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的种田经商日常》随阵子

4、第 4 章

　　顾家几口都是干活的好手，这会儿日头还没出来。不热不晒的，柳青姝干起活来也麻利，不多大会就把附近的杂草弄完了。

　　方才赶着上山，没来得及如厕。柳青姝眼下有些急，也顾不得其他，锄头一扔转头就朝着更高更隐蔽的地方跑。

　　等她方便完往回走的时候，在一个小土坡附近发现了一股泉水。她这正愁没地儿净手，三两步便走了过去。水流不算大，留得又有些散，四周的泥土都被浸得很松软。

　　周围有几颗大树，地上都是落叶，泉眼被落下的树叶给盖住了，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这处泉水。

　　想到方才顾家父子几人的谈话内容，柳青姝回程的时候加快了一些脚步。

　　她来去费了些功夫，王氏见她磨磨蹭蹭的，打心底觉得她是在偷懒，便打趣道：“弟妹，你这再不回来，我们都打算下山吃饭去了。”

　　柳青姝不是没眼力劲的人，自然看出了王氏的不满，也没和她分辨什么。而是朝着远处的顾父走去，把自己方才的意外发现告知给了对方。

　　顾父正忙着除草，听闻柳青姝的话后，一脸的惊喜，他忙问道：“老二媳妇，你说的可是真的。没看错吧！”

　　顾父声音不低，分散的几人听到这头的动静后，都撂下手里的活计围了过来。

　　顾老大一脸喜色的道：“爹，咱们过去瞧瞧。若当真有处泉眼，等咱们挖了蓄水池便可把那泉水给引过来。”

　　顾老三声音也十分愉悦，他说道：“若当真有泉眼，那些青梅倒是还可以在挽回一下。”

　　一旁的王氏脸上也有笑意，她原本还有些担忧。今年收成不好，加之老二娶媳妇又费了一些银子，家里的银子便不多了。

　　到时候逸哥儿的倏捐便成了问题，如今青梅有卖个好价的可能，她自然是高兴的。

　　一行人急匆匆的过去，待走近发现了那处泉眼后，个个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顾父对老大道：“用完早膳你便去问问往年合作的商家，咱们尽快把树上的枇杷给卖出去。也好着手挖蓄水池的事情。”

　　顾老三想起年年从山下担水上来的艰难，也想早点把蓄水池给弄好。便在一旁道：“我待会儿也去县里看看，争取寻摸到一两个商家。”

　　一行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顾母正把鸡棚里的鸡粪给处理干净。
　　顾家屋后开了一块自留地出来，家里人口多，那块自留地便被顾母种上了各类应季的蔬菜。
　　家里家禽喂养得不多，只够家里人吃。鸡粪三五天的清理一回，都被拿去肥菜地了。

　　顾母洗了把手，见爷三和大媳妇脸上都有笑意，便问道：“你们这是乐什么，莫不是枇杷的个头和往年一样？”她好些日子没去果园了，还不知道如今果子的情况。

　　顾父摇头，叹道：“个头也就往年的一半大小，今年的价格怕是高不了。”

　　顾母一听脸上犯了难，她拧眉道：“既然个头不大，你们一个个的在乐呵些什么。”

　　顾老三是个急性子，不待顾父开口，三言两语就把方才在后山发现泉眼的事情道了出来。

　　顾母听闻后，看了柳青姝一眼，对方晚起她原本还有些微词，眼下因着这个发现，看柳青姝时满意不少。

　　李氏在盛饭，摆好碗筷后，出来唤众人进屋吃饭。

　　顾家村有两口老井，供着村里人吃水。
　　顾家住村尾，家里人口多便干脆在院子里打了一口水井，方便起见，顾父带着老大在水井旁边砌了一个方形的小池子。
　　从井里打了水上来，只要把流水孔堵住，无论是洗衣洗菜都很方便。

　　柳青姝把水池里的水放掉，重新倒了些干净的水进去。等净了手后，也跟着进了堂屋。

　　李氏在娘家是家中的老幺，因着是老来女的关系。
　　不仅爹娘宠着她，家里的兄长和嫂子也都很照顾她。别说下地干农活，就是进灶房的次数一个指头就数得清。

　　也就嫁进顾家后，这才开始学着灶房那摊子事。因着是姑姐的女儿，顾母也不好苛责她，有不懂的只手把手的去教导。

　　厨艺这事儿，还得看天赋。有些人围着灶台转了一辈子也做不出合人胃口的饭菜，就更别提李氏不过也就跟着学了两三年。

　　前一日柳青姝做饭的时候，一家人吃得一脸满足。今日轮到李氏的时候，一家人吃得兴致欠欠。

　　顾父顾母自然是不会说什么，顾老三这个妻管严更不会，柳青姝刚进门自然不想处处得罪人。
　　在她看来犯不着为了这种事情得罪人，不合胃口少吃点就行了，大不了待会儿去菜地里摘两根黄瓜啃来吃。

　　也就王氏是个爱说嘴的。
　　她见爹娘相继出了堂屋后，便朝着李氏说道：“三弟妹，做菜不是油多就好吃的。”

