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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料 ...

  •   谢凝云走了,林瑾便得空去看那还倒在地上的三人。
      个个狼狈,但还不够。

      先前他们都做得出以多欺少,别怪他现在趁人之危。

      在眸光定格到偷偷觑他的张俊梁时,林瑾大步上前,没做犹豫就抬腿向捆别在腰间的手肘狠狠踹了过去。
      还是不解气。

      “啊——”
      紧随的一声喊叫让林瑾蹙紧眉,他挪鞋踩住堵了声源。

      说不出话喝止,便只能用行动表明。

      可能是力气有点儿大,加上这些日子谢凝云不知从哪里端来了很多饭菜,每餐饭食并不像膳堂里那般少,而是分量多到他吃的饱足。
      吃饱了也就有力气了。

      在嘴上被踩了下后张俊梁还真不喊了,是痛的都快昏过去了。
      只发得出哼哼的声音,同时嘴角流出一抹鲜红。

      虽没经验,但林瑾以前儿个自身在落水前受完伤的后果来看,他打的地方绝无大碍。
      不会是内脏破裂致使吐血。

      那只有一种可能,是口中受损。

      话该。
      仗着能出声没少口吐恶言,当真是报应。

      不过由于没有经验。
      避免弄出人命,他去一旁用于抄书的案上笔架拿来一根没用过的毛笔,笔杆拨了拨张俊梁的嘴巴。

      只见是一颗门牙向里歪折了,牙龈上流出血。
      现下满嘴都是鲜红。

      林瑾放心了。

      眼看着张俊梁双眼紧闭像痛得意识模糊,肯定是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将毛笔插在那血口中就抬步转向旁边倒着的人。

      刚才只是濒临窒息,并没有被下死手,所以三人还是有意识的。
      在咳出水后他们就清醒着听到了谢凝云的话,也看到了林瑾对张俊梁那毫不留情的两脚。

      他们之前也被林瑾揍过。
      知道挨上一下有多痛。

      看见林瑾过来,被盯上的那个人双眸瞪大,不住地往后蠕动颤声求饶。
      “别、别打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那天不该对你动手的,我没想到你不会水,我、我我我……”

      男人在那儿“我”个不停。
      林瑾知道他不是个结巴,撇了撇嘴,没心思听。

      很明显,这人不是知道错了,而是怕了。
      看他好欺负就莫名其妙对他释放恶意的时候没想过他会有报复回来的一天吧。

      不过他现在没打算做得太过分。
      毕竟谢凝云知道他留了下来。

      报复不成。
      还有另一个目标。

      靠近后便踢了踢那侧蜷缩在地上的惊恐地看着他的男人脸部。
      找准位置后,踩着半边脸面将其面容摆正,仰躺在地上。

      因着他们的身体都被绑了起来,林瑾懒得再向对齐少楠那般需要踩着人的胸口将人制住。
      现下他只用蹲在一旁,从怀中掏出纸条举到那人面前。

      -前几日害我的落马的人是你吗?或者说是你们五个人合谋的吗?还是你们之中的某个?

      被踩着脸的感觉是极其屈辱的,但此刻心中的恐惧大于屈辱。
      男人在看清了纸条上的字后就慌忙摇头否认。

      “不是我,我那天都没上场,我、我不好骑马争比,绝对不是我,你相信我,我不敢做那个事儿的,我……”
      “嗒。”

      林瑾不耐烦地弹了弹纸条。

      不是就不是呗。
      一句话反反复复来回在那儿要他相信,他要是真不相信还要问吗?

      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把这个问题回答完整。

      一只血红色的手在眼前的纸条边缘晃过,即便那弹过纸条的手指纤细形状好看。
      即便其上还有许多伤痕看起来十分可怜。

      但男人知道那些伤痕并不会影响纸条背后之人揍人的狠劲。
      清脆的声音让男人从满口为自己辩解中回过神来,忍着头皮发麻的战栗。

      他咽了咽口水,忙接着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害你的,反正不是我,也不是合谋,我们五个是你醒来那天才结交在一块儿商量合伙来打……来找你讨个说法,在此之前我们也不是特别交好。
      不过我觉得他们四个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那天打马球我、我没看见他们和你挨一块儿。”

      虽然很恐惧,虽然对此真不知情。
      但在结交那日他们一起寻地方喝了顿酒,多少也了解了下对方。

      五人自三地而来,都为纨绔草包。
      先前是因学宫课业繁忙,加之放假都是各回各家,便没因臭味相投而交好。

      如今还多亏了齐少楠气不过,将被林瑾打过的人都集一块儿,他们才得以惺惺相惜,进而能感知到对方与自个儿差不多品性。
      ——五个大差不差都是纯草包纨绔,文不成武不就,好欺男霸女但绝不敢对有权有势之人使脸色。

      林瑾是个意外。
      但他们起初只是被那张貌若好女的脸面迷糊涂了心,又没怎么样。

      不料被狠揍一顿。
      事后还得不到说法,只有丞相府向家中送去施舍般的赔礼,一句“没有下次”都没有。

      这不是摆明了白挨揍了吗?
      他们实在是气不过才会应下参与齐少楠的行动。

      可最多也只是想把林瑾揍上一顿出出气,再多的计谋可不是他们这些草包能想出来的啊!

