两人都不得爷喜欢。
　　不过乌雅氏的自恃身份还是有点儿根据的，这不第二天前院就过来传话，爷今晚要在此留宿，听的乌雅氏自是喜不自胜。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安排菜品，敲打丫鬟，一下午折腾的整个后院无人不知。
　　可胤禛却没有因此对她多任何一分耐心，例行三日后，便再没多留一天。其实早在第二日请安时候她便预想了如今的可能，毕竟谁有过那天仙似的人物，还能看的上一个赝品，不过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姓氏竟没换得一点优待，好在后面还有一个宝珠垫底，只有想象着宝珠每天都过着抓心挠肝的日子，才能让她好过几分。
　　可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没有承宠过的格格还不能算做府里的正经主子，不说别的，就是连每天早晨给福晋的请安，都去不得。这样的日子在其他人看来，是倍感煎熬的，可对宝珠来说，确是正中下怀。
　　既然出了宫，那便是已经度过了最大的危机，至少不用再想办法假死出宫了。如今的日子，既不用操心生意上的纷争，又不用考虑人员上的安排，早上起来让香芸梳个美美的发型，指导一下让香袖给她做两身新潮的衣服，顺便发觉一下屋外几个的特长，还能听听小邓子打听来的八卦，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中午有人把饭拿到跟前，下午睡起来宝珠便捡起已经好久没有顾得上的美妆生意，研究上几个化妆品方子，再想一想还有多少现代的东西可以搬到这里。晚上练练体术，睡的心安理得。
　　这些天沉静下来的宝珠开始做两件事，一是梳理自己的产业，这些年来，随着产业体量越来越大，很多的东西都不再是由宝珠亲自出手了，甚至很多中低层管理人员都不知大老板的全貌，重点是她手头培养的高层领导也有些不凑手了，之前宝珠就是凭借在这个世界先知先觉的优势，拿出无数配方引领着整个商业大船前行，所以底下人有能力完成自己的目标就行，多是实业型人才。
　　而这次一个意外，便显出弊端来，企业缺乏拓展与创新的人才。一个良性的企业应该是缺少了谁都能自行运转的企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宝珠凭一己之力将社会发展推进几十年，这中间的空档，即使已经成立各种科研部门尽量弥补，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拉平的，这也就显出巨大的人才漏洞来。
　　此次的事也给宝珠敲了一记警钟，该放慢自己的脚步了，背靠雍正这座大山，许多以前宝珠不敢想或不敢做的事情，都可以提上日程了，那么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坚固的基石，为他日谋求更大的发展奠定基础。
　　第二个便是清朝的历史，之前宝珠身在江湖，关注的也仅仅是商贸民生官吏等底层信息，那时不关注历史是因为义务教育中的历史可没详细到哪个州县的地理志这些，就算知道最后结果是九龙夺嫡，四爷胜利，于生意上也没什么要紧，但如今进入这漩涡之中，便要好好规划了，以前为了不引起哪个皇子阿哥的觊觎，手中产业如一盘散沙，星星点点密布在整个中原大地，现在既然将要搏一搏这泼天富贵，那便不用如此小心下去了，总有一天，宝珠要让夜明澜三个字，堂堂正正的站在商贸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