　　李氏炒菜的时候被油给溅了个水泡，心情本就不大好。眼下听出了王氏话音里的阴阳怪气，当即没好气的说道：“大嫂，满桌子的人都没意见，怎么就你有意见了？”

　　王氏道：“那是爹娘偏袒你，若是换了我和二弟妹指不定怎样数落。”

　　李氏听她这话，冷笑了一下，“大嫂你也别往爹娘身上扯了，你不就是嫌我浪费油？我看以后也别买什么板油回来炼猪油了，把钱都攒着给逸哥儿用吧！”

　　王氏见她声量大，怕把公婆给招来，弱弱道：“这可是你自个说的，不是我说的。”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柳青姝，“二弟妹，你可得替我作证啊！”

　　柳青姝可不想掺和进两人的争斗中，她借口要洗昨日换下的衣服，趁机溜走了。

　　院子里的顾母听到堂屋里的动静后，眉头微拧。
　　家里的几个儿媳妇，李氏是姑姐的眼珠子，她不好摆婆母的架子，怕到时候李氏朝姑姐诉苦。
　　王氏虽然有不少毛病，但因着生养了个会读书的大孙子，顾母对她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很少数落她。

　　至于新进门的老二媳妇，因着是买回来的关系，顾母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若是几人争执起来的话，顾母都预备进屋拉架了，没成想，会看到柳青姝出来。

　　柳青姝一出来，就看到顾母有些意外的神色，她没多想径直朝着水池走，预备打水起来洗衣服。

　　顾母见她不是那种搅屎棍，是个安守本分的性子，也就不好端着婆母的架子数落。

　　顾家两兄弟去县里找收枇杷的买家，果园的草还没除完，顾父顾母便带着两个儿媳妇在果园忙碌。

　　除草看似简单，但干久了也不轻松。
　　手掌被锄头的把手磨得通红不说，后腰也累得直不起。柳青姝借着如厕的当头，在那个泉眼处喝了好几捧水才缓过来。

　　她瘫坐在地上，觉得从未如此累过。
　　看来还是得想法子找出路才行，她可不想过这种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最好是有个能挣钱的轻松营生，等赚了银子去镇里或是县里置办一处大宅子。
　　顾家的房子建得早，隔音效果并不好，她和顾老二的房间就夹在两个妯娌的中间，夜里想睡个好觉都不易。

　　庄户人家也没那么多讲究，建房子的时候也没考虑浴房这些，每次轮到柳青姝洗澡的时候，那杂物房的地都快淌水了。

　　家里成年男子多，平日里洗个衣服还得避着人，别提有多不方便了。
　　柳青姝原以为顾老二不着家，她便轻松自在，现在看来还得有个自己的私人空间才行。

　　说来说去，还得要手里有银子才行。

　　古代交通不便，顾老二这趟远行来去怎么的也得个把月的。柳青姝不打算等他手里的香料，买不买得到还另说，她琢磨着得找个机会去镇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来钱的路子。

　　一家子在果园里忙忙碌碌到午时，这才扛起锄头往山下走。李氏因着和王氏拌了几句嘴的关系，晌午这顿饭做得别提有多素了。

　　凉拌黄瓜，清炒苦瓜，一丁点儿油水瞧不见就算了，连个下饭菜也没有。
　　还是顾母看不过眼，从泡菜坛子里捞了一些酸菜出来，一顿饭下来柳青姝就靠着那碟子酸菜下饭。

　　肚子里没什么油水，午休起来柳青姝就有种饥饿感了。下午在果园干活的时候，柳青姝全靠地上的那些枇杷救命。也亏得是顾家老大和老三不在，他们这种成年男丁饭量本就大，若是没有点儿油水只怕是刚撂下筷子就饿了。

　　下山的时候，柳青姝听见前头的顾父对着顾母道：“你明儿去买两扇板油回来，不说顿顿有荤腥，但那菜没点油水也不像个样。”

　　顾母算了算日子，明日正是云姐儿放假的日子，便说道：“云姐儿明日正好从绣坊回来，我顺带去猪肉铺买点儿她爱吃的排骨这些。”

　　顾父对老大家的一双儿女，也是疼爱得紧，听了这话就道：“行，那你多买点儿。”

　　晚上这顿，李氏煮的是猪油面，又给每人煎了个鸡蛋。
　　猪油面不考究厨艺，只要佐料放齐全难吃不了。柳青姝觉得这顿饭，算是李氏这么久以来唯一没有踩雷的一顿。

　　她们这头刚用完晚膳，便听到了外头顾家兄弟回来的动静。

　　顾父一看两个儿子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知道这趟怕是白跑了。顾母虽然也犯愁，但还是比顾父心细，问起两人用饭没有。

　　两兄弟这一趟，鞋底都快跑烂了。哪里顾得上吃东西，况且县里的吃食价格也不低。

　　顾母一听两个儿子还饿着肚子，便招呼李氏给两人去煮面。还不忘叮嘱她，多煎两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