      嗯……不过张俊梁倒是有可能。
      只有一点点可能,是因为他这个人似有些狠毒。

      林瑾落水那日岸上他看得真真儿的,张俊梁一脚狠狠踹开了林瑾扒上岸边的手。
      他都快吓死了。

      “你踢他作甚?闹出人命怎办?他要是真死了林家会来闹的!虽然林家扬名在外的对其盛宠有弄虚作假之嫌,谁不知道他三个哥哥每次来的时候都和他要差点打起来,似乎非常讨厌他……但他到底姓林!”
      着急起来险些跑题,吐露出这些日子来不敢说却一直欲槽之于口的话。

      结果张俊梁说:
      “林家来闹就来闹,能闹出什么花来?你没看到少楠也差点被他淹死了吗?学宫里谁都不待见这个死哑巴,倒霉催的死了就是活该,对大家都好,再说现在都在用膳,除了周老师知道我们来此之外……抵死不认便可,不过一个老师而己,除他之外等会我们都走了谁知道林瑾是我们弄下水的?怕什么,让他溺死拉倒!”

      这张俊梁确实是个浑人,但因其家世较差,还是来学宫之后才学的骑射。
      那么差的骑术怎么可能被允许上场打马球?更别提害到林瑾了。

      于是在一番思索后,男人又肯定地点点头:
      “绝对不是他们四个做的,也不是我!”

      原先他就觉得林瑾坠马一事不是意外。
      现下林瑾找上来问,他便更觉得不是了。

      虽然对林瑾找到自己询问之事很是害怕,但男人心中莫名还有些畅快。
      呸!遭报应了吧!

      还有失忆,是单单忘了谁害他坠马那段记忆吗?
      真是大快人心!

      男人的畅快是偷偷摸摸的。
      不敢让林瑾发觉。

      而林瑾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什么怀疑,毕竟谢凝云上次也和他说过,应该不是他们。
      他只是还有点不确信罢了。

      不过现下看来……
      这五个人真就是一堆草包,应该没能力能害他坠马还不被发觉。

      前几天要不是仗着人多,他才不会被追着跑。
      林瑾撇撇嘴。

      不过。
      也算是促成了他的一件好事。

      让他和谢凝云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也有了今日仗势欺人的机会。

      想到正在‘追求’的好兄弟,虽然还没勾到手。
      但林瑾还是好心情地翘了翘唇角。

      他收起手中纸条,又摸出另一张。
      -打马球那日你知道谁一直在我身边有可能找机会害我吗?

      世上蛇鼠一窝,同理可得,厌恶他想害他的人可能都互相认识。
      就算不是好友,也该是有所觉察。

      毕竟有肮脏心思的人,自也能感觉到旁人同样的肮脏心思。
      嗯……或许不太准确,但问问他们总没错。

      “这……”
      男人看了看字,又看了看含笑垂看他的那张漂亮小脸。
      似花照水,但更如山魈恶鬼。

      他不敢不回答。
      可是打马球那天谁一直在林瑾身边?
      这个问题他怎么可能知道?

      男人欲哭无泪:“我不知道哇,我那天没打马球,一直在廊上饮酒,我不……呃!”

      林瑾起身的动作快到让人没有察觉。
      下一瞬肩膀就被踩住。

      从轻到重的力道带来细碎的咯咯声,像是凌迟一般在耳边作响。
      肩骨似是要断了。

      这人一会儿说没看见那四个人在打马球的时候挨着他,一会儿说不知道有谁挨过他。
      林瑾冷笑。

      他是哑,是失忆。
      不是傻。

      霎时,男人脸上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方才的水珠未干,细密布满额间。
      不过思及张俊梁刚才大叫后挨的那一下子,他只敢小声痛叫几声,语无伦次求饶。

      “别踩了啊断了、要断了!我、我真不知道,不知道啊我、我……但是我知道有谁知道!”
      疼痛中,男人忽然福至心灵大喊一声。

      见有了线索,林瑾松了劲。
      他扬了扬下颌示意。

      只见男人侧过头向右边看去:“就是他!李文远!李文远最好骑射之事,他那日虽然没有上场,但是我听见他同人下过赌注,还一直在交谈赛况!”
      那天李文远太吵了,搅了他饮酒的兴致,所以对此有些记忆。

      李文远便是室中剩下的唯一一个没被林瑾找过的人。

      他显然听到了方才两个人的惨叫。
      也看到了林瑾像是在和人问什么问题。

      见林瑾走过来,他以头抵地支棱着自己跪坐起来。
      而后看向停在身前的林瑾,一脸忐忑。

      “是、是!我最好骑射,四公子是有什么事想问吗?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次被打的伤才养好不久,他不想今日又负伤。
      每天动弹一下就疼得痛彻心扉的感觉真不好受,不能去骑马的日子更不好受。

      见人这么识趣,林瑾就把那张纸条举到李文远面前给他看。

      那天李文远因伤而不能上场,他确实一直盯着马场上。
      也注意到了林瑾。

      “林四公子你真是问对人了,那日每场马球我都看着呢,记忆最深的就是四公子你,鲜衣怒马扬杆利落,我瞧了许久佩服不已,虽然你第一场惜败,但后面两场真真儿是所向披靡,当真是学宫……”
      “嗒。”

      李文远张嘴就将人先夸一通,不过在林瑾弹了下纸条后,他忙住了嘴。
      老实回答:“是谢小侯爷,我记得在场上离你最近最多回的就是谢小侯